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生》肥橘不是猫

4、第 4 章

　　“小玉啊，我什么时候变成你的徒弟了呀。”两人在路上慢悠悠地走着，看着小玉脸上难以捉摸的表情。
　　“既然你留在我身边，总要有个说法，可免去些麻烦。”小玉从沉思中回过神来，看着她，眼眸深沉，似一汪平静的湖水，又像探不到底的深井。
　　“那一定要是徒弟吗？可以做你的助手啊什么的。”
　　“我并没有事情需要长期打理。”
　　“我可是很厉害的！那你可以教我什么呀？”小羽笑眯眯的说，一边头往小羽身边靠近，拿出一副奶凶奶凶的气势。
　　“是吗？你会些什么？”小玉眼波波动被小羽都得一乐。
　　“昂。。。”这么想想自己拿过天体物理学学位、哲学学位、军事学位、商学学位，指挥过战役，还经营过企业。可是在这里观测天象需要的仪器先不说什么，不会占星仿佛对这个年代的人来说也没啥用啊，哲学学位在这儿也没啥用，写写策论文章？辩论？小玉仿佛也不需要耶···而且自己在他眼里只是刚学会识字的家伙。军事么，，，，他也不需要我给他出谋划策啥的欸，也不需要做生意。还过目不忘，可是这对他这样游手好闲的人有啥用？，，钢琴、小提琴、···不行，啊，自己回弹古琴啊，还有还有···，“我会弹琴呀、下棋呀、算术啊还会修机器呀啥的。”小羽掰着手指数着。
　　“既然如此，陪我下下棋啊如何。”
　　“嗯！”
　　“玉公子，，”又是那个紫衣姑娘，站在两人门外。
　　“咦？是你耶，我昨天见过你。”
　　“啊、···”雪舞面上有些异样。
　　“雪舞姑娘有何事？”
　　“刚刚我看到卿卿姐姐说你和主公在烟雀阁遇袭了·····我···我来看看公子是否有碍。”雪舞说着，脸上泛着微红。
　　“我并没有事，多谢了。”
　　异常安静了片刻，雪舞又开口：“既然这样，雪舞告辞了···”
　　这短短的时间，小羽倒是看出了许多内容脑海里迅速脑补出了各种中间曲折的剧情。
　　“可惜了这佳人子，小玉竟然这么不冷不淡。”小羽心想。八卦的情绪溢于言表。
　　“嗯？”小玉疑惑的看着她。小羽坏笑着摇摇头。
　　回到自己房间，小羽觉得十分疲倦，虽然很困可是一躺下便思绪泉涌，觉着十分难受实在躺不下。又一头扎进石玉房中。
　　此时石玉正在床榻上侧躺着拄着手臂看书，小玉进来便钻到石玉后面懒散的躺着。石玉露出一副嫌弃的表情，也不理会她，继续看书。
　　过了不知多长时间，小羽侧过身来，双臂抱着自己，头抵在石玉的背上，安静的房间里传来均匀的呼吸声。石玉向背后看了看，原来已经睡着了。

　　次日，石玉住处，齐修正在和石玉下棋，齐修拖着腮，眉间微皱，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又走了几步棋，石玉眼睛一瞥，“你已经输了。”
　　随手将手中的两颗棋子扔进棋娄里去，背往后一靠，说：“诶，怎么又输了。”
　　“你现在心浮气躁，根本看不清局势，‘势高则围广，势卑则围小’，你现在一心步步为营，急于想要吃掉面前每个障碍，反而作茧自缚。”石玉一脸慵懒的说，“将欲歙之，必固张之；将欲弱之，必固强之；将欲废之，必固兴之；将欲取之，必固与之。”
　　“我何尝不知道现在不是时候，叫我如何甘心这样看他如此步步紧逼！”说着，手垂在桌子上，拳头紧握，眼睛直盯着棋盘，眼里布满仇恨。
　　“既然知道他在刻意逼迫你，就更不能随了敌人的心意，况且，现在的情况，就算正面迎击也只能削弱，并不能完全产出他的势力，况且一不留神就会被背后观望的黄雀咬住。”
　　“你是说，还有我们没有发现的势力存在？！”齐修一惊，猛的抬起头看着石玉。
　　“你在咸阳城外已经是对手能抓住的难得的好机会，可是竟然盲目追击，除非有逼不得已的理由必须马上除掉你，否则情况下下手，而且手段拙劣，恐怕即使小羽没有及时发现，有顾姑娘在，对手也不可能得手。很有可能是想逼两方出手，以此渔翁得利。”
　　“说到那位小姑娘，怎么到你这里大半日还未曾露面？”
　　“你来之前，顾姑娘来这里探望她，提起一会儿要去倾城姑娘那儿为你置办些过冬的衣物，小羽吵着也要去看看倾城什么样子，就跟着去了。”
　　“你竟然放心让这个小丫头离开你眼皮底下啊···”齐修戏谑着说。
　　“还不是你齐大少爷今天一大早通知我等你···”
　　“想不到玉兄竟然如此关心我，正则真是感激涕零、声泪俱下啊。”
　　“你怎么这么大人还是喜欢乱用成语。”石玉斜眼道。

　　彼时，小羽和顾卿卿坐在去往秀春坊的马车上。
　　“姑娘以前可来过咸阳城？”顾卿卿见小羽掀起窗帘看了几眼便对这最强国家都城的风土景致全无兴趣，便好奇得问。
　　“未曾。”小羽心想，自己在中国的时候倒是和哥哥一起去过咸阳，可是当时时过境迁，出去一些古城，并没有什么在咸阳之外是特别之处，也不过有些窑洞供人参观。现在看到货真价实的咸阳古城，即使可以感受到它的繁华生气，也还是不免脏乱，尘土飞扬。
　　“小羽姑娘是哪里人？家里可还有别人？”
　　“在这个世界没有家。”小羽也不能把自己真实的出生地告知，无奈，即使不想故作深沉只能故作深沉。
　　“可是有什么伤心事吗···”顾卿卿看着难以捉摸的小姑娘。
　　“伤心事？···”提到伤心事，似乎要细细数来，可以写一本大不列颠百科全书了，自己也越发看淡，道并不觉得自己伤心。人生本就如此，宇宙没必要被人理解，外界不会小心翼翼的对你。“前尘往事罢了，何来伤心。”看顾卿卿一脸疑惑，便把问题抛给对方，说：“卿卿姑娘是为什么会在齐修手下做事的。”
　　“不过是主公给了我生路罢了。”
　　“此前有人想断你的生路？”
　　“卿卿生来卑微，恰好风雨飘摇之时，被主公带了回来，才得以活下来。”
　　“那姑娘的工作是？”
　　“打理齐府的生意，打理主公的起居。”
　　“我看齐府有好多好看的小姑娘啊，莫非都是来打理齐府上下的？齐修好真是风流呀···”
　　“姑娘莫要妄测，只是府里需要罢了。”见顾卿卿面含怒容，便打算称其乱了方寸继续打探。
　　“齐修这人也不成家啥的，家里也不过那几个人，竟用的着这么多仆人？”
　　“这···齐府这样富庶的人家，多些仆人也属正常。”
　　小羽自然知道她在说谎，就算自己所来的时代人都精贵，雇佣的佣人保镖远不及过去的皇族，但也有自己家宫殿里的数倍，齐府的仆人都赶得上中世纪以前美国大庄园雇佣的黑奴了。屈指可数的本家人，就算还有外面的生意要与外界联系，这也太多了。但自知不能太过逼问，真问出什么来，要是齐修发狠谁知石玉能不能保护她。

　　到了秀春坊，见来人是齐府的顾卿卿，连忙请入三楼的房间，换倾城来亲自招呼。
　　小羽心想，这里随不如烟雨阁奢华高耸，倒是分外雅致。
　　“这位姑娘是？”见这姑娘面生，倾城问。
　　“我叫小羽。”抢先一步回答，见这姑娘面容不俗，体态柔美，便多盯了一会儿，心里感叹，“想不到在这么古老的时候，人类基因交流还没有完全扫清大部分混杂的尼安德特人劣质基因的情况下，竟然会有如此没人，化妆技术也都可以和当代人相比，真是天选啊！”
　　“小羽姑娘是石玉公子的徒弟。”
　　“原来石玉就是为你托我做的衣服啊，当真是钟灵毓秀的孩子，果真衬得起这霓裳。”牵起小羽的手仔细看了看。
　　小羽会心一笑，“姑娘手真巧，竟能把花瓣绣的栩栩如生。”
　　“莫非两位还未曾谋面？”顾卿卿诧异的说。
　　“未曾，石玉只是说身量和我差不多的以为小姑娘托我做了几套衣服。”
　　“之前托姑娘办的···”
　　“啊，请随我来”倾城又转身对小羽道。
　　顾卿卿转身对小羽道：“小羽姑娘请在这里稍等，我们去去就回，稍后你就可以和日思夜想的倾城姐姐叙话了··”
　　倾城笑笑说：“姑娘在这里稍事休息”，又对婢女吩咐道，“照顾好这位姑娘。”有吩咐上来茶点。之后两人便离开，小羽见来这里不过几天，这里的人总是要避讳自己，两次留自己枯等，想想自己过去都是被各种事务包围领导别人处理，在各方势力中使劲手段、翻云覆雨。原来真的是局外人了啊····
　　此时外面响起一阵炮竹的声音，“这是快过年了么？”小羽心想，“这种时候有炮竹吗？”便起身往窗外观看，正看到一个小孩慌张跑去，有几个身穿铠甲手拿武器的人追去，楼下已是一片狼藉，路上弥漫着黑色的烟气，街道上有些地方已经发黑，一些原来的摊位已经被毁，散乱着许多碎片，许多人躺在地上哀叫。连两边的商铺也有被波及，一个年轻人正指挥几个人探望受伤的人情况。
　　“怎么回事？”说着，便要出去看看。
　　一个穿粉色衣服的婢女忙拦住，“姑娘，下面危险，还是不要乱跑的好。”
　　“这是什么情况？”
　　“最近咸阳城里时有发生，也不知哪来的几个人，专门攻击巡视的军队和朝中大臣，这武器也十分奇特，据说扔出去就会发生巨响，附近的人就会重伤，有时还会波及普通平民。”婢女面露惊恐。小羽心想，“她说的应该是爆炸，可是究竟是谁竟然会开天辟地的在冷兵器时代首先发明炸药呢？幸好制造的威力不大，不然我也没命了。”
　　“就算有江湖之人会看不惯秦国意图吞并六国的架势，怎么能不惜伤害寻常平民，听说这些人最重视虚名了。”
　　“嗯？难不成石玉公子和姑娘不是江湖之人？”
　　“得跟人家在道上混才叫江湖，我跟小玉才不愿意掺和乱七八糟的人的破事。”
　　门口传来银铃般的笑声，“小羽姑娘还真是性情中人啊，竟然如此直言不讳。”倾城和顾卿卿走进门。
　　“哪里哪里，只不过是懒罢了。”小羽故作一本正经得说。
　　倾城笑笑说：“刚刚听到外面又有动乱，可有受到惊吓？”
　　“这有什么吓人，不过是小混混罢了。”
　　“小混混？这可是在咸阳作乱数月，官府都熟手无措，死伤了不少人了。”婢女说。
　　“只能这样小打小闹，搞些恐怖活动，若是想要抗击秦国，这大国之势在天时地利人和，在经济、军事、法度，岂是这样撼动的。都是异想天开，只会伤害几个人罢了，最后只会自取灭亡，严重的可能伤天害理。”
　　“石玉养的果然都灵巧，怪诞不经。”
　　“你这形容的怪怪的，是在夸我吗？”小羽皱起眉，看着倾城。
　　“算是吧，听石玉说起你总是很出人意料。”
　　“他跟你说起过我？”
　　“嗯，说有个这个丫头一定跟你很合得来。”
　　小羽眼睛笑得眯起来。这个姐姐让她感到很亲切，很熟悉，这似曾相识的温柔和风韵，初识便让她莫名出神。她感到一阵恍惚····
　　门外一阵骚乱，门外一个仆人匆忙来报，官府封锁了整个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