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探》雷玖

6、初见端倪（二）

　　周之安问金子：“来看看还有没有什么想吃的？你上回说的蜜糖，这有一道蜂蜜金桔茶不错，要不要尝尝？”
　　金子现在的心情特别好，就想起自己没有吃好的午饭，于是点头，还加了一句：“点一道糖醋排骨，我刚才没有吃好。”
　　周之安就说了一句：“你开心就好！”
　　金子这才吃了一顿好吃的午饭，金子美滋滋的继续打量这间包厢。嘴里不时地啧啧称赞，还对周之安说：“周大哥，听说这个江月阁是春江楼的幕后老板的住的地方，是真的吗？”
　　周之安点头说：“差不多。”
　　“我还听说，这个江月阁都不对外开放的。你不会...？”金子抛了一个你懂得的眼神，对周之安眨了眨眼睛。
　　周之安心口一滞，想说点什么，还没有找到声音。就听见金子接着说：“你不会认识幕后老板吧？”
　　“认识。”终于找到自己声音的周之安说。然后周之安鬼使神差的问了句：“怎么了？”
　　金子听到周之安这么说。悬着的心落了地，就对周之安说：“幸好你不是，我就是想起自己还不懂事的时候，立下的誓言。”说完还附赠周之安一个傻兮兮的笑，想要遮掩过去，还有点事你快来问我的样子，别提多灵动了，周之安就对金子说：“是什么？”
　　金子特别的不好意思说：“就是我小时候有点儿馋，好了，现在也是一个吃货，就特别想嫁给一个做菜好吃的厨子，后来在春江楼吃过几次，听说春江楼的幕后老板很神秘，就特别想把自己嫁给他。”说完还看了周之安一眼，还有点不好意思。
　　周之安：“.....”周之安也没有想到自己无意间还能有这样的惊喜，就像彩蛋一样，突然而至。
　　“幕后老板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金子好奇地问。
　　周之安沉吟着，斟酌着道：“还好吧，就是一个普通人，也许和像我一样？”
　　金子表示不信。对周之安说：“不可能吧，我感觉应该是一个中年男人，要有大肚腩，睡觉应该打呼，和吴老爷差不多吧。”
　　周之安看了自己的肚子一眼，不置可否。
　　金子又对周之安说：“当然了，我现在是不会这样想的，就是有点好奇和羡慕幕后老板娘的好福气，想到都这么多年了，还是自己应该多赚点儿钱，把大厨挖到镖局做饭还是实在点。你和老板是朋友，可千万不要告诉他，我有这个想法呀。”说完，金子还眨了眨眼睛。
　　周之安表示同意，做了一个封口的动作，然后问金子：“你现在心情好点了吗？”
　　见金子点头，就又接着问金子：“之前和猴子说什么了？方便和我说说吗？”
　　金子又想起之前在猴子那听到的消息，就对周之安说：“猴子就是和我说你们密探知道的消息，就是吴老爷家采买丫鬟小翠喜欢东市的张屠夫。二....”
　　“你也喜欢张屠夫？”周之安打断了金子急急问道。
　　“我为什么要喜欢张屠夫？张屠夫都比我爹还大。”金子疑惑道。
　　“咳，你不喜欢张屠夫，那你为什么不开心？”周之安掩饰性咳了一声。
　　“还不是猴子说东二胡同的盲女是郑大夫的外室？还说盲女是暗门子，而且还怀孕了。”金子越说声音越小，神情越低落。
　　周之安听到这个，松了一口气似的说：“不要听猴子瞎说。”
　　“为什么？你不是说你们是密探吗？也是不能相信的吗？”金子听到这里，满眼都是好奇和不解。
　　“猴子说的可能有一部分是事实，但不一定是全部的事实真相。我们要透过事情的表象看本质，首先你要区分好你知道的信息的真实性，透过他们分析事情的内在联系和事情的本质，就是你要有自己的分析和看法，不要听见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
　　“你的意思是郑大夫没有养外室？”金子急忙说道，急忙于求证什么。
　　看到金子急切的神情，周之安继续说道：“我也不知道，人心是最复杂善变的。我只能说可能是，也可能是郑大夫心肠好，还有可能是郑大夫本身就和盲女有什么渊源。我们都不是郑大夫，谁也不知道真相是怎样的。”看到金子神情低落，鬼使神差的周之安又加了一句：“我是倾向于郑大夫是清白的。”
　　看见金子转瞬高兴起来的脸，好像自己说了什么了不得的话，周之安竟有一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最近金子忙于善堂的孩子们，以前没有发现，善堂一共20多个孩子，还真的有几个长歪了，有几个打着镖局的名号，欺压周围的小朋友。甚至还有一个打着是金子未来夫婿的名义，对善堂指手画脚的，虽然他才十三岁，但是还真的把钱五叔说的一愣一愣的。那个孩子是金子九岁时看着可怜自己在大街上捡回来的，叫王有才。他仗着自己是善堂里长得最好看的孩子，对钱五叔说：“你看我们善堂是钱老爷建的，而钱老爷去的早，他就金子一个女儿，镖局都是金子的，金子以后也无依无靠，肯定是要找人入赘钱家的，我还是我们善堂和金子年岁相当长得最好的。而且我是金子就回来的，人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我当以身相许报恩。这样对我们善堂也应当有好处。”
　　金子听王有才的豪言壮语真的是不知道是该哭还是笑，真的是年轻的孩子呀。自己十二岁就接管了花月镖局，三年来虽然没有大的改变，但是也没有什么亏待跟着自己的一大群追随者们，更不用说是要养活善堂这一大家子了，还有一点富余。金子想自己是从什么地方给他们这样的错觉？是一个需要男人来帮扶的弱女子吗？
　　金子冷笑一声，走进屋里对王有才和钱五叔说：“有才，你是凭什么觉得我会需要你的以身相许？就凭你现在十三岁了，只会在这放话要入赘？你是知道的，我十二岁就是花月镖局的掌门，而且开始养着你们，到现在我不想我养的是只中山狼。你要是想报恩，就把心思放到应该放到的地方。还有，我十二岁不怕的人，我长大了，他们应该是更怕我才对。”说完，看见王有才涨红的脸和面色尴尬的钱五叔，接着说：“有才，你先回去好好想想应该怎么报答我，我不想看到我把你们养成了一群废物。好了，走吧，我和钱五叔还有话说。”
　　王有才走了之后，钱五叔急忙说到：“我也没有想到有才这样想，我就是看着小姐你越来越大了，想着有才入赘也不错，知根知底的。”看着金子，钱武才发现，金子已经不是小时候的金子了，她已经长大了。
　　“好了，不说这个了，你看现在善堂里的孩子，都有点忘记原来的生活了，一个个沾沾自喜的，都要傲上天了。”看见钱武想要解释，金子摆手示意他不要插嘴，继续说：“我不是要把他们养成娇小姐阔少爷，但是至少也能自己养活自己吧。也不是所有的孩子都是这样，大部分孩子还是很好的。我们也不能养而不教，这样吧，以后超过十二岁的孩子，都要自己自己出去谋生。”
　　“金子你要不要再想想？这样会不会有点不妥？”钱武说的小心翼翼地，但也是真的对孩子们照顾。
　　金子想了想：“我再考虑两天吧。猴子送来的那几个孩子怎么样？”
　　钱武听到这个，松了一口气，说：“他们可能是之前遭了点罪，不过现在适应挺好的。猴子他们正在找他们的家人，应该是过几天就送走了。”
　　金子说：“和善堂的孩子一样照顾就好，不用特别区分对待。还有把学堂好好收拾一下，墙面要重新粉刷，过几天要收几个学生来一起读书。”
　　说完，金子告别了钱五叔就离开了善堂。

　　回去的时候，金子还是没有主意，应该拿那几个孩子怎么办。想起周之安找那天在善堂对自己说的话，就想他当时是不是就是在提醒自己，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兴趣和自己一起管理善堂。以前不觉得，现在想找周子安都不知道要去哪儿找他。金子正在发愁呢？就看见周之安的马车，真是想什么来什么呀。
　　见是猴子赶得马车，金子喊他停车，猴子听见看见是金子后，果然把车停了下来，问金子：“金子你有什么事吗？怎么最近天天能看见你？”
　　金子说：“我想找你们老大，有点事情请教他，你知道到哪儿能找到他么？”
　　“你上车吧，我正好要去接他。”猴子说完，看见金子上车之后，继续向前赶着马车。
　　马车内和上回差不多，就是桌子上有一本书。金子扫了一眼，就坐好，想着善堂的事。想着想着，实在是坐不惯马车，金子就被晃得靠着车窗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