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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 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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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里,径直奔向妈妈的房间,很突然,妈妈楞在那,神情憔悴。我紧紧抱着她,坚定地说道:“妈,昨天你们的对话我都听到了,我从来没有怪过你,爸爸已经不是从前的那个爸爸,我只需要你。”
肩头湿了一大片,能感觉到她的悲痛,我终还是不够力量保护她。爸爸,多可笑的词汇,从我知道他伤害妈妈的那刻开始,便开始恨他,恨着恨着,又慢慢淡漠。他只在我10岁以前的记忆里,过后的日子,他不过是我们家的一个过客。我终于有勇气承认既然已被抛弃,何苦纠缠。
我扳正妈妈的身体,为她一滴滴拭去眼泪:“妈,我只有你。有你,有我,也许将来是某人......有爱就是一个完整的家,而不是非得有大团圆的结局。”多年的憋屈和压抑一泻而出。
她看着我,不认识我似的,我正视着她,我必须给她信心,我知道她在做关乎她幸福的决定。
“你长大了。”她破泣而笑,虽然迟了10年,对她却是一个新的开始。
“你去外婆家住段时间,妈妈需要处理一些事情。”
“那我对外婆说,我想她了,想和她住段时间。”
她无奈地笑了,很感伤。一个懂事的女儿,未必是种幸运。懂事包含太多的磨难、委屈,还有不幸。
回到房间收拾东西,才想起手机早没电关机了,忙换上电池,马上收到一连串短信,全是肖石发的,很担心我。我给她回了电话,只说手机没电了,她幽幽的说:“不会是出去玩去了吧。”
她说的很含蓄,我明白她的意思,说:“真没电了,昨晚我和小雪在一起。”
“小雪?”她把电话突然挂掉。
我无奈的打过去,她全给挂了,我气的给她发了一条短信:“我和她是最好的姐妹,你可以乱想我,但千万不能错怪她。”
到了外婆家,也不见她的回信,我也懒得再理。我跟外婆说了要跟小雪去英国的事,外婆满口答应,我顺带提了下还要去巴黎,她楞了好半天,才问:“小雪也去吗?”
“是啊。”我只能硬着头皮说。
“我有个老朋友在巴黎,你去那里,我想拜托她照顾你。”外婆忽然说道。
“不是吧。”一个头两个大,我是去约女孩子啊,带一太婆,还有我外婆什么时候有个这么提劲的朋友。
还没等我回魂,外婆那已经开始打电话了。
......
“当年的承诺我记得,若非喻儿,也不会给你打这个电话......长得跟你年轻时候真像......真希望时间快点过去,也许最后能和你想见......”
听得我一头雾水,却看到外婆在偷偷檫拭她的泪水,我越发糊涂了。
回到屋里,拨通了肖石的电话,我们都一阵沉默,我说:“昨晚她父母出去应酬,就让她住我们家了,我们家里的关系你又不是不知道。”
有时候不得不说写善意的谎言,对于我这种懒人来说,能不解释就不解释,很多时候解释越多,反而是种掩饰,又或者我不想她知道我不想提及的事情。
她也没再说什么,我询问着她喜欢的菜式,还有喜欢的零食。
剩下的日子,一放学就缠着外婆学做菜,手忙脚乱的,却很开心,也许以前我会觉得做这些是件麻烦的事情,但我知道从这时候开始我会喜欢上烹饪,许多东西真是钱也买不到的。
我争分夺秒地买着带给她的东西,总想着买什么当见面礼好,一样样都被我否定。到最后我逛到谢瑞麟的专柜,一枚精致的钻戒吸引了我的目光,是一莲叶的造型,顶端镶了颗四爪的钻,小巧别致,不禁想起席慕容的一首诗,毫不犹豫就买下它,却忘了问自己这是一件合适的礼物吗。
我跟小雪约定改变航程,先去法国,然后她再飞英国,不然都穿帮了。
外婆送我到机场,一路她碎碎的叮嘱我一切小心,说到那里渝婆婆会接我的机,还嘱咐我一定听渝婆婆的话,我频频点头道:“外婆,放心,我已经长大了,何况那边还有渝婆婆照应我啊,我会一天打两个电话给你报平安。”
快安检的时候,她突然脱下了右腕上的玉镯,这镯子自我记事起就随着她的,还真不知道她戴着有多久了,把这带给渝婆婆千完别碰坏了或丢了。”
直到见我很小心的放在内抄里,她才放心的拍拍我的头,让我万事小心。
飞机上,我跟小雪随意的聊着,几个小时很快便过去,小飞机的时候,小雪问我:“你怎么一点都不激动了?”
“激动什么?”我不解的道。
“见情人不该激动吗?”
我不好意思的笑笑。
刚出接机厅就看见渝婆婆举着一个牌子,上面是我的名字,我快乐的走了过去,她很慈祥,想来年轻的时候一定面目娇好,她将我搂在怀里久久不能放开。
我把玉镯交给她的时候,她眼睛一红,我不敢说话,随她走出机场,当我兴奋的把去的地址给她,说我来的目的,她说了句:“你外婆没带什么话吗?”我楞了会了,说没有,她似乎很失望,我忙说,外婆很珍视这个镯子,一直戴着,比对我还宝贝。又是一阵沉默,真不知道外婆跟她是什么关系,很复杂似的。
机场外有车子等着我们,开车的应该是渝婆婆的老公,风度翩翩,他轻唤:“云,上车。”
我和渝婆婆坐在后面,那个爷爷很开朗,一路问长问短,很轻松,不象和渝婆婆,她仿佛心事重重。
到了肖石的宿舍,象国内的别墅,下面是客厅,上面是每个人的房间。我坐在客厅,看着他们和宿舍的管理人员交涉,一会,她笑着说,让我等等,肖还在上课。我说,谢谢,你们回去吧,不必陪我了,耽误那么久了。她倒挺干脆的,说不妨碍我们年轻人了。
走到门前,目送他们远去,遗憾的是我没能看到渝婆婆掉下的眼泪,不然很多事情的结局可能就会改变。
“你觉不觉得那婆婆有点怪?”小雪有点八卦的说,真不象她的风格。
我倒没往心里去,说:“说不定外国就这样。”
她白了我一眼,就给她爸联系好的人打电话来接她去机场。
这天天气很好,阳光明媚,金色阳光洒落在前面不远处的小路上,四周是茂密的树林,看不到尽头。我懒懒的斜靠在门边抽着烟,有种不真实的味道,美好的事物总让人觉得虚幻。
车子来了,小雪说:“慢慢等吧,我走了,终于没有当电灯泡的尴尬了。你可欠我一个大人情哦,回到家,你得加倍奉还。”
我还来不及答腔,她头也不回的走了,原还指望她回个头,在异地他乡展示下我们的伟大友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