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劲》逍遥令

13、第 13 章

　　于是顾起就那么枕着胳膊睡着了。
　　打比赛对体力的消耗确实大，刚刚又吃了一顿火锅，身体都忙着去消化了，困来如山倒啊。
　　宋致行出来的时候差点心梗，这也太他妈侮辱自己的魅力了。
　　不过他刚刚被热水冲昏的头脑迎着冷气的兜头一吹，这会儿倒是冷静了下来，啧，沉不住气啊，先不说顾起是不是，就算是，也都是还没谱的事儿。
　　虽然想是这么想，但是宋致行去吃晚饭的时候还是没叫醒顾起，自己和曹直去了食堂。
　　曹直不知道他俩还有这么一个插曲，见着他就问：“顾起呢？”
　　“睡觉。”宋致行脸不红心不跳，况且自己也没说错，确实是在睡觉。
　　“行吧。”曹直说，“我就喝点粥，中午那火锅吃得晚，我还没消化完呢。”
　　“你是不是一个正常的高中男生？”宋致行说。
　　“靠，你们那么猪才是正常的？”曹直不满地看他一眼。
　　“你问问姜逸泽要吃点什么。”宋致行说，“你就知道了。”
　　“姜逸泽能算正常？”曹直说。
　　宋致行闭嘴了。
　　“要五个肉包。”曹直看了眼姜逸泽回的消息。
　　“这么少？”宋致行有点意外。
　　曹直把手机递到他面前，“剩下的鸡蛋饼炒面我当没看见。”
　　吃完饭曹直去给姜逸泽买了肉包，想了想还是又再买了一张鸡蛋饼。

　　这周作业少，姜逸泽已经抄完就等着被投喂了，曹直接了他的棒回座位也去补作业。
　　“秋游是不是快了？”姜逸泽咬了一大口肉包子含糊不清地说。
　　一中可能是受了隔壁外语的影响，一般学校秋游都当天出发当天回，但是他们不一样，去三天，在外面住两天，美名其曰休学旅行，其实就是去周边城市参观一些文化景点，高一去了一个名人的故居，市博物馆什么的，自愿参加。
　　宋致行点了一下头，“快了吧，这都要国庆了，去年也差不多这个时候。”
　　“今年去吗？”姜逸泽说，“去年有一哥们没去，连着国庆在家玩了十天。”
　　“去吧。”宋致行想了一下，“在家玩也没什么意思，七天我都嫌多。”
　　“真的，你要不是我兄弟，我这会儿已经抽你了。”姜逸泽恶狠狠地咬了一口鸡蛋饼。
　　“你试试你能不能抽得到我。”宋致行瞥他一眼。
　　“......那我今年也去吧。”姜逸泽适时转移话题，朝那边的曹直喊了一句，“老曹，今年秋游你去吗？”
　　“你俩都去吗？”曹直在抄作业的间隙抽空回他。
　　“我和行儿都去。”姜逸泽说。
　　“那去啊。”曹直说，“你俩都去，我难道回家放牛吗？”

　　顾起去吗？
　　宋致行转着笔琢磨，不过就算去，也不一定遇到吧，为了分流去的地方都是错开的，去年就刚好从六班截开了，一到六班先去的博物馆再去名人故居，七到十二班就反着来，不知道今年怎么分批次。
　　宋致行不爱琢磨事，直接给顾起发了条微信。
　　-秋游你去吗？
　　他本来以为顾起还在睡觉，结果刚发出去顾起就回他了。
　　-不一定吧，你呢？
　　-我，曹直，姜逸泽，都去。
　　宋致行的消息刚发出去顾起的电话就打过来了，宋致行愣了好几秒才站起来去窗边接了。
　　“喂，干嘛？”宋致行说。
　　宋致行还以为他是打来商量秋游的事儿，结果他一开口就是控诉。
　　“你去吃饭居然不叫我。”顾起语气有点遗憾。
　　“那不是看你睡觉吗？”宋致行有点心虚，“你怎么这么早就醒了。”
　　“吴轻刚来找我了。”顾起坐了起来，“问我早上比赛的结果。”
　　“他早上怎么没去？”宋致行说。
　　“他周末都帮他妈守店，特别乖。”顾起说，“而且我也跟他说了就是一小比赛，没必要跑一趟。”
　　“哦。”宋致行在心里连连啧声，重点划在‘特别乖’三个字上面。
　　顾起没听出来宋致行突然的冷漠，话题一转，“秋游有意思吗？”
　　“你去年没去吗？”宋致行还有点不爽，没回答他的问题。
　　“没，初中秋游怕我们太小容易出事都没去这么长的。”顾起的语气很平缓，“我初中的朋友基本都是些混的，大都没考上高中，我跟谁都不熟，去了也没得玩啊。”
　　宋致行顿时消了火气，甚至有点......心疼他？你们过气老大都喜欢用这套来招人疼吗？
　　“还行，参观那些倒是没什么意思，就是大家一起出去玩，挺好的。”
　　“那我考虑考虑。”顾起说，“快上课了吧，那挂了我出去吃饭。”
　　“嗯。”宋致行应了一声，一点没犹豫地挂了电话。

　　晚自习今天刚好轮到班主任守，班上的同学仗着她好说话，都缠着她问秋游的具体时间。
　　“刘老，我们是不是要秋游了啊？”
　　“对啊，具体什么时候啊？告诉我们吧，还能准备准备啊！”
　　“就是，我们一直想着都学不进去，抓心挠肝的！不如给个痛快话！”
　　班主任拗不过他们，敲了敲桌子示意他们安静下来，她推了一下眼镜，好似下定了决心，底下的同学都摒着一口气，班主任终于慢慢地开口了。
　　“年级主任怕你们躁动，不让我说，你们知道了得保密啊。”
　　底下一阵乱喊“好，肯定不说！”
　　宋致行用脚趾头想都知道刘老一说完，都不用到下课，全年级就得知道。
　　班主任点了点头说：“就在国庆假的前一周，去完就接着放国庆。”
　　刘老的话音刚落下，班里就爆发出来一阵欢呼，尖叫的拍桌的跺脚的什么都有，就差掀房顶了，姜逸泽也兴奋地转过来拉着宋致行击掌，宋致行敷衍地在他手上拍了一下，又转过去跟曹直隔空击了个掌。
　　“我靠，爽啊！也就是下周的事了。”
　　宋致行给他泼了一盆冷水，“国庆回来就月考。”
　　“靠，你不说话是不是能死！”姜逸泽瞪他一眼，又选择性地遗忘月考这件事，跟着大部队继续狂欢。
　　他们班闹了一阵，终于在班主任的好说歹说下安静了，刚安静没到一分钟，隔壁七班又爆发出一阵欢呼，跟接力似的，他们班又跟着笑了一阵。

　　晚上回宿舍的时候，顾起居然跟他同时到，这他妈晚自习上了四个小时，顾起吃什么能吃这么久，他和顾起站在门口大眼瞪小眼，谁也没掏钥匙，宋致行比顾起后到几步，理所应当地靠着墙等他开门，等了半天才发现他没反应，“开门啊！”
　　“我没带钥匙。”顾起说完怕他不信还把裤兜拉出来给他看，“你要不信你自己来摸。”
　　“......我他妈没说不信。”宋致行有点无语，“你没带钥匙你早说啊，跟我这站着干嘛？”
　　“不是，我看你表情挺严肃，以为你要审问我点什么。”顾起说。
　　宋致行从兜里掏出钥匙开了门，“我不说话的时候都是这个表情，不是严肃，我没事难道还笑吗。”
　　“哦，知道了，大恶霸。”顾起按开了空调，还是走之前的二十度。
　　宋致行瞪他一眼，实力扮演恶霸，“你晚饭吃这么久？”
　　“还说不是要审问我？”顾起语气里有点抓住他小心思的洋洋得意。
　　“......当我没问。”宋致行说。
　　“那我不说了。”顾起说。
　　“靠。”宋致行惊了，这个时候不是应该主动坦白吗，“你必须说。”
　　“你不是让我当你没问吗？”顾起说。
　　“这种话能他妈当真？”宋致行说，“你没看过电视剧？”
　　“做人要真诚一点。”顾起笑着说，“你看我，说不说了就不会说。”
　　“滚！”宋致行拿着毛巾往他身上抽了一下径直进了浴室。
　　爱他妈说不说！
　　老子还不想知道呢！
　　“生气了啊？”顾起敲了敲浴室门。
　　“没。”宋致行说。
　　“我吃完饭跟老板玩去了。”顾起说，“我一般周六不在学校的话周末都得去陪它好一会儿，可能是被原来主人扔了的原因吧，小狗特别没安全感。”
　　“哦。”宋致行说。
　　“有一回我训练完累死了，回宿舍倒头就睡了，结果它在满学校乱窜找我，嗷嗷叫，赶上大家上晚自习，黄主任快气死了，还是吴轻趁下课溜进宿舍叫我把它带出去的。”顾起说。
　　“行了，知道了。”宋致行没听几句就已经消气了。
　　“那你别生气啊。”顾起说，“冷着脸要吓死谁。”
　　“吓死你。”宋致行说，“滚，老子洗澡了。”
　　顾起笑了一下，“已经死了。”
　　“对了，你秋游到底去不去？”宋致行突然想起来，“就在下周。”
　　“我......”顾起犹豫着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