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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打卦猜鬼 ...

  •   瞎双喜掌上翻着十二峰,掐算了一会说道“老人是癸丑日去世的,癸五,丑八,魂高一丈三。13日后回煞,空在寅卯,寅时从东北而来,卯时正东而去,到时别让老太太一人在家。”双喜说着话想嘱咐一个人,却发现这屋子里的人却没一个是老人的至亲。这话又该嘱托给谁呢。
      “对了,我这兄弟算起来明天晚上是头七。”

      “啥?”双喜惊讶道。

      “你怎么不早说,都死了六天了,不行明早寅时,借着丙火的阳气,就得下葬。否则头七撞尸,怕有变故。”双喜又说道。

      田崔军点了点头。

      一夜无话,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寅时,日出之时,丙火长生之时。

      一挂鞭炮响起,老太太的哀哭声也骤然而起,

      “午啊!你在前边抬着。”双喜冲王午招了招手。
      让他站在床板的前头,抬着死尸出殡。

      这个位置一般是孝子的,可死的人太年轻还没子嗣,也没成家,不但无子抗幡,更是入不了祖坟。
      “喜哥,你看咱们把尸体埋哪去,这他家的祖坟是去不了了?”田崔军说。

      双喜一摆手道“不碍事,昨天我出去就是给这怨鬼选墓地去了。横死的人死的冤,不找个好地方怕它闹腾,跟着我走吧。”

      话说完,柯凡先一步跑到门口,用脚踢了一下一寸来高的门槛。

      这叫皮匠撒泼破门出,这事还有个典故。相传宋代麻衣道人,云游到鄂州边上,见一户人家出丧,
      可抬尸匠们上了五六个,一具尸体却怎么样也抬不出屋。

      麻衣道人仔细一看发现是个没头的鬼。
      于是他找来一块原木,刻上眼耳口鼻,让皮匠给缝上了。

      可就是这样,尸体到了门口也是出不去,几个抬尸人累的上气不接可就是找不着道。

      说一到门口门就不见了。

      麻衣道人知道这是死尸换了头,门神认不得不让过。

      于是又让椎鞋的皮匠,拿着锥子扎了两下门槛。这才把尸体顺利抬出入棺下葬。
      打那之后凡是断头鬼,都要让皮匠把头给缝上,否则出不了殡。

      双喜把一个吃饭的碗倒扣在门口,上面放上一张纸钱,四方砖压上,王午和庆子一前一后抬尸出门,
      双喜就赶紧把地上碗打碎。喊了句“走阴喽!”

      可碗刚一碎,就见碎碗处忽然刮起了一股一尺来高的小旋风。
      旋风不紧不慢的旋转着,可就是围着死尸打转,久久不肯消散。

      双喜瞅着这股子旋风,眼睛眯着。似笑非笑的说道“是哪家的仙家拦着道啊”

      旋风仍旧不紧不慢的围着人们转圈。

      双喜又说到“天上魁罡地上仙,哪家有难哪家言,拦道要是散仙修,神鞭出手祸不轻”

      可话说了一堆,这股子旋风就是不走,也不散。
      小午,你吓呼吓呼它”双喜指着这个来回旋转的旋风冲王午说道。

      “嘿嘿嘿!”我不吓它,它说把他好看的衣服给俺。

      “啥!啥衣服?”双喜惊讶的问道

      王午双手背着床板扬了扬头,又嘿嘿嘿的乐着答道“喜叔它穿的紫衣裳可好看了,他说给俺穿”

      “奥奥!他穿着紫衣服吗?你问他可是据魂鬼”双喜说道。

      王午瞅着那个小旋风开口问道,可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话,人们根本听不懂。

      嘀咕了好一会,王午才冲着双喜说道“喜叔,他说了它不是来据魂的,他说我背的这主欠他的,不能让他下葬。”

      田崔军在双喜耳边小声的问道“这小子说的是什么话。”

      双喜干笑了一声道“人死说鬼话,活人说话,鬼听不懂。必须的在嘴里放上个铜钱厌口,说出来的话鬼才能听懂。午这小子不用。”

      说到这里,双喜的脸上似乎有一丝喜悦与得意。

      “小午!你问问它,要什么”双喜说道。
      又是一阵奇怪的语言过后,王午对双喜说“喜叔他说了,他是镇上卖肉的朱老四,活着时,这人耍无赖要了半扇猪,钱赖到死也没给。自己又惹不起他活着时不敢来要,可这会做了鬼,这笔账得清清。”

      双喜听完点了点头。心想这不光不义之财不可得就是不义的肉也不能昧着良心黑下。

      欠下的帐这辈子不还,下辈子也赖不掉。

      “这半扇猪吗,最多也不过百十斤,百十斤的猪换百十斤的钱你问他可行吗?”双喜话刚说完。

      就听一个声音嚷道“吆……还百十斤的钱,咱家里可没那么多钱,我看那,它不让出就别出了。干脆就埋院里得了,你说是吧姑”

      说话的正是那个女里女气的人。他正一只胳膊搭在瘦弱老太太的肩上。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王午也是冲旋风嘀咕了几句后对双喜点了点头看来是同意了。
      双喜嘿嘿一笑道“他们要的钱是纸钱,阳间的钱他们也花不了,这百十斤的纸钱也花不了几个钱”

      田崔军一听赶忙吩咐手下人去买纸钱,
      双喜拦了一把说道“阴间的一斤是阳间的一斤六两,按这个重量买一百斤来”“小午!你问问它,要什么”双喜说道。
      又是一阵奇怪的语言过后,王午对双喜说“喜叔他说了,他是镇上卖肉的朱老四,活着时,这人耍无赖要了半扇猪,钱赖到死也没给。自己又惹不起他活着时不敢来要,可这会做了鬼,这笔账得清清。”

      双喜听完点了点头。心想这不光不义之财不可得就是不义的肉也不能昧着良心黑下。

      欠下的帐这辈子不还,下辈子也赖不掉。

      “这半扇猪吗,最多也不过百十斤,百十斤的猪换百十斤的钱你问他可行吗?”双喜话刚说完。

      就听一个声音嚷道“吆……还百十斤的钱,咱家里可没那么多钱,我看那,它不让出就别出了。干脆就埋院里得了,你说是吧姑”

      说话的正是那个女里女气的人。他正一只胳膊搭在瘦弱老太太的肩上。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王午也是冲旋风嘀咕了几句后对双喜点了点头看来是同意了。
      双喜嘿嘿一笑道“他们要的钱是纸钱,阳间的钱他们也花不了,这百十斤的纸钱也花不了几个钱”

      田崔军一听赶忙吩咐手下人去买纸钱,
      双喜拦了一把说道“阴间的一斤是阳间的一斤六两,按这个重量买一百斤来”
      这一百多斤阴钱堆积起来,可真有一个人那么高了。

      双喜在死尸的头前点燃,这叫倒头纸,来往的孤魂一看就知道这钱有主,也就没人来抢了。应该说没有鬼来抢了。

      就见那个小旋风,在燃烧的纸钱堆旁边来回旋转。

      一直到最后一张纸钱燃尽,旋风才向外走了几米后缓缓消失了。

      “起灵!”双喜大喊一声,

      王午嘿嘿傻笑抬起了乘着死尸的门板。
      与庆子一前一后跟在双喜身后。

      过弯歇灵,过沟燃纸。走了好长一会子。才跟着双喜走到了村边的一处荒地。

      就见地中插着一面黄色小旗,旗杆用亭杆做的。

      看着小旗在这大冬天里,却旗展温和。如一只小羊在喃喃自息。

      这可是北方啊。那大冬天里。西北风叫一个烈。

      虽是早上,人的耳朵里早已充斥着风声,可眼前这旗子却仿佛在春风之中一样。

      想必这就是常说的。风到柔处可知吉,水到回时便有情,吧。

      “卯方来山乾方水,双山过峡彩凤朝,当立辛向。可收水,平阳之龙葬下吉,穴宽三尺二深一丈九,挖吧,见着黄泥就是好尺寸。”双喜说着。把地上的小旗拔掉。

      从一旁拿出一捆席子说道“没留个子嗣,就用这席子裹尸吧。”

      田崔军一挥手,手底下的俩人就开始按双喜刚才指的地方动手挖了起来。

      这会看热闹的人也多了。人群里有几个心肠还好的壮小伙子。也从家里拿了铁锹来帮忙挖坑。

      双喜他们几个则忙乎着用破了洞的席子给尸体裹上。

      “叔!这席子是破的。不好”王午憨憨的说道。

      双喜嘿嘿一笑没有回答。
      倒是庆子说道“好席子死鬼带不走。只能用破的。”

      “那这坟坑是不是挖的深了点。”田崔军冲着双喜问道。

      双喜坐在地上点了一锅子碎烟叶说道“一般的是山脉深葬,因龙气在下。平阳地的穴得浅葬。可这个年月葬潜了亡人怎么能住的安稳呢”

      田崔军点了点头。
      头在东来脚在西,来来来。偏一点才是乙位,”双喜指挥着,人们算是把尸体给放进墓穴去了。

      “这第一锹土,得你来。”双喜斜楞着眼瞅着田崔军说道。

      要知道这埋人的第一掀土一般都是子孙来。

      要是田崔军填了这第一锹土不就成了这死鬼的儿孙了吗。

      田崔军犹豫了好一会,才不得已的点了点头。

      双喜干笑了一下又冲着人群喊到“吉时下葬,阳人缅思,白马怕青牛,牛羊不同圈,蛟龙牛背骑。属马,属羊,属龙者回避。免得犯了冲破害”
      儿子的丧事葬完,一行人又赶回到父亲的灵堂处。

      长命照魂灯,常亮着,老太太蹲在灵旁,往地上放着的红底白花脸盘里一张一张的烧着纸钱。

      “今晚是那小子的头七,你们谁留下来守夜。”瞎双喜冲着田崔军问道。

      田崔军瞅了瞅他的两个手下,见面上有难色,就说道“今晚我留下来吧。让我这俩兄弟先回去。”

      双喜点了点头。

      这时一直没有说话的表弟扯着他奸细的嗓子说道“我说大当家的,要不我也回去吧你看我都忙一晚上了”

      田崔军瞪了他一眼说道“你是这家的至亲怎么能走,还有别再叫我大当家的。”

      娘娘腔斜眼瞅了瞅他,又瞅了瞅双喜也不在说什么了。

      “叔。我饿了。”王午揉着肚子说道。

      田崔军忙说道“你俩去买上十斤烙饼,三斤肉,把这些东西买来就回去吧。”

      两个手下答应着退了出去。

      不多会就买来了,一些吃食。

      王午瞅着肉可是开了心花,要知道那个年头,别说是肉,连白面都难见上几斤。

      更别说吃了,想来也只有田崔军这样的人才可以弄来这些。

      “老哥,等这事完了,我有个好买卖跟你商量下。”田崔军凑近了双喜小声说道。

      双喜则是面容枯燥,似笑非笑的乐了一下

      他心里明白,这种出了名的恶霸,忽然变得殷勤,必定不会有什么好事。只是这节骨眼上也不多说什么。

      一帮人里就王午吃的最多。
      两个女人倒是劝着老太太,吃了几口。

      月影垂地,一晃便是入夜。冬天的夜来的快,去的慢。

      北方的冬夜,寒冷物绝,不止院子里寂静无声。

      仿佛院外很远的地方也是只有风的声音。

      庆子和柯凡陪着老太太在里屋,此刻老人以经睡下。

      她太累了。我想这几日的她是犹如扛着一块巨石走过来的。

      步子有多深,只有那块甩不开的石头知道吧。

      双喜和田崔军坐在灵堂的右边,此刻的双喜又恢复了往常。
      一双眼皮耷拉着,说是闭上了却还能隐约瞅见眼睛。
      要说他睡着了,这呼吸均匀的盘坐着,又着实不像。

      王午和娘娘腔不知什么时候竟然背靠着背睡着了。偶尔王午的鼾声会把他吵醒。
      可他也只是用背顶了王午几下后依旧这样背靠着坐着。眼睛都不敢睁开

      我想他是怕,平生不做亏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门。
      可眼下这位估计恶事不见的做了几件,可亏心的话估计是没少说。

      夜丑时,人最困乏的时候。

      所有人都闭上了眼睛,他们都累了。

      忽然间一声凄厉的猫叫,把双喜从睡梦中惊醒,他暗叫一声不好。
      随即一阵阴风吹过,长命灯忽忽悠悠的晃了几下就这样灭了。  “去……”田崔军也是醒了,一声大喝,惊跑了趴在灵前供桌上的夜猫。

      “这大冬天的怎么还有猫。”田崔军嘀咕道。

      屋里的人也醒了。庆子捧着一根白蜡烛从屋里走了出来。

      见长明灯灭了,赶紧挑了挑捻心又给点上了。

      借着长明灯的微光,双喜仔细的打量了一下众人。

      瞅了好一会也没瞅出个所以然来。

      便靠墙又坐下了。

      “老哥你睡会吧,我守着白天还得指着你呢。”田崔军说道。

      双喜打了个哈欠,摆了摆手也没再睡了。

      周围还是一样的安静,可他总觉的有哪里不对劲。

      究竟是哪呢?

      他心里嘀咕着。

      忽然间他猛的站起了身,几步就走到王午和娘娘腔的跟前。

      用脚溏了溏躺着的王午。

      “怎么了”田崔军也跟了过来。

      双喜紧张的说道“刚才那么大动静这俩人竟然没醒。”

      田崔军翻过王午一看就见他这会面色铁青,就像是憋着一口气似的,脸都没一点血色了。

      “鬼掐喉”双喜大惊道来不及多想咬破了中指。
      迅速的点住了王午脖子上的大迎穴。

      就见王午“嗷呜一声一口气出来。干咳了好几声”

      说了句“可憋死我了。”

      另一边田崔军又赶紧在娘娘腔的背上拍了几下。

      只见他慢慢悠悠的申了个懒腰揉了揉眼睛疑惑的瞅着众人也没有说话。

      见他没事。人们也就又松了口气。

      “这是怎么回事?”田崔军问道。

      双喜小声的答了一句“鬼来了。”
      王午喘了几口粗气,便靠在一边的墙上不在说话了。

      只是他的眼时不时瞅向那个娘娘腔。

      双喜把田崔军拉到了一边。小声的说道“王午这小子太极星转世。命运多波,虽然这会六神不全七窍不开,可眼却是比常人的透亮,刚才夜猫闯灵堂,一阵鬼哈气把长明灯给灭了。估计你那死鬼弟兄的魂魄这会已经是趁着空荡上了这里某个人的身了。”

      田崔军紧张的环视着屋里的人“先生可找的出他。”

      双喜摇了摇头“这胡黄上身百米之内必有真身,身上也会有奇怪的气包和其他的标记,只是新死的鬼上身,就不那么好找了,而且这还是个横死鬼,回魂也不会有鬼差跟着。是默许他找替身的”

      “那怎么办?”田崔军问道。

      “我瞅着王午这小子看你兄弟的表弟眼神不对,一会你帮我一下。找个绳子先把他捆了。”双喜说道
      田崔军悄摸的走到院里,这户实在是穷的不剩点啥。

      他搜罗了半天才从框篓子上拆下来了根一米来长的绳子。

      他用力扯了扯,还算结实。

      再回到屋里,也没给双喜个眼神,就一下扑到了娘娘腔的身上。

      想来是干惯了捆人绑人的勾当,也没用双喜帮忙,一个人就把他的手给背过来捆上了。

      虽是冬天,可这一通折腾却也出了一头的汗。

      娘娘腔吓得,哆哆嗦嗦,只是惊恐的瞅着他们,却不敢像先前那样牢骚不断了。

      毕竟也是没见过世面的人遇到真事了倒是胆小了。

      屋里的庆子听着动静走了出来。

      柯凡留在屋里守着老太太。

      “这是怎么了!”庆子问道。

      “他鬼上身!”田崔军擦着汗答道。

      “你一个人把他捆上的?”庆子又问道。

      田崔军嗯了一声。

      “要是真的鬼上身撞克了,别说你一个人,就是三个你也够呛治的住他”
      庆子轻蔑的瞅着田崔军说道。

      田崔军摸了一下鼻尖,瞅了双喜一眼。

      双喜则是目不转睛的盯着王午呵呵一笑说道“好啊!差点被你给蒙了,快摁住他,这鬼一定是他。”

      田崔军没有多想,因为这一天多的功夫双喜的本事他是亲眼瞧见的。

      可这回就没那么轻松了。他自己明显不是王午的对手。王午还不停的朝双喜喊着“喜叔!喜叔!救救我”

      可双喜却并不理睬,他瞅准时机拿起地上烧纸的铁盆,朝着王午的后脑勺就是一下。

      当得一声王午捂着后脑勺,蹲在了地上。脑袋一个劲的眩晕,疼的他眼睛都睁不开了。

      “哪有你们这么闹的?喜叔你是不是疯了。”庆子冲着双喜喊到。

      可话一说完,她却像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危险一样,朝后退了两步。警惕的冲着双喜说道“鬼是你吧?”
      双喜漏出俩大门牙嘿嘿一乐道“开什么玩笑,我是带着法的人,怎么可能被鬼上身呢?”

      庆子疑惑的瞅了瞅双喜又问道“那你怎么不用道术把那东西给逼出来。这么动手绑人打人,还说不是别有用心”

      双喜有点挂不住脸“让鬼现身我并不在行,你要不信我倒有一法子可以试试”

      “那你倒是试啊?”庆子说道。

      这会田崔军也是慢慢的挪到了庆子身后,警惕的盯着双喜。

      双喜知道今天要是不做点什么证明自己的清白,恐怕还真就没法交代了。

      他从布袋里掏出两块□□厘米长的黄杨木条。

      分别克着阴阳两卦。

      这叫打诰卦。

      阴卦也叫下马卦。

      阳卦也叫文书卦。

      一般的神打师傅请神上身时会先用此卦占卜。

      得阴卦则真神下马。

      得阳卦则文书上位。

      这两卦一文一武可以知道上身的仙家属性。

      如果阴阳卦同。就是圣卦说明怨鬼在位。

      做神打的师傅都知道,请卦伤身,每请一次就等于长跑了几十公里,有师傅在时刀枪不入,可师傅一走马下第子可就累的如一摊烂泥。
      “上请六曹真天仙,中唤六曹阳间神,下招六曹阴菩萨,哪路神兵下马来”双喜咒语念完,两个木条扔出,竟然落地都是反面。

      这是什么意思,不阴不阳也不圣。

      双喜又念了一遍咒语再次抛出木条。还是两个反面。

      这下他可晃了,一般的木条要是扔出两个反面不稀奇,可这是打诰。

      怎么可能真神不在呢。
      “还说不是你。”见双喜打诰不成,庆子更加坚信,头七回魂的鬼就是上了双喜的身。

      田崔军二话不说上去就把双喜扑倒在地上。双喜多大岁数的人了。

      哪是田崔军这种混子的对手。不过几个照面,双喜就被他给制服了,脚上青一块紫一块的。

      “姐?你忘了师傅说过,新鬼魂重色黑。力如牛猛如虎,我看喜叔不像被上身了。”柯凡这会扶着老太太从里屋走了出来。小声的冲着庆子说道。

      庆子和柯凡本不是姐妹,却同出一门,亲如姐妹所以以姐妹相称。

      “小三啊!是你吗?”老妇人颤抖着手想要去搀扶地上的双喜。

      被田崔军给拦下了。

      “三啊,要是你回来了。你就出来看看娘,娘想你啊。”老妇人流着眼泪对双喜说。

      “你爹没了,你也没了。娘要是再能见你一面死也就安心了。”

      “娘!”田崔军一个娘字喊出了口。双膝跪倒在老太太的跟前

      所有人都惊讶的瞅向他。谁也没想到,一个鬼可以狡猾如此。

      连双喜都没察觉到真正被鬼上身的人竟然是田崔军。

      “娘!我对不住你啊,我糊涂,我犯浑,这么多年了连口吃的都没给你买过。我对不住你啊。你等儿回来,以后养你到老”

      “三啊,你糊涂啊。这些都是帮咱得人。你可不能害人家。娘又瞅见你了和我儿说上话了,这就是老太爷疼咱娘俩了”老太太抱着跪在地上的田崔军,边说着边哭了起来。

      昔日壮年未知孝,知孝以是奈何人。

      田崔军嚎啕大哭。那哭声是一个男人发出来了。也只有一个汉子才能哭的那样洞彻天地。哭的那样凄凉,那样的……无奈。

      “娘,都是这个人害了儿,要不是他,儿也不会死。儿要借着他的身子还阳伺候您”田崔军这会说话的声音和语气已经变了。完全就是另一个人

      “不可!”双喜一只手揉着肩膀,站了起来。
      显然刚才他这顿揍挨得不轻。

      “三子,听你娘的话,尘归尘路归路,下辈子投胎还是会再见,你要是这会占了活人的身子。也不会活过三年,可三年后地府的鬼差来了,你永远的在十八层地狱里呆着。再也别想投胎了。”双喜一脸严肃地说道。

      “呵!田崔军他该死,他面恶心更狠,要不是他害我,我怎么会被砍了头,就是死我也得拉着他”

      “三啊!当妈的求你了,走吧别再害人了。你就当给你娘积德了。等你们满了三年圆了坟,娘就下去看你“
      ”说着话老太太为给田崔军跪了下来。
      双喜从怀里掏出一张往生符。趁他不注意悄悄地贴在了他的脖子后面。
      随即口念三遍往生咒,一股子黑烟从田崔军的脑袋后面冒出来围着老太太绕了一圈便不见了。

      他的不舍我想所有人明白,只是为时已晚。

      柯凡把老太太馋了起来,刚要往里屋走,就听耳后一个奸细的笑声传来“咯咯,咯咯咯”

      刚要回头,一阵阴风再次把长明灯给吹灭了。
      那声音就像人的喉咙里卡着什么东西,想说又说不出来。

      人的眼睛从光明到黑暗,要有一阵适应。

      这会的人们都看不清彼此,就听着一阵莎莎声快速的往柯凡和老太太的方向移动。

      柯凡下意识的挡在了老太太的跟前,顿时就觉得有个人影晃到了身前。

      “咯咯……咯咯咯。”又是一阵怪笑。声音近在咫尺。
      柯凡想要拔出鞋底侧面的针,可就在这拔针的空挡,那个黑影竟然不见了。

      柯凡的这根针不知都缝过些什么,鬼祟很是忌惮。

      “擦。”的一声,双喜点燃了一根火柴。

      想要把长明灯再次点燃。
      可就在他把火柴点燃的一刹那,他清楚的看到,一个拖着长长尾巴的黑色人影,站在庆子的身后,正在往庆子的影子里钻。

      “我艹!还是那个勾魂鬼,别让他钻进影子里。” 双喜话还没说完。

      就见王午挣脱了手上的绳子,一下冲了过去。

      撞到了庆子,那黑影一闪便不见了。

      王午这突如其来的举动,使得双喜大吃一惊。

      一个七窍不开,无情无欲的人,是不会懂得救人的。这一举动。足以说明王午又开了一窍。只是开的一窍是个啥,为什么开。双喜也捉摸不透。

      “大家赶紧趴在地上,要五体投地。影子就埋到自己身下了,有了地藏王的保护就不怕小鬼。”双喜说着话自己已经是张开双臂趴在了地上。
      火柴已经熄灭了,一阵倒地的声传来,双喜再次喊到“都趴下了吗?”

      “喜叔这是个啥?”庆子问道。

      双喜叹了口气到“就是先前送走的勾魂鬼,谁知道这东西出尔反尔。”

      “这怎么还往人的影子里钻”庆子有问到。

      “人在灯下可以照出三个影子,两深一浅,这勾魂鬼可以幻化成,射工虫,含沙射影,人影受伤则七日死。若是被勾魂鬼钻进影子里。想祛都祛不出来,除非连自己的一个影子一起给揪出来”双喜解释道。

      “咯咯!你懂的还挺多。”柯凡不由得打了个寒战。因为这个死说话的男声,竟然是自己身边的老太太发出来的。

      她!竟然还站着。

      老太太说完这句话,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这个动作远处的人看不到,可柯凡却看的真切。

      那种嘴角似乎是被外力应撕开的笑。直到嘴角被裂出了口子。

      老妇人缓慢的伸出了舌头。这舌头也像有外力在拉扯一样,越来越长,越来越长。

      到后来竟然伸出了30多公分。活脱的一副吊死鬼模样。

      双喜再次拿出火柴把长明灯点燃。

      所有人都惊呆了。一个干瘦的老人,嘴角上扬的怪笑,一条舌头却伸出了老长。

      “不好她要咬舌头。”双喜急忙喊到。

      可已经是晚了,就见老妇人已经一口把舌头咬断。

      血像止不住的泉水一样往外冒,可脸上的笑却丝毫没有消失。就仿佛她不知道疼一般。

      “吱吱吱!”一阵轻微响动传来。

      庆子第一个察觉,喊到“老鼠。那只没尾巴的老鼠。”

      就见那只没有尾巴的老鼠,这会正蹲在老妇人的影子里,使劲的咬着什么。

      一下两下。三下。

      先前那个长着长长尾巴的黑影子,竟然被这只老鼠给应撤了出来。

      “一昧火君大王令,二味水军大王令,三味人军大王令,三味真君令烧尽不死鬼”双喜口中念诀快步的走到黑影跟前,右手中指竖起,结出火君印,轻轻的朝地上的黑影一戳。

      一团小火就烧了起来。

      奇怪的是,那团小火炎就像一枚钉子一样,黑影子无论怎么挣扎也逃脱不了。
      不一会就烧成了一滩黑水。

      另一边,耗子叼出黑影子后,就像中了毒一样,没坚持一会竟然也倒在地上死了。

      双喜掏出先前耗子咬断的那根尾巴,塞进了老妇人的嘴里。
      一瞬间老妇人的伤口就愈合了,虽然身体没了大碍,可一条舌头却没了。从那之后,她便不能说话了。

      双喜说,这是这家人的保家仙,跟了好几辈人了,就是等着他们家的这一难,来断尾报恩的。恩报了也就死了。

      五仙十二神里,就数着灰仙老鼠最有情义,所以叫义鼠。

      动物的修行都在身体的某个部位,蛇断了尾就成不了龙,鼠断了尾就成不了仙。

      后来这件事被传开后,老百姓还装门修起了一间灰仙庙供奉它。神像是一只鼠首人身的石像,不过侵华战争时就被毁掉了。

      鼠有义鬼无信,勾魂鬼的出而反而再一次让人们明白了鬼的狡诈

      不过有时候人,比鬼更可怕。

      处理了这件丧事。

      双喜让庆子和柯凡在韩培国家里暂住几天。

      可没成想才住了一个晚上就差点丢了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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