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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病 ...

  •   新来的太傅姓许,年纪轻轻才情出众,唯一的缺点就是懒。俞浼喜欢他,喜欢到每天上太学都积极快活起来,可最近太子不仅很少来找她玩耍,连太学也不怎么上了。

      俞浼在太学里和几个公主也相处的好,和几个皇子倒玩不到一块去。

      许太傅爱讲民间的人的荒诞无稽的事,城南有户富户人家,女儿娇美,藏的严实,十几年竟然没出过门。后来定了亲,母亲拿给她的秀坊的花样她都不喜欢,可成婚在即,她便第一次出了门,可她回来便说就爱上了秀坊的绣娘,不愿意继续成婚,父母大骇之下,竟然找人活活打死了那绣娘,女儿知道后竟也跟着殉了情。

      又说山里有蛇成了精,进了山下一处农夫的屋里,晚上变化成一名美貌女子悄悄躲进农夫被窝里,这农夫虽然是农夫脑子却十分灵光,那天吹了蜡烛进了被窝,耳边女子气息丝丝,女子声音响起:“相公。”

      故事说到此处,许太傅哈哈大笑起来。他问:“你们猜猜,后面发生了什么?”

      俞浼第一个回答:“农夫一定将这蛇妖杀了,他毕竟是人,是人就怕妖。”

      徐太傅又笑:“那被窝里无一丝热气,这农夫再多涟漪想法都被冻僵了,他心里知道那不是人却还是贪恋妖身娇体柔,只抱着她,就像要将她捂热似的,第二天农夫死了,他的身体冰冰冷冷。蛇妖悄悄地又开始找独居的男人。”

      诸如此类,既荒诞无稽又不合常理,可俞浼喜欢听,知道真实性存疑,半真半假地听着,一笑而过,她上课不禁也认真起来。

      太傅教的《道德经》里有一句:“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俞浼听了只觉这句好记,几日都摇头晃脑念叨这句,太傅听了便夸她读书用心了。

      俞浼羞涩一笑,念叨着声音越发大了,还摇头晃脑的,直到太傅问她为何明明学完《道德经》了,还带着一本《道德经》时,俞浼才发现那个小傻子已经好久没来找她了。俞浼暗想,该不会那个小傻子拿了她的书便走了吧,真没点脑子,要拿也拿点值钱的东西呗,几本破书值个几文钱。

      俞浼还是没忍住,当天便跑到那小破殿里,破棉絮到处都是,唯独不见那小傻子,俞浼想起了什么,又去里间想寻那个嬷嬷。一进去,她立马被吓到尖叫一声——那嬷嬷身体肿胀,周身伤痕累累,斜倒在地上。是灰白的色彩,腐朽的味道。

      她是被人活活打死的!

      俞浼想到什么,暗叫一声不好,她用手提起自己的裙摆急忙转身就跑。可刚跑出那破旧殿门,她就被宫道上的门槛拌了一下脚,她摔了下去。

      就在那一霎之间,俞浼本应该在坚硬的石头路面上头破血流,可那千钧一发之刻,她感觉到自己的后颈被猛地一击,眼前一黑又晕了过去。

      接着就是被水灌入口鼻的窒息感,俞浼脑袋昏昏沉沉,睁开眼睛后是太子的脸。

      俞浼没晃过神来,尖叫起来。太子把她搂进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背,“这次真是被吓着了,你说你好端端的,到河边玩些什么呢?虽然说初雪已融,可天还是冷的慌,你看看你遭了多大的罪。”

      一个小太监端着铜盆站在床边,太子伸手进盆里,微拧了帕子擦了擦她的额头,她才刚醒来这一会儿,便满头的虚汗,这是真的被吓的紧了。

      太子帮她擦了擦,又说:“幸好这小太监当时从那过,看见了你在湖边扑腾,否则你呀,你可得担着心点!自己多大个人了,再过三月就十三了,我那些幼学的弟妹都比你省心。”

      俞浼好半天才缓过神来,她看一眼旁边立着的小太监,面上说不出是什么表情,良久才说:“既然这个小公公救了我,那就将他留在我身边伺候吧,不管怎么样,我是不会亏待我的恩人的。”

      说出这些话来,才觉得喉咙嘶哑疼痛难忍,她便指了指自己的喉咙,太子心里明白,示意她别再说话。

      小太监往那站着,微微露出一张脸,俞浼倒是没看出什么,目光收回去后,那小太监倒是悄悄看了几眼俞浼。

      这时候一个婢女端着盛着药的瓷碗上前来,太子正要喂她喝药,勺子舀起一勺轻轻吹两下就要往俞浼嘴里送去。那小太监三步并两步猛的上来将药碗打翻,“别喝,这药里有毒!”

      俞浼还很有些虚弱,她迷茫地看了一眼太子,有些娇弱的病态,太子被这一眼看的又心疼又难受。他叫来自己亲近的太监小声说两句,那太监拿起药碗和碗里余下的残液去了煎药的太医院查究去了。

      他轻声说:“若这药真有问题,我便去找我母妃收着的那些药方,无论如何,我定要治好你。”又抱了抱她,在她耳边说:“看来你掉入湖中的事有些蹊跷,我现在虽然不知是何人想害你,但我定奋力去找出真凶,让你在宫里安稳。这小太监,我现在虽然不知道到底是个什么身份,在你这次里又扮演着什么角色,但你也不可对他放松了警惕。”

      俞浼点了点头,她脑子昏昏沉沉,刚清醒的那一瞬像是幻觉一样迅速消失,她缓缓合上了眼睛,睡着了。

      太子等她睡着后,将自己的手臂从她的脑后轻轻地伸了出来,他一切的动作既轻柔又小心翼翼,小太监看在心里,脑子里又多了几点盘计。

      太子从床榻上下来,脚步轻声从太监身旁过,“你出来。”

      小太监低下头,也脚步轻声随他走出去。

      &
      俞浼养病的这几日,贵妃娘娘来看过她。一口一个小心肝不说,还时常摸着她的手抚抚她的额头对她亲昵的很。

      连贵妃的贴身婢女都一板一眼地劝贵妃娘娘:“娘娘别离太近,贵女生着病呢,过了病气就不好了。”

      贵妃娘娘两眼一瞪,却没什么凶狠只有无数风情:“采涟你这话说的,我看浼儿亲切的很,我本来按理说也有浼儿这么大的公主了,哎要不是…”

      俞浼便说:“其实我从小丧母,贵妃娘娘对我如此好,在我心里和母亲也没什么差别了。贵妃娘娘将我当成女儿对待,浼儿口舌笨拙,心里却是清楚的,贵妃娘娘对我的好,我定忘不了。”

      这边说的贵妃娘娘两眼含泪,那边来了个太监:“左相告了皇上,说要来看自个家得病的嫡女,皇上允了,现下就在来的路上。”

      贵妃娘娘一听,她是皇上的妃子,这又是外朝重臣的见了怕是要被那些老夫子嘀嘀咕咕在朝中念上许久,为了避嫌,贵妃娘娘便带着五个婢女两个太监回了正殿。

      回正殿之前,贵妃娘娘还特意指了她带来的礼物,“这都是皇上赏我的珍贵药材,我也不太懂药理,便拿了些来,到时候你找太医院看看,能用上哪个就用哪个。”

      “是,多谢贵妃娘娘。”俞浼微微笑,送走了贵妃,她心里满心期待起来。

      她嫡亲的兄弟会不会和父亲一起入宫探望她呢?一定会的吧,毕竟她那父亲应该是巴不得她死在宫里的吧,又怎么会突然来看她呢?但是如果是因为嫡亲兄弟要求,一切就都说的通了。

      可进来的只有父亲,他离的床榻远远的,大致说了几句明面上套路的话,让她注意身体之类的,就打算摆摆手走人。

      俞浼叫住了他,没有称谓,就那么一句:“别走,我的哥哥呢?我生病了他怎么没来看我?”

      父亲的身体甚至没转过来,他就说了句:“你哥哥不喜欢宫里,他不会进宫里来的。”说完,他就走了,留下俞浼在床榻上一个人,她想了好一会儿,脸上都挂了两行泪。

      那救过她的小太监不知道何时拿了帕子就在她身侧站着,俞浼拿了那帕子胡乱擦了两下,又丢给他。小太监接了,低着头就要下去。

      俞浼扯了扯他的袖子:“你叫什么名字?”又看他面容稚嫩问:“你几岁?”

      小太监的声音颤抖:“西风…十二岁…”

      倒是与她差不多大,俞浼微微一笑,又去扯那小太监的衣服,这小太监身体抖的像得了什么病,她便也没了什么玩闹的意思,“下去吧。”

      “是。”

      病着的时候,这日子就不自觉地过的慢些,饶是俞浼自诩能耐得住寂寞,也不禁有些无聊。她想起自己的从前,又觉得很不真实,就像虚无缥缈一样,她几月前还是一个小可怜,现在却已经是被父亲承认了的左相嫡女,还入了宫当贵女给太子伴读。

      她想到这里突然觉得太子好像也有许久不见了,那日她入湖里还是近日里她俩第一次见面。太子在忙什么?俞浼又想起破旧殿里消失的那孩童和明显被打死的嬷嬷,这会跟太子有联系吗?

      俞浼打了个激灵,太子待人处事温和有道,断不可能做这种惨无人道的事情。

  • 作者有话要说:  补好三千了
    快夸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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