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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什么是纯爱 ...

  •   “温语,你...你这是什么情况?”
      此刻的我站在梅姐办公室里像落水狗一样看着她压抑不住的笑意在堆满横肉的脸上逐层荡漾开来,心里的伤痛又增了一分。
      还没来得及解释呢,我的大领导王经理过来了,他见鬼般看着我的脸,手里的文件“啪嗒”掉落。眼珠子瞪着像炮弹,然后像戏台上气喘吁吁的老旦一样指着我的脸哆哆嗦嗦半天没说上话来,“温语,你......你的脸怎么了,谁......干的?”
      我撇撇嘴没说话,继续垂手负立在梅姐面前,此刻梅姐已经笑得龇牙咧嘴腹背抽筋就差满地打滚了。脸上的横肉随着起伏的胸膛晃动的更加恶心人了,我在心里琢磨着要是这个女人被拉到炼油厂能炼出多少油?练出的油能吃吗?如果是这样,我宁愿吃地沟油。但这恶毒的臆想并没有减轻我脸上的疼痛,反而更加肉疼了。
      小伟妈挥来时我被死猪头拉来当肉盾猝不及防之下吃了一顿九阴白骨爪,整个右脸、脑门、鼻头、嘴唇统统留下了难以磨灭的痕迹。
      要说我这个人还真是有病,经此大难旁人都表现的战战兢兢,畏畏缩缩。我却像个傻逼一样愣在那里等花锦城和小护士跑来拉我消毒包扎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反应过来后我本想狠狠的骂一句呢,酝酿了半天嘴里吐出的却是,“没事,小伤不碍事的,我爸是中医我家有药,回去搽搽几天就好了你们不用担心啊,我这不走工伤,不打官司。”
      花锦城扶着我搽药的时候我脑子全是那句话,猝然临之而不惊,无故加之而不怒。嘴里面还一直碎碎念着这句话,可手却越来越抖,越来越抖,继而整个身体都剧烈的抖动起来,他不得不调动全身的力气稳住我。
      后来我在他无声的安慰下才渐渐平稳下来。他这人真是的,整个过程一句话没说,一句话没问,连句“疼不疼”之类的安慰都没有,仿佛嘴巴专门为了吃饭喝水准备的,不为沟通说话。人小护士都泪眼汪汪的问我“疼不疼,要不要紧,要不要吃片止疼药?”这个花锦城愣是没啥反应,这种人,我也是真是醉了。
      搽完药他送我下楼也没说啥话,我气得无声瞪了他一眼。他眨着无辜的大眼睛看着我,一脸的茫然不解,连下睫毛边的两个卧蚕都显得懒洋洋有气无力的,整张脸上根本没看出一点心疼心伤的蛛丝马迹儿。
      我就纳闷了,就算是普通朋友也不至于表现的这么冷漠吧。要么他这人真是冷血,要么他演技高超,如果真是冷血那我就啥也不说了,如果演技高超,那这演技,也就梁朝伟了。直到出了电梯走到停车区他都没发音,我斜他一眼愤愤的“哼”了一声骑着我的小电驴跑了。
      “温语,咱公司就靠你撑颜值呢,你弄成这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改行唱戏呢。”王经理终于顺了气把我从无边愁绪了拉了回来。
      我走出太虚幻境努努嘴回答,“王经理,这是今早那个工伤病人家属的杰作。”然后我草草的解释了一番刚才的经过然后表示回家疗伤。
      这种事儿在领导面前肯定是言简意赅解释的,他们又不是我爸妈不需要长篇大论唾液横飞的述说委屈。这些人不会心疼的,也不会理解,说了白说,再说了,证据在这摆着呢,只要他们的视力在5.0以上估计都能明白其中的波折。
      此时此刻我只想回家,想老爸老妈,谁要敢阻拦我我跟他玩命!
      王经理和梅姐看我一副随时拼命的样子也没说什么,交代我回去好好疗伤,回来继续为大兴发光发热。我抽抽嘴角没理他们转身走了,刚出门口里面就传来那个女人和那个男人肆无忌惮的狂笑。
      奶奶的,我在心里骂了一句!
      我回到办公室把工作交接给娟儿和闯哥,他俩说了一些好好养伤不要难过之类的话,我又回到住处收拾收拾行李就搭车回家了。
      我家在A市下面的县城里,2个小时车程,就这距离我都不常回去。我跟别的孩子都一样,长大了总想出去看看,不想窝在家里听爸妈唠叨,但经济有限只能在周边玩玩。那谁不是说了吗,年轻时人心总是向外生长的,一心渴望外面的世界,想着征服星辰,征服大海。随着年岁渐长才开始变得沉默,回归自我,探讨内心,心平气和的与自己握手言和。所以呀,我觉得人生就像卷心菜,先长叶,后包心,刚开始叶子向外伸展,后期长大后内部叶子逐渐合拢包成一个圆球,再也不向往外界了。
      除了这个原因外,我还讨厌相亲,其实一开始我并不反感相亲,还挺喜欢这项娱乐的,但随着一次次相亲失败我对它也没兴趣了。
      其实那些女孩子化着精妆穿着靓衣我还是蛮喜欢看的,但就是不能跟她们说话,一说话我就困。以前的女人张口三从四德闭口三纲五常,现在的女孩儿张口LV,闭口爱马仕,张口普拉达闭口范思哲,我是完全没兴趣。
      有时听着听着就跑神了,她们又不喜欢我跑神总觉得我不靠谱,慢慢的也不说话了,一不说就尴尬了。我绞尽脑汁搜肠刮肚找话题,可找来找去找的都是我自己感兴趣的,比如车,游戏,装备等等。可这些她们不喜欢,她们喜欢的我又不喜欢,然后俩人就各玩各的手机,然后就没然后了。
      有一回跟一姑娘看电影,山楂树之恋,看了几分钟我就睡着了。她在旁边哭的稀里哗啦的,我看着都揪心。我想不明白这种打着纯爱旗号赚取小姑娘眼泪的无聊电影有什么意思?男女猪角一天到晚情情爱爱的看着都没劲,更让人气急败坏的是最后上床的时候竟然做活塞运动,我也真是醉了。你说我花80大洋看这电影不就为这一段吗,最后竟然没下手,想想都肉疼。
      那女孩说你懂什么呀,人家那是纯爱,说明老三珍惜她。我靠,真有这样的纯爱吗?真有上了床没动作的纯爱吗?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是不信。而且我也不相信上了床没下手的就是纯爱,一上床就下手的不是纯爱。我觉得纯爱跟那层薄膜也没啥关系,如果说捅进去就是龌龊,不捅就是纯爱,那这纯爱也太肤浅了。我觉得□□是爱情极限后自然而然水到渠成的过程而不是刻意压制故意黑化的扭曲。
      我甚至觉得肤浅的纯爱是上了床只为泄欲,真挚一点的纯爱是水乳交融,如胶是漆,如鱼得水,最深情的纯爱是通过进入对方躯体进入对方身体从而进入对方灵魂。当然了,这只是我一厢情愿的臆想。目前为止,我没有遇到过这样的爱情,也没有做过男女燕婉弄璋弄瓦之事,就连最肤浅的纯爱都没有,有的只是苍井空、波多野结衣、成宫琉璃等人的动□□情。我觉得有功夫跟一个没感觉的女人摸索半天没下文还不如我自己撸一管子呢。
      哎,这年头纯爱都死绝了,谁要说我跟谁谁是纯爱,换来的都是大家各种猥琐的哄笑。但我始终相信,一定会有一个我喜欢也喜欢我的人在远方等着我,她长成我喜欢的模样,带着我喜欢的芳香。她知道我方向感不强,暂时没找到她的方向,但她在等我,我也在找她。我不是个始乱终弃四处留情的人,我有洁癖,不喜欢的坚决不碰,喜欢的我会用生命呵护。我不管什么纯爱不纯爱,我只管真爱,真爱到手,一无所求。现在我要做的就是耐心等待,等着我和她相遇、相知、相恋、相伴、永不分手。
      当我戴着鸭舌帽捂着口罩出现在我家诊所门口时,老爸老妈足足愣了10秒钟,在他们发愣的时候我已经若无其事的拉开门摘下帽子取下口罩喝水去了。两脚刚走到洗手间就被老妈一把拉了过来,“小鱼儿,你,你这是咋啦?上个班咋还毁容了呢?”没等我回答呢娘亲的眼泪已经吧嗒吧嗒滚落了,我赶紧伸手去拭被她一掌拍开,她自己抹掉眼泪抽抽鼻子努努嘴给我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微笑又拍拍我肩膀才控制好情绪,“吃饭没有?”
      我摇摇头。
      “先让你爸给你搽药我去做饭,想吃什么?”
      “山中走兽云中燕,陆地牛羊海底鲜,猴头燕窝鲨鱼翅,熊掌干贝鹿尾尖。”我飞速答道。
      “扑哧”一声,娘亲笑了,习惯性的伸手想拍我脑门,看到我脸上的伤又心疼的住手了。
      “还这么贫,这伤都是贫的吧。”老妈给我一白眼进里屋去了。
      老爸早已拿出秘制的中药准备给我敷上,刚才老妈抽鼻子的时候他就在一边站着。他是男人一般不轻易流泪,所以刚才他没哭,只是肩膀微微耸动,胸口微微起伏,我知道那是气的,这一顿打是跑不掉了。
      我坐在凳子上由着他虎着脸给我清创消毒,上午在医院小护士只给我用碘伏消消毒然后就完事了,大热天的我出了一身汗又戴个大口罩在路上颠簸俩小时,舟车劳顿的,伤口又发炎了。老爸用秘制的药水给我搽上,凉丝丝儿的,舒服极了,我顿时眉开眼笑,“爸,还是你的配方好,一点都不疼,就医院那水平,都弱爆了,他们给你拎包都不配!”我瞅准机会赶紧拍马屁。
      老爸只是从鼻孔里哼了一声,看都不看我继续操作,我继续拍马屁,“爸,我这次回来的急没给你们买什么东西,下次一定补上,我们公司又生产了一种新的产品,叫香酥麻辣鸡翅尖,听说很好吃,下次我给你带回来尝尝。”
      这下老爸有反应了,他一边用棉签给我搽药一边慢条斯理的回答,“拉倒吧你,我再也不吃你们公司的产品了,鸡皮劲的像橡皮,鸡肉硬的像鸡骨头,还都是油,我吃几口就腻死了,血糖都升到7.0了,再也不吃了,不吃了。”说完还装模作样的摇摇头。
      我一听就乐了,“爸,那是脆皮炸鸡,鸡皮肯定脆呀,鸡肉硬那是因为用的都是三黄鸡,肉质是稍微硬了点,之所以做这么硬是为了让客户嚼起来有成就感,多品品味儿。你想啊,要是鸡肉软的像面条三下五口就吃完了那还有什么成就感啊。”说完我自己都笑了。
      就我们公司那炸鸡,谁吃谁摇头,谁吃谁撇嘴。用的哪是什么三黄鸡呀,都是老的不能再老的再也下不出蛋的老母鸡,还是每天不停打激素的那种。咬一口都是浓浓的激素味儿,不过这激素里面加了一味秘制激素,味道和市场上的调料味道差不多,所以还是蛮好吃的。给二老带的炸鸡是清明节公司发的礼品,如果把我们公司比喻成人的话,那这个人从里到外都黑透了,典型的道德败坏,无利不起早,黑心黑肺。
      给员工发的礼品都是卖不出去的客户退回的产品或者是在冷库里面存了几年的产品,也就是市场上所说的“僵尸肉”。那些畅销品想都不用想的,我来公司快两年了,除了逢年过节吃点公司发的礼品外从没主动买过公司生产的产品,不是不好吃,不是嫌它激素多,而是在这个环境里待久了看见这些产品都没胃口了。
      况且餐厅里顿顿都有做好的现成品,最主要的是内部员工买自家的产品还没有内部价。逢年过节走亲串友想给他们带点自家的产品还要原价购买,想想都觉得亏的慌,所以大伙都没主动买过公司的产品。
      清明节我把两只脆皮炸鸡带回家的时候反复交代不是个好东西让他们别吃干脆送人得了。他们不听非要尝尝,结果老爸咯了牙,老妈伤了胃,真是得不偿失。这次我故意说要给他们带香酥麻辣鸡翅尖就是故意逗逗他,想搏他老人家一笑。老人上了年纪总喜欢儿孙绕膝的,我不在家,姐姐又嫁的远,留两个老人看家护院,真是比孤寡老人还孤寡老人呢。所以每次回来我都绞尽脑汁搜肠刮肚使出浑身解数用尽平生所学搏二老嫣然一笑。
      果然老头乐了,眉毛都舒展了,皱纹都可爱多了,“吃鸡能吃出什么成就感?你吃一个我看看。”
      “爸,你还不了解我,我哪爱吃那玩意儿,吃一回吐一会,总觉得有一股鸡屎味儿。”我夸张的撇撇嘴表示反感。
      “马上就要吃饭了什么屎的尿的你恶心不恶心?”老爸瞪我一眼。
      “恶心,真恶心。”我一百二十个赞同,同时恶心巴拉的吐吐舌头。
      “那就说点不恶心的吧。”老爸冲我挑眉一笑。
      “什么不恶心的?”我疑问。
      “你这伤怎么回事?现在你妈不在可以跟我说了吧。”老爸还是不肯放过我。
      “爸,这个话题更恶心了,我能不回答吗?”
      “能,等吃完饭你妈严刑逼供的时候别怪我不帮你啊。”
      老家伙竟然威胁我!
      没办法谁让我就吃这套呢!
      其实老妈的“严刑逼供”并不是什么止小儿夜啼的“来式八法”,而是最简单的抹眼泪。我最怕老妈哭,她一哭我就心疼,真疼,疼的像被人狠狠的揪着一样,比死都难受,我想这就是真爱吧。
      我是真爱我妈呀。
      听老爸这么说我赶紧以从容不迫的语调娓娓道来的语气竹筒倒豆般将前因后果倒了出来。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我故意省略了让他伤心的部分,无关紧要的内容我从容不迫的叙说,重点部分就竹筒倒豆一句带过。不过我还是相信,哪怕我说的再支离破碎再分崩离析老爸还是能抽丝剥茧抓住主干将事情完美的串联起来。
      老爸跟老妈不一样,他喜欢原滋原味还原事态,不添油加醋也不偷工减料。老妈不是的,她心眼小想象力丰富喜欢夸张,一点小小的蛛丝马迹儿她都能想象成灾难现场,更何况我这都遍脸鳞伤了。要不怎么说男人在偷情时的智商仅次于爱因斯坦,女人在捉奸时的推理能力仅次于福尔摩斯呢。
      况且她这人多愁善感眼眶子浅,平常在街上看到人出殡都要掉几颗钢镚,听到谁谁去世都要望月感怀半天。刚才之所以没多问是因为她怕自己一时接受不了所以跑到厨房调节情绪去了,而且我除了脸上挂点小彩之外又没缺胳膊少腿,还能哭能笑能活蹦乱跳。所以她暂时先不“拷问”我,等我吃饱喝足了再慢慢“审讯”,来日方长嘛。
      老爸听完我的叙述面无表情的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盯着我说下次小心点,随即起身走开了。
      我知道他伤心了,儿子好好的一张俊脸毁成这熊样他作为老子能不伤心吗?我又是独苗,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他就断子绝孙了。
      哎,我这人就是不会说话,怪不得挨打。
      过了一会儿老妈端来我最爱的肉丝面让我洗手吃饭,我三步并作两步蹦跶到洗手间洗完手出来吃面。吃的时候我不忘夸赞老妈手艺精湛堪比食神逗得她合不拢嘴,就是看到我脸的时候会不由自主的努鼻子。
      吃完饭老妈收拾碗筷我回屋里休息。我家在A市下面的一个小县城里,太爷爷、爷爷、爸爸、我四代都居住于此。之前我家在县城边上,到了我爸这一代纯中医混不下去了就改行中西医结合,将家搬到了市中心。在这里租了两层小楼开了诊所,后来又花积蓄将小楼后面的小院一块买了下来,
      目前我家所有家当就是这一楼一院了。
      老爸喜欢花香鸟语,没事就在院子里种些花花草草和草药,前面没人的时候就在院子里喝茶看报,吟诗作对,有人了就去前面给人看病。他喜欢这种生活让我也学医继承家业,可我不喜欢固守一方小院,非要到外面看看,打死不学医。这事真伤了二老,他们表面不再显山露水,但私下里还是唉声叹气。
      他们不理解我学的专业,觉得那些东西都是不知所云,就像镜花水月一样虚空一场,还不如学习一技之长来的务实,虽然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可我对除了对这种一眼望穿的生活没兴趣之外更多的是对父母小小的抵触。就像我之前说的,他们比谁都清楚,自己再怎么努力,再怎么正面对决,终其一生也赢不了给予自己生命的父母。那会儿我傻啊,傻得都不知道东西南北天高地厚了,你说跟父母置什么气呢,赢不了就赢不了呗,干嘛非要争个谁是谁非孰轻孰重呢。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我不可能从头再来一次高考,重新报志愿,我只是难过自己的选择伤了父母。虽然偶尔听老爸说:“不学医也好,这活我干了一辈子也干够了。”偶尔听到老妈说:“孩子大了有自己的想法,况且学医也没什么好的,水渠街那家诊所给人输液过敏了,死的那孩子家里有背景,两口子都抓进去了。咱家语儿毛毛糙糙的要是给人看坏了病那一辈子就折进去了,不学也罢,他不学医也是对别人负责。”
      我知道他们在变着法子安慰我,可我还是能听到里面浓浓的遗憾,他们怕我伤心,我怕他们伤心,我们都用自己的方式安慰着最亲近的人。
      如果说世上真有纯爱,那老爸老妈对我绝对是纯爱,比天山上的白雪都纯,比巫山上的白云都净。跟他们相比,其他的山水都是浮云。
      在家里被好吃好喝伺候了一周,我脸上的伤好的差不多了。要说人这个东西就是可恨,具体临床表现就是一旦好了伤疤就会忘了疼,我脸不疼了就琢磨着回去的事儿了。好在二老都是知眉识眼的人,心灵比白玉都通透。而我又不是藏得住事儿的人,就差在脑门上写“我想上班”四个大字了。没办法,他们养了24年的狗摇摇尾巴都知道它想干嘛。二老又那么心疼我,看我想回去就开始给我打包行李了。老妈给我收拾了一大包吃的喝的,老爸给我准备了一大包跌打损伤头疼脑热的药,然后就乐呵呵的送我上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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