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嘴甜，心里没你（快穿）》我是禾杆草

22、攥紧你

　　苏箫苡松口气，走在前头。
　　不同与莫清月恰到好处的圆润，她身形瘦弱，衣裳着身还显松，瞧着娇小惹怜。
　　许是跟在莫清月身边伺候的缘故，举止做派有度，瞧着就似大户出来一般。
　　虽然，比不得莫清月。

　　刘艽心不在焉地想着，面前的人突然停下，转身对他露出个灿烂的笑，“谢谢刘公子，我先回去了。”
　　说着，向他欠欠身，转身离开。
　　刘艽怔住，视线不由自主追随她去，脑海里全是她方才的那个笑。
　　于万家灯火中，那回眸灿烂一笑，真诚无保留，眼中的倒映尽是他。

　　“小蓟小时候就买回府了，一直留在我身边伺候着。”
　　“我的这个指甲，是小蓟帮我染的呢，好看吗？”
　　“小蓟那丫头，不知道跑哪去了，刚刚还在这的。你不是说要带我去哪里吗，不管她，走吧。”
　　“小蓟……”
　　以前从未在意过的细节，在这一瞬间齐齐涌上脑海。

　　小蓟识趣能干，是莫清月身边最得用的奴婢，每每听月儿提起他都是一笑而过。现在他才发现，原来她的存在，也能这样强烈。
　　回到家中，刘母看他心神不定，问：“怎么了这是？”
　　“没什么。”刘艽摇头，不欲多说。

　　刘母放下针线，“你不说，娘也知道，是不是跟莫家姑娘闹了？这半月来，每回去见她回来，你都不高兴。”
　　刘艽抿紧唇，没吭声。
　　“坐下来跟娘说说怎么回事。”刘母招呼。刘艽站了好会，想到主仆二人的态度，最后还是坐下。

　　刘母：“可是你给气人家受了？”
　　“没有的事。”他对莫清月，向来百依百顺，唯恐捧在手心里化了。
　　刘母：“她给你委屈吃了？”
　　刘艽沉默。他气莫清月绝情，更气自己不争气，做不到她那样洒脱。

　　刘母哪里还不明白。
　　儿子跟莫家姑娘的事，没有隐瞒她。莫府是什么人家，他们是什么人家，想着两个娃娃玩过家家，长久不了，刘母也就没有阻止。
　　没想到一晃这么多年。

　　她年轻时候那死鬼就走了，留下这么个儿子，亏得是个懂事的。说来也是难，自打考秀才落第后，怕她辛苦，他不愿再去书院，在镇上找那零碎的散活糊口。
　　这么多年了，也只是勉强养活母子俩，人家姑娘怎么瞧得上。会有摩擦，委实不奇怪。

　　刘母轻叹口气，“可是说什么难听话？你给娘仔细说说。”
　　“左右不够嫌弃咱们家罢了，还能说什么。”刘艽平静道。
　　刘母瞧着儿子脸上飞速闪过的愤懑，“跟娘还装什么，你是不是怨上人家啦？”

　　刘母知他心思，刘艽索性敞开说，“这么多年的感情，说不要就不要，难道儿子还不能怨吗？”
　　“不仅连个说辞都没有，还要整些有的没的来掩饰自己的无情，把我玩弄股掌中，我如何不怨。我做不到，娘。”
　　他深呼吸一口，努力平息心中怒火。

　　“娘早就与你说过，莫家那样的门户，你与她是没有结果的。”刘母摇头。
　　“既然人家要跟你断，你也甭纠缠，安生过好咱们的日子吧。”

　　“我不甘心。”刘艽沉着脸，语气阴冷，“我不会就这样放手的。”
　　“傻儿子，你不甘心又能怎么样？你斗不过人家的。”刘母苦口婆心道，“可别做傻事。”
　　刘艽：“放心吧娘，我有分寸。”

　　刘母见说不动他，也没再继续。这儿子倔，不撞南墙不回头，人家莫府什么人家，他怎么奈何得了人家。
　　她想到心里念叨几天的另一桩，忍不住问，“你说那个骗你的姑娘，也是莫府的？”

　　刘艽蹙眉，“娘我先回房了。”
　　说完，落荒而逃。刘母看着，忍不住笑了，“这孩子。”
　　要是能修出另外一段缘分，也是不错的。

　　*
　　“你确定消息可靠？”张逸挑眉。
　　“放心，绝对可靠。”瘦黑的男子压低声，“朝堂派来的监察大臣，已经在路上了，预估半月后能到。”

　　两人坐在酒馆里，相对而坐，听闻此话，张逸畅快一笑，亲手给那人倒杯酒，“辛苦了。”
　　那男子受宠若惊，连忙应声，“拿钱办事，应当的。”

　　“莫家那头，这段时间盯紧点，不能叫莫家老头听到一点风声。”张逸道。
　　“小的明白。”瘦黑男子应下。
　　哼。张逸眉眼含笑，想到届时莫家的下场，就甚觉痛快。
　　他长这么大，还没有人敢这样甩脸子。
　　不识好歹的东西，总是要尝点苦头的。

　　莫府并不觉山雨欲来，如往日般一派平和。
　　唯一闹腾的，就是莫清月。

　　她休养两天，精神才好点。
　　莫夫人瞧着她消减些许的脸蛋，特意吩咐厨房炖些补品给她。

　　“小姐，这是夫人特地让厨房熬的汤，你多少喝点吧。”苏箫苡托着汤中，温声劝着。
　　“我没胃口，拿下去。”莫清月看都不看一眼，现在想想还是一肚子火气。

　　“小姐，你何必与自己身子过不去。那张家不识好歹，但你也不至于如此，若是传出去，可不是生生叫他们看笑话。”苏箫苡道。
　　莫清月拿起桌子上的杯子砸在地上，“滚出去！”

　　得，还没想通。
　　苏箫苡也是没辙，只好先退下，想进来收拾的小婢女，都被莫清月给骂出去。
　　照这个形式，没几天消不了。

　　莫家上下，闭口不敢再提张家的事。

　　莫清月脾气闹过，情绪慢慢平稳下来。只是对相看人家这种事，眼光越发挑剔，原先莫夫人中意的梁家黄家，都被剔除掉。

　　莫夫人怕她闹腾，假意答应，想着左右不着急这一时。
　　这事传到后院另外两位庶出小姐那，就不大是滋味了，尤其是二房。

　　“娘亲，我年纪也不小了，怎地不见爹给我留意人家？”三小姐莫清枝坐在二姨娘的房里，语气酸酸道。
　　“瞧瞧二姐，都拒掉多少户了。这几日还因为那张家，闹腾不休，将府内的视线都转移到她那儿，还要人好生哄着，真真是气人。”
　　她搅着手里的帕子，一副要将它搅碎的架势。

　　二姨娘是莫老爷在怀正妻莫清月的时候纳进府的，两姐妹不过相差一岁。
　　如今莫清月有莫夫人操心，跟莫老爷一块给她物色人家，她却只能眼巴巴瞧着，叫她如何不气闷。
　　二姨娘是小户出身，比不得莫夫人，加上膝下只有莫清枝一女，纵依着姿色算得宠爱，平日也甚乖觉地不惹事。
　　闻言，轻轻叹口气，“是姨娘没用，才叫人怠慢你。等你爹来了，姨娘会好好与他说，也给你找一户好人家。”

　　“爹都有大半月不来你院子里了，我得等到什么时候呀？”莫清枝不甘心。
　　“娘，你也去争一争好不好，这样子耗着，咱们什么时候才能出头啊！”
　　亲娘是个怂蛋，她平日有委屈也只能忍着。但这一次，她不想再忍。

　　二姨娘看着发脾气的女儿，满腔苦涩，“傻女儿，咱们争不过的。”
　　她在正房手上吃的教训还不够多吗。
　　“你都不试试，怎么知道？”莫清枝怒其不争。

　　二姨娘苦笑，“枝儿，你以为府中只有个嫡出的大公子，是天意吗？”
　　“大房的手段，远比你想象的要狠。不是姨娘不给你争，而是咱们但凡有逾越的心思，你大娘都会毫不留情掐断。咱们何必自讨苦吃。”二姨娘苦口婆心地劝说。
　　怕闺女不信，还将一些烂在心底的陈年旧事翻出来说与她听。

　　莫清枝初闻，被震诧到说不出话来，手指无意识地蜷起。
　　二姨娘：“所以啊，你可别做傻事。”
　　莫清枝看二姨娘担忧地看着她，生怕她想岔做错事一样，心里某个点突然被戳到，不甘的恼恨暗暗涌上来，压过那股诧异。

　　她捏紧手，不大情愿道：“我知道的。”
　　“这就对了……”
　　莫清枝不想听她废话，随意寻个借口，回了自己院子。才坐下，伺候的小婢女就来禀报：“三小姐，张府的五小姐想邀你过府品茶。”

　　“张府五小姐？”莫清枝没反应过来，她不认识什么张府的五小姐啊，“是不是弄错了？”
　　小婢女摇头，“没有啊，奴婢还特意跟人确认一遍，确实是您没错。”

　　莫清枝眉头轻蹙，刚想拒掉，脑里突然反应过来，“你说的那个张府，可是高巷的张府？”
　　小婢女：“正是。”
　　这倒有意思。莫清枝眼珠子一转，“可有说何时？”

　　*
　　不晓得刘艽是个什么心思，近几日开始频繁约莫清月出去。

　　系统的自助功能尚未更新，苏箫苡就是有心也没法子写信敷衍推脱，只能轮换着值夜，偷溜去见他。

　　“近日府中忙碌，我可能没办法来传口信，届时若不能赴约，会在狗洞里放纸条告知的。”苏箫苡轻声道。
　　今日系统已重置，但想着怕有其他用处，干脆出来应约，正好与他说清楚。

　　“嗯。”刘艽应声，神情在光暗交接下，瞧不清楚。
　　她与刘艽并肩走在湖边。这里幽静，是有情男女见面的佳地，时而能迎面碰上。
　　被带着说随处走一走的苏箫苡，觉得不大对头。
　　他们两个，走这地方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