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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赐婚 ...

  •   病中的确很是无聊,太子来过一次,给她带了话本,俞浼十分惊奇,刚想问他是从何弄来的,就在书的扉页看见了许闲林著四字,啊,原来是许太傅写的。

      她又翻话本,的确找到许多许太傅讲过的故事,不禁微微笑起来,这许太傅也太会偷懒了,好歹也再编些书里没有的给她们听呀。

      太子见她眉眼弯弯,也十分开心,可不得久待,他细细跟太监婢女们吩咐几句,便匆匆忙忙地走了。

      病好了后,俞浼又去那破旧殿里走过一趟,却见那殿里居然被打扫干净,甚至还有工人修缮殿顶。

      俞浼扯过一个盯工的太监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看来她在宫里还算有些名气,太监行了个礼先道了声好:”贵女,这殿里正修缮,过几日,皇上会将鞠美人从宫外接来,就住此殿。”

      俞浼又问:“这殿里以前还住过什么人没有?”

      太监摇摇头,“这殿少说荒废十年了,哪有什么人住呀,太监婢女都有该住的地方,没事跑这殿里怕是对食吧。”他突然露出一点荒淫的微笑来,“怎么,贵女见过?”

      俞浼伸脚向太监膝盖一踢,将他生生地踢跪下去,一双眼睛里全是嫌恶:“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跟本贵女说这些荒淫无道的话来,是觉得自己的脑袋在脖子上待太久了吗?”

      那太监赶紧跪着磕起头来:“贵女饶命,贵女恕罪……”

      俞浼再没理会他,独自走了。

      照常上了太学,平时玩的好的几个小公主小皇子都围过来问她病好的如何了,又说其实也想去探她的病,只是惧怕那贵妃,自己家的母妃也怕过了病气有些阻拦,便没去了。

      俞浼体谅,摸了摸几个幼学的脑袋,她这段时间又是药材大补,又是好吃好喝时时候着的,身量提了一大截,几个幼学的在她面前像极了小豆芽。

      几个幼学的又坐下,大公主照常占了她身边位置,悄悄地往她耳朵嘀咕:“你的长了。”

      俞浼满脑疑问:“什么长了?”

      然后大公主就伸出一根幼嫩的手指戳了戳俞浼的胸,“你这开始长大了。”

      俞浼羞的将她的手指啪的打落,“我养病几日,胖了而已。”

      “哦。”刚好此时,许太傅来了,大公主便也乖乖坐好。

      许太傅上课风趣极了,大公主就也渐渐忘了这事,下了太学又问:“为什么太子和二皇兄好久没来上太学了?”

      三皇子摸摸脑瓜:“好像是二皇兄要随军去岭南,这几日便在准备,太子帮父皇处理政务,好像是说右相贪污受贿?”

      大公主得了满意答复,她便收收笔墨,又和俞浼道声别,和守在太学外的婢女走了。俞浼也走,不过没有婢女等她就是了。

      太学离的御花园不远,俞浼瞟了两眼,又是新的花,花旁也有一人伫立。俞浼觉得眼熟又看两眼,她突然欣喜地飞奔过去。

      “哥哥。”平淡无奇的一个词。

      那人转过头来,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小妹。”

      是的,是她嫡亲的兄弟呀,那脸依旧是春日里明媚的阳光,她兄弟又是笑着,就像清风徐来,微微拂过面。俞浼一时都觉得自己好极了,熨帖极了。但她又不能以一种熨帖的态度去对待她嫡亲的兄弟,他让她如此难受难过,俞浼也要让他受受。

      “你来做甚?父亲不是说你不入宫吗?”俞浼往后退一步,问道。

      “我实在有些想你,便来看看你…”兄弟欲言又止,像是想说些什么又无从说起。

      “那你看完了,走吧。”俞浼口气生硬又冷淡。

      “小妹。别这样…我再过几日就去带兵往岭南走了。”兄弟叹了口气。

      “那你走呀,来看我做甚,我有什么好看的?死在这宫里算了!你走!”俞浼低下脑袋,实在提不起什么精神来,机械地重复着你走两字,谁知道她此刻心里的难受呢?

      俞浼又听见脚步声,她抬起头,见兄弟真的要走,她的眼泪再也忍不住了,她冲上去抱住自己的嫡亲兄弟,将头埋进他的怀里:“我前段时间快死了!你为何不来看我?连父亲都来瞅了我一眼,你为什么不来?哥哥你不要小妹了吗?”

      兄弟沉默地摸了摸俞浼的头,半天没说话。直到俞浼哭的差不多了,将眼泪和鼻涕皆在兄弟的衣上擦干净时,兄弟才说:“有些事你不必去管。宫里争斗,争权,争宠,你切记不可参与。”

      俞浼想到什么,皱起眉头:“有些事不是我不想管就与我无关的。”

      “有太子护着你,你不管这些事便不会招惹火上身。”兄弟说。

      又是这样。俞浼想起她的奶娘离府时说的话,两相对比只觉得讽刺。

      “太子护不了我,别说他现在还没当上皇上,就算他当上皇上也护不了我。哥哥你知道为什么吗?”俞浼一双眸子透着水光,“因为我现在得知了一个秘密,会让我人头落地的秘密,会让我在这宫里死的消无声息的秘密。哥哥你想听吗?”

      其实可能那孩童告知俞浼的秘辛并不真实,也可能没有那么严重,但是俞浼就是想狠狠地打落兄弟的面具,让他知道她在这宫里过的没有他想象的好,她也是很可能死掉的。

      所有人都当她傻,当她蠢。便露出许多破绽给她看,以为一切她都不明白。

      可俞浼心里清楚的很,这些当她蠢的人才是真的蠢。不管是将她当成孩子或者其他,俞浼心里都在哈哈嘲笑那些人,等她终有一日会将一切的公道都讨回来。

      “小妹,你长大了。”兄弟又叹一口轻轻柔柔的气,将她抱进怀里。

      “太子喜欢你。他就算对你有些算计,总归还是对你有情的。至于…皇后的嫡子…你就再也别去碰了。”俞浼听到这里,鸡皮疙瘩浮在皮肤之上,汗毛都根根竖起。

      兄弟的胸腔振动,俞浼又听见:“小妹,你要知道,我们俞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无论如何,只要俞家在,太子在,你就会是将来的皇后。”

      俞浼忘记自己是怎么回的禧绾宫,她好像是灵魂已和身躯分离,身躯在地上歪歪扭扭地走,灵魂在天上漫不经心地飘,她好似什么也没想,又好似想了很多,浑浑噩噩的,躺在床上最后睡去了。

      她原来只是颗棋子。

      俞浼以前觉得自己很聪明,她以前在相府懂事时尝试讨好过父亲,但是父亲实在太厌恶她,俞浼耍了许多伎俩都没用,然后她又开始讨好厨房的婆子以换取更多更好的食物,她吃了便能长高长壮去打那些欺负她的人。奶娘在时就是如此,奶娘走后也没变过。

      进了宫里,俞浼对贵妃亲昵更加,得了新奇玩意就去贵妃殿里寻她给她看,虽说十次里有六次见不着人,但这姿态还是做足的。皇上不必说了,俞浼每次见他都是一副又尊敬又惧怕的模样,直把皇上看的既心疼又可怜,说话声音都不自觉地小了许多倍。

      太子不用提,是他自个儿迎上来的,天地良心!俞浼发誓自己从来没想过要当太子妃,更别说什么皇后了。她只是想让自己过的舒服些,从来没有那些野心。可她兄弟说的什么呢?她要当皇后。

      这是她父亲和兄弟的野心。不是她的,从来不是。

      她也会想,为什么感觉自己嫡亲的兄弟变了许多。然后又想,是真的变了还是只是本性暴露了呢?实在是很难说的清的。

      过了几日,皇上召了各位亲王和皇子说要赐家宴。俞浼万万没想到自己和俞家都在出席的行列里,然后她忐忑不安地入席,身旁是父亲,她暗自想,估计兄弟又不出席了。

      结果自己的兄弟和二皇子一齐进席,还坐的十分相近。有亲王说笑,俞浼才知道,这两人一人是领军的将军,一人是随军的副将。

      都是大好的年轻男儿,年轻到副将甚至未及冠。大家心里都门清,岭南賊窝多,那些贼子兵器不精良,只仗着人多山势易守难攻才迟迟打不下来,这岭南难是不难的,只是耗些时间罢了,但如若二皇子从岭南回来,立马也能当起将军头衔,这民间也不会只知一个少年将军俞衡了。

      皇上这是要收权,收民心。

      太子向俞浼眨眨眼睛,俞浼一开始还十分不解,后一秒便听见皇上开口:“今日召各位皇叔皇弟来便是为了太子的婚事,太子年纪虽未及冠,但也有十六。”

      贵妃说:“左相家的嫡女这月余在宫里陪伴太子上太学,品行端正,相貌标志,与太子也感情深厚,臣妾在这恳求皇上赐予两人婚约。”

      左相这时也站起身来,微微行礼:“皇上赐婚,臣心里十分惶恐,臣自知小女配不上太子,小女从小就娇宠长大,十二岁了也未学什么该有的规矩,还请皇上太子,贵妃多多担待些,凡事也请贵妃多教教她。”

  • 作者有话要说:  熬夜码完了
    继续夸我
    好想剧透啊,但是剧情才走一丁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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