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听风吟》源逸

6、第 5 章

　　第二天中午一下课，我就乘午休连饭也没吃，就啃一面包到移动开通了国际长途。一算时间，该是那边午夜吧，心情极好的拨通她的手机，想到她睡眼惺忪无奈的样子，忍不住当街狂笑，也许路人看我象疯子，我只想在这阳光灿烂的晌午，与大家分享我的快乐。
　　“姿势不对！起来重睡！”
　　“OH，MOM DIUO！不会吧……”听到她的惨叫，我相信我的嘴巴已经张到历史最大点。
　　“少爷我开通国际长途了，特此通知阁下一声！”
　　“收到！北！”她匆忙挂掉。
　　我能联想到她的狼狈样子，这几日的一口气真是出到尽头了。
　　刚进教室，看到林丹和我们班一男生亲密的走进来，一股无名火迅速蔓延，我立马把她拉到走廊。
　　她平静的看着我，而我被风一吹，不知该说什么。
　　“好了吧。”她的手抚摩上我的脸颊，接着说：“我们能怎样了？你觉得我们能在一起多久？你不觉得我们现在没什么说的了吗？一开始我就知道你喜欢的不是我，你知道吗？你看我的眼神是空的，只是我沉迷在你的温柔里不能自拔而已。喻，我累了，我不希望自己是影子，可是这个事实是我无法改变的。肖石的事，你又想瞒我多久？”
　　泪一下涌上眼眶：“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抓紧她的手。
　　“夏喻，什么时候你才能长大？你不觉得你根本就不爱我吗？你只是习惯了我的存在而已。看看你自己，请公平点好吗？”
　　她进了教室，而我独留在风里，也许我就是如此混乱的活着，不清楚自己想要什么。
　　放学后，我在校门等着小雪，她看到我，笑了，她的笑如春风般慰贴，我和她走在回家的路。
　　“今天不和林丹走啦？”她不经意的问道。
　　“和她说什么呢？”
　　“喻，你什么时候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了？”她悲哀的眼神让我一时失神。
　　我从小就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只是没有勇气也没有能力去得到。这句话一直盘旋在心里，可说不出口，也许她说的对，随着时间推移，我想要的东西已模糊，许多时候欺骗自己的不是别人而是自己。
　　“喻，若你真喜欢肖石，就和林丹分手吧。其实你不是一个花心的人，你只是在不断证明自己，不断追逐一些东西，可是你并不快乐。”
　　热泪涌上眼眶，望着头顶的天空，我叹息道：“如今的生活就象大观园里一样单纯快乐。过后了？我们会面临成人世界的伪善和道德尺度，这是无形的压力。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只喜欢女孩子。大观园后来的分崩离析就是无法反抗的命运。我们会长大，我们也会分离。”
　　小雪沉默了，我从没对她说过这些，在她这里我希望自己能除去任何面具。
　　回到家，拿起手机，将肖石的号码删去，我没有听从小雪的劝告。
　　一连两天都不能入眠，闭上眼，总能清楚回忆起与肖石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其实能回忆的很少，却象倒带般一遍又一遍。
　　最终我拿起手机，拨了一连串数字，才发现自己对她的号码记忆犹新，不停欺骗自己，只是朋友的关心。
　　通了，听到她声音，心都停跳了半拍。
　　听她讲校园里的逸闻，风趣搞笑，后来才知道，其实那时候她正受法国同学的排挤，她很坚强。
　　我与她很少联络，想起林丹，总有愧疚，也许我们不再有激情，可是一种平淡不是更适合我的生活。
　　　这个平静在一个夜晚被打破，手机不停地响着，看着是她的电话，我没理，人在夜里最容易迷失自己。电话固执地响着，不自觉中，我接起了，她在哭泣，我顿时慌了手脚，不停的问怎么了，心一阵疼痛，她没有停止哭泣，反而越发不可收拾。
　　“宝贝，别哭了，我心都乱了。”脱口而出，心里只想着马上能到她的身旁陪伴着她，能为她分解痛苦。
　　　我快哭出来了，她才讲起了原委。原来是一个她的同学排挤她，在其他同学和老师面前中伤她，而她的法语不好，有满腹委屈却无法解释。我心里才落下一块石头，只要她好好的，我才能安心。
　　　我尽力安慰着她，让她去跟老师解释，法语不好没关系，查字典，把事情原委写下来，让老师去解决。听着她没哭了，我才檫了满头的大汗，搜肠刮肚的讲着笑话，这方明白什么叫只为搏红颜一笑。
　　打完电话后，才发现该上学了。
　　　站在露台，点着烟，我哭了，为自己的无能为力，总是懦弱地逃避，却什么也避不了，一个电话，就能出卖我的内心，从来没有如此紧张过林丹。为林丹，我可以两肋插刀，到现在不得不承认这是两种感情。茫然地任泪水顺着脸颊落下，就象我坠落的内心。朝小雪家看去，三层的仿欧独立别墅掩映在树林里，象我深埋内心的心事，或许我真该开始新的生活。
　　放学后，我找到林丹，我们平静地分了手，注视她离去的背影，心里莫名失落，大家都会散去的。
　　日复一日，我与肖石保持着联系，每次都能聊很多，哪怕是一些很琐碎的小事，也能逗地我哈哈大笑。当我跟她说我和林丹分手后，她惊喜的不加掩饰，或许这就是我想要的生活，简单快乐，而不是猜去猜来，或者是把情感压抑在内心，哀伤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