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莺》叶道非

13、第十三章

　　第十三章

　　同学聚会很无聊，克里斯汀娜安静地坐在椅子上，听着同学们聊天。她在学校那会儿能玩的朋友不多，能聊得来的更少，这次同学聚会，克莱尔没来，她就没什么人想见的。

　　只不过是听克莱尔劝说，进行一些正常人的社交活动。

　　那天晚上，被罗宾劝说之后，克里斯汀娜就一直在想这个问题，要不要继续做婊/子。克莱尔没劝她，但她知道克莱尔是怎么想的，只是不愿意说出口，怕她伤心。

　　罗宾，怎么说呢，她还是有作为一个女孩子的虚荣心的，她不愿意让罗宾这样看她，还是希望能在这些人心中留下一个好印象的。

　　但，做婊/子真的很赚钱啊。克里斯汀娜心中不是没有大学梦，只是这个梦离她太过遥远，她是够不到的。学费对于她来说是个大问题，当婊/子真的能很快攒够这笔钱。

　　聚会无聊的想让人直接离开，只是她答应克莱尔了，要合群一点，多参加集体活动，多出去见见人。她既然来了，就不要半途而废。

　　耐着性子陪左右的人聊了两句之后，发现这不是很难，她做的挺好的。不一会儿就和周围人打成一片。

　　“对了，安娜你最近在做什么，一直在听大家说，我还不知道你最近的情况呢”一个同学不经意间问到了克里斯汀娜这里。

　　她拿起垫在腿上的餐巾，轻轻擦了擦嘴角，自然地说到“我最近在图书馆工作，只不过是临时工还没有转正，不过朝十晚五，上班时间还算可以，最好的是与书打交道，不用怎么说话，你是知道我的”

　　话题就开始渐渐转向众人的工作上，讨论上班时间，薪资等问题，气氛最好的就是一起吐槽辣鸡上司。

　　就在她们同学聚会的楼上，举行着一场晚宴。

　　迪克逃脱布鲁斯身边，躲在角落里缓了口气看到布鲁斯去和新来的美女警察莎拉.伊萨聊天，旁边还站着戈登警长。他们也不知道在聊些什么，不过他知道布鲁斯对莎拉有好感，但是鉴于他花花公子的名声，这位美女警官对他可没什么好印象，反倒是和戈登警长互相有好感。

　　看两个人的站位就知道，莎拉的肩膀一小部分靠着戈登的胸膛，只有一点点贴近，却也能显示两个人的良好关系。

　　反观布鲁斯，就是站在两个人对面和他们聊天。布鲁斯应该也明白这个情况，他好像也没有对莎拉采取什么行动，只是默默地关注她。

　　迪克还是从蝙蝠电脑中发现了一点不对劲的地方，蝙蝠侠从来没有对哪个女人这么关心过，可惜，可惜。

　　晚会也没说什么重要的东西，检察长哈维丹特想改变哥谭现状，可惜阻力太大，不说那些心黑的议员，就是他检察院本身，就有许多蛀虫，啃噬着摇摇欲坠的正义女神雕像。

　　最有用的事情还是布鲁斯和其他一些企业家捐了点钱，答应布莱克议员的请求，为哥谭市的北城区捐献一批路灯。

　　坐在车里回家的时候，迪克瞄了眼布鲁斯，开口问道“布鲁斯，你知道为什么有些漂亮姑娘会主动去做妓/女吗？她受过教育，应该也不缺钱。”

　　布鲁斯平稳地开着车“你是指那位安娜吗？不缺钱可能只是你以为的不缺钱，你对于她的家庭背景了解多少，教育可不只是在学校的才叫教育。”

　　“不只是她，我只是认识她才感到惊讶，哥谭竟有如此之多的流莺，甚至还有我认识的好人家的姑娘，我只是，我只是惊讶”迪克垂着脑袋，不解地问。

　　“娼/妓的存在本质是私有制以及男女社会地位不平等造成的，再加上失业、哥谭整体道德感低下等原因，一些妇女选择出卖自己的身体。迪克，我会给你列一个书单，希望你能找到答案。”布鲁斯有些温柔地说到，这个孩子能够看到这一面，让他感到惊喜，希望这个孩子能够找到自己的路。

　　布鲁斯把自己知道的情况告诉迪克“至于你的那位安娜，我想她的母亲玛丽就是一位妓/女能够解释她为什么选择同样的工作，她是被一名妓/女养大的，她当然不会觉得有什么可羞耻的。”

　　不，克里斯汀娜感觉到了羞耻。

　　虽然她的母亲是一名妓/女，她不会瞧不起她的母亲，本来她也觉得当一名妓/女没什么，可是现在看来，还是有什么的。

　　今天同学聚会上，问到工作时，如果不是她在图书馆有了一份工作，她要说出口的就是没有工作了。大家都懂一个年轻女子没有工作，是靠什么谋生。

　　她比她以为的要在意这件事，她以为自己并不会赶到羞耻，但是她确实感受到了。这次的感觉比在罗宾面前还要强烈，因为这是她认识的同学。

　　但奇怪的是，她并不会在克莱尔面前这样，可能是羞耻的情绪已经在她们过去的争吵中消散了吧。

　　羞耻感会迫使人们做什么，她不知道，但她最近应该是不会去上‘夜班’了。

　　已经躺在的克里斯汀娜睁大眼睛，在黑暗中注视着老旧的天花板，迟迟不肯入睡。

　　等到布鲁斯和迪克回到家里时，阿福已经准备好了一顿美味的夜宵，他相信他的老爷和少爷在宴会上不会吃得有多好。

　　他准备了一些牛奶燕麦粥和苏打小饼干，希望能够安抚被酒精虐待的胃。

　　布鲁斯吃过晚饭，领着他的小鸟去了蝙蝠洞，最近哥谭市地下暗流涌动，毒/品圈子出了点事情，他追查到大批的来自于柬埔寨的毒/品如同蝗虫过境一样，想要侵占整个市场。

　　他一个人显然忙不过来，需要他的罗宾来帮他看管一下哥谭，他需要亲自去一趟柬埔寨，探查一下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安排好事情之后，开着蝙蝠战机就直接离开了哥谭，留下了迪克和阿福面面相觑。

　　这虽然不是第一次蝙蝠侠需要去到外地，只留迪克一个人看管哥谭，但是这是他第一次走的这么直接，非常放心迪克能在他不在的时候看好家。

　　换上蝙蝠给他准备的最新的制服，在他强烈要求下，绿色短裤被换成了黑色的长裤，不然他现在还要穿着那身羞耻的制服出去夜巡。

　　解决了六起由于无聊打劫路人的犯罪，阻止了一场□□火拼……

　　等到迪克能够喘口气歇一下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了。站在检察院楼顶的水滴兽上，默默地注视着整个哥谭。

　　不知道平时蝙蝠看见这样灯火通明却又藏匿着大量黑暗的城市会想些什么，抖了抖披风，迪克利索地跳了下去，消失在黑夜中。

　　回家的路上，路过哥谭东区，想了想迪克还是拐道去了一趟橡树街287号，一个叫做幸福家园的公寓楼，他查过了，安娜就住在这个公寓的四楼，403号。

　　他，他只是想看她一眼，最近的疑惑皆是因她而起，指不定能多找一些思路给他，蝙蝠还给他开了一份厚厚的书单，等着他看完后交上一份读后感报告。

　　当他顺着绳子，从房顶落下到安娜家的窗口时，发现屋内黑暗一片，内心唾弃了一下自己如同偷窥狂的行为，打算就此放弃

　　正当他准备原路返回时，发现房间内的窗帘唰的一声被直接拉开，他与安娜隔着窗户面面相觑。

　　这就尴尬了。

　　他也没想到会被当场抓包，毕竟已经是深夜了，大部分人早就进入到睡眠当中。

　　克里斯汀娜打开窗户，示意罗宾进来。

　　“说吧，这么晚了，来找我有什么事情。”克里斯汀娜抱着手臂，紧了紧身上的睡袍。

　　迪克尴尬的摸了摸鼻子，还是默默从窗户里钻了进来。

　　“没什么，只是想来找你说声抱歉，请你原谅我上次的轻狂与口不择言，抱歉，我不该那样说你。”迪克有些害羞地说到，他突然发现，光着脚站在地板上的安娜好像和穿着靴子的他差不多高，他不由得有些气弱。

　　“不用，你又没说错，我确实自甘堕落。好了，你的话说完了可以走了。”克里斯汀娜冷漠的表情，让罗宾很不好受，但也只能乖乖离开。

　　他很清楚，他来道歉只是为了让自己心里好受一点，并不是，并不是觉得安娜受到了伤害，需要他对受害者道歉。

　　他只是觉得这件事情背后可能有更深层次的原因，他不该凭借一件事情去判断别人的生活，他又有什么资格呢。

　　现在，安娜的态度明显是对他的道歉不感冒，也是，她不需要自己对她的生活多做打扰，可他还是想做一点什么，能够帮助安娜，也让自己好过一点。

　　“我查了下，你的图书馆工作是临时的，如果过后有需要的话，你可以发邮件到这个邮箱，会有人帮你介绍一份新的工作的。”说完，就直接把写着邮箱地址的小纸条塞进安娜的手中，不由分说地直接跳窗离开了。

　　站在窗户边上被冷风吹了半晌，克里斯汀娜才反应过来，想了想还是把纸条夹进了记事本当中。又默默躺回了床上，闭着眼睛等待闹钟响起，开始新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