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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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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朵
“喂,这么快跑上来干嘛?”余墨过了会才上楼,一进门边脱衣服边讨伐高尚,“你一走都散了。”
笔尖轻轻一顿,高尚继续写着什么,说:“我以为你们能更肆无忌惮的声讨我。”
余墨心虚的撇撇他的脸色,若无其事的转移话题,“不过,严子陵越来越漂亮了哈。”
高尚收起稿纸,折了几折放在桌上,认真想了想,“不清楚。”
“嗯?你又不是脸盲,怎么能不清楚。”余墨不信,拍拍他的肩膀,“你不会背着我得绝症了吧?”
笔帽一开合,余墨马上噤声,跳到安全区域。高尚目光浅淡,斜瞥了他一眼,只是将笔放在了桌子上。
余墨舒了口气。
说实话,要不是余墨提起来,他根本不会想起来,他和严子陵大约有九年没正儿八经见过面了。
“你们不是邻居吗?”余墨被“九年”这个数字惊到了。就算他们工作忙,严子陵也不着家,但是只要回家就可能碰面啊,这个几率有多大!他一年还跟自己家对门的老大妈碰到七八面呢!
“出门都开车啊。”高尚平淡回应,对他的震惊完全不当回事。
他们住的都是独栋,说是邻居,中间还有条马路呢。有几次碰面还是他休假回家在车上后视镜里看到的。照面打招呼好像一次也没有。
再往前算,刚上大学那几年,他忙着训练,过年也都是回祖宅看看爷爷就走,后来调回Q省,严子陵却出了国,他每年去严家拜年都没见到人。能从后视镜见几次都不容易。
“... ...”不知怎么,余墨感觉自己丧失了语言功能。
不过高尚有件事情没提,如果不是严子陵在飞机上的“出众”表现,到现在他也想不起来严子陵是何方妖孽。
越来越漂亮之类的没发现,倒是,有之前的影子——不着调的性子完全没变。
余墨还是觉得不可置信,他整天在高尚面前说严子陵,打趣他,又是各种变相的开玩笑,难不成他根本就没听懂?还是说看自己像个傻蛋一样蹦跶?
嗯?
“那你刚刚跟她看上去不像是不熟的样子啊?还把人给背回来了。”
在飞机上,高尚跟她对视的那几秒才认出来,当时没太敢确定,出于好心叮嘱了句。后来在林子里才确定,可能出于惯性?才说了几句,而且统共没说几句话。
高尚漫不经心的说:“既然认识,感觉自然而然就找回来了。”
“感觉?什么感觉?一见钟情?两眼泪汪汪?□□对绿豆?王八对天鹅?”余墨忍不住咬牙切齿的酸了一句,“我看你就是抓瞎!”
“... ...”
感觉如果能说出来就不叫感觉了。尽管许久未见,被刻意隐藏在天性后的默契也会自己冒出来。
他对严子陵真说不上什么感觉,两个人从小一块长大,他跟带闺女一样把小姑娘拉扯大,然后... ...就断了音讯。
隔了九年,好像没什么不一样。
他总不能跟余墨说,自己就是用想象中带闺女的感觉和严子陵相处的吧。
余墨吃不到葡萄心很酸,哭丧着脸说:“怎么会没什么不一样,明明更漂亮了。”
“你就是个渣男!只撩不娶!渣男!渣男!”
“你还我萌萌哒的想象!”
高尚冷眼旁观他演戏,摘了腕表,侧身坐在床边打算睡觉。
“喂,你知不知道我从初中就幻想你们两个在一起,结果就是这个结局!”余墨把他演小品的绝活——假哭——都拿出来了。
高尚拽上被子,关了自己这边的台灯。
“你想法有点多啊。”
“就不能允许少男有点幻想吗?”
“允许,但你幻想的对象能不能不是我?”高尚想想那个场景就恶寒,“回去打报告,我满足你的幻想。”
“打什么报告啊?”余墨吞了吞口水,想到自己特训被关的小黑屋,不及格跑的五公里负重越野,忍不住浑身战栗。
“结婚报告。”
“喂!我不同意!你要对我做什么!”余墨叽叽喳喳的叫嚷,平躺在床上,睡觉姿势一丝不苟的男人没有丁点反应。
过了片刻。
“... ...”
“闭嘴!”
“唔,唔唔唔。”被枕头捂住嘴的人跟只翻壳的乌龟一样胡乱挣扎。
高尚不耐的薅了把头发,“以后不准跟我一个房间!”
***
“要不要喝酒。”宋卷拿了瓶白葡萄酒上来,手里夹着两个玻璃杯,对严子陵晃了晃,“没想到这还有好酒。”
严子陵接过酒瓶,认真端详了下,“不错。”伸手递还给她,摆手拒绝,“你自己喝吧。”
“别啊。”宋卷摆好小几,将坐垫扔到地板上,围着毯子盘腿而坐,“你回来,我们还没来得及庆祝呢。”
严子陵抽抽鼻子,甚怂。
“我最怕的三样东西:酒,黑,跑步。”虽然这么说着,她还是盘腿坐到了宋卷对面。
宋卷说:“不是吧,在国外待了那么多年你不会连酒吧都没去过吧?”
“没有。”严子陵避之不及,怎么会去。
她第一次喝酒,是在一个聚会上,喝的3.8度的鸡尾酒。喝完之后,心脏跟加了泵一样狂跳,那种感觉太“销魂”了,导致她现在对酒退避三舍。
宋卷边听边笑,“兄弟,3.8度啊,你再次刷新了我的认知。”
严子陵帮她把酒起开倒进杯子里,自己则倒了杯白开水。
非常惋惜的道:“我也很不想接受这个现实。但是没办法,事实如此只能认命。”
宋卷笑了笑,抿了口酒,突然想到严子陵是回国任教,蹙蹙眉头问:“嗯,对了,你回来住宿舍吗?”
“看情况啊~”严子陵抖抖肩,开心的笑着,凤眸中流光溢彩,如染了一层水润的上好黑瓷,“其实有教职工宿舍,不过跟你们住应该也OK。”
“反正你大多数时间还是回家。”宋卷了然的接话道,一副莫可奈何的模样。
严子陵也笑,不过更多了一份心虚。
大学四年虽说是在住校,实际上,她大多数时间都回家住。还好宿舍的姑娘性格都很好,跟严子陵玩的也来,彼此关系不错。大三开始考研,严子陵接到了英国一所著名大学的offer,宿舍的其余三个争气又整齐的考了本校研究生。
严子陵在国外待了五年,临近毕业,如果不是她姐问起,大概她就顺其自然的留在英国了。
“留在英国你难道没有舍不得的地方?”宋卷一副她要是敢应声就上刀子的模样,严子陵惜命的摆手,“当然不是,我这不回来了嘛。”
“何箫也要留校,今年带新生。我还没跟她说你回来的消息。”这两个人碰上那就有戏看了,哈哈哈。
宋卷坏心眼的想着,对严子陵放射出来的冷淡视线视若无睹。
她状似无意的提起,语气却泄露出八卦的痕迹,“话说,今天那位兵哥哥怎么回事?”
子陵正盯着酒瓶上的法文,冷不丁被她这么一问没反应过来,待回神忍不住撸袖子,“你这话怎么说的?”本来表情很严肃,想着想着自己忍不住笑了,“什么叫怎么回事?我哪知道他是哪回事?”
“欸,你能别把注意力放在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上吗?”
宋卷的小脚丫从毯子下探出来蹬了严子陵的大腿一脚,以表达自己浓重的不满。
严子陵歪在靠背上懒洋洋的,浑然没有坐直身的迹象,语气无奈,“是你的注意力放在奇奇怪怪的事情上吧。”她坦然的介绍两个人的关系,“那是我学长,我初中的班主任以前也是他的班主任,所以认识。”
宋卷是不信的。至少她不认识任何一个自己初中老班带出来的对自己那么好的学长。
“我跟你讲,送姜汤和当着朋友面给女生预留位子就是对这个女生有什么想法的表现。”
严子陵歪着脑袋,一副受教的模样,实则双眼无神,魂游四海。
宋卷不满的用酒杯底磕磕桌子,“喂喂喂!我看你灵魂缺个导游。”
严子陵捧着微凉的水杯换了个舒服点的姿势靠着,水润的唇抿了抿,“此话怎讲?”
“因为你的灵魂总是迷失在奇奇怪怪的皮囊间找不到自己的壳。”
“... ...”严子陵翻白眼叹了口气,“你的冷笑话几年如一日的让我尴尬。”
“我什么时候说过冷笑话,我说的都是实话。”
“那我能说个实话吗?”严子陵乖乖举手。
宋卷大手一挥,“说。”
“我要去睡觉了。”
“... ...”
作者有话要说: 上一章竟然会被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