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的风景》顾一小子

6、打架

　　这晚，余棈予如约来到了李嫣与她约定的地方。
　　从音乐学院的门前穿过，再越过那条不规则的石板路，便到了石栏边。
　　虽然已是天黑，可透着那隐隐的月光还是依稀能够看见座位区中坐了不少的人，他们中几乎都是情侣，各自紧紧相拥，惬意地品尝着对方的香吻。
　　余棈予有些想不明白，这样的情景已然让独身的她感到不适，那么失恋中李嫣看见后岂不是会更加恼火。想着，她便往休闲区那边走了几步，尽量地避开这些正在热恋中的人们。
　　不一会儿，李嫣终于如约赶来。
　　“哎呀，我的天哪，累死我了。”李嫣气喘吁吁地奔上来，随时瘫在余棈予的身上。
　　“学姐，你悠着点，这也太突然了，很重……”隐约间，余棈予嗅到了她身上的阵阵香气，再仔细一看今晚的她却打扮地如此浓艳。
　　“别别别，你别把我的妆给弄花了！”余棈予本想帮她扶起鼻梁骨上快要滑掉的眼镜，却被她严厉制止住。
　　“哇，学姐，我可是从来见过画这么浓的妆啊，你今晚要去干嘛啊？你出来见我也不至于吧？”余棈予玩笑般地说道。
　　然而，李嫣听后，立刻拉了脸，双眼狠狠地盯着面前的湖水，冷冷地说着：“走，跟我约会去！”
　　“什么！等等等，你这是跟我表白？”余棈予害怕地浑身颤抖，突地发了懵。
　　李嫣无奈地翻了个白眼，甩开了方才握住余棈予的手，无可奈何地说着：“我说余棈予你这脑子不好使啊，我说的约会呢就是去散步嘛，逛逛校园啊？再说我只是让你假扮一下而已，看到音乐学院了吗？”
　　李嫣一把搭住余棈予的肩，将她快速拉了过来，指着湖对面的建筑说道：“那个女人的男人就在那里选选方阵队，听说她也在哪，所以你得陪我，懂了吗？”她痞痞地挑着眉，摇晃着身体。
　　余棈予下意识的点了头，思索一阵方才明白她的意思。
　　李嫣并没有选择从那条石板路过去，而是将整个湖绕了个大圈，优哉游哉地从食堂的后方一路走到了音乐学院的门口。
　　余棈予只是一路陪着她默默地走着，却不知她为何要这样做，为什么放着近路不走，却偏偏要绕个大圈子。
　　正当两人各自想着心事时，前面的路口上发生了躁动，吸引了两人的注意力。只见李嫣一个箭步便跨了上去，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
　　“长今！长今！你别冲动！你打不过他的！”只见陈小渝将封长今抱得死死的，用力地将她向后拉去。
　　“你放开我！陈小渝！你让开！”封长今双手也用力地掰着陈小渝环在她腰间的双手，不断地往前挣扎着。
　　而这时，队伍那头的男人却在不停地挑衅她：“来呀！来呀！你过来咬我呀！你咬不动我！你过来呀过来呀！”
　　封长今听后更加生气，她开始用尽全力去挣脱陈小渝的怀抱，然而陈小渝却将她锁得牢牢的，任不了她挣脱。无奈，封长今只好伸出手破口大骂着，怒火涨红了她的整张脸：“你他个王八蛋！老子今天就是要咬死你！都给我让开让开！”
　　她疯了似地原地转着圈，不停地拍打着陈小渝的手臂。可是不管她用多大的力气，陈小渝仍然是不愿松手。
　　“来人帮帮忙，我快拦不住她了！”陈小渝吃力地说着。
　　周围围观的人这才刹的回过神来，纷纷上去拥住了封长今，然而却在众人上前的瞬间，那个男人趁着混乱，对着封长今的膝盖便是一脚踹了过去。由于重心不稳，封长今狠狠地摔倒在地，额头磕出了一个斗大窟窿，向外溢着血。陈小渝还未来得及松手，也未曾逃过这一劫。
　　“喂！你干什么呢！”
　　“长今！”
　　李嫣和余棈予几乎是同时喊出了声来，只是说了不同的话而已。
　　余棈予三两步便奔了上去扶起摔倒在地的封长今，从口袋了掏出纸巾帮她止血。李嫣则是气冲冲地走了过来，大声地指责那个男人：“你一个大男人居然打一个小女孩，你还是不是男人了！”
　　“怎么了！我可是教官！”那个男人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仰着头没好气的吼道。
　　“你算个狗屁教官！你不就是大三的学生吗？不就是给你一千块让你训练了一个暑假吗？你倒还挺把自己当回事了？你今天必须道歉，你高人家两届，你好意思吗！”李嫣急速地喘着气，死死地盯着那个身材高大的男人。
　　“就是！你凭什么踢人！”余棈予扶起封长今和陈小渝，也大声地指责了起来。
　　然而周围的人却都不做声响，现场的气氛一度降到了冰点，没有愿意惹上麻烦，更何况只是相识了几天的同学而已。
　　李嫣仰着头，直勾勾地盯着他，她将腮帮子咬得紧紧，拳头拽得实实的，极力地让呼吸平缓下来。可是，面对着眼前的这个男人，她始终也无法平息内心的愤怒，于是她又想起了这个男人和那个女人牵手暧昧的画面，一时间犹如火山爆发，身体无法抑制的颤抖了起来。
　　瞬间，她陷进了无底的回忆中去，面前男人张狂的笑脸越变越大，越变越大，渐渐地占据了她的眼球。随即一声脆响，惊呆了在场的所有人，抬眼看去，只瞧着那男人的脸上多了五个手指印，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格外耀眼。
　　“人渣，你没有资格笑！”李嫣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出了这句话。
　　眼看着那男人挥拳快要打在李嫣的脸上，终于身后的几个教官开始害怕了起来，随即一拥而上将他拉了回来。
　　“杨鑫！你快住手！”耳侧，一个温柔的女声传了过来。
　　李嫣的身体轻颤了一下，缓缓别过头看去，随即微微勾起苦涩的唇角，轻哼了一声。
　　女声直接略过杨鑫和李嫣，径直走到封长今面前，恭恭敬敬地鞠了个躬，说道：“对不起，杨鑫他个性有些鲁莽。”
　　“你谁啊？跟你有关系吗？”封长今捂着额头，有气无力地说着。
　　“我是他女朋友。”她平淡地应了一句。
　　此时，李嫣却又在身后插嘴道：“既然是你男朋友，就应该好好管管，不要让他到这里来欺负小学妹！小青青，走，该去医务室了。”她将语气化得细软，走到余棈予身边去帮她一块儿扶着封长今。
　　人群仍是静默，静默的有些可怕，他们木然的看着四人的离开，最终在哨声的号召下规整了队伍。
　　一路上，李嫣都不停地擦着眼泪，自管自地哭泣，这样的举动很是让身边的陈小渝一头雾水。她揉着有些微痛的手肘，扯了扯余棈予的衣服，不解地问道：“棈，她怎么了？怎么哭了？”
　　余棈予微微叹气，换了一张纸巾给封长今后说道：“学姐和刚才叫杨鑫的男的是情敌，那个过来给我们道歉的女声是学姐的前女友。”她耸耸肩，觉得无可奈克。
　　陈小渝挤了下眉毛，惊叹着三人的关系，回过头去心疼般地瞧着她。终于不忍心让她独自一人走在身后，默默走上前挽起她的胳膊，默不作声地和她一路行着。
　　那曾想，李嫣暗自抽了手，轻轻地推开陈小渝，对着三人说道：“你们先去医务室吧，我像一个人静静。”
　　“可……李嫣学姐，你要是难受的话就说出来吧，说出来会好受些。”陈小渝有些不放心就这样将她丢下，拽着她的衣袖，弱弱地说着。
　　李嫣突然笑了起来，她抹干眼角的泪水，回答道：“我看现在难受的是你和封长今吧。你看你的手都肿的这么高了，封长今额头上的纸巾都不知道用了多少张了，就不要再管我了，你们赶紧去医务室！快去。”
　　李嫣用力推了陈小渝一把，便毫不犹豫地向身旁的小巷子跑了进去，却仍是看见她猛烈抽搐的背影，迎着天上那轮冰冷的弯月，这气氛却额外的契合。
　　说起来，陈小渝下意识的抬了抬胳膊，竟发现手肘越发地疼痛，连将它抬起都很是费劲。
　　“小渝，快走吧，我感觉长今的血越来越多，有些止不住了。”余棈予急切地催促着。
　　而封长今却是忍着痛，未曾喊叫过一声，还对两人开着玩笑：“我血多了去了，还在乎这点不成？”
　　再行几步就到了，再行几步就到了。

　　医务室里，护士们都闲坐着，低头刷着手机。偶然间听得耳边有急促的脚步声，便猛地抬起头来，从余棈予手中接过了封长今和陈小渝。
　　“护士姐姐，我没什么大问题，你先给我同学止止血吧，她流了一路的血，一直都止不住。”陈小渝不断地揉着手，却不忘封长今的伤势。
　　“我看你好不到哪去，你这手都肿成这样了，你难道没感觉吗？”护士一边摆放着药物一边说笑着。
　　“对啊，小渝，你这手是肿得有点可怕。”余棈予皱皱眉头，用手轻轻地在她手臂上戳了戳。
　　“小渝，你摔的那只手哇？”封长今躺在病床上，弱弱地问道。
　　“左手。”陈小渝回答道。
　　封长今听后皱眉想了想，忍不住发问道：“你小时候出车祸不也是左手吗？我估计你那手又得脱臼了。”
　　此时，护士已经帮封长今上好了药。由于流血过多，只好暂时躺在床上缓缓气。
　　“哎呀，那可不得了。来来来，你快坐过来，我给你看看。”此时，门前以为经过的医生听到了她们的谈话，急匆匆地走了进来，拿起陈小渝的左手便是一阵揉捏。
　　“哎哟，小姑娘，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啊。你这手出过车祸虽然痊愈了，但要是稍微的不注意就会再次脱臼啊，脱了一次会有第二次，再就是三次四次，那以后可就是习惯性地脱臼啊。”
　　陈小渝呆呆地坐在位置上，任由他将自己的手反复揉捏着，渐渐地才感到有一丝丝的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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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差点忘了我还在晋江有更新小说这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