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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处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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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啊!”突的,陈小渝惊叫一声。只听见两根骨头之间“咯嘣”的医生脆响,痛的她哇哇乱叫。见着她紧闭的双眼,龇牙咧嘴的模样,余棈予在一旁只是瞧着,却都已经感受到她的痛苦。
随即,那位医生取下眼前的老花眼镜,朝着镜片哈了口气,有用衣角擦拭了一番,从桌上拿出了一瓶跌打药出来,对着陈小渝说道:“诺,这个你拿着,早晚擦一点,就会好,”转念他又瞧着病床上的封长今说道,“你也要擦啊,你这额头磕地也不轻,以后你俩都注意点,特别是你,你白天刚从我这出去,晚上又回来啦。”
说完,医生也哈哈大笑起来,随后他又吩咐护士拿来石膏和支架给陈小渝带上。
“好了好了,擦点药,你这手目前最好是不要让它做事,让它自己好好休养休养。”做完最后一步程序,医生站起身来收拾惨物,嘱咐着。
“好的,谢谢叔叔,我们应该去哪付钱,收银台已经关闭了。”余棈予探头瞧了眼房门外,只见那扇玻璃门紧紧闭着,里面没有一个人影。
“不用给了,就包扎个伤口而已。”医生大叔随即脱了外衣向里屋走去,背对着她们说着。
“那真是太好了,大叔,我以后会多多来照顾你生意的!”听到这话后,封长今猛然从病床上蹦了下来,这才意识到这一番话说的不对。
“不对不对,我是说以后会介绍更多的人来!”她连连罢手,极力解释着。
“行啊,你以后再来不要把自己搞得这么狼狈就好喽。”说完,医生大叔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随即拿了钥匙唤了医生那护士便离开了。
回去的路上,封长今一直都对医生大叔赞不绝口,不停感叹着:“真没想到,早上还在心里暗暗地鄙视他来着,原来他是这么好的一个人啊。”
“我看你是看在人家没收你钱的份上,才觉得他好的吧。”陈小渝却无情的拆穿了她。
“我才没有呢!”
“你就是的!”
“我不是!”
“就是!”
“不!”
“是!”
……
一边沉默的余棈予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便制止道:“好了,你们两个真的好幼稚。不过话说回来,为什么那个人会和你吵架啊?”
“吵架?明明是打架好不好!”封长今一想起这事心中便是愤懑难平,“事情是这样的,我和小渝吃完晚饭后收到了消息说是班主任要我们到院门口集合,好像是要选方阵队来着。我觉得一个人去挺无聊的,于是就捎上了小渝,反正她晚上也没什么事,就拉着她过去了。虽然咱们不是一个学院的,但却是一个宿舍的,那可是老天随时都要我们在一起呢!所以我觉得我不能抛下她独自一人在宿舍寂寞孤独着。”
“对啊,你要不是硬拉我去,估计你这头还得破的更严重!”陈小渝故意将那个“破”字说得用力些,霎时间从嘴里飘出了不少的雨点。
“诶!你说话就说话,干嘛喷我!”封长今指着陈小渝的鼻子无奈地喊道。
“噗,然后呢?”余棈予瞧着封长今头上缠着的一围白纱布忍不住地笑出声来。
“你笑什么?”封长今突的严肃了起来,猛然间对上了她那双清澈的眼眸,遗忘了自己接下来的话语。
“没有笑,就是想起刚才觉得长今真是太勇敢了!虽然样子有点疯疯癫癫的。”余棈予仍是在暗地里偷笑,她连忙别过脸去将那笑脸掩藏了起来。
“然后,然后我就说了句像我们这样小个子的女孩就是白来了,那曾想他听见后直接让我滚,”封长今做出夸张的手势和表情不断地形容着,“我心想我爸妈都没对我说过这样的话,你凭什么呀,就这样吵起来了,直到他后来揪着我的衣领把我拽出了队伍。”
说到这里她又暗暗呼了口气,无奈地说着:“我那个时候真的很生气。”
“没关系的,不要怕,”余棈予拍拍自己的胸脯,“李嫣学姐是学生会会长没什么好怕的。”
“真的吗?不过说起李嫣学姐也是挺难受的,之前跟她要报名表……对了,报名表!我报名表还没交呢!”说到这里,封长今猛然想起,那张报名表一直被她遗忘在了书桌上。
“急什么,这不是已经到宿舍楼下了吗?”余棈予朝着宿舍的方向偏了偏头,双手换在胸前,莫名间觉得有些好笑。可能是今天两人都被装傻了,连到了宿舍楼下都还不自知。
封长今兴奋地拉着陈小渝便往大厅里奔去,偶然间回头却发现余棈予没有跟上来,便隔着那层厚实的玻璃喊道:“青子,你快上来啊!”
余棈予把手从裤兜里拿出来,左右摇摆着,也大声地回答着:“不用啦!时候也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说罢,转身,低头往前方走去,慢慢悠悠地走到了自己的宿舍楼下。
却又在突然间停住了脚步,转过身去望着封长今所住的那一栋宿舍楼,伸出手指来开始数着:“一、二、三、四!”最后,终是满意的拍拍手掌,迈着轻盈地步伐踏入了一号宿舍楼。
封长今带着陈小渝一口气爬了六楼,途中不曾歇息过一步。两人喘着粗气,如释重负地倚靠在门上,看着对方不停地傻笑着。
“看来今天还是没能把你的脑子给撞废了,头上都那么大个窟窿了,精力还是这么好,你难道没有想起来我的手也受伤了吗?”陈小渝抬起整只手臂,右手指在石膏前,抛给了她一个眼色。
“不!我生气,哈哈哈哈!”封长今话音未落,便连着那末尾的音调大笑了起来,她扑到陈小渝身上,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
“哎呀,肉麻死了,”陈小渝用着嫌弃的眼光看着她,迅速将她推开,“等等,你听!”似乎听到楼道口阳台边的那几个女孩在念着封长今的名字。
“诶诶诶,你有没有听说啊,今天咱们班那个叫封长今的女孩儿跟咱教官打起来咧。”那女孩说着一口地道的河北话,仔细听还是勉勉强强的听懂。
“对对对,就是封长今。哎哟喂,你没去你没见着那场面,她让教官给踹喽,那样子可滑稽了!”另一个女孩也是说着一口地道的河北话,只是她说得太快,声音又十分的粗壮,封长今没有听得太明白。
“她在说什么?”封长今撇过头来询问着陈小渝。
然而此时几个人的谈话还在继续着,陈小渝害怕回答她会错过关键的信息,便伸出手指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嘘!”
其中一个拿着雪糕棍儿的女孩儿开始手舞足蹈起来,模仿起刚才封长今发脾气又被踹倒的样子,嘴里还兴奋地大喊着:“太滑稽了太滑稽了!”
经过她刚才那一番动作,封长今终是明白了她在说些什么,便立刻冲了上去,冷不丁地出现在三人面前,狠狠地拍了下废旧的铁门,吓得三人连声惊叫。
“谁呀!谁呀!”那女孩将手里的雪糕棍迅速地摔倒地上,惊恐地看着门边的人。
“我说你们是不是吃饱了撑的,跑到别人身后来嚼舌根啦?”封长今冷笑着,矮小的身材被那三人罩的严严实实。
“啊!原来你就是封长今啊,长得真可爱!”女孩终于换了普通话,伸了手准备去捏封长今的脸蛋,却被她无情的拍开。
“我的脸也是你们能碰的吗?”她一脸严肃地盯着面前的人,纵使身后的灯光都被她们挡住,但仍然是可以看到她眦裂的眼球。
“哎哟,别生气别生气,我们就是开开玩笑吗?”其中一个不怎么说话的女孩子率先开了口,劝道。
然而方才第一个说话的女孩子却插嘴道:“不过,我倒是听说,那个学长可是把你告到总教官那去了,你呀就等着被记处分吧,好想是得扣你个十节八节的旷课的!想想,你刚开学都不能毕业了啊。”
听此,封长今拽紧了拳头,犟着头斜眼瞧着她们,不停地咬着嘴唇,控制着自己的怒气。
此时,陈小渝也跑了过来,大声说道:“简直太过分了,明明是他打人,是他出言不逊,凭什么要记小疯子的过,真是恶人先告状!”
“是啊,谁叫你惹到了杨鑫学长呢,”一号女孩趾高气扬地瞧着封长今,临走时还丢下了个不屑的眼神,小声的嘟囔着,“不自量力!”
随三人走后,封长今仍是不能将怒火平息,她几乎癫狂地吞着口水,疾速地喘着气,骂骂咧咧着:“都是一群长舌妇!了不起啊,你才不自量力呢!”
“小疯子,冷静冷静!自古以来邪不胜正,我们是清白的怕什么!”陈小渝不停地安慰着她,使她渐渐地冷静了下来。
随即,封长今从口袋里掏出钥匙举到陈小渝面前,脱口说道:“开门!”
两人的宿舍就在转角处的第二间房,只走几步就到了。封长今一直盯着那离开的三人,心里默默地数着房间数,最后将视线锁定在了右面的第五间宿舍门前。
“611。”她冷笑一声,便随着陈小渝进了门。
她早前就曾听说过,班里有着钦定的三个班干部都在住在611宿舍,其中有一个还是班导的远方亲戚。
想到这里封长今不由得冷嗤一声,只是觉得特别可笑。然而,转念间又想起了一号女孩子说的那句话,学校不仅要给他记过扣分,还要让她背上无故旷课的罪名,这一点她是极其不能忍耐的。
想着想着就开始有点害怕起来,脑子里脑补出了毕业时的场景,所有的同学都拿到了毕业证,就她一个人在旁边傻站着,伸出空空双手抱头痛哭。
“啊!!!!小鱼怎么办啊!他们要记我旷课记我大过!”封长今将头搭在厕所门上,不停地摇晃着,似乎已经忘记了她头上还有伤的事。她把木门敲地咚咚作响,令陈小渝上厕所都不得安宁。
“烦死了!你等我出来了再说不行吗!”陈小渝大声骂着。
“不行啊!苍天啊!天要塌下来了!我该怎么办!施言喻一定会取笑我的啊!”封长今在宿舍的地板上鬼哭狼嚎着,那样震撼般的声音犹如传说中的河东狮吼,将对面宿舍楼的人都震得心烦。
作者有话要说: 我已经忘了自己还在写小说这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