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仗剑江湖我不辞》问山

3、武林盟主之死

　　戚无野与慕晚秋两人到长宁街的时候已有许多其他门派的人在了，江湖上颇有威名的几个被围在中央，正商量着该如何办理后事和继任盟主选拔。
　　“秦盟主尸骨未寒，你们不去追查凶手，却在这里商量以后该谁做这下一任掌门，未免有点太心急了。”说话的人声音冷淡。
　　众人朝着发声的发现看去，发现只是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小子。
　　“你懂什么！”没人把他放在眼里。
　　“秦盟主死了，群龙无首，我们必须...”那人还要说什么，被身旁的人拦住了。
　　“这位小友是？”被围在中央的人开口问道，脸上带着些微疑问。
　　“再下燕云山慕晚秋，这是我的师弟戚无野，我们奉掌门之命前来向秦盟主贺寿，却不想遭此意外，”慕晚秋上前一步向众人抬手作揖，“晚辈的师弟向来性子急躁，不会说话，他也只是想尽早查清杀害盟主的凶手，并非有其他意思，还望各位海涵。”
　　戚无野还想说什么，被慕晚秋一个眼神憋了回去。
　　“素衣无尘慕晚秋，久仰大名，鄙人崆峒派掌门方寻子，与秦盟主乃多年老友，”那人也抬手作了一揖，继续道，“其实在你们来之前，我们也大致猜出凶手了。”
　　“方掌门请讲。”慕晚秋作出洗耳恭听的样子。
　　“我们在府里四周都查看过，并没有剧烈的打斗痕迹，秦兄他...”方寻子顿了顿，似不忍说下去，“身中数刀，刀口规则不一，不像习武之人所为，而现场却没有打斗痕迹，依秦兄的功力，不可能毫无反抗之力。”
　　“那依方掌门所见？”慕晚秋问。
　　“我听闻三年前，秦兄曾去过江南一带，带回一个女子收做妾室，年轻貌美，一直宠爱有加，且和我那侄女枝枝的关系也很好。而在府内的所有尸体中并未发现她的，枝枝也不知所踪，所以我怀疑这事和那女子有很大的关系。”方寻子说。
　　“那这女子的来历没人知道吗？”戚无野问。
　　“我也只是拜访秦兄的时候见过这女子一两面，其他的不曾得知。”方寻子摇头。
　　“那依方掌门所言，要是找不到这个女子，一切都无从得知。”突然插进来一个陌生的声音，众人都转头去看。
　　“可以这么说。”方寻子答道。
　　说话那人是俞重锦，他的到来引起了一阵小小的轰动。
　　“这就是那个玉面无情俞重锦？看上去不怎么厉害嘛。一副小白脸的样子。”有人转头和旁边的人说着。
　　“你小点声，你知道什么，越是看上去好相处的人反而都不太好惹。”那人怕被听见，连忙叫他小声。
　　“切，听见了就听见了，难道他还上来砍我一剑不成。”
　　“这位小友就是玉面无情俞重锦？有礼了。”方寻子抬手向俞重锦作揖，然后接上他的问话“这女子定然与此事有关，所以当务之急是要先找到她还有秦兄的女儿枝枝。”
　　“可是我们连这女子的样貌都不知道，该如何找起？”有人问。
　　“我记得那女子身量娇小，脸蛋巴掌大小，不太爱笑，鼻梁骨和耳垂处各有一颗痣，应该很好认得。”方寻子道。“我的想法是各派几队人分别去城南和城北，还有城外二十里寻人，那女子定然还没走远。”
　　“方掌门说的有理。”那人点点头。
　　“那我便和慕兄一起去城外寻找。”俞重锦开口。
　　“有劳了，我会和其他几位掌门一起在城中各处调查，有什么线索立刻通知大家。我替武林盟的各位向大家致谢。”方寻子说罢又同他们作了一揖。
　　“那我们即刻出发。”慕晚秋看向俞重锦，发现他也在看自己，心有灵犀的互相点了点头。
　　“师兄，那我先回客栈去和其他几个师兄弟汇合，然后去城外找你。”戚无野说。
　　“不必，我同你一起回去，我有事要说。”慕晚秋摇头。
　　“好。”
　　三人一同到了客栈，其他几人正焦急的等他们，还没坐下弟子甲就开口问道“师兄你们怎么去这么久，事情怎么样了？”
　　“你们收拾好东西，我们马上出城。”
　　“出城？”何问山不解。
　　“秦盟主是被他的小妾杀的，她杀了人现在肯定走不远，我们要出城去追她。”戚无野接话。
　　“不，这个女人不会武功，却能将整个秦府二十多口人全杀了，没这么简单，背后定然有其他人在操纵此事。而且那方寻子讲她的特征讲的如此详细，不像是只见过几面的样子。”俞重锦靠着窗沿。“这件事不是我们看到的那么简单。”
　　“确实，方掌门把一切我们接下来该做的事情都安排好了，让人怀疑。”慕晚秋表示赞同。
　　“师兄，那我们现在该做什么？”戚无野问道。“还有那秦小姐该怎么办？”
　　“还是出城，秦小姐如果真像方掌门说的那样和那女子关系很好，就暂时不用担心她会伤害到秦小姐。”俞重锦道。
　　“问山你带其他三个师弟先回去，将此事详细的说与掌门，如需增派援手，我会派人送信。”慕晚秋说道。
　　“那戚师弟他...会不会遇到危险，不如我...”何问山其实是担心戚无野会闯祸，想将他一同带回。
　　“无妨，我会保护好他。”慕晚秋摆手，“你们快回吧。”
　　“慕师兄注意安全。”何问山说了句，便带着其他三个弟子走了。
　　“师兄，你要带着我。”戚无野看着几人出了门去，才开口道，话语里透着兴奋。
　　“就算让你回去，你中途也肯定会偷偷跑回来，”慕晚秋笑笑，“所以还是将你看在身边才能防止你闯祸。”戚无野的性子他是很了解的。
　　“还是师兄懂我。”戚无野嘿嘿一笑，随即又拍着胸脯作保证，“这次我一定不给你闯祸！”
　　“但愿如此。”慕晚秋笑道。
　　“我们也该动身了。”俞重锦在旁边打断两人的对话。“时候不早了。”
　　“走吧。”慕晚秋收起笑容，“现在不是说笑的时候。”
　　三人在驿站雇了马匹，沿着路一一询问过往路人，却都没什么收获。
　　“这样找会不会太慢了。”戚无野无奈道。
　　“我们三人分头寻找吧。”慕晚秋表示赞同，“我与重锦沿着小路去找，阿隐你还是顺着官道去，注意途中茶摊休息的人，有情况给我们发信号。”慕晚秋从腰间摸出一只信号弹递给他，这信号弹是特制的，没有声音，只是被弹射到高空中才会发出亮光。
　　“好的，师兄你们也注意安全。”戚无野接过慕晚秋给的东西，骑上马走了。
　　两个女子明目张胆的走官道，又是年轻貌美，定会吸引人注意，而问了好几处都不曾有遇见过她们的人，要么二人还在城中，要么就是有了其他的藏身之所。
　　想到这些，戚无野当即调转马头，问了一个茶摊老板，才知道附近还有一条被荒废的小道，因为知道路的人不多，所以逐渐就被遗忘了。
　　那小道的路口长满了杂草，若不是知道的人，是瞧不出这里还有能通行的路的，戚无野骑着马走不过去，便下了马将马拴在路边的一颗矮树上。“马兄，你先在这里等着，我去瞧瞧就回来找你。”戚无野拍拍马脖子，便沿着路往里走去。
　　戚无野沿着路走了没多久，便看见一座庙。进到庙里，有僧人过来向他行礼，合掌问询“阿弥陀佛，施主可有什么需要小僧帮忙的。”
　　戚无野也合掌回他，一改平时的不正经“师父吉祥，我误入此处，请问贵寺称号？”
　　“阿弥陀佛，施主多礼，鄙寺法云，施主误入此处，想必是佛主在冥冥中指引施主，实在是有缘。”
　　“是嘛，哈哈，想必是这样的吧。”戚无野摸摸头，干笑两声。“对了，还没问过师父尊号。”
　　“小僧悟尘，只是负责洒扫的一名弟子，方丈出门云游还没归来，寺中还有两名弟子，现下正在后山。”
　　“如此。”戚无野脑筋一转，“不知师父此处可有斋饭，我一路劳累还不曾进食，想向师父讨一碗饭吃。”
　　“自然可以。”悟尘点点头，“不过现在还未到寺里用饭的时辰，只能先请用些上午采摘的野果，请施主先将就，我先带您去香客休息的房间。”
　　“没关系，有的吃垫垫肚子也可。”
　　“施主请随我来。”
　　戚无野跟着悟尘到了一间禅房，屋子不大，布置的很简单。戚无野道了谢，随意坐下，悟尘退了出去，贴心的关上了门。不多时，悟尘就拿了野果和一个馒头过来。
　　“这里还有早间剩的一个馒头，施主请用。”悟尘放下东西又走了。
　　戚无野几口吃完馒头，又塞了几个野果在身上，出了禅房。许是庙的位置偏僻，戚无野逛了许久也不见有人，香客休息的禅房也被他一间一间的查看过了，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后院。园中立了一棵高大的银杏树，叶片茂盛，枝干粗壮，两人合抱也抱不住。这法云寺据说建寺也才七十多年，看来是依着这百年银杏树才建的这院子。
　　戚无野在这院中站了许久，直到悟尘找过来。
　　“戚施主，叫贫僧好找。”原来悟尘做好了午食，上禅房找他却不见人。
　　“我在房中实在无聊，便出来转转。”戚无野解释道。
　　“无妨，施主请随贫僧来。”悟尘倒是不太计较。
　　吃过饭，戚无野借着给佛主上香，留了许多香火钱，悟尘连连道谢，说他有心。离开的时候悟尘还送了他一串用银杏核做的手串以示感谢。
　　戚无野照着悟尘说的路线，果然又回到之前那条小路的入口，自己的马还安静的站在路边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