《我只是嘴甜，心里没你（快穿）》我是禾杆草

28、攥紧你

　　她还未往里头挤，就听到陈夫人喝令，“好了诸位。”
　　“府中琐事接连，扰了众位兴致，实在抱歉，烦请各位挪步偏厅，待我处理好琐事，就会一同前去。阿芝，招呼各位夫人小姐过去。”

　　众人看了场好戏，也不搁留。

　　等人散得差不多，她才发觉屋里头不仅陈夫人在，还有另外一个男子，他跪在地上垂着头，瞧不真切容貌，身着粗布，不知晓是什么人。

　　莫夫人站在一边，眉头紧拧，面色不善透怒意，与阿息一起，扶着头发凌乱神色慌张的莫清月。
　　苏箫苡吞吞口水，将身子隐回暗处，想等弄清楚来龙去脉再出现。

　　“陈夫人，这人是你府上的，这事，该要如何处理？”莫夫人指着那男子，咬牙切齿地问道，眼睛死死盯着他，恨不得剜个大窟窿。
　　陈夫人觉得头疼。
　　今日是她生辰宴，本是个喜事，结果闹心玩意一个接一个来。

　　前头先是俩家闺女不慎落水，现在又出个莫清月被调戏。
　　也不知晓怎么个回事，明明是一群人护着那俩闺女去寝屋，让她们换身衣裳，结果一转身，莫清月就被一侍从拉到假山后边，意图不轨。
　　若不是路过的小婢女眼见不好，出声喊人，这清白就毁了。

　　众人赶到时，虽只是衣裳不整，可那么多双眼睛瞧着，这莫家姑娘的声誉，算是毁了。
　　“这狗东西心思不纯，待我禀明老爷，便见他杖毙，免得日后危害其他人。”
　　陈夫人说完，那男子身躯一震，连忙求饶，“夫人明鉴啊，并非是我心怀不轨，而是莫小姐她似醉酒一般，先撩拨小的，我这才没把持住啊夫人……”

　　“你胡说！”莫清月尖声反驳，“明明是你，趁我不注意一把拉住我，还试图用药把我迷晕，你乱讲！”
　　她气得胸膛快速起伏，眼眶发红，眼神狠毒地盯着那男子。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莫夫人沉声道，她安抚地拍拍闺女后，走到那男子身边，“如今这狗东西毁了我闺女声誉，这岂是杖毙就能补偿的？方才那么多双眼，那么多双嘴！”

　　“那莫夫人你说，这事要如何处理？”陈夫人头大。
　　莫夫人心思巧妙，不过转念间的功夫，就想到法子。陈夫人顾忌着面子，乐意卖她个人情，索性皆随她安排。
　　任她在众人面前洗脱，巧舌如簧地分辨一切不过是场误会，是那男子心思歹毒，故意恐吓莫清月，叫她出丑失态，好败坏名声意图趁虚而入。

　　众人方才都瞧得切切的，那男子分明已见色起意，哪里单是恐吓这么轻巧。心思百转千绕，只是碍于陈夫人面子上，不说什么。
　　苏箫苡怕他们迁怒于自己，听得莫夫人追究似提起她，连忙倒回去装作方醒的样子满府寻人。
　　路上碰到端庄矜持的陈小姐，好心将她带到莫夫人那。

　　苏箫苡头发凌乱，脸上挂着明显的泪痕，瞧着十分狼狈，一见到莫夫人，眼中打转的泪再忍不住，簌簌往下流。
　　但还记着自己的身份，苦言两句，添油加醋表明自己遭遇后，在莫夫人探究及莫清月阴冷的眼神中，慢慢收声。
　　这一遭如此闹心，陈府自然再呆不下去，听陈夫人手段雷霆处决那男子，又嘱咐身边嬷嬷彻查府宅，给众人一个交代后，才压着气劲回府。

　　回府后，莫清月大闹一场，本要抓着苏箫苡发火，被莫夫人拦住，才躲过一劫。
　　苏箫苡暗松口气，觉着自己或许要借【自助】功能，离开莫府。
　　不然迟早有天她要栽在莫清月手里。

　　莫夫人死死捂着这事，连莫老爷都没告诉，想着过段风头，诸事回归平静再做打算。哪里晓得，没两天功夫，更为荒诞的流言传遍这带，说莫清月按捺不住自己，在陈府夫人的生辰宴上就与一男子私会。
　　此时一出，原先有意与莫家结亲的，纷纷打消念头，莫清月的闺名，算是彻底毁掉。

　　莫夫人气急攻心，晕过去，而莫清月更是大病一场。
　　二房三房听到动静，都幸灾乐祸地看好戏。尤其是莫清枝，多年积攒的恶气，终于得以吐出来，别提多痛快了，“活该她们也有今天！”
　　她恶意笑着，眉梢透着得意。

　　二姨娘被压着多年，难得见大房吃瘪，心里自然也是舒坦的，她用手帕捂着嘴，免得自己在女儿面前笑得失了仪态。
　　“如今这么一出，我看谁还敢向大姐提亲，也不枉我如此费心思。”莫府明珠蒙灰，她自然就成为最瞩目那个，再由着张府引媒，还怕寻不到好人家么。

　　二姨娘听她这话，嘴角的笑一僵，“枝儿，你这话什么意思？”
　　想到女儿暗里与张府往来书信，再联想前头张夫人提亲被赶出去，两家交情败坏的事，二姨娘心不住往下沉，她颤着声问，“这事，可是与那张府有关？”
　　她其实想问的是，这事是不是有她莫清枝的手笔在里头。

　　莫清枝一瞧二姨娘这脓包样就觉来气，她按捺住自己，装作无辜道：“想什么呢姨娘，明明是那陈府的人心思龌蹉，关张府什么事？”
　　“你可别乱说话，要是传出去叫大房的人听见了，有你苦头吃的。”

　　二姨娘见她不似说假，心稍安，保证道：“放心，娘行事你还不清楚吗，我不会胡乱说话的。倒是你，娘总觉得心里头不安，你还是早些同张府的人断了往来吧。”
　　莫清月不耐，敷衍地应道：“我有分寸的，你不用操心。”
　　转头离开二姨娘的屋，就修书给张府。

　　*
　　莫清月大受打击，卧病不起，整个人都浑浑噩噩的，看什么都不顺眼，总要折腾一下。
　　苏箫苡因有小翠兼顶，少受几分罪，但被莫清月存心泄愤下，也是够呛。

　　“照这形式下去，我看没撑到莫家倒，我先不行了。”苏箫苡甩甩酸痛的手臂。
　　莫清月想喝豆浆，指意要她亲手磨的，捣鼓一下午，磨得头昏脑涨，全身酸痛。

　　她想不明白，怎么会有人如此热衷把自己的不痛快强加到别人身上，借此安抚自己。这样子难道能更爽吗？
　　这样子想想，自己之前还是十分地道的，并没有借口去折腾下边的小婢女。

　　她长叹口气，坐到桌前发起呆来。
　　刘艽没有回信，他在为日子四处奔波，试图找到一份银钱高也不累人的活计，妄想在三年内攒出一间府宅的银钱。届时就算没有良田，说话也能硬气点。

　　这种时候，贾氏的存在，再诱人不过。
　　是个好机会！苏箫苡看到时机，周身疲惫似乎都消淡不少。
　　届时，她借着莫清月的名头，对他安抚一番，这事就能大功告成了。

　　她数数日子，贾氏的人大约后日能到，她的苦日子快到头了。这么想着，心里松快许多，她简单洗漱一番，躺到床上。
　　身子早已累乏，一沾到床就睡着了。

　　隔日起床，莫清月竟然没有为难她们，大概是想通了，也有心情给自己描妆，然后去莫夫人的院里，与她畅聊一个下午。
　　母女俩商量着要如何洗脱名声，伺候的下人都被遣退，苏箫苡觑着空闲，还去狗洞那边转了一遭。
　　刘艽依旧没来。

　　莫清月惦记着贾氏的事，晚膳时候着她伺候时，似不经意般询问道：“那贾氏的人，还有几日能到？”
　　苏箫苡回道：“数数日子，明日能到。”
　　莫清月扫了眼屋内，小翠去拿甜点未回到，她点头，“一会你去瞧瞧情况，尽早安置好这事，省得一块大石砸在心里头一样，堵得慌。”

　　苏箫苡应下，隐隐透出来的雀跃，没有瞒过她的眼睛。莫清月冷哼声，夹起一块排骨，故意咬得咔咔响。

　　如今夜黑得早些，等莫清月用完晚膳，夕阳已经全部沉下山，天边的残红慢慢被黑暗吞噬，夜幕笼向大地。
　　苏箫苡提着灯笼，找她上之前打探消息的中年男人。

　　那男人见到她，露出个释然的笑，“你来得正好，我还愁不知道该如何找你呢。”
　　前段时日，苏箫苡日日都来，彼此都没想过留个地址啥的，等到想找人才发觉麻烦。
　　“怎么？寻我是有什么要紧事吗？”苏箫苡一脸紧张。
　　“你托我打探的那贾氏，今天傍晚就靠岸了，如今在香红酒楼歇脚。我特意打探过了，他们这回还是交钟工头接货，你有什么事，可直接找钟工头。”那男子说道。

　　他们这打探消息的活，也算是个行当，只探信，有接触的一律不碰，苏箫苡找上他们时，就被告知了规矩。
　　她点头，又问，“那，贾氏可有放言要收纳人等事吗？”
　　那男子笑了，“这事，从来只看缘分，如果你的打探消息是为这个，那你可就放错心思了。贾氏已经许久都不曾有这打算。”

　　苏箫苡知晓撬不出什么，探问一些其他情况后，提着灯笼回府。
　　路上，她捏着灯笼柄，思绪有些漂浮。

　　系统面板上，莫清月独自坐在床上，不知晓在想什么，面色有些狰狞，手拧转着背面，将被子弄得皱巴巴的。
　　苏箫苡瞧着，犯难地皱眉，思量着要不要把贾氏的事与她说。
　　莫清月因刘艽缘故，对她心生嫌隙，平日她说话皆不入耳，拿捏不住七寸，莫清月所思所行再不受她影响。

　　她直觉，如实说了要没好事，按如今情形，她说话还改变不了情况，颇让她觉得闹心。
　　可不说吧，莫清月自己长着腿呢，一去探听就明晓，隐瞒她倒要坏事。
　　如今就差一步，可千万不能叫她搅局。

　　苏箫苡倒吸口气，惆怅得很。
　　还有刘艽，她要如何避开莫清月，将刘艽劝走？
　　她本来还想，如果两人别离前，能和气地聊聊，最好不过。
　　现在瞧来，不聊最稳妥，等刘艽走了，木已成舟，就是莫清月想插手逆改都没法子。
　　想到这，苏箫苡怅意消散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