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三章 初见龙颜 ...
-
第三章初见龙颜
苏小北没想到穿越过来的第三天就能看见传说中的皇帝。
皇上是早上过来的，一进门就喜气洋洋，一路走进来一路便问谨言，“听说皇后留下了个宫女？叫过来让朕看看。”
“没什么稀奇，不过寻常官女子，瞧着好玩便留下了。”周知寒着一身素袍，一手掀了帘子出来迎人。此时天色尚早，皇上一下早朝便过来了，他起床不久，发都没束，就那么披散着头发，衣带松松垮垮系着，露出颈下一片胸膛来。
“能让你觉得好玩，那也是这奴才的福气了。”
周知寒微微一笑，躬了躬身道，“臣昨晚看书睡得迟了，今早起得晚，衣衫不整，皇上见谅。”
“哎。”皇上一挥手，忙将人抚起来，“十四，你和我客套这些虚礼做什么。”
周知寒缓缓摇了摇头，“礼不可废”。语罢向谨言扬了下头示意。
谨言会意，立刻下去叫苏小北。
苏小北快要困死了。
皇后殿下醒的好早啊，天刚蒙蒙亮就起来读书了。不过殿下人也真好，他肯定看见自己在外屋睡得像死猪一样也没有叫醒自己，还是自己朦朦胧胧听见屋内倒水的声音才醒了过来。
苏小北目测当时也就六点多钟，肯定不到七点！
“殿下？”苏小北走到屋门外轻声问。
“进来收拾吧。”
苏小北闻言才低着脑袋进了屋。殿下已经起来看了好一会儿书了，苏小北只看见一个坐在桌前的背影，眼睛不看乱瞟，又不知道该做什么，一时间手足无措。
周知寒听后面许久没动静，转头看了她一眼，见小宫女还僵在原地，好心提点，“把床铺收拾了就好。昨夜谨言喝的药里有安眠的成分，估计还没醒，等她醒了叫她来服侍我梳头换衣吧。”
苏小北愣了好几秒才囫囵应下，快步上前去叠被子。
刚刚殿下转过头的那一瞬间，她真是又不敢看又想看。原本以前看电视剧啊电影啊之类的，别说半裸，□□的男人她也不是没见过，可是殿下明明只是领子敞开大了些，却好像一下子就多了点特别的气质。
就像是……就像是水墨画里的莲花，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好像也有一点点妖。
苏小北苦恼地皱皱鼻子。明明殿下的模样也没有多出众，为什么看着就像谪仙人似的呢？
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气质吧。苏小北暗搓搓的想。
叫谨言换班之后，苏小北偷偷趴在桌子上眯了一会儿，没多久就被谨言叫起来，说是皇上要见她。
苏小北原本的瞌睡虫一下子跑的无影无踪。
“皇皇皇皇皇上？！”苏小北吓得都结巴了起来。
这是什么剧情？！什么走向？！难道皇上要发现她骨骼清奇不似凡人（确实也不算“凡人”）要纳她为妃了么？！那她是不是就要开始宫斗人生先虐身再虐心最后成为大Boss了啊？
可是，她觉得她在打通全本之前，会先GG诶……
苏小北带着一颗砰砰狂跳的心，战战兢兢地跟在谨言后面，去见那位“真龙天子”、“九五之尊”。
“奴婢苏小北，参见皇上。”苏小北深深拜下去，只看见龙袍的一角，还有一双不属于皇后的鞋。
“嗯，抬起头来朕看看。”
卧槽！这么熟悉的台词！
苏小北浑身一震。不过震完也就没什么了。她那张脸她自己清楚，连宫里的普通贵人都比不上的。
苏小北这么抬了头，倒是看清了皇帝的模样。
在苏小北印象中，皇帝应该都是四十多岁，身材中等甚至偏胖的中老年男人，没想到这个皇帝不但看着很年轻，也就二十多岁三十不到的年纪，身形匀称容貌俊朗，除了发际线有点高以外堪称是英俊潇洒。
苏小北眼睛一亮，觉得她的皇后主子和皇帝坐在一起，真是要多般配有多般配。
“嗯，容貌一般，不过挺讨喜的。”
翻译到现代就是说一个女生长得“挺可爱的”。苏小北内心小小失落一下，不过保命要紧，她还是出了一口气。
“哪里的人啊？”
苏小北一顿，期期艾艾道，“雍州，肃县人。”这还是她有一次偷偷在内务府的人事簿上看到的，对于这个身体主人的信息也就知道这么多了，再问下去，怕是兜不住了。
“雍州，可听你口音，似乎是北方人？”
“奴，奴婢……”苏小北一下子慌了神。她都没有去了解过这个所谓的“雍州”到底是哪里。她在现代原本就是个北东人，自然不会南方的吴侬软语。可她再怎么没常识也知道古代东北那边可还是蛮夷之地，绝对不能说自己是从那里来的。
苏小北正支支吾吾不知道怎么回答，一边周知寒只瞥了她一眼便柔声道，“估计是家里人为了她入宫，特地寻人教过吧。现下太平盛世，女子也会读些《女戒》之类的书，有先生教，官话自然好些。且雍州地处中原，虽说地方偏，到底还靠近北方，没甚地方口音，也不稀奇。”
“十四说的有理，还是你细心。”皇上原本就没把这么一个小宫女放在心上，原也不过就是惊奇十四怎么突然留了人，如今见了这宫女才确信不过等闲之辈，留着无妨。
“你看她脸白的像墙似的，怕是第一次面见龙颜，被龙威震慑吓破了胆子。靖渊若无事，不如陪臣用个早膳吧？且不要再问她话了，别真把人吓坏了。”
“好，我也有点想你这儿小厨房的糕点了。”皇上站起身，一面吩咐人下去准备，一面随口问道，“十四你不把头发束起来么？待会儿用膳不方便。”
“是奴婢疏忽了。”一边谨言福身道，“奴婢这就去为殿下束发。”
“诶，”皇上叫住她，“取发带了，朕亲自为十四束发。”
谨言带笑瞧瞧皇帝，又瞧瞧皇后，欠身道，“是”。
周知寒有一头如云的长发。
男子头发自然没有女子那般纤长飘逸，但他的发质真是让人眼红的好，长度披散下来到背不及腰，却没一根分叉，发丝根根乌黑，比女子粗些，却也韧性极好，看得苏小北羡慕至极。
“嗯？怎么不是之前那根发带了？”
“回殿下，那根发带，奴婢没寻到，找了根新的来。”
往常殿下解下发带后都会随手放到枕边，今日她到枕边去找，却怎么也没找到。
“今天床褥是小北收拾的，且问下她看没看见。”
苏小北突然被点了名字浑身一激灵，腿一软就跪了下来。“奴婢……没注意。不知道是不是叠被子的时候弄掉了……”
“好了。”周知寒招招手让她起来，“发带而已，不是什么稀罕物件。你刚来栖梧宫，一时犯错也不打紧。”
“笨手笨脚，连东西都会弄丢，不如叫人给你换一个激灵的过来。”皇上只冷冷向这边扫过一眼，苏小北就平生第一次知道了什么叫做“龙威”，只觉得脖子上一凉，就怕肩膀上的分量要轻。
“既然是自己选了的人就要用，做事不能反悔的。”周知寒的语调不急不缓，柔的像催开梨花儿的风，却又带着固执的力道。
“你啊，就是这么坚持。”皇上拍了拍他的肩头，麻利地给人束好了发。
苏小北就一直回想着自己早上收拾床铺的步骤，却怎么也不记得床边有过一根发带。等到皇上用过早膳走后，她又凑到周知寒身边小声道，“对不起殿下，是我……奴婢不小心。但是奴婢真的没有看见那根发带……”
丢东西事小，她只怕皇后以为自己手脚不干净偷东西，可就糟了。
“我知道。”周知寒神色淡淡的，“这事儿不怪你，可能是我昨晚随手弄丢了。你下去吧。”
苏小北看着周知寒的面庞，总觉得心下有点凉。刚才谨言还说那是殿下一直用着的发带，狠狠责怪了她一番，怎么这就不怪自己了呢……
周知寒等苏小北满脸疑惑地离开，无声地呼了口气。
他也是今早才发现那根发带居然不见了，没想到在昨夜已经被自己发现的情况下，那人还能在自己眼皮子地下顺走发带。
发带丢了事不大，只怕那人会多心，再牵连出昨夜的事情。说丢在哪儿了都不靠谱，只能委屈这小姑娘，将祸端推到她身上了，倒也是委屈了她。
周知寒看着茶杯里起起伏伏的茶叶，露了个比茶梗还苦的笑。
不过话说回来，周知寒转身透过窗纸看向院落里模糊的人影。
这个宫女，似乎确实有些蹊跷。
“慎行。”
慎行从帘子后面探出一个脑袋瓜，“殿下，我在。”
“你去查查，小北的身世。不要声张。”
“是！”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三章 初见龙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