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查尔鸟》十六夜雪

43、番外二

　　许久，顾顺回过神来，坐在亭上一阵思考，好似下了什么决心般向着客栈方向走去。
　　他推开门，而上神已醒来。见他归来，便道：“如此早入世，确不像你。此为何事？”“父亲，我有一事相求，不知可否。”顾顺轻声关上门道。“何事？”上神见他如此严肃，便也愿一听。
　　“父亲先答应我，我便说。”顾顺十分坚定地看向上神道。“那也要看什么事。”上神也非凡人，权大势大，自是不能随意答应。两人就这么僵持着。
　　许久，上神叹了口气道：“罢了，这还是你第一次和我提要求，若是不残害苍生，答应也无妨。”忽然，顾顺眉间舒展开，道：“多谢父亲！”
　　“父亲，我想请求您两件事。”
　　“嗯。”
　　“其一，能否请您将顾襈安排为我的密卫。”
　　上神疑惑道：“为何？”
　　顾顺道：“我觉此人甚好，也很忠诚，恰我尚未有密卫，血封君也与我族有很深渊源，岂非两全之技。”听闻血封君的名字，上神略带厌恶道：“你今日早上可是去见那个顾襈了？”
　　“！没......没有......”
　　上神又道：“他还和你说了什么？”
　　“没......哦不！是我没见他......”
　　上神起身道：“你从来都不会说谎。”说罢，便向外走去。
　　“父亲！您刚刚可是答应我的！可不能反悔呀！”顾顺见此赶紧挡住门道。
　　“此事不许再言。”上神冷然俯视着他他。
　　“父亲！”
　　“让开。”冷漠的声音吓得顾顺一个激灵，可还是就挡在门前不让开。
　　恰在火药味似要爆发之时，从门外走进了另一位少年。他身着素色衣物，打理地颇为整齐，与顾顺一比更是有种莫名的仙气。
　　少年恭敬地拱手道：“父亲，血封君的事是我同顺说的。昨日一见顾襈如此，也有些许不忍，便同他说明了此事，并告诫他不要告诉您。无意间听到了您与他的对话，也请您莫要怪罪顺，我愿替他受罚。”
　　“哥哥......”顾顺仿佛看到了救星般，蓦然松了一口气。
　　上神看向他俩，道：“若是你和他说，你和他说到何地步？”顾念看向顾顺，顾顺略带紧张地低下了头。于是，他便道：“全部。”
　　上神冷声道：“你可是以为我愚到弄不懂我两个儿子的想法？就是将天地给你翻过来，你也定不会说出此种需要保密之事。”而顾念也丝毫不慌道：“我念在顺是吾弟，便说了。”见论不出结果，上神便也无耐心道：“我最后说一遍，让开。”顾念不言，亦不动。上神一蹙眉，一掌便扇了过去。顾念一个踉跄，单膝跪在了地上，面不改色地擦了擦嘴边的血继续拱手跪着。
　　顾顺忙慌道：“父亲！此事不怪哥哥！是我的错！是我强求顾襈说的！哥哥不知情！父亲！”
　　“顺，莫言。”顾念低声道。
　　“哥哥！”
　　“也好，那你就说说，你第二个愿望是什么。”上神看向他道。
　　“我......我希望，我希望父亲不要灭他们全族，不要将他们关在咒塔中。”顾顺结结巴巴道。
　　“呵，笑话。”说着，上神便准备推开他出门。
　　“父亲！”
　　“顺！不要说了！”顾念严厉道。
　　“不！我就要说！父亲！这么对血封君一族是不公平的！他们明明流着我们的血液，有着上神的血统，只因他们的手法血腥就把他们归为另类，怎可以如此对他们！而且他们也在帮我们维持心脏，帮我们守卫边境，明明该是报恩之交，为何反而还要灭他们全族！”
　　“你尚小，莫要不懂装懂，有些事不是你能控制得住的，甚至......不是我能控制得住的......”最后那句，上神轻声念叨着，一瞬间表情竟有些悲伤。
　　“总之，我不允许这种事再出现。”说着，上神便毅然推开他向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