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劲》逍遥令

12、第 12 章

　　帅，但是我不说。
　　宋致行回复：浪过了。
　　-这就过了？
　　哦哟，还是常规操作啊，宋致行啧了半天甚至忘记回他。
　　没等到宋致行的回复，顾起隔了半分钟又自己发了一条过来。
　　-我还有个十分钟就出来，等着。

　　“顾起还十分钟就出来。”宋致行关了手机抬起头，“午饭去哪吃？”
　　“我就不和你们小男生凑热闹了。”姐姐笑眯眯地挥了挥手，“我已经约好朋友了，现在打车过去。”
　　“真不和我们一起啊？”姜逸泽说，“你舍得让我对着一帮大老爷们儿吃饭啊姐！”
　　“反正也不差这一顿了。”姐姐一边说着一边招手拦了一辆出租，“我走了啊，你们下午早点回学校。”
　　“拜拜啊姐。”
　　“再见姐姐。”
　　他们都冲着车窗里的曹直姐姐挥了挥手，一通喊。

　　“吃什么？”送走人之后姜逸泽立马问，“上午都给我喊饿了。”
　　“都十二点半了。”宋致行看了一眼时间说，“你不喊也该饿了”
　　“吃火锅吧？”姜逸泽两眼直冒青光，“五花肉，毛肚，肥牛，小肥羊，肉肉肉肉！”
　　“这么热的天你吃火锅？”曹直说。
　　“天气热和我想吃火锅有冲突吗？”姜逸泽说。
　　“没有。”宋致行说，“等顾起出来问问他，毕竟他今天才是主角。”

　　他们站在一块公交牌下面，呼啸过去了两趟车顾起才背着包走出来，宋致行眯起眼往他背后辨认了半天才看清他背的那像小提琴包一样的东西，按常识推断多半是个棒球包，还挺讲究。
　　宋致行的视线不自觉地就在他身上多停留了一会儿，顾起单手插在兜里，稍微低了低头去看手机，估计是在看自己给他发的位置的图，他已经换回自己的衣服了，不过还是一身运动装，发梢还有点湿，应该是迅速冲了个澡，可能是受刚才那场正经比赛的影响，宋致行觉得他突然和在宿舍那副瘫在床上懒洋洋的样子有点不一样了。
　　一直到顾起走近了他才收回视线。

　　“不好意思啊。”顾起人还没站定就先道歉，“教练今天总结得有点多。”
　　其他人倒是走得早，主要针对他最后浪那一下，教练揪着他骂了半天，他们教练是个脾气暴躁的中年老男人，对他们都是跟看待儿子一样，一个不对就唠叨，教练气得不行骂他目无遵纪，一模着棒球棍就不知道检点，偏偏要跟他这浪。
　　他们队伍里不乏一些老队员对顾起的事听说一二，最开始收到顾起填的报名表的时候，还有老队员给教练吹过耳边风，他出于以后管理的需要和队伍的稳定，跟他们班主任联系过，了解了一些情况，他们班主任还给他说好话，说他很稳重冷静，对老师也礼貌，完全不像外面说的那样。
　　稳重个屁！冷静个屁！
　　天天就知道跟个狗一样撒欢儿！
　　最后还是顾起再三保证绝不有下次，跟教练讲还有人等，死皮赖脸才磨得教练放了他，他立马冲进浴室洗了个旋风澡，饶是这样，出来也耽误十几分钟了。

　　“你想吃点什么？”宋致行问。
　　“有什么选项？”顾起说。
　　“有火锅，和火锅。”姜逸泽插了一嘴，“以及火锅。”
　　“别听他的。”曹直上来捂着姜逸泽的嘴，“你看想吃什么。”
　　“对，你今天主角。”宋致行说。
　　姜逸泽拉开曹直的手，言辞恳切，“你想想，五花肉，毛肚，肥牛，小肥羊，肉肉肉肉！”
　　“就吃火锅吧。”顾起笑着说，“被他说得我也馋了。”

　　他们招了一辆车，曹直率先钻进了前座，隔着窗户冲姜逸泽比了个耶，宋致行第一个钻进了后座，姜逸泽和顾起站在车门前面面相觑，顾起是无所谓，但是他直觉姜逸泽可能是不太想挨着他，宋致行已经坐好了回过头看见他俩，又默默地钻了出来，让姜逸泽先进去了，他坐在中间。
　　顾起最后上车拉上了门，侧身的时候棒球包不小心往宋致行脑袋上撞了一下，声儿还挺响。
　　“唉！”顾起赶紧取下包放腿上，看着宋致行脑袋，“疼吗？”
　　“没事儿。”宋致行摸了两下被撞的地方，“还好装了包里，要是铁棍直接撞上来，你现在已经不在车里了。”
　　“在哪儿？”顾起一时没跟上他的梗。
　　“在车底。”姜逸泽接了一句。
　　前面的司机听到他们的话，看他们又是四个大小伙子，还以为这是赶着去干点什么违规违纪的事，担心地说：“最近管制刀具什么的都查得严啊，年轻人有事不要冲动，好好说啊！”
　　“哪儿能啊！”姜逸泽人精似的，立马听出来司机这是误会了，“我这朋友刚打完棒球比赛！你看我们都饿得两眼绿光了，哪有体力去打架啊！再说打架也不能约火锅店啊！”
　　司机这才放下心，跟姜逸泽闲聊起来，“打棒球啊，还挺少见的，你们现在年轻人的爱好我们是跟不上了，我们那会儿打个篮球都是时髦运动了！”
　　“我们也是我们也是。”姜逸泽说，“他比较潮流前线。”

　　到了火锅店，姜逸泽和曹直自觉坐到一起，把对面的位置留给了顾起和宋致行。
　　姜逸泽屁股还没挨到椅子就拿起菜单一通点，具体就是肉。
　　他们到店已经接近一点，店里人都吃得七七八八，没什么点菜的需求了，店员都闲了下来，菜上得很快，迅速占领了一边的菜架。
　　宋致行夹起一片毛肚，伸到锅里慢悠悠地烫着，顾起看他一眼，直接端起毛肚倒了半盘进锅里，有点鄙夷，“你吃个火锅还这么费事儿？”
　　“唉！”宋致行没来得及阻止他，痛心疾首，“老了不好吃啊。”
　　“吃火锅不就图个爽吗？”顾起看了一眼对面的姜逸泽，压低了点声音，“你跟着一桌饿鬼，该担心的是会不会还没熟就被捞完了。”
　　“行了啊。”姜逸泽的嘴巴勉强从肉里面挣扎出来，“就隔着一个锅，我还能听不见了？”
　　“一桌饿鬼。”顾起笑着指了一下自己，“包括我。”
　　姜逸泽身体力行证实自己是饿鬼，筷子在锅里一捞，捞了大半的毛肚走，曹直也一筷子下去，捞走了剩下一小半的一大半，顾起紧随其后捞完了最后剩下的几片，然后在宋致行的注视下，思考了几秒还是放进了他的碗里，“现在吃刚好。”
　　“谢了。”宋致行开了一罐可乐，又伸手顺便把顾起的开了，对他谦让毛肚的行为表示感谢。
　　在姜逸泽的带动下，他们一通胡吃海塞，迅速填满了胃，靠在椅子上举行所有聚餐都会有的流程：吹牛逼。
　　不过他们吹得不是很大，毕竟都没喝酒，清醒的时候脸皮一般来说都不会特别厚。
　　除了宋致行，他又叫了个小份毛肚，慢悠悠地烫着。
　　“你就不能......”
　　顾起话还没说完就被宋致行打断了，“不能，烫的就是这么个意思。”
　　“习惯吧。”姜逸泽叼着根烟，云里雾里的，在座的四个人，只有他一个人抽烟，所以他还抽得有点寂寞，叹了一口气才又说，“他回回都这样，我和曹直每次都得等着。”
　　“还挺讲究。”顾起笑着说。
　　......扯平了。
　　“其实我一直有个问题。”姜逸泽吐了一口烟圈看向顾起，“不知道当问不当问啊？”
　　“问吧。”顾起说。
　　“你当时就是，啊......”姜逸泽撑着椅子坐直了点，斟酌语气，“怎么就退出江湖了？”
　　“唉，那事儿啊。”顾起偏着头好像在思考。
　　“不能说就不说。”姜逸泽体贴地说，“我知道了得杀我灭口也别说。”
　　“没那么严重。”顾起摆摆手，“就是中考完，我爸杀回来了，本来是来商量我高中上哪的，一看我那混样，立马把我的那些个关系网都清理了，还给我叔下了通牒，不准依着我搞事，零用钱也就给我留了够生活的，现在想起来，我高一过得是真不容易，最近看我消停了才放宽政策。”
　　本来以为这里面能有什么恩恩怨怨，结果只是被老爸杀了回马枪，顿时顾起在姜逸泽心里的距离拉近了不少，没再悬在天上，甚至还因为自己也深受自己爹的压迫，对顾起有了点惺惺相惜，他端起茶杯往顾起杯子上磕了一下，“同道中人啊兄弟。”
　　“同哪门子道。”宋致行放了筷子，“你也好意思？”
　　“同被老爸吊起来压迫的道。”姜逸泽说。
　　“我爸确实狠。”顾起说，“要不我高一也不会跑去参加那棒球队，都是看他们说正式队员每个月有两百块补贴。”
　　宋致行突然想起了什么，“那你昨天还跟我们去打架，还好没打起来，要打起来你就得回解放前了。”
　　“我爸最近不在，没事。”顾起拍了拍他肩膀。
　　“够义气。”宋致行也拿茶杯在他杯子上磕了一下，“算我欠你一回。”
　　顾起端起杯子回磕一下，“不客气。”
　　“应该的。”宋致行又碰一下。
　　“差不多行了，再磕得碎了。”顾起笑得不行。

　　现在天还挺热，宋致行的衣服都是在宿舍洗了，也没带回家，就背着书包装了两件短袖和几张试卷，他本来想的就是要是晚了就直接回学校，不用再绕家里拿东西，姜逸泽和曹直更轻便，书包里连个作业都没装，反正也不写。
　　他们四个又一起回了学校，姜逸泽打算再睡个回笼觉，本来就起挺早，还兴奋一早上，累了，曹直跟他一起上去了。
　　宋致行一进宿舍门，看窗帘是拉着的就开始脱衣服，双手捏着短袖下摆，一把往上脱了个精光，顾起锁上门一转头就看见这么一画面，哎哟了一声。
　　“现在不怕我看了？”顾起调侃他。
　　“说了老子无所畏惧。”宋致行说着还摸了摸自己的腹肌。
　　“一进门就脱，想干嘛？”顾起说。
　　宋致行把在他这吃的亏原封不动的还了回去，“不太好吧，在学校呢。”
　　顾起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躺床上一通笑，“记仇啊。”
　　“谁都像你吗？老子要洗澡。”宋致行说，“一身的火锅味。”
　　“开着门洗吧。”顾起的视线往他身上撩了一圈，“无先生。”
　　“操，开就开。”宋致行把裤子也脱了扔在床上，只穿着一条平角内裤进了浴室，“我，无所畏惧本人。”
　　宋致行果然说到做到，没关门。
　　开玩笑，宋致行从小到大都是越发现自己喜欢谁，撩得越狠，反倒是对无感的人彬彬有礼，拿捏有度。
　　其实从顾起趟床上的角度，压根看不清浴室里面，就看见若隐若现的水雾往外飘，以及宋致行时不时踩进他视线范围的一截小腿，但是他听着哗哗的水声，枕着胳膊，突然觉得今天的可乐有点上头。

作者有话说

　　我来了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