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怪不哭》桃幼鱼

23、第 23 章

　　顾老夫人的生辰由玛瑙一手操办，虽不及以往顾谢云舒办的隆重，但胜在别出心裁，博得顾老夫人的欢心。
　　生辰庆典落幕后，去往榕城的行程也定下来了，玛瑙忙着吩咐半夏和连翘收拾箱笼。顾夫人身体不爽，府上的大小事宜就暂时交给玛瑙打理。到了年下，玛瑙按照往年旧例置办过年需要的东西，芍药在一边帮衬着。过年期间的请客，迎来送往，帮着顾老夫人招待宾客。这是玛瑙有史以来过得最忙碌的一个年了，连根自己的手帕交聚聚都要提前安排时间。惹得原乡伯家的小姐写了封信打趣道：“不知顾大姑娘现在还忙不忙？明日诸位姐妹小聚，可否请您纡尊降贵露个面？”玛瑙看到信后哭笑不得。次日就去赴约了。这个年节忙忙碌碌的就过去了。
　　傍晚，玛瑙去顾老夫人屋里请安，刚进门就看到田妈妈正陪着老夫人看黄历，问道：“哎？家里是有什么大事吗？祖母看黄历。”
　　田妈妈忙笑着答道：“大小姐来了，您不是要和老爷一起去榕城吗？老夫人是要选个黄道吉日。”说着，撩开帘子，侧身让玛瑙先进去。
　　“祖母。”玛瑙上前请安。
　　“嗯？央央来了，快，来看看，一起挑个日子。”顾老夫人向玛瑙招手，示意她过来。
　　玛瑙坐到炕上，看着顾老夫人翻着黄历，边翻边道：“这几天不行，还没出正月呢，二月二，龙抬头，嗯，也不太合适……”
　　玛瑙哭笑不得，照这样说，哪一天都不合适，这样拖下去，还不知道拖到什么时候，但不管拖到什么时候，该做的事总要去做的。
　　祖孙俩正对着黄历窃窃私语，顾霄生和谢云舒夫妻俩就来了。
　　“娘，您这是在……”谢云舒心中纳罕。
　　顾老夫人放下黄历道：“想着找个宜出行的好日子，哪知道，翻了半天，也没找到合适的。”
　　顾霄生开口道：“娘，不用麻烦了，依我看，择日不如撞日，就后天吧，我早就给云宽去了信，估摸着这几天就到了，再拖着，更麻烦。”
　　顾老夫人看向谢云舒，谢云舒也劝道：“娘，老爷这么说，想必也做好准备了，就依他的意思吧，正好早去早回。”
　　旁边的田妈妈也打圆场：“是啊，老夫人，东西都准备好了，老爷和大小姐早去早回，兴许还能赶上回来过端午呢！”
　　“嗯，你们都这么说，那就这样吧。”顾老夫人情绪有些低落。
　　玛瑙抱住顾老夫人胳膊，轻轻倚在顾老夫人肩上：“祖母，我每到一个地方就给您写信，告诉您我们的消息。而且，有祖母在家，我们很快就会回来的，到时候，给您带回榕城的特产来呀。”
　　“嗯，好，祖母等着你回来。”顾老夫人轻声说道，点了点玛瑙额头。
　　外间传来“蹬蹬”的跑步声，伴随着白芷焦急的声音，“大少爷，您慢点儿。”
　　只见顾景安冲进来，大声喊道：“祖母。”又看到父母阿姐都在，一一问好。
　　“哎！”顾老夫人欢欢喜喜的应了。
　　“去哪儿了？这一头的汗，着凉了可怎么好？”说着，扬声问道，“大少爷身边是谁服侍的？”
　　白芷战战兢兢的进来了，“回，回老夫人话……”哆哆嗦嗦的，连话都说不出来。
　　“祖母，让她下去吧，是我着急来给您请安的。”顾景安眨巴着眼睛，看的顾老夫人的心都要化了。
　　顾老夫人板起脸道：“好了，这次看在大少爷的面上就不计较了，但你要记住，跟在主子身边。就要顾好主子，这是你的本分，下去吧。”
　　白芷磕了个头，小心着下去了。
　　顾景安呆在顾老夫人身边，腻歪道：“祖母，什么时候吃晚膳啊？我都饿了。”
　　“怎么能饿着我们景安呢？”转头吩咐田妈妈道，“快去摆晚膳，就摆在东稍间吧。”
　　晚膳后，从顾老夫人院子里出来，顾霄生领着顾景安走在前面，谢云舒牵着玛瑙的手跟在后面。
　　“榕城到丰城，虽说不是太远，但也是要结结实实走些时日的。路上你要当心身体，别着了风寒，宁可多穿两件，热一点，也不能贪凉，冻着自己，知道吗？要是身体有什么不舒服的，一定要说出来，不要憋在心里，自己捱着，记住了吗？回头你把我身边的王妈妈带去，你自小就由她照顾，有她在你身边，我也放心些。箱笼里我装了一个匣子，描红纹的样子，里面都是跌打伤药，活血丹，膏药，防治风寒的药。对了，我还放了两瓶药酒，你要小心的放着，以防万一，懂了吗？”唠叨了这么多，谢云舒还是觉得有好多自己没说到。
　　“知道了，娘，我会照顾好自己，也会照顾好爹爹的。”玛瑙抓着谢云舒的手稍稍用了用力，像是在承诺。
　　顾霄生在抄手游廊的拐角处停下，等着后面的妻子和女儿。
　　“爹爹，”顾景安在顾霄生面前停下，郑重道，“您安心的在榕城办事，我会在家里照顾好娘亲和祖母的。我会看着娘亲喝药，一天三次去给祖母问安，陪她老人家说话。”
　　“嗯。”看着面前小小年纪的儿子，顾霄生心里很骄傲，没想到儿子平时看起来调皮捣蛋，关键时候却还有这份心思，蹲下来，平视着顾景安的眼睛，“景安很好，知道照顾和体贴母亲和祖母，爹爹很高兴。”说着，把顾景安抱在怀里，站起来，看着他在自己怀里开心地笑。
　　见谢云舒和玛瑙走近了，顾霄生朗声道：“快回吧，这两天养足精神，我们后天就要走了。”看了眼妻子的神色，又加了句，“我会照顾好央央的，你就别担心了，把身子养好是正经事。”
　　回到房间，洗漱完毕，把身边伺候的人都遣下去，玛瑙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干脆披上小衣，下床。
　　推开窗子，喧嚣退去后，只留下“沙沙”的静谧。墨蓝的天上嵌着零零散散的星子，闪闪熠熠。半弯月亮朦朦胧胧的被覆上一层红光，像是掩了轻薄红纱的姑娘。清浅的光落在被蒙了一层厚重的雪的青石板上，那是早上自己特意吩咐扫撒的下人们留下的。此时，淡淡的雪影与天上朦胧浅红的月色辉映，倒真是分不出是月光明，还是雪影亮。
　　“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玛瑙喃喃道。
　　墙角的一丛竹子“沙沙”的响着，细密的竹枝轻轻地摇着，像是清响的铃音，又有点沙哑，平添了一份神秘的幽静。
　　“哈，呜。”玛瑙以手掩口秀气的打了个呵欠。
　　嗯，关上窗子，回去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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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又捉了虫，哎，把顾夫人的名字写错了，我也是对自己感到醉醉哒，嗯，应该是没有了，希望不要再打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