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奈良山》多加点儿香菜

36、云烟

　　第二日，当我打开屋内的门时，方见院内被一层轻白的薄雪所覆盖。虽然走在上面还没有那种“咯吱”的声音，但踩在雪上，总让我有一种踏实且幸福的感受。

　　我望着天空，此时还在飘着细雪。我伸出手，接了接那空中的雪花，嘴里不自觉地唱道：“我慢慢地听雪落下的声音，闭着眼睛幻想它不会停。”

　　“你在那唱什么呢？”纪颜从小厨房走出来对我道。

　　“没什么。”我收了手，淡淡道。

　　“潋仙，那吃了就会让人看不见的花昨晚还在那呢，今日怎么就没有了？”

　　我望了一眼那花，只见花盆中唯有一束干枝摇摇晃晃...

　　“呃...大概是昨夜刮风，把花吹走了吧。”

　　“昨夜的风有那么大吗？”他皱眉道。

　　我尴尬的笑了笑，忙解释道：“有的，有的。”

　　“我问过迷糊老儿了，他说你那花只对一般人有用。若是遇到了法力高点的上神或上仙，那效果是没有用的。”

　　我愣了愣，“你不早说。”

　　“现在说也不晚啊，只是，你最爱的花被风吹跑喽。”他摆出一副很可惜的样子，向一旁走去。

　　我望着金銮殿，难不成从昨晚我进金銮殿那一刻起，宋銮便知道我进来了，可是他全程都没有看我一眼啊。为何要装作一副没有看见我的样子呢？想想我昨晚离他那么近，一直盯着他看，想必他当时的心理阴影面积已经无法计算了。

　　我用过早膳后，便去找玉笠上仙训练了。还是一如昨日的无聊，我在凤凰台与大殿之间来回的走着，拜着。不过，只走了个几遍，玉笠上仙便让我回去好好歇息，然后明早来再来大殿收拾收拾，晚上，就要参加传说中的百仙大典了。我笑着与他告了别，跑回了金銮殿。

　　到了百仙大典那一日，天还没亮，玉笠上仙就跑到金銮殿将我从床上拖了出来。

　　走在去大殿的路上，我揉了揉眼睛道：“玉笠上仙，不是晚上百仙大典才开始吗？为何要去这么早啊？”

　　“百仙大典虽在晚上，可你作为花神，定是要提前打扮，过场的。”

　　“可地上都是雪，晚上怎么走啊。”我怨道。

　　“从雪上走啊。”

　　玉笠上仙将我带到大殿时，里面已站满了小仙和小神，小仙们皆穿着统一的天蓝色宫装，小神也是清一色的白色长袍。我对她们道：“你们都起这么早啊。”

　　不得不说，这百仙大典的确是十分隆重的日子，我伫立在门口，朝凤凰台处望了一眼，只见中央已摆满了案几，张灯结彩的，鲜花满地，甚是壮观。

　　几个小仙将我拉到椅子上，就开始给我擦脂粉，画眉毛。眼皮和眼尾处，又给我涂上了粉色地油彩，看起来，颇像戏曲中的花旦。小仙们将那条百花裙拿在我眼前时，我着实吓了一跳。那裙子极大，确实由百花制成，不过最显眼的还是桃花的花瓣。她们给我换上时，我都迈不开脚。那小仙又在我的发髻上插了几支金色的发钗，又用花朵别在上面。我坐在椅子上迟迟坐到午后，她们才收拾完一切。玉笠上仙只叫我安心地坐着，若是祭祀开始了，便会提前唤我。

　　我便静静地坐在殿内。一动也不能动的。良久，大殿外已响起了擂鼓的声音。想来，这百仙大典应该开始了，第一项，应由来自四海八荒的上神上仙一一上前祝贺。想必这奈良山长老级的人物坤迟该出现了。

　　我坐了一会，忽觉肚子有些饿，转头向四周看了半天，这殿内什么吃的都没有。唯独眼前有一盆花，总不能吃花吧...

　　过了一会，进来了一个小仙，我忙唤她到我身边来。

　　我问她：“你有吃的吗？我好饿啊。”

　　她摇了摇头，道：“花神姐姐，我没有吃的，可是我知道今日天食宫做了各种山珍海味。”

　　“过分，我作为花神，也不先捡些好的给送来吗？”我愤愤道。

　　“许是花神祭祀前是不能吃东西的。”

　　“可我真的好饿啊。”我苦着脸道。

　　她思量了许久，忽道：“我娘亲说了，如果实在饿的不行的话，就先假装想想这殿的后面其实长了一棵酸梅树，只要想到那酸梅的味道，就不会觉得饿了。”

　　我愣了愣，目光呆滞地望着她：“你说的那是口渴吧？”

　　“是吗？可我饿的时候这样想确实不饿了呢。”她疑惑道。

　　我摇了摇头，方转了话题，问她道：“今日来的上神上仙多吗？”

　　“多，东边的知著山来了子疏上神和云凡上神。我刚见子疏上神时，还以为他是一位上仙呢。谁知旁人告诉我我才知，那子疏原是位上神。可看其模样确实如女子一般。”

　　这子疏上神来自东边的知著山，模样俊俏秀美，又有阴柔之态。实则有着龙阳之好，算是我剧本里唯一的一位断袖了。剧本里，他欣慕的可是我的宋銮上神，我在心里偷偷笑着，若是这宋銮知晓了那子疏对自己的心意，不知道平日里看起来不苟言笑的宋銮上神要被吓成什么模样呢。

　　“还有呢？”

　　她挠了挠头，道：“还有很多，不过我都不大记得了。倒是有一位我记得颇深，是来自西山的孟持上神。这要我说，这孟持上神的模样与咱们奈良山的宋銮上神一样俊俏呢，倒分不出个上下。不过，宋銮上神平日里不大爱讲话，对人又是冷冷的态度。那孟持上神，却为人十分亲切，方才，有位小仙不小心将茶水泼在了他身上，他一点儿也不生气，还笑道今日是要做了这奈良山里被祭祀的花呢。”

　　我点了点头，觉得这小仙说的很对，是站在客观立场的一番评价。这孟持作为我剧本里的男二，为了与男主宋銮作出鲜明的对比。因而将两人的性格设定为一个高冷如冰，一个热情似火。不知道，这孟持会不会如剧本里写的那样，对我一见钟情，不过，就算是一见钟情也没有办法了，因为我早已心有所属。

　　“唉。”那小仙突然叹气道。

　　“你为何叹气啊？”

　　“方才我去给上神们倒酒时碰见了少宇小神，令远上神明明罚他禁闭八百天，可谁知现在又跑出来到处祸害了。”她叹道。

　　原来说的是那一脚将我踢飞的少宇，不知他是否还记得我了。当日我可是给了他一巴掌呢。

　　我与那小仙交谈甚欢，聊了许久，玉笠上仙走进来告知我该我上场了。几个小仙慌忙走进殿内，将我慢慢扶起，又仔细着检查着我的发簪以及衣裙。我对玉笠上仙撒娇道：“玉笠上仙，我好饿啊。”

　　“等你走完，回来我通知天食宫，你想吃什么我便让她们做什么。待会，定要记得好好走。三步一跪，五步一拜，七步一叩首，不要忘记了。”

　　我笑道:“知道了，知道了。”

　　我站在殿中的大门处，望着前方的凤凰台，有种高高在上的感觉。底下坐着的上神抑或是上仙，早已将目光聚集在了我的位置。只听有位小神高喊道：“花神到。”

　　我便慢慢踏出殿内，下了台阶。眼睛只平视前方，拖着裙子端庄地向前走着。走了三步，有小神便高喊道：“跪”，我便慢慢跪了下去。起身，继续向前走着。他又高喊道：“拜”，我又伏地拜了一拜。七步后，又是一叩首。待我走到那凤凰台上时，已不知自己已跪了几次，拜了几次，叩首了几次了。

　　祭祀完百花后，我慢慢地走到了上神上仙们的身边。对他们一一敬酒。只听那蜇烦上神道：“这宋銮上神身边的小仙就是不一样呢，这扮上了花神装，倒与以前的锦漾上仙有几番相像呢。”

　　我望了望他，淡淡道：“蜇烦上神谬赞了。”

　　“既知道是谬赞，那就快点帮我把酒倒上吧。”他冷笑道。

　　我望了一眼旁边的宋銮，宋銮静静地望着我，眼睛平静如湖水。为了宋銮上神，我怎么也得暂且忍一忍了。便只好陪笑，将他杯中的酒满上。

　　我又走到了一个上神面前，只见他身着墨色的长袍，长袍外披有透明的轻纱，眉毛更是弯弯的如月牙，看起来十分阴柔秀美，便知他就是子疏了，他对我笑道：“姑娘的花神装扮可真美。”

　　我望了一眼他，偷笑道：“多谢上神夸奖，上神今日也很美。”

　　我用美来形容他，他自是开心。方恭敬地对我点了点头。

　　只听有人道：“我认得她。”

　　我转过头去，见那少宇指着我，道：“我认得她，她原是悠悠谷的小仙，那日她在众人面前还给了我一巴掌，谁知今日从这里冒了出来。”

　　众神仙皆看向我，而我则装作茫然的样子望着那少宇。

　　“本小神在和你说话。”他喊道。

　　我淡淡道：“这位小神可是认错人了？”

　　“怎么，看见本小神都不敢认了？当日你扇我的那一巴掌我可记着呢。”那少宇愤愤道。令远上神在他身边给他递眼色，奈何那蠢货根本看不懂。众神面前，竟还敢口出妄言。今日，便是他自己往枪口上撞得，就休怪我无情了。

　　我疑惑道：“扇你一巴掌？我只记得我扇过将水浇在小仙头上的那人一巴掌，扇过在悠悠谷为非作歹，肆意搜刮小神小仙财物的那人一巴掌，扇过那踢我老远，令我口吐鲜血的那人一巴掌。扇过肆意辱骂上神的那人一巴掌。不知，你是我扇过的哪一人？”

　　“你休给我胡说八道，还想妄自往本小神身上乱加罪名。简直是荒唐至极，你这个妖女，要不是你背后作祟，我怎么会被禁闭八百天，出现在这里，怕是要祸害整个奈良山吧？”

　　“妖女？你的意思是宋銮上神选了一位妖女在身边做小仙，玉笠上仙选了一位妖女做今日大典上的花神吗？令远上神，不知你这孩子是在质疑宋銮上神和玉笠上仙呢，还是公然辱骂今日奈良山上的花神？”我问道。

　　那令远上神脸早已涨的通红。那少宇正准备站起身朝我走近，令远上神一巴掌扇在了他的脸上：“孽畜！”

　　“爹！”少宇惊讶地望着令远。

　　令远上神忙赔罪道：“我这小儿今日口出狂言，失了礼仪，都是我教子无方导致。还请诸位宽宏大量，不要与我这小儿计较。”

　　宋銮神情冷漠，开口道：“既是教子无方，便回去好好教导一番才是，今后的各种宴会，还请你不要再将他带来了。”

　　“是呀，常常听闻这奈良山的人规矩好的很，今日一见，怎么不如之前所说的一般呢。”子疏托腮道。

　　第二日，当我打开屋内的门时，方见院内被一层轻白的薄雪所覆盖。虽然走在上面还没有那种“咯吱”的声音，但踩在雪上，总让我有一种踏实且幸福的感受。

　　我望着天空，此时还在飘着细雪。我伸出手，接了接那空中的雪花，嘴里不自觉地唱道：“我慢慢地听雪落下的声音，闭着眼睛幻想它不会停。”

　　“你在那唱什么呢？”纪颜从小厨房走出来对我道。

　　“没什么。”我收了手，淡淡道。

　　“潋仙，那吃了就会让人看不见的花昨晚还在那呢，今日怎么就没有了？”

　　我望了一眼那花，只见花盆中唯有一束干枝摇摇晃晃...

　　“呃...大概是昨夜刮风，把花吹走了吧。”

　　“昨夜的风有那么大吗？”他皱眉道。

　　我尴尬的笑了笑，忙解释道：“有的，有的。”

　　“我问过迷糊老儿了，他说你那花只对一般人有用。若是遇到了法力高点的上神或上仙，那效果是没有用的。”

　　我愣了愣，“你不早说。”

　　“现在说也不晚啊，只是，你最爱的花被风吹跑喽。”他摆出一副很可惜的样子，向一旁走去。

　　我望着金銮殿，难不成从昨晚我进金銮殿那一刻起，宋銮便知道我进来了，可是他全程都没有看我一眼啊。为何要装作一副没有看见我的样子呢？想想我昨晚离他那么近，一直盯着他看，想必他当时的心理阴影面积已经无法计算了。

　　我用过早膳后，便去找玉笠上仙训练了。还是一如昨日的无聊，我在凤凰台与大殿之间来回的走着，拜着。不过，只走了个几遍，玉笠上仙便让我回去好好歇息，然后明早来再来大殿收拾收拾，晚上，就要参加传说中的百仙大典了。我笑着与他告了别，跑回了金銮殿。

　　到了百仙大典那一日，天还没亮，玉笠上仙就跑到金銮殿将我从床上拖了出来。

　　走在去大殿的路上，我揉了揉眼睛道：“玉笠上仙，不是晚上百仙大典才开始吗？为何要去这么早啊？”

　　“百仙大典虽在晚上，可你作为花神，定是要提前打扮，过场的。”

　　“可地上都是雪，晚上怎么走啊。”我怨道。

　　“从雪上走啊。”

　　玉笠上仙将我带到大殿时，里面已站满了小仙和小神，小仙们皆穿着统一的天蓝色宫装，小神也是清一色的白色长袍。我对她们道：“你们都起这么早啊。”

　　不得不说，这百仙大典的确是十分隆重的日子，我伫立在门口，朝凤凰台处望了一眼，只见中央已摆满了案几，张灯结彩的，鲜花满地，甚是壮观。

　　几个小仙将我拉到椅子上，就开始给我擦脂粉，画眉毛。眼皮和眼尾处，又给我涂上了粉色地油彩，看起来，颇像戏曲中的花旦。小仙们将那条百花裙拿在我眼前时，我着实吓了一跳。那裙子极大，确实由百花制成，不过最显眼的还是桃花的花瓣。她们给我换上时，我都迈不开脚。那小仙又在我的发髻上插了几支金色的发钗，又用花朵别在上面。我坐在椅子上迟迟坐到午后，她们才收拾完一切。玉笠上仙只叫我安心地坐着，若是祭祀开始了，便会提前唤我。

　　我便静静地坐在殿内。一动也不能动的。良久，大殿外已响起了擂鼓的声音。想来，这百仙大典应该开始了，第一项，应由来自四海八荒的上神上仙一一上前祝贺。想必这奈良山长老级的人物坤迟该出现了。

　　我坐了一会，忽觉肚子有些饿，转头向四周看了半天，这殿内什么吃的都没有。唯独眼前有一盆花，总不能吃花吧...

　　过了一会，进来了一个小仙，我忙唤她到我身边来。

　　我问她：“你有吃的吗？我好饿啊。”

　　她摇了摇头，道：“花神姐姐，我没有吃的，可是我知道今日天食宫做了各种山珍海味。”

　　“过分，我作为花神，也不先捡些好的给送来吗？”我愤愤道。

　　“许是花神祭祀前是不能吃东西的。”

　　“可我真的好饿啊。”我苦着脸道。

　　她思量了许久，忽道：“我娘亲说了，如果实在饿的不行的话，就先假装想想这殿的后面其实长了一棵酸梅树，只要想到那酸梅的味道，就不会觉得饿了。”

　　我愣了愣，目光呆滞地望着她：“你说的那是口渴吧？”

　　“是吗？可我饿的时候这样想确实不饿了呢。”她疑惑道。

　　我摇了摇头，方转了话题，问她道：“今日来的上神上仙多吗？”

　　“多，东边的知著山来了子疏上神和云凡上神。我刚见子疏上神时，还以为他是一位上仙呢。谁知旁人告诉我我才知，那子疏原是位上神。可看其模样确实如女子一般。”

　　这子疏上神来自东边的知著山，模样俊俏秀美，又有阴柔之态。实则有着龙阳之好，算是我剧本里唯一的一位断袖了。剧本里，他欣慕的可是我的宋銮上神，我在心里偷偷笑着，若是这宋銮知晓了那子疏对自己的心意，不知道平日里看起来不苟言笑的宋銮上神要被吓成什么模样呢。

　　“还有呢？”

　　她挠了挠头，道：“还有很多，不过我都不大记得了。倒是有一位我记得颇深，是来自西山的孟持上神。这要我说，这孟持上神的模样与咱们奈良山的宋銮上神一样俊俏呢，倒分不出个上下。不过，宋銮上神平日里不大爱讲话，对人又是冷冷的态度。那孟持上神，却为人十分亲切，方才，有位小仙不小心将茶水泼在了他身上，他一点儿也不生气，还笑道今日是要做了这奈良山里被祭祀的花呢。”

　　我点了点头，觉得这小仙说的很对，是站在客观立场的一番评价。这孟持作为我剧本里的男二，为了与男主宋銮作出鲜明的对比。因而将两人的性格设定为一个高冷如冰，一个热情似火。不知道，这孟持会不会如剧本里写的那样，对我一见钟情，不过，就算是一见钟情也没有办法了，因为我早已心有所属。

　　“唉。”那小仙突然叹气道。

　　“你为何叹气啊？”

　　“方才我去给上神们倒酒时碰见了少宇小神，令远上神明明罚他禁闭八百天，可谁知现在又跑出来到处祸害了。”她叹道。

　　原来说的是那一脚将我踢飞的少宇，不知他是否还记得我了。当日我可是给了他一巴掌呢。

　　我与那小仙交谈甚欢，聊了许久，玉笠上仙走进来告知我该我上场了。几个小仙慌忙走进殿内，将我慢慢扶起，又仔细着检查着我的发簪以及衣裙。我对玉笠上仙撒娇道：“玉笠上仙，我好饿啊。”

　　“等你走完，回来我通知天食宫，你想吃什么我便让她们做什么。待会，定要记得好好走。三步一跪，五步一拜，七步一叩首，不要忘记了。”

　　我笑道:“知道了，知道了。”

　　我站在殿中的大门处，望着前方的凤凰台，有种高高在上的感觉。底下坐着的上神抑或是上仙，早已将目光聚集在了我的位置。只听有位小神高喊道：“花神到。”

　　我便慢慢踏出殿内，下了台阶。眼睛只平视前方，拖着裙子端庄地向前走着。走了三步，有小神便高喊道：“跪”，我便慢慢跪了下去。起身，继续向前走着。他又高喊道：“拜”，我又伏地拜了一拜。七步后，又是一叩首。待我走到那凤凰台上时，已不知自己已跪了几次，拜了几次，叩首了几次了。

　　祭祀完百花后，我慢慢地走到了上神上仙们的身边。对他们一一敬酒。只听那蜇烦上神道：“这宋銮上神身边的小仙就是不一样呢，这扮上了花神装，倒与以前的锦漾上仙有几番相像呢。”

　　我望了望他，淡淡道：“蜇烦上神谬赞了。”

　　“既知道是谬赞，那就快点帮我把酒倒上吧。”他冷笑道。

　　我望了一眼旁边的宋銮，宋銮静静地望着我，眼睛平静如湖水。为了宋銮上神，我怎么也得暂且忍一忍了。便只好陪笑，将他杯中的酒满上。

　　我又走到了一个上神面前，只见他身着墨色的长袍，长袍外披有透明的轻纱，眉毛更是弯弯的如月牙，看起来十分阴柔秀美，便知他就是子疏了，他对我笑道：“姑娘的花神装扮可真美。”

　　我望了一眼他，偷笑道：“多谢上神夸奖，上神今日也很美。”

　　我用美来形容他，他自是开心。方恭敬地对我点了点头。

　　只听有人道：“我认得她。”

　　我转过头去，见那少宇指着我，道：“我认得她，她原是悠悠谷的小仙，那日她在众人面前还给了我一巴掌，谁知今日从这里冒了出来。”

　　众神仙皆看向我，而我则装作茫然的样子望着那少宇。

　　“本小神在和你说话。”他喊道。

　　我淡淡道：“这位小神可是认错人了？”

　　“怎么，看见本小神都不敢认了？当日你扇我的那一巴掌我可记着呢。”那少宇愤愤道。令远上神在他身边给他递眼色，奈何那蠢货根本看不懂。众神面前，竟还敢口出妄言。今日，便是他自己往枪口上撞得，就休怪我无情了。

　　我疑惑道：“扇你一巴掌？我只记得我扇过将水浇在小仙头上的那人一巴掌，扇过在悠悠谷为非作歹，肆意搜刮小神小仙财物的那人一巴掌，扇过那踢我老远，令我口吐鲜血的那人一巴掌。扇过肆意辱骂上神的那人一巴掌。不知，你是我扇过的哪一人？”

　　“你休给我胡说八道，还想妄自往本小神身上乱加罪名。简直是荒唐至极，你这个妖女，要不是你背后作祟，我怎么会被禁闭八百天，出现在这里，怕是要祸害整个奈良山吧？”

　　“妖女？你的意思是宋銮上神选了一位妖女在身边做小仙，玉笠上仙选了一位妖女做今日大典上的花神吗？令远上神，不知你这孩子是在质疑宋銮上神和玉笠上仙呢，还是公然辱骂今日奈良山上的花神？”我问道。

　　那令远上神脸早已涨的通红。那少宇正准备站起身朝我走近，令远上神一巴掌扇在了他的脸上：“孽畜！”

　　“爹！”少宇惊讶地望着令远。

　　令远上神忙赔罪道：“我这小儿今日口出狂言，失了礼仪，都是我教子无方导致。还请诸位宽宏大量，不要与我这小儿计较。”

　　宋銮神情冷漠，开口道：“既是教子无方，便回去好好教导一番才是，今后的各种宴会，还请你不要再将他带来了。”

　　“是呀，常常听闻这奈良山的人规矩好的很，今日一见，怎么不如之前所说的一般呢。”子疏托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