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英同人]黑洞》叶残心

8、第七章

　　宇宙历792年，帝国历483年。
　　带领一个王尔古雷中队击毁同盟数架小型舰艇，一百架以上的斯巴达尼恩，甚至将两艘战艇的引擎舰桥等关键部位击毁……
　　凯瑟迪亚的这一年，功绩不可说是不显赫，当然，过得也是风生水起。
　　密切关注“殿下”死活的伊谢尔伦要塞指挥部，已经从刚开始的瞠目结舌进化到后来的——每当看到这位殿下又有战果上报，都只是平淡地说一句“算算这次是不是又该升一级了”——如此云淡风清理所当然的态度了。

　　同年3月，莱因哈特和吉尔菲艾斯第一次踏上伊谢尔伦要塞，而凯瑟虽曾随所乘巡航舰出外战斗过，大部分时间都是驻扎在此的。
　　分别许久的三人再次同处一个星球上，然而，这并不代表他们的重聚。
　　整顿舰艇、收服人心再加上同盟隔三差五的袭击，当莱茵哈特和吉尔菲艾斯终于想起来该去交换情报时，时间已经又过去了2个月了。

　　出于谨慎，吉尔菲艾斯先去打听了凯瑟的编属，不过出乎莱茵哈特的意料，他很快就回来了。要知道，驻舰一万五千艘的大型军事要塞伊谢尔伦，光是士官级人物就有上千，而且他们还不知道凯瑟的军衔。
　　面对莱茵哈特的疑问，吉尔菲艾斯只是苦笑着告知：“……他现在是少校，而且……还真是个无人不知的少校……”

　　L12区内，一大群人正在鼓足了劲儿摇旗呐喊，他们大喊着：“皇帝万岁！”
　　——那当然是不可能的。
　　他们在重复喊着一个字——“打！”有时还会给这个字带上点儿修饰，比如说“使劲打”，打下边”……之类。要不是在其中听到了熟悉的“殿下”这个称呼，莱茵哈特和吉尔菲艾斯都会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
　　莱茵哈特拍拍外围一个士兵的肩膀，尽量平心静气地问道：“戴尔蒙德少校在这里么？”
　　这个家伙明显是个新兵，生嫩生嫩的。他先是因为莱茵哈特的外貌愣了一下，在莱茵哈特即将不耐烦时终于回神了，呆呆地回答：“……我没听说过这个人……”
　　眼见着莱茵哈特就要爆发，吉尔菲艾斯及时上前灭火，“那请问，他们叫的‘殿下’是谁？”
　　“‘殿下’？你说凯瑟殿下啊，那不是一个外号么？”那新兵糊涂了。
　　尽管心里很无言，吉尔菲艾斯还是礼数周全地道了谢，对着莱茵哈特黑了的脸，他无奈地笑笑，乐观地想：看来凯瑟过得挺好啊……这些人在说起“殿下”时，语气带着三分戏谑，不像奥丁贵族们那么充满敬意，但多了许多亲热的感觉。
　　恐怕他们真是把“殿下”当成了一个外号了……
　　众人围成的圈子里有两个人正在较量搏斗术，其中一个不用说正是凯瑟迪亚。一个轻灵一个沉稳正打得不相胜负，对方突然一个不小心，一拳擦着凯瑟的脸过去，凯瑟原本白皙的皮肤立刻有些泛红。
　　观众立马发出了嘘声，“笨蛋”声不绝于耳，好不容易排开人群挤到前面的莱茵哈特和吉尔菲艾斯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看到凯瑟的对手急退两步，摆着手忙说：“殿下，就到这里吧，咱认输还不成吗？”
　　凯瑟用手背擦擦脸颊，笑骂道：“居然敢打伤本殿下的脸，你这家伙还想逃么？继续！”
　　“殿下，您就饶了我吧，你看我上有老下有小，老婆孩子一大堆……”
　　“还敢说，前几天才送了你订婚礼物，连孩子都有了？”凯瑟步步逼近，突然右腿猛抬，扫在对方小腿上，让那人摔了个大马趴。
　　“就知道是这样。”小声嘀咕着，那男子拍拍屁股爬起来，从口袋里掏出几张纸币，哭丧着脸递给凯瑟，“喏，这个月的酒钱都在这里了。”
　　凯瑟也不推拒，接过来用手指弹了一下数了数。看着那张丧气的脸她不禁失笑，一拳打了过去，“还摆这张脸，这个月想喝酒都记在我帐上还不行么？”看到那人以希冀的目光看向她手中，忍不住就是一个暴栗，“别得寸进尺，认赌服输啊。”
　　围观者见结果出来了，一哄而散都跑向一处，居然是为这次较量设的赌局，场上瞬时只剩下了四人，凯瑟朝那名男子打个手势示意他先走，自己向两人使了个眼色，独自向外走去。

　　凯瑟走进一家酒馆的包厢，途中她向酒保打了个手势，酒保连头都没抬，对紧随其后的两人视若无睹，继续擦着杯子。
　　“用得着这么小心么？这里又不是奥丁。”
　　在柔软的皮质沙发上落座，莱茵哈特已是忍不住要抱怨了。
　　凯瑟不急着解释，先是从玻璃柜里拿出杯子调了三杯咖啡端过来，“我这里没有酒精饮料，你们就将就着喝咖啡吧。”像是想到了什么好玩的事，她放下咖啡杯时笑了笑，让两人心里有些发毛，果然，她接着说，“两位未成年君～”
　　巧合吗？就在不久前，也因为同样的事，他们在驱逐舰“哈梅尔II”上闹过笑话，莱茵哈特和吉尔菲艾斯对视了一眼。
　　“好了，说正事，以前我提过的那个培尼明迪侯爵夫人，”凯瑟端起咖啡杯用调羹搅拌两下，喝了一口，透过氤氲的水汽她抬眼看了看两人，“似乎你们已经吃过苦头了呢，她这次派了宪兵过来调查你们在卡契布兰加杀人的那件事。”
　　莱茵哈特的脸色已经不是一个阴晴不定能够形容的了，他右手紧紧扣住沙发的扶手，说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啊啦，比起某两个没良心到可能今天才知道我是少校的家伙来说，我可是有人情味儿多了，你们干了什么我可是一直关注得很，反正也不是什么特别机密的情报，拜托宪兵队的人注意一下就是了。”对着两位“没良心的家伙”，凯瑟笑得特别灿烂。“来的人叫艾姆巴哈，是个……嗯喜欢擦白粉涂口红的人妖，性格也挺扭曲，你们小心些，有事的话叫我过去帮忙。”
　　将自己记得的剧情中所有可以说的内容都说了出来，凯瑟深吸了一口气，低下头继续喝着咖啡。
　　小小的包厢里，莱茵哈特和吉尔菲艾斯不约而同地沉默起来，不是在担心凯瑟所给的情报，只是凭借着多年相交的熟悉感知到，这样的凯瑟迪亚似乎有些异常。
　　沉默着将大半杯的咖啡喝完，凯瑟依然沉默着把玩手中的咖啡杯，突然她将杯子往桌子上一放，说道：“你们俩，闭上眼睛好么？”
　　依言闭上眼睛的两人感觉到凯瑟绕过桌子，在他们面前站了一会儿。
　　凯瑟在吉尔菲艾斯的面前弯下腰去，犹豫着，最后还是给了他一个拥抱，她轻轻地说道：“我一定会赶过去的，所以，千万不要逞强。”松开手臂她走到莱茵哈特面前，一样是拥抱，只不过换了恶狠狠的语调，“如果你莫名其妙地死了，我就让整个宇宙为你陪葬！”
　　愣怔中的两人睁开眼时，只来得及捕捉到凯瑟消失在门边的身影。她将背脊挺得笔直，走得骄傲而又落寞，与奥丁那个狂妄恣肆的戴尔蒙德殿下有几分相似，却又像是不同的人。
　　“他……”在这里发生了什么？
　　两人同时开口，却也同时闭上嘴。他们在彼此的眼里看到自己的疑问。
　　凯瑟迪亚是他们忠诚的同盟者，然而对这个人，他们却未必了解。

　　就在未来的“常胜英雄”和“不败提督”正为他们的好友忧心不已时，凯瑟走出酒馆，心里好似有无数个爪子在挠墙。
　　黄金之翼啊，自己去掺和一脚肯定会不伦不类，那么到底是去还是不去呢？这是个问题！
　　她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硬币向上一抛，可……落下的硬币从手边擦过，在地上滴溜溜地滚了几米，停了下来。凯瑟忙走过去弯腰一看，正面！
　　……好，新的问题来了，正面代表躲起来看戏，还是冲出去救人？

作者有话说

　　这……这真的是个坑……慎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