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啊，是梦啊》穆鸟

5、第 5 章

　　清松和芸芳一直待在屋内，但因知道会有事发生，自然睡不着，只细细听着外面的动静。渐渐地出来脚步声，但这脚步声与平常听到的有些不同，好像脚抬不起来一般，靠摩擦着地面走动，缓慢而匀速。继而，有擦桌子的声音，打算盘的声音，又有身体骨骼移位的声音，有好似稚童刚学说话时的“啊啊”声，有咀嚼东西的声音。客栈大厅里听着热闹非凡，似有好多人在。清松和芸芳静静听着。不久，旁边屋子的门“吱呀”一声，打开了。两人对望一眼，彼此都知道那是宗道真人的房间。接着，哗啦啦的声音响起，掺杂着人的哀嚎声，仔细辨别，像是在说“好疼，好疼啊，走慢点，我头疼“。这声音慢慢往楼下去，大厅里静了下来。惨叫声不断响起，周边出现狗叫声，此起彼伏，叫得人心发慌。
　　清松和芸芳一夜未睡，看着清晨的阳光从窗户上的窗纸透进来，那束光里飘满了灰尘。不知道是本来就有这么多灰尘，只是被阳光照射后显出原形，还是因为阳光而产生了这些灰尘。
　　敲门声响起，宗道真人在门外喊道：“我们要离开了。“清松打开门，问道：“去哪里？”宗道真人道：“海原派。”转身下楼去了。清松看着楼下，在阳光中漂浮着无数尘埃，空无一人。他没有探究的想法，和芸芳收拾行李，随着宗道真人离开客栈。
　　海原派依然很平静，但平静得有些可怕。有很多人在，但没有人气，好像他们是一个个独立的个体，不会产生交际。海无崖和原无边像上次一样迎了出来，欢迎他们的到来。宗道真人道：“想来贵派叨扰几天，不知可否？”海无涯道：“蓬荜生辉。”遂唤来一名弟子，带他们三个去了客房。弟子身形有些僵硬，像刚会走路的稚童，而不是习武多年的少年人。
　　夜色降临，宗道真人对清松和芸芳道：“关闭门窗，听到任何声音都不能出来。”两人点头应下。昨夜未睡，两人已是困倦不已，遂脱衣睡觉。夜晚，月色清凉，熠熠生辉。宗道真人散开发髻，发丝在月光中变化，变成一颗颗头骨，嘴巴开合，□□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声传遍海原派，伴随着垂死挣扎的声音，短兵相接的声音。夜色越来越深，渐渐变成浓墨般的黑，笼罩了整个海原派。
　　翌日，宗道真人带清松和芸芳下山，海原派无人相送，只听得见鸟叫声，在清晨的阳光中亮嗓。
　　走到山脚，层云道人坐在一棵松树下。看到三人走来，问道：“宗道真人，最近收获如何？“宗道真人答道：”尚可。“芸芳上前一步，朝层云道人行礼，喊道：“师父。”层云道人微微颔首，道：“做得很好。”清松微微睁大了眼睛，心中知晓了两人的关系，但未泛起多少波澜，便回归平静。
　　层云道人做出请的姿势，边说道：“接下来，我们一起去白沙城。”宗道真人点头应允，四人一起往白沙城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