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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夜半惊魂 ...

  •   三下两下逛完了江府,周遂宁抚摸着下巴,做出捋胡子装,高深莫测的看着眼前的这堵新墙。

      江长舟马上会意了,“周先生可是看出这道墙有什么问题。”

      周遂宁眯了眯眼睛问:“你家买这个宅子之后,找风水先生看过吧。”

      江长舟一愣,不明白周遂宁为什么要提这个问题,不过仍觉得这周先生真厉害,这都看的出来。他连忙点头,急巴巴地等着后文。

      周遂宁斜觑了他一眼,心道,你家门口就挂着一副照妖镜,一进门厅就供奉着观音菩萨、财神爷和道教祖师爷。你爹连拜神都这么博爱,不请风水先生才怪吧。

      她捋了捋根本不存在的胡须,慢条斯理道:“原先请的先生还算靠谱,这个宅子地势来看,财运平平,但是经过风水先生改动之后,倒是外高内底,气运从四周向内倾斜,有‘聚宝盆’之势,只是……”周遂宁话锋一转。

      江长舟急忙追问,“还请先生指点。”

      周遂宁长叹一口气:“只是,这堵墙阻碍了气运流动,气运不能自由循环,只好在宅内乱串一起,自然容易家宅不宁,滋生内斗。”

      江长舟一听,觉得大有道理,自从置办了这个宅子,家里可不是越来越财运亨通。而砌了这堵墙后,就出了问题。

      “那依先生的意思是?”

      “嗯~这个嘛……”周遂宁拖长一声,目光炯炯地望着江长舟。

      江长舟不愧自小在商人家里长大,立即递上一锭银子。周遂宁满意的伸手接下,迅速揣布包里,然后才说:“你们把这堵墙拆了不就行了?”

      江长舟看这小周先生伸出的手,怎么白白嫩嫩嫩的这么像女孩子。他摇摇头,立即打消了这个诡异的念头。面带忧色道:“这个墙是家父砌的,我这无凭无据,怎么好随便拆家里的房子?”

      他平日虽然胡闹些,可是动不动就要把家里拆了,这事儿他可不敢。

      周遂宁面色不豫,“江公子这是不信我咯?”

      江长舟连忙摆手,“不是不是,怎么敢不信周先生。只是,只是……这是家父姨娘的院子,我一个晚辈……”实在不敢随便打父亲的小老婆的院子的主意。

      周遂宁心中一喜,要的就是你这句话,你要是真的动手拆了院子,还没效果,我岂不是自己拆自己的台。

      她故意面有难色,回道:“江公子既然不愿拆这堵墙,那事情可就难办了。容我思索几天,再想对策,江公子意下如何?”

      江长舟一听,有不用拆墙就能改风水的法子,心里一喜,“周先生请慢慢思索,只要不拆墙,先生说什么,我就做什么。”

      两人正站在堂前说话,忽然江府官家过来通报,说是江府的大小姐有喜了,江太太一听喜不自胜,要过陈府去看看,请江长舟送一送,顺便也去看看大小姐。

      江长舟有事,周遂宁也不必多留,她揣着刚刚挣到的银子,宝贝的摸了又摸,正急着找个地方大吃一顿,打打牙祭。当下也跟江长舟告辞。

      一出了江府大门,她就找了家饭馆,数数刚兑换的铜板,还真不少。没想到一两银子竟然能换这么多铜板,装在布袋子里,沉得都快兜不住了。周遂宁便吃边傻笑。幸福的合不拢嘴。

      吃饱了就犯困,这是人类的朴素真理。摸着圆滚滚的肚皮,周遂宁一路打着饱嗝回到宅子,倒床上就睡着了,这一睡,就睡到了半夜。

      夜里迷迷糊糊,似乎听到了什么声音,周遂宁睡得不安稳,翻来覆去的折腾,最后还是被那声音吵醒了。

      丑时,是城镇居民入睡的时间,但是城里某户宅子里,却传来的尖锐的人声。

      一个男子叫骂道:“江心月,你这个□□,背着我跟人私通,还怀上了野种,看我不打死你,打死你!”

      然后是框框框女人的头部撞向木头的声音,伴随着痛苦的尖叫和哀求。“别打了,别打了,不是野种,不是……是你们陈家的种。”

      男人气急怒道:“你终于承认了,你说,奸夫是谁?是不是大哥?还是三弟?你看不起我是庶子,就背着我偷人?”

      又是一阵框框的声音、鞭子抽打的声音、巴掌与皮肉相撞的声音……混合着女人的痛哭,男人的咒骂,直叫人不忍卒听。

      周遂宁猛然从梦中惊醒,这声音,这内容,这提到的姓氏。她心里一沉,腾起了一个不好的猜想。

      第二天一大早,她就急急忙忙的去找江长舟,在江家大门拍了半天,总算有人来应门。

      出来一个门房,见到周遂宁,肆无忌惮的从头到尾打量了一番,眼皮子一翻,“你谁啊,江家大门是你能随便敲的么?”

      周遂宁心中焦急,点头哈腰的应道:“想找找你家江公子。”

      那门房一听,更没把周遂宁放在眼里。见周遂宁一副娇娇怯怯弱不胜衣的样子,估摸着是大公子的哪个娈童,被抛弃了追上门来要钱的,便没好气的赶她,“去去去,我们大公子是你随便见的?我跟你说,你这种靠屁股吃饭的人,压根儿进不了我江家大门。”说完啪的一声关上了门。

      周遂宁还没搞明白为什么叫她“靠屁股吃饭的”,就吃了个闭门羹。在江府外面晃来晃去,都没找到个合适的机会混进去,只好回去等着,想等第二天再来碰碰运气。

      她在街上晃了半天,又拐回之前遇到江长舟的那个面馆。点了一碗油泼面,正吃着,就有老板过来打招呼。

      “这不是算卦的周先生吗?怎么,今天又来吃面啦?”胖胖的老板乐呵呵的,想是觉得这小周先生好似有些本事,过来熟络熟络。

      周遂宁真烦闷着,本不耐烦搭理这老板。突然想到了什么,放下筷子,“老板,跟您打听个事儿。”

      “周先生请讲。”

      “昨儿那江公子,说是有个姐姐,嫁到了尚书巷的陈家,却不知是嫁给哪个公子啊?” 她听昨夜那声音,既然有提到大哥和三弟,那着打人的应该是二公子。

      胖老板呵呵一笑,“这事儿您可真问对人了,我家媳妇儿以前是陈府上的丫头。我开面摊的时候跟陈家妇人求娶的她,对陈府的事情,可没有比我更清楚啦,那江家大小姐嫁的,真是陈府庶出的二公子。这个陈府二公子,说起来比江府少爷更加荒唐。未成亲之前就在外头眠花宿柳,房里的小妾一个赛一个好看。等成了亲,更是没人能拘得了他,拿着老婆的嫁妆银子,吃喝嫖赌,成日里不着家,最近听说好不容易转性了,哎……也不知能安分多久……”

      他犹自喋喋不休,周遂宁却无心听了下去。她已经肯定,昨夜听到打人的那对男女,就是陈府的二公子和他的妻子江心月。

      难道,真的是江心月勾搭小叔子大伯子,还怀了孕,被丈夫发现了?

      她匆匆吃完,想要再去江府碰碰运气,却还是没碰到。好不容易扯出一个江府的丫头问问,才知道,江长舟今天一早就跟着江太太去城外的普宁寺还愿去了。说是半年前曾向普宁寺的送子观音求子。她心里一惊,今天早晨光顾着听陈府的动静了,倒是没注意江府的情况。不然即便是说话声音不大,她也是能发现江长舟不在的。

      周遂宁只得返回,等着第二天的机会。

      她一宿都没睡好,两耳竖起来,只注意江、陈两府的动静。哪知在江府,也听到了反常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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