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探》雷玖

14、财锦动人心（五）

　　金子听完周之安的述说，直接问道：“那小蒋是怎么知道死者包袱里有财物呢？”然后又自己接着说：“是之前换屏风的时候小蒋发现的吗？”
　　周之安听见金子的问题，准备拿茶杯的手顿了顿，没有继续向前伸，刚要准备回答金子的问题时，一只细白纤长的手递到了自己身前，手上还有一个碍眼的茶杯。
　　金子的声音传来：“你先喝口茶，润润嗓子，等一下再说。”说完还笑嘻嘻的看着周之安。
　　周之安看到殷红的像是樱桃一样的唇瓣一张一合，感觉自己特别需要眼前这杯茶，来给自己降降火。就接过来，一饮而尽。
　　周之安喝完了茶水楞了一下，他瞥了一眼金子，见她还是在等着自己的回答。
　　“对，就是之前换屏风的时候发现的。”
　　金子又问：“那小蒋是坏人吗？我之前听他们说小蒋人不错的。他为什么会这么做呢？”
　　“人心，人心是最复杂善变的。就像一个好人不一定会一直有好心，统一，一个坏人也不一定一直是坏的。当人性的贪婪占据了上风时，他就是一个贪婪的人，和平时大相径庭，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
　　周之安想也不想的就说到，说完又给自己添了一杯茶，看见金子茶杯里也没有茶水了，就顺手又给金子续满了水。
　　金子豪无所觉，还在思索周之安刚才的话，听了周之安说的话之后，感觉自己以前还是年纪小，知道的太少了，主要是老爹教的少，自己从来没有想过人心还会这样的复杂。
　　金子满眼都是求知欲的问“那是什么能够改变人心呢？”
　　周之安看着满目好奇的金子，神色复杂的说：“原因很复杂，可能是成长过程中遇到的人和事，也可能是当时的环境。就想小蒋就是因为当时的环境影响他贪欲占据了上风，还有心存侥幸。如果当时的环境变了，比如是白天，或者是有人在门外，他就不会是这样的做法。”
　　金子接着问：“就像善堂里的孩子，有的可以一直保持坚持善良和感恩的心，有的就在日益安逸的生活中，变的不满和贪婪，对吗？这个就是你最开始要提醒我注意孩子们的原因？”
　　周之安没有想到自己只是说了一句：人心易变。金子就能想到这么多的事情，自己开始提醒金子就是想告诉她人心易变，其实不只是孩子，就是连大人也是一样的。就像善堂里那个钱文涛，现在存的心思和以前一定是不一样的。自己一眼就看出来，他看金子的眼神就满是爱慕，金子还当做是哥哥对妹妹的爱护，而且他看自己的眼神就像是看到有入侵到自己领地的公狼，满是戒备和紧张。就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什么是值得让他戒备的。想了这么多，周之安只是“恩。”了一声。
　　金子自己思考了一会儿，就又问周之安说：“你对张捕头说死者家里是富贵人家，商贾。为什么说要强调商贾呢？”
　　周之安见金子有转移了话题就说到：“张捕头是个人精，我能在他那赚钱，他就能从别的地方赚钱。这个案子他之所以找我查案，就是因为他知道有利可图。何况住在临安客栈天字号房的人本身就是有钱人，要么就是有钱而且有权势的人，都是不能轻易得罪的人。而他们最喜欢的事有钱的人，有权势的人，赚不到钱不说，还会让事情变的更复杂。”
　　金子听完总结了一下说：“要是只是一个有钱的人，他们就可以威慑一下提一些跑腿费什么的，要是一个有权势的人，跑腿的辛苦费就别提了，一个不好还会连坐？”
　　周之安听到金子说连坐，还是很形象的，就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金子又问说：“那你说的死因，张捕头就没有什么疑义吗？”
　　“无论他有没有疑义，这个都是我给他的事情的真相，换句话说，也不是他有疑义就是他能够左右的事情。”
　　“那他为什么要问蒋小二的事情呢？”
　　“那是他能掌握最好的杀人动机，也有可能是杀手的凶杀他们也无法找到凶手，而且又是有夺产的事情参与，到时候能够多赚一笔钱吧。”周之安说完，金子能够在他的脸上看出了羡慕的神情。羡慕什么呢？是张捕头能够大赚一笔？不是吧？金子打住接着往下想的想法。又问了一个问题。
　　“那最后会怎么结案呢？蒋小二又会有怎么样的结局呢？”
　　周之安想了想说：“这个要取决于找到死者的家属，还有他们对待事情的态度，但是无论他们是什么态度，蒋小二都不会有好的结局。轻则流放，重则斩首吧。”
　　金子听到这里有些不服气，就说：“他也罪不至死吧？”
　　周之安一副看小孩子的模样看着金子气鼓鼓的脸颊，说到：“从他发现住客出事，却没有报案，而且还偷窃死者财务，打扫现场，若无其事遮掩事实真相，不知悔改，况且还逃逸，听说到现在还没有抓到他。他一条条的在加重自己的罪责，而不是想你看到的只是贪财而已。你看，他为了钱财一点点在行为上加重自己的犯罪事实，从他开始犯罪起，就不是一个正常的人了，他会为了自己的贪婪和欲望做出你想象不到的事情。”
　　金子陷入了沉思，周之安也没有打扰她，只是，出去找小二哥点了几道菜，又吩咐了几句话，就回到屋内去了。
　　金子还在思考关于案情和人心的事，这种事情，以前没有想过，难得有人提点自己，做镖局的讲究的都是一个“义”字，行的端坐的正才是一个好镖师的基本素养。自己想不明白的事情就不要去想了，金子见周之安回来坐下，就问他：“那你知道那个杀手组织吗？就是那个黑衣人的杀手组织，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个黑衣人和要害你的黑衣人是同一个人，而且他上次应该是和你打招呼，你和他们有什么深仇大恨吗？”
　　周之安本来不想对金子说这个杀手组织的事情，但是既然金子问了，他也就答了。
　　这个杀手组织组织很神秘，每次都是他们自己去挑选一个任务，只要是出得起价格，基本上都会完美的完成任务。他们本身的价格高，所以他们用的手段也很多样化，最多的是下毒，他们掌握了很多独特的毒药配方，让人防不胜防，而且还有精湛的易容术，所以没有人知道他们到底有多少人，好在是，能出得起钱财请他们的人也很少，所以他们也很少行动。至今还没有他们太多的消息出来。只知道这个组织叫阎罗殿。
　　金子听完惊讶于周之安对自己的知无不言，就又问周之安另一个问题：“你为什么什么都告诉我？无论我问什么问题，而且我在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有一种感觉，就是我们迟早会认识。这又是为什么？”
　　周之安听见金子问的问题，就在反思自己，自己是不是表现得太明显，以至于金子这么迟钝的人都发现了，然而又一想，金子只是在她不在意的地方反应慢，相反，在她在意的地方非常敏锐。对自己而言，也不想隐瞒什么。
　　就说到：“你爹有恩于我，我只是在报恩。你不要多想，何况我是真的从心底欣赏你这个人，想和你做朋友的。”
　　金子听到这个回答，长叹一口气说：“我就感觉和我爹脱不了关系。算了，都是前人栽树后人乘凉。我爹还是给我栽了不少树的，我这个乘凉的真的是好不潇洒啊！”
　　周之安想说：你爹还给你定娃娃亲，你知道吗？但是听到金子说栽了不少树，这句话就被自己吞到了肚子里了。
　　金子又问：“那我爹是什么时候救你的？和你说了什么？当时是不是特别帅气？”
　　周之安回想了一下当时的情景，那时自己刚被人从家里带出来，年纪小，当时才九岁，出来之后就一直有人在追杀自己，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个离开自己，说不难过是假的，直到最后被带自己出来的周叔给藏在深山里，当时自己是先被一个小姑娘照顾了两天，然后她去采药材，就再也没有回来过。这个时候是金子的爹钱镖头看到自己，给自己做了吃的，后又找人来照顾自己。他和自己说的最多的就是他的女儿，多么的聪明机灵，活泼开朗可爱漂亮，应该是他当时能想到的最多最好的词汇都用在他女儿身上了吧。
　　临分别前他是这样对自己说的：“我救了你，不是免费救得，你要是报恩，就对我女儿以身相许吧，我女儿要是看上你就是你的福气，要是我女儿没有看上你，你就不用报恩了。”
　　周之安明明记得钱镖头当时还对自己说过：“我就这一个女娃，以后找夫婿一定是最好最出色的人能都配的上她，我一定要看好，还要找一个上门女婿才合适。”
　　周之安想到这，感觉没有什么能对金子说的，就回金子一句：“我小时候救得，当时他是挺帅的。”见金子还有追问，连忙接着说：“你下午要干什么？”
　　金子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就对周之安说：“我想去百花楼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