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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田崔军 ...

  •   “行吧。小午,你就跟你喜叔去吧。”韩培国冲着正四仰八叉躺在炕上睁着眼瞅着房梁的王午说道。
      这小子倒很是激动。一下就从炕上坐了起来。嘿嘿嘿的乐着。跑到了院里。瞎双喜拽着王午,没赶耽误。跟着田崔军就来到了邻村。
      小齐观村。说起小齐观村还有一段故事。
      说是太宗灭隋之后立大唐江山两百多年。
      可是杖是打完了,人却少了。
      李家本就驻守太原,于是太宗下令从山西迁民。
      移民人因为不忘乡情,于是从山西搬出来时,都会随身带一些家乡槐树的种子。
      所以后世人总是说某某姓,祖上是山西大槐树下的。
      其实呢这颗大槐树的由来出于此处。
      这小齐观村呢,本来并不是叫小齐观村。
      传说是当年移民带来的那颗槐树种子是唐朝大将尉迟恭亲手中上的。
      这人的祖籍也是太原人。
      他种的这颗树可了不得七日生根,白日开花。
      就是大冬天里槐树花也不凋谢,这可成了当时的奇观。
      尉迟恭听到这个事,自然也是高兴,于是就以这颗大槐树为中心,建了一座和平寺,象征着大唐江山永固,世代和平。
      这个地方呢,从那以后就改名为小齐观。等到了田崔军所说的那户人家。
      瞎双喜还是被这户人家的破烂给震撼到了。
      两间半的地上只盖了两间不到两米半高的房子。
      稍微个高一点的人估计抬头时都恐一下。
      院子里都长了半人高的蚱蜢棵,这种草一般都是长在野外浑身是刺。
      到了冬天叶掉光了。就只剩下刺了。
      院墙是泥磊的,更破了。别说是成人七八岁的孩子都能从断墙处跳进来。
      这墙也防不了贼,估计这家也不用防贼,所以他家连个门都没有。
      “吆!这怎么还有耗子呀,可是没法待了。”一个女里女气的声音从屋里传出来。
      田崔军一听就快步走了进去。
      瞎双喜和王午也跟了进去。
      一进门王午就吓得往后一跳喊到“俺的个娘。这……这……是个啥”
      他哆哆嗦嗦的用手指着地上,就见地上赫然躺着一具尸体。更加恐怖的是,这个尸体的脖子上没有头。
      “这怎么能瞎搞呢!人死为大你们倒是给找个床板搭上,找块布给盖着点,这死人不能见三光”瞎双喜倒是显得不那么害怕,淡淡的说着。
      这会里屋听到说话声走出来了一个人:“吆!这话怎么说的。大当家的可回来了。我还认成您就走了呢。”
      说话的这女里女气的人,并不是个女人。而是一个30多岁年轻的男人,长得倒是个子高高的。也挺白净。可就是眉眼里根本没有半分男人的气度。
      “行了,别总叫我大当家的。你可是小三的表弟呢。这事本就该你们办,不过我和三子是兄弟,我给他办个后事也就办了。可你们这些家里人也不能眼瞅着他尸体就这么在地上扔着啊。”田崔军说完又冲手下的人说道。去先找张门板来。
      “可不是那个话说的。你这会可是这家里的主心骨,在这说了。没你们那伙子事。我表哥也死不了不是”那人刚说到这就见,田崔军朝他瞪了一眼。吓得他便不再说话了。
      往里屋走去,更是狭窄了很多,一个土炕就几乎站了屋里的所有地方。好在这家穷的屋里也没什么家具倒是还能站的开人。
      就见炕上一个头发半白,骨瘦如柴的老头子在床上躺着,时不时的睁开眼睛瞅瞅。嘴里在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可他这气只往外喘,不往里吸“端气呢,人快不行了。准备东西吧。”
      瞎双喜刚说完。
      老头身边坐着的一个身材矮小,小眼睛嗯老太太就哭了起来。
      她的脸很黑,那种黑是后天晒的那种暗黑色。
      眼睛已经哭肿了,不知道在他们到来前这个瘦小妇人已经哭了多少次。人啊在亲人即将失去时,那份心痛,那份悲伤。是人世间最痛苦的时刻。
      “怎么就你自己,他家里就没人了吗。”田崔军冲那个半男不女的人说道。
      “人呐!有……估计亲戚加起来得有四五十口子呢。可人家都不来。我要不是我爸非逼着我来。我也不来。还不是我爸可怜我老姑吗。瞧她这命。就这么个小子。不往人上走。坑蒙拐骗的自己在外边花天酒地一个子都不往家里拿。死了死了。还把自己老爹给带上了。你瞧我姑这命奥!!”说着说着那人还哭了起来。便哭唱起来。
      这就是亲情吧,人生一世荒荒数十载,几人记得儿时伴,几人记得血亲人。
      人富深山有远亲,人穷闹世何人亲。瞎双喜叹了口气。眼神中有几分悲落。
      “老……老鼠。”忽然王午大叫着用手指向窗台。
      就见一直黑毛大耗子,滋溜一下钻了进来。
      跑到快要咽气的老头脑袋前头。用小爪子一下一下的捯老头的头发。
      “老鼠梳头!”瞎双喜吃惊的说道。

      “老子无丁,鼠带孝,梳头净面送三程,一送城隍报哀丧,二送黄泉阳关道,三送鬼门望乡台,十殿阎罗审命来。老人生日你们有人知道吗。”瞎双喜冲大伙说道。
      坐在炕上的老太太这会抹了抹眼泪答道“当家的说他小时侯算过命,是庚子年,丙午月,甲未日出生的。可就是时辰记不得了。”
      瞎双喜点了点头“甲人临午,喜水复生。有子冲午,又逢冬季。一运印枭,喜忌颠倒,火灭心死,丑时墓开。这会时间还早。耗子别动他。这是老人的德行。无子女送终。有鼠戴孝而来。也是福报。你们赶紧去准备东西。”瞎双喜说道。
      一屋子人,听的云里雾里。也没明白个所以然。
      愣了好一会,瞎双喜见众人都没动静尴尬的一笑又对炕上坐着的老太太说道“有装老衣裳吗?”
      一旁的田崔军赶忙说道“有,我让人买了一套”说着话就从地上拿起一个黑色布包,打开一看是一整套的缎子寿衣
      瞎双喜翻了翻皱着眉道“这儿子都死了。穿缎子也就不讲究了,不过内衣不能白,一缕薄冰在背上,裤子不能黑。要不就走了黑门。男单为阳女为双。七领五腰蓝衣襟,记着别的颜色不要。鞋在寿衣铺子买时跟他要布底的。如果没有。就把鞋买回来。在买块布来。我来把鞋底拆了换布的。”
      话一说完。田崔军就赶紧吩咐手下人去操办了。
      要说那会子这些走江湖的人。还真都讲个义字。估计要搁了这会就难喽。
      瞎双喜又对田崔军吩咐了几件事后。
      转个身对王午说“小午你在这听那个叔叔的话,给大伙帮个忙。我的出去一趟。”
      王午点了点头,这会子到多了几分男子汉的稳当劲。
      瞎双喜没有多耽搁,从包里掏出一个木棍做的小鸟。手上一张黄符纸在木鸟头顶一晃。
      口中念道“公输木鸟飞琼瑶,鲁班传书踏青风”
      说完话,手里那个简易的木鸟往空中一抛,竟然无风自己飞了起来。
      这便是传承千年的公输鲁班术,说这木鸟飞的事靠谱吗?
      靠谱,因为在今天的浙江省义乌,仍有人出售这种飞翔的木鸟。
      闲言少叙,瞎双喜放飞木鸟后,自己也走了出去。至于去哪呢?他没有交代。
      这一边田崔军找来了一小袋子玉米面,让老太太做了57个玉米饼子。
      瞎双喜交代了,这叫打狗饼子。亡人西游时会过两座桥,一名金桥,一名银桥,桥前有双岭,一名金鸡岭,一名恶狗岭。
      这打狗饼子。就是塞到亡人的衣袖里。喂鸡打狗用得。
      之所以做57个,是因为今年老头虚岁五十五,加上天一个地一个。共五十七个打狗饼。
      天刚一嚓黑儿,那只木鸟竟然飞了回来,只是刚一进院,就直直的跌到了地上,不过却并没有散。
      王午性质勃勃的捡起了地上的木鸟。就见这鸟做得太惊细了。
      一根根绣花针大小的木根,连接在了一起。竟然就像一条条的骨架。
      而且竟然每根木条的连接处都不看不出接口。
      “怪。怪!骨头都是连着的?嘿嘿”王午笑嘻嘻的说道。
      “当然都是连着的,每根木棍就是一个缩小了的鲁班锁,肉眼是看不见缝的傻小子。”说话的是个女人,一米六上下,长头发。无事面带三分笑,大大的眼睛似乎无时无刻不在闪烁着精光。
      “谁说我傻了!”王午脸色顺变。怒气冲冲的仿佛下一秒就能扑上去和她打上一架。
      “请问二位从哪里来?可是这家的亲戚”这会田崔军从里屋走了出来,伸手朝王午拉了一把。
      长头发的女人依旧年带微笑的说“在下不是这家的亲戚,是被鲁班木鸳叫来,寻丧抬角的!”
      这会田崔军才看到王午手里的木鸟。“奥原来是,双喜师傅请来的人。只是女人抬角!恐怕……”

      田崔军话说了一半,可长发女人已经明白了意思。
      所谓人死为大,在乡下,有一条不成文的规矩。
      女人不能进祠堂不能拜祖先。更是不能触碰新死的人。
      这时候长发女人身后还有个年纪比她小上几岁的女孩,看模样不过二十出头,齐肩的短发,身穿一身素白色花纹的旗袍。
      模样到很是白净,这样的一个人无论如何也无法让人联想到是个抬角得。
      她面容冷漠的说“要是嫌弃!我们便走,也着实不想着来,只是不敢违了祖师训才来的。”
      见那人这么说,田崔军赶忙说道“既然是双喜师傅叫来的人,必定有他的道理。姑娘还是请进去吧”
      领头的长发女人这才供了供手,先一步走了进去。经过王午身边的时候,只是偷眼细瞧了一眼。
      长发女人刚一进门就看到了地上的屋头尸体。
      皱了皱眉说“我就说老瞎子放木鸟准有拉撒事,还有个横死得!”
      “小凡咱开始吧”长发女人冲着身后那个沉默千言的女孩说道。
      被叫做小凡的女孩点了点头。蹲在地上,把手里提着的蓝色箱子打开。
      从里面拿出来九根不同颜色的蜡烛。按照北斗七星的方位在死尸的北面摆好。
      “一白贪狼打头阵喽,小鬼让路不挡道奥。”
      “二黑巨门堂前走奥,两边得门神要分清喽”
      小凡每点燃一根蜡烛,长头发女人就嘴里唱上一段,边唱手上左手食指中指与拇指搂住右手食指中指。两手其余手指相交,结出一个道家的赶神鞭印。
      一下一下的指向屋里不同的方位。
      “三碧禄存后边走奥,护着亡人身后丁喽。”
      就这样一连九句唱完。
      他拿出一个白纸做的圆钱,交到田崔军手里“你是死者亲人,拿着这个纸钱,在屋里的犄角旮旯找找。如果值钱自己贴在哪了。你就告诉我。”
      田崔军摇了摇头说“恐怕这事我来不了。这屋里和他最亲的恐怕就是他娘了。”
      说完话田崔军把纸钱递到了炕上那位坐着的老太太手里。
      老太太早已是泪流满面,这个世上,最悲伤的事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
      他知道这叫粘客送魂,把死者不愿意走的那个魂给黏住送走。
      她身子不高,却还是跪着在地上拖着手里的纸钱,一点点的在屋里蹭。
      来到锅台边上“我儿小时候最爱在这坐着吃饭,屁股上垫着一块砖。够着锅台边,他呀最爱吃我给他摊得片。这回再也吃不着喽……”话说着就哭了起来。
      屋里的人没有一个不哭的。
      老太太哭倒了几次,人间最痛不过见亲儿丧,
      这原本就贫乏之极的家里,这会子又眼见着要出两个丧。真不知今后的这个老人该如何生活。
      而王午这会儿竟然瞅着地上哭泣得老太太,眼角上也挂上一滴不易察觉的眼泪。
      “这是开了悲窍了。”刚刚才回来的双喜,一进门就瞅见了这幅景象,心中是暗暗窃喜。
      “喜叔回来了,我和柯凡借着你的信鸟,就赶来了。”长头发的女孩的说道。
      一边那个沉默少言的女人也是冲着双喜示意似的点了点头。
      “奥!有你们帮衬着,事情也做的顺些。柯凡啊你去处理你的事吧,这边我和庆子处理就行了。”
      叫柯凡的女孩点了点头,转身朝地上放着的那具无头尸体走去。
      双喜用手拍了拍王午的肩膀,冲着柯凡那边扬了扬下巴,那意思是让王午也跟去。
      王午开始没有领会,直到双喜又用力推了他一把。
      他才嘿嘿嘿的乐着跟了上去。
      疯者哭是为悲伤心神,傻者笑是为志失其魂。
      这人世间的事,这人世间的情,也不在乎一悲一喜。
      柯凡走到尸体的跟前,将那颗已经鼻口出血的人头恭恭敬敬的摆放到了腔子上。
      然后从自己穿着的那双布鞋的鞋底侧面,拔出了一根黑色的针。
      又掏出一根细细的黑线来,一针一线的缝起了人头。一边逢嘴里一边说着听不懂的话“嗖马克嗖嗖马克那可嗖”
      大致的发音就是这样。
      这大半夜里,一个女人蹲在在房子的角落里。一针一线的逢着人头。
      这个诡异的场景。就是王午这样半傻痴楞的人也是不由的打了好几个冷颤。
      一边的瞎双喜却在看到王午打了冷颤后,嘴角上扬轻轻的笑了一下。
      双喜弯下腰,用手搀扶起地上的老太太“婶子你的保重身体,这人死不能复生,还是早些让他入土为安吧。”
      老太太抹了把脸上的眼泪,这个干枯的如同枯枝一样的老人,强忍着心上的悲伤。
      又举起了手上的纸钱,沿着烟台。门檐,瓮边。走了起来。
      猛然间,在一块破旧的薄木板上就像粘了胶水一样。给粘住了。
      那只是一张薄薄的纸钱啊。就像被施了魔法一样。
      双喜一把拉过那个说话女里女气的男人。说道“你背着这纸钱走。”
      “吆!想什么呢,我能来就不错了,还让我弄这玩意,神神道道的,不得把我吓死。”那人挣脱了双喜说道。
      “还是让俺,背着孩走吧。”瘦弱的老太太抬着头瞅着双喜说道。
      双喜点了点头。让老太太背着手拖着纸钱。
      跟在自己的身后。
      他在前边刚出了院门,就掉了一张烧纸喊到“阴人借道走喽,门神瞅清楚奥!!”
      嗓门很大,这叫踏门槛吆喝鬼。一步不回上金殿。
      双喜又向前走了三十几步,用右脚踩了一下转弯处的石头又喊到“三十三天四个七奥。大脚踩下小人心喽”
      这叫阳人脚下踢小鬼,亡魂见弯莫转身。
      再走八十三步,见到一个丁字路口。把一把纸钱掏出来,点燃。让老太太把手上托纸钱也扔进火里。老太太知道这是送着他儿的一魂走了,
      一时间倒在地上哭的撕心裂肺。
      双喜也没了往常那股子嬉皮笑脸的劲,一脸严肃的又喊到“三火架起扬尘的灶,走单的那小子你别回头奥!!”
      这叫半斤八两一斤纸,带走阳人生前魂。
      有一些活人生前的细软用件这会也就一起烧了。
      可眼下这主确实穷的不行了。真的是啥也没得烧,有一床生前这无头鬼用的被子,谁又舍得烧呢,谁又去跟老太太说呢。
      所以一把烟尘尽带有这人一生之物。点点青灰架得住此人一生之重。可叹,可悲。可怜。送了粘客。
      双喜和庆子搀扶着已经疲尽力衰的老太太。往回走。
      可刚走了几步。就见一只黑毛的大耗子。蹲在了路当中,小眼睛黑夜里闪着精光,也不怕人。
      见双喜他们来了,站起了身挠了挠抓子。
      竟然抓起了自己那根细长的尾巴,嘎吱一口竟然给咬断了。
      “鼠断根。”双喜道。
      “快走几步屋里那老爷子要咽气了。”说着话双喜拾起地上的那根老鼠尾巴。就快步的朝屋里跑去。
      等他们赶回到屋里,屋里的人鸦雀无声,面面相斥。地上的尸首已经被柯凡缝好。
      所有人得眼神中都有种说不出的悲痛,当然除了那个女里女气的男人。
      他手里拿着一块红色的丝秀手帕,那上面绣着一朵还没开的粉色花朵。至于是什么花,旁人倒是看不出。
      他椅着门框站在最外面,用手帕捂着鼻子。
      眼神中满是厌恶之色,只是这会儿倒是嘴里干净许多,没再牢骚什么。
      田崔军见到双喜低着头说了句“刚才老鼠来梳了第三次头,人走了!!”
      双喜小声的嗯了一声。也没说什么。
      径直走进了里屋。
      老人的寿衣寿鞋以穿着妥当。
      双喜走到老人跟前,瞧着已经毫无生气的脸上眼窝已经深深塌陷。
      可眼睛却还睁着。
      “老哥,你就安心的走吧。也不知你和你家的这窝灰仙有什么渊源,不但给你梳头净面,竟然还为你断根送灵。你这一路就好走吧。”双喜说完用手从老人的额头顺势滑下。
      手指过后眼以是闭上了。
      瞎双喜从袖口里掏出一个老钱,食指把老人的头一侧,拇指一按,他的嘴就张开了。
      双喜把手里的铜钱往死人嘴里一填。顺势又被人的嘴给合上了。
      “这人活一口气,佛挣一炷香,你啊来的时候光光,走的时候可不能让你也光光。这个压口钱,你带好了。”双喜说完。将一边的黄色手帕给死人的脸盖住了。
      “你虽然每个后了,可还有个老伴不是。给你遮着点,别瞅着三光伤了你也伤了阳人。”
      “我说他这是在干嘛呢!”田崔军冲着一边的长发姑娘庆子说。
      庆子呵呵一笑道“你不懂了吧。这叫安魂,人死后得七天才能知道自己走了。所以这会说的话他都能听着,得说点话让他魂魄安详”
      “奥奥!!”田崔军点了点头。
      几个人帮着手,用四个长凳搭了两块床板。
      放在了屋子正中,这床板上躺着的正是一父一子。
      所谓前世仇今世儿,一辈子或长或短,我想此刻,这一段父子债算是算完了吧。
      谁人记得儿时父母养育情,谁人能还父母养育恩,只是空说罢了。还不上,也还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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