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嘴甜，心里没你（快穿）》我是禾杆草

23、攥紧你

　　她觉得有些尴尬，“要是没什么事，我要先回去……”
　　“你喜欢吃绿豆糕吗？”刘艽突然开口，打断她的话。苏箫苡有些愣，随即实诚点头，“喜欢。”

　　“正好，我知晓有家做得不错，我娘喜欢吃他们家的味，让我给她带点回去，咱们一块去吧。”刘艽笑着询问她，眼眸期盼地看着她，那瞬间苏箫苡仿佛看见了璀璨星空。

　　鬼使神差般，她点头应下，“好。”
　　刘艽脸上笑意加深，那开怀的模样，一如与莫清月热恋时那般。
　　苏箫苡暗觑着，心念一动：这个哥，似乎也没那么难搞……若是她多开导开导，或许能挽回正道。

　　两人各怀心思，慢步往夜市走去。

　　夜市的喧闹，多年如一日，又即逢花灯节，出来耍玩凑热闹的人更是多。
　　刘艽熟门熟路地带她穿过摊铺，又入小巷，途经多人的地方，两人险些被人流冲散。

　　还是刘艽眼快，拽住苏箫苡的手，将她拉着，才没走散。
　　一到无人处，他立马松开手，脸带歉意，“唐突了小蓟姑娘。”
　　“没事。”苏箫苡不在意地摆摆手。那摊铺，开在角落里，没什么关顾，显得冷清，苏箫苡心思被桌上摆放出来的糕点形状吸引，率先抬脚走过去。

　　刘艽收拢自己的掌心，仿佛还残有方才的触觉。
　　她的手，很纤细，应该是时常伺候干活的缘故，掌中有薄茧，握着觉得有些糙，与莫清月的娇软，不大一样。

　　刘艽看着她的背影，她正兴致勃勃地探看着糕点的图案，半点防设都没有。
　　一丝愧疚涌上来。
　　他承认，他是故意的。

　　莫清月不见他，小蓟却在偷偷维持着假象。
　　他假意不知，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频繁约她出来，就是想让莫清月发现，他们有往来。
　　莫清月性子那么霸道，一旦知道，必然要出面，他也就可以，敞开跟她好好聊聊。
　　他的愤怒不甘，终归敌不过想见莫清月的念头。

　　至此至终，他都没有考虑过小蓟的境地——若真是那样，定没有什么好果子吃。
　　他似乎不该把无辜的人，拉下水……
　　“刘公子，快些过来呀。”小蓟向他招手，笑容灿烂，神采飞扬。

　　刘艽压下翻滚的情绪，抬脚走过去。
　　这家店铺，开了许久，但是生意一直不大好。一来是地处偏僻，二来则是因为糕点模样虽做得讨巧，入口却偏糙硬，也只有些贪图价格便宜的人，才会来买。

　　刘家不富裕，想来也是不大舍得。苏箫苡看破不说破，让店家包几块，爽快地付了钱。
　　买糕点不过是个借口，真见她没有其他嫌弃的琐碎话，刘艽心里的愧疚更重一分，“不知晓是否合你口味，就将你带来……”
　　苏箫苡乐意卖这些情面子，她笑笑，“这些糕点图案很别致，想来味道应该不算差。伯母应该很喜欢吃吧？”

　　刘艽：“是啊。”
　　少女眼神真挚，看得他心头一动，冲动地心里的话倒出来，“她怕费钱，从不开口，我也只有发粮时，才有余钱给她捎几块。”

　　“有你这份心，伯母肯定很高兴。”苏箫苡说完，脑海突然闪过原著描述：
　　【刘艽，为生计在运河渡口做着搬卸货物的活计，勤恳踏实，颇得工头喜欢，偶然的机缘，获得船运世家贾氏一族的青睐，自此改命。】
　　那是他命运的转折，加上莫清月的打击，哪怕山高水远前途未卜，他也毅然前往。

　　如果，转折提前，且刘艽没有受打击呢？那样子不论是对莫清月，还是对张逸，都不会有浓烈的恨意与戾气。
　　苏箫苡悟到法子，眼眸微亮。

　　落在刘艽眼里，却误以为是他的缘故。愧疚在心中交缠，他勉力笑笑，“时候不早了，可要送你回去？”
　　“不用。”苏箫苡摇手与他告别，径自回府。

　　她心情激动，恨不得立时回到自己房间去开系统。
　　照例，到府后去莫清月那边转悠一下，跟她换值夜的小婢女小翠站在门口，一见她，似松一口气，“小蓟姐你去哪了，小姐正找你呢。”

　　苏箫苡一听，心下一沉，总觉不好。脑子飞速转了圈后，她小声嘱咐小翠道：“你先看着，我去个茅厕就回来。”
　　说着，赶紧往旁边走去。她心跳得很快，趁小翠不注意，溜到房中。
　　她动作不快，又听那头响起莫清月的唤声，“小翠。”

　　小翠忙应声，推门进去，“小姐……”
　　屋内的苏箫苡赶忙收拾好自己，抬脚往莫清月那屋去。房门开着条缝隙，她站在门口，“小姐，你找我？”
　　小翠出来，示意她进去。

　　屋内莫清月已起身，穿着亵衣，懒坐在椅榻上拿着个圆溜石头把玩，听见声，慢悠抬眼瞧她，眼神探究凛冽，“去哪了？大晚上的不见人。”
　　苏箫苡微低头，试图糊弄过去，“奴婢方才肚痛……”
　　“说实话。”莫清月打断她，声音肃冷，凤眼微眯，紧紧盯着她，脸色不大好看。

　　苏箫苡眉头微皱，开口，“奴婢出了一趟府，不过……”
　　“是去见刘艽对吧！”莫清月冷笑声，被背叛的怒火在胸中熊熊燃烧，不问缘由，她直接抬手把玩的石头往苏箫苡身上扔，“你个贱人！”

　　那石头砸在她脚背上，因灌着力道，刹那一股尖锐的疼痛席卷上来，苏箫苡眼泪一下子就出来了，“嘶。”
　　莫清月眼神阴冷，“你前边是怎么跟我说的，转身就去勾搭他，是把我当成死人了吗！”
　　“小姐息怒。”苏箫苡忍着痛，跪趴着请求，“奴婢斗胆让小姐听完解释。”
　　“解释？好啊，本小姐倒要听听你能说出什么花来！”莫清月眉眼上挑，凶相外露。

　　“小姐，刘公子对你念念不忘，似又心怀怨恨，传来的纸条言语里颇有威胁之意，想要将你们多年情谊述说旁人。奴婢担忧，见小姐身子不适，故而斗胆隐瞒着小姐外出，去见刘公子，为的就是想打消他那想法。”
　　“小姐若是不信，可探见刘公子的纸条。”她掏出方才在屋内临时仿写的字条，递交给莫清月。

　　莫清月一把抽过，见真是刘艽的字后，大略扫一遍后，气得涨红脸，将纸条直接撕碎，“刘艽居然敢这么对我！”
　　“你明天去把他给我约出来，本小姐要好好跟他谈谈，见识见识他的手段。”
　　“谈谈”二字，莫清月说得咬牙切齿，心中忿恨涨到最高点。

　　以前乖得跟条狗一样，她说什么都不敢反驳，现在胆倒肥。

　　“小姐，可别气坏身子，不值得。”苏箫苡瞅准时机，出言游说，“奴婢斗胆说句，你若是赴约，不正中刘公子下怀。不若把话转给奴婢，让奴婢给你传达如何？”

　　“你？”莫清月盯着她许久，理智渐渐回笼，见人并未露出怯色，温顺乖巧地垂着头，“还没问你，为何不把这事告诉我？如果我没问起，你是不是打算就这样隐瞒过去了？”

　　苏箫苡：“奴婢不敢。只是不小心今日转悠到后院，便见这纸条，想着小姐精神这才好点，奴婢不想给您再添烦恼，就想着若能先解决了事情，也算了一桩麻烦事。”

　　“你真是个知心可人。”莫清月皮笑肉不笑，“难为你能想得这么周到，不愧在我身边待这么多年，已经知晓怎么拿捏主意，真是小瞧你了！”
　　她的男人，何时轮到小丫头插手。
　　不知天高地厚。

　　“小姐，是奴婢错了，日后绝不敢再有隐瞒。看在奴婢尽心伺候多年的份上，饶过这一回。”她硬着头皮求饶，“小姐，如果奴婢有异心，不至于如此愚笨，在你眼皮底下搞小动作，小姐……”
　　这步棋走错了。

　　莫清月懒懒抬手，止住她的聒噪，“今夜，你们说了什么？”

　　苏箫苡胡口扯来，“刘公子见是奴婢，不大高兴，追问小姐为何不赴约。奴婢说您身子不适，刘公子觉着是借口，扬言要将事宣扬出去。”
　　“该是前头的信，叫他积着怨气，奴婢怕形势不好，借着小姐出头，倒是安抚住一二。”

　　“借我？”
　　“是。奴婢怕刘公子气急口无遮拦，便言若他能得府宅一间、良田数亩，就帮着和解。奴婢逾越，实乃是情急之下的无奈，望小姐莫要生气。”
　　“呵。”莫清月冷笑声，嘴角下拉。
　　怒意难消。

　　苏箫苡吞吞口水，“恕奴婢说句不中听的，小姐与刘公子这么多年走来，刘家都不曾起势，这条件简直难于登天，不然奴婢如何敢出这个嘴。”

　　理是这个理，莫清月就是不痛快，那心情大概跟她之前生气辛夷一样。
　　她暗叹，没想到有日自己会这样，所以说人生还挺奇妙。

　　莫清月兀自沉思，没有搭理她，苏箫苡不敢吭声，屋内安静下去，无形中似有东西拉扯着她的神经，每一秒都叫人煎熬。

　　不知沉默多久，小腿都快跪麻，偏生脚背的疼痛愈发清晰，阵阵钻脑门。
　　她默默将手撑在地上，暗暗将小腿挪高，莫清月视线扫过去，开口，“等到明日，我写封信，你且捎去，将话说明白，把他那无妄念头掐断。”

　　刘艽那性子，说不上是真怂气纵容她，还是故意忍着，前几番歹话说不少想故意激怒他，好一拍两散，结果他半点气没生，反让她起一肚子火。
　　所以她干脆不赴约，故意放鸽子，好叫他认清现实。
　　就照小蓟说的那样，如果她因为生气出去了，可不就中刘艽下怀。
　　不可。

　　苏箫苡被她吓一震，将手收回来老实跪着，“是。”

　　至于这婢女……莫清月眼神淡漠。
　　小蓟的话，不知有几分真假。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背着她，勾搭上刘艽。她要探查清楚，再把人撵走。
　　但不是现在。
　　小蓟跟在她身边许久，跟刘艽的事，也只有她知晓，借不了旁人的手。暂且先留着。
　　只是还心里很是不痛快，她道：“念在你一片心思，罚一月俸禄就罢了。”
　　“谢小姐。”苏箫苡心里在滴血。

　　“日后，这种事不许再瞒着我，不然，就不是罚俸禄这么简单可以掀过去的了。”莫清月道。
　　苏箫苡：“是。”
　　“起来吧。”莫清月教训完，身子骨懒散下来，困意席卷，打了个呵欠。
　　苏箫苡撑着痛站起来，额头冒着细细的汗，她扶着人，谨慎道：“小姐，奴婢觉着，刘公子在这边呆着，始终是个隐患。”

　　“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