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莺》叶道非

1、第一章

　　第一章
　　23：00
　　10月，初秋的哥谭夜间温度已经不再那么友好，柔和的晚风拂过克里斯汀娜光滑的小腿，给她带来习习凉意。

　　她穿着黑色的皮裙，披着一件小夹克衫，站在小巷子的路口，等着晚上光临的客人。并不过于暴露的衣服，依旧可以由款型显示出她的职业——一个婊/子。

　　拜托，这可是哥谭，一个从哥谭诞生起就存在的职业。这群姑娘是邪恶夜间唯一的点缀，零零散散的散落在各个小巷子中，谁也不会多注意一眼，但谁也不会忽略她们。

　　克里斯汀娜是一个刚刚从事这门职业三个月的新人，但她早就深谙行业内的规则，安安静静的当一个婊/子，对于夜晚哥谭发生的所有事情，不听，不看，不问。

　　在需要的时候保持安静，是每个哥谭人都明白的生存技巧，学不会的人，早就消失在这片土地上了。

　　23：30
　　克里斯汀娜迎来了她的第一个客人，算是一个小小的熟客。这三个月来，他大概来找过她两三次。当然，她不记得他的脸。哪个客人的脸她都不会记得。

　　两个人谁也没多话，她领着他走到旁边的小楼，冲着门口的光头马强点了下头，推开门就径直上二楼，到她的专属房间了。

　　这不是她家，算是她的办公室吧。真可笑，她这种职业也有办公室。

　　4：00
　　她下班了。

　　走下楼去，马强把今天的收入交给她。她冲他笑了一下，“帮我跟哈利打声招呼。”马强露出一个不明显的笑容，冲她点了下头。

　　哈利是他8岁的儿子，今年正在哥谭小学上三年级，学习成绩还算不错。是一个可爱柔软的小男孩。

　　马强是这一片的地头蛇。她付钱，马强给她一个办公室，很公平的交易不是吗。更何况，马强已经是周边不错的小头目了。明码标价，只要她价格的一半，还并不包含客人给她的小费。

　　她对客人的要求也不算低，光头马强的服务还包含她不挨打，已经够物美价廉了。

　　4：30
　　推开家门，冲妈妈打个招呼，克里斯汀娜迅速把自己扒光，火速冲了个澡。把自己打理停当后，端起床头柜上的水杯，一仰脖子，吞掉了今天的避孕药。

　　一夜好眠

　　12：00
　　闹钟响了，她顶着一头乱糟糟的金发，懒懒散散地从被窝里爬出来。迷迷瞪瞪地刷好牙，洗完脸。晃悠着走到厨房，给自己煎了个鸡蛋，煮了碗麦片粥，切一些新鲜的水果摆盘，最后拍张照片。

　　她没把照片上传到社交网络，那上面有她的同学，高中毕业后她就不再联系他们了。

　　吃完早饭，把厨房收拾干净后。克里斯汀娜坐在餐桌前，开始计算自己在这个星期的花销。

　　昨天晚上有两个客人，马强给了她八百美元，自己还拿到了一百元的小费，这个月的生活费有着落了。

　　她有自己的房子——妈妈留给她的，不用像莉莉那样要自己租房子住，不过她每个月的水电煤气费也不少，还要交物业保险等，算下来也不少。

　　有点想回学校上学，克里斯汀娜不由得叹了口气，她知道生活不容易，可这也太难了。

　　她的成绩不算特别突出，去申请大学还是能申请到全美前一百的。只是她不知道申请什么专业，更不知道申请什么大学好，她也只是听老师介绍了一下，具体的情况根本不了解，妈妈更是给不了她什么建议。

　　更何况，上大学和上高中不一样，学费太贵了，她根本负担不起。韦恩集团给哥谭高中很多赞助，她并不需要付学费，只要能负担得起平时的生活就好。她有房子住，每天吃住都在家里，根本花不了几个钱。

　　不过，韦恩集团年年花很多钱在哥谭市身上，她都有点怀疑韦恩集团的主要业务是什么，是军火吗？平时也没见什么新闻报道啊，天天看见的只有韦恩集团捐款XX元。她怀疑布鲁斯韦恩平时自己也不去上班，他挣钱很轻松愉快，所以捐款也轻松愉快。

　　妈妈临终前还告诫她不要走自己的老路，可是一个妓女的女儿在哥谭还能有什么好的职业可选吗？

　　再说，做一个婊/子也没什么不好，挣钱多快啊。这可是哥谭，晚上的妖魔鬼怪，白天穿戴整齐后依旧是光鲜亮丽，人模狗样。

　　没人会管你在哥谭的夜晚做什么，哦，除了蝙蝠侠和他的小鸟。

　　14：00
　　人模狗样的克里斯汀娜，打扮的就像个学生一样，跟架子上妈妈的照片打了个招呼，走出了家门。

　　克里斯汀娜站在公交车站旁，等待着89号公交车。上车后，刷下一哥谭市市民卡后，她就老实地在后排找了个座位，安安静静的等待着到站。

　　说实话，她相当感谢韦恩集团，从小到大的学费都是韦恩集团给赞助的。现在更是要靠着韦恩集团来省钱，她拿着哥谭市市民卡能够免费乘坐公交车，地铁。甚至坐火车和飞机去外地还有折扣。

　　不过，她一次都没有坐过火车和飞机，更没有踏出过哥谭的土地。

　　把头靠在窗子上，克里斯汀娜胡乱地想着各种事情。她要去图书馆，听起来还挺搞笑的。在哥谭高中上学的时候，她都没有去过哥谭图书馆，现在毕业了，反而开始‘学习’了。

　　一个婊/子，去图书馆学习，听起来可比一个学生要当婊/子听起来好得多。

　　图书馆有免费的wifi，这些天，她差不多每天都去图书馆蹭网。而且图书馆环境很好，明亮的大玻璃，能让阳光大面积地照射进来，虽然哥谭没有阳光。

　　雅致的灯具带来良好的照明，木制的桌子和椅子带给图书馆沉稳的气息。还有角落中的小沙发，直饮水机等等设施，让她在图书馆呆着很舒服。还省了自己在家的水电费。

　　说实话，她一直不能理解为什么莉莉不敢来图书馆，这明明不要钱。莉莉总说这不是她该来的地方，而且不知道来这里做什么。

　　可是她来这里也不是为了什么‘学习’啊，一个人在家里无所事事，时间难打发的很，玩手机是很快乐，可是也很费网啊。

　　这里环境不错，随便从架子上拿本书出来，她就能在这里耗一天。

　　找了个小沙发放空大脑呆坐了半个小时，克里斯汀娜才掏出手机，连上WiFi开始浏览网页。

　　刚刚在图书馆的大门口，她发现墙上挂着海报，说图书馆招临时的文员，要求高中毕业，熟练运用office软件。

　　她知道什么是office，她在高中的电脑课上学过这些，她也有高中的毕业证，但她不知道什么是熟练运用，而且她也没有电脑。

　　脑海里迅速巴拉了一下自己的存款，还是能够买个笔记本电脑的。只是要晚上要拜托马强了。

　　图书馆要求早上十点工作到下午五点，每天只有一百美元的工资，工作两个月。六十天，就是六千块钱，还行吧，克里斯汀娜撇了撇嘴，正经的工作可真不赚钱。

　　她自认为还算敬业，不正经的工作一天差不多能整个小一千块钱。去架子上拿了几张免费的白纸和一支铅笔，她开始计算自己的状况，能不能做这份临时工作。

　　晚上的工作差不多每周工作四天，再多她的身体就要吃不消了，能挣个三千五百块钱。一个月下来，扣除生活费她能挣大概一万两千美元。她查了一下，自己的工资在全美都不算低，很多正经人都没她挣得多。

　　她不算最最便宜的，因为年轻，身材和脸蛋都还不错。又要求每个客人都带上an quan tao，所以她什么传染病都没有，很干净。很多客人也怕传染上什么乱七八糟的病，干净的婊/子在哥谭这个价钱可不好找。

　　干净，听听这个词，竟然能用在一个婊/子身上。

　　突然想起，莉莉知道自己竟然会去打疫苗时震惊的脸，克里斯汀娜有点好笑，又有点无奈。她算是把在学校学到的一切都用在这上面了吧。

　　到现在，算上原来的积蓄，她差不多有个五万美元，咬了咬笔头，克里斯汀娜露出一个可爱的笑容，太好了，她当然有钱买个笔记本电脑了。

　　17：00
　　站起身来，图书馆旁边的银行把昨天赚到的钱存进银行卡里。在哥谭随身带着大量现金可不安全。

　　回到家里，冲妈妈打了个招呼，就钻进厨房里。她要麻烦光头马强领她去买个笔记本电脑，她想做一点甜点送给哈利，算是麻烦他的报酬吧。

　　打开抽屉，拿出妈妈的食谱来，随便翻了几页，她还是决定做小甜饼好了。这样哈利还可以带到学校里去吃，跟同学分享好吃的甜点是交朋友的一个小窍门。当时妈妈就是这么教她的。

　　把早上切剩下一半的水果再切好，倒一杯牛奶，吃几块新鲜出炉的小甜饼。奶香，麦香刚刚出炉新鲜酥脆的口感，小甜饼好吃极了。克里斯汀娜满足地舔了舔手指。

　　把剩下的小甜饼打包好，装到小盒子里，算是她送给哈利上三年级的礼物吧。

　　20：00
　　坐公交车出门，到最近的一站下车后，走到她的办公楼门口，跟马强打了个招呼。马强正在抽烟，也没搭理她，她就安静的在一旁站着。

　　“说吧，什么事？”马强弹了弹手上的香烟，面无表情的问她。

　　“麻烦你领我去我买个笔记本电脑，我找到个别的兼职，需要电脑”蓝眼睛里都是恳求。

　　马强站直了身子，把手上的香烟扔到地上，用脚碾灭，开口道“后天，哈利放假，我带你们两个一起去。下次，别什么都不敢做，这是正经事，有什么好怕的。”

　　蓝眼睛里都是笑意“这是我做的小甜饼，你拿给哈利，让他带到学校里给同学分一下吧。”

　　马强嘴角扯了一下，算是同意了。克里斯汀娜把小盒子放到马强旁边的桌子上，点点头就走回到了巷子口，抱着手臂开始了新一天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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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可能很多人会不喜欢女主的这个职业，我在一开始写的时候也很犹豫，但是想了想算是随笔练习，那就随便写吧。
女主不是不能做别的工作，只是她从小生活的环境，她一时之间想不到，但是她这会儿也无所谓，因为意识不到自己其实是个人，是有尊严的。我觉得整个哥谭最底层人民的生活状况可能都是这样，当然会比女主过的差，这算是我给她开得金手指。但是精神状况都是无所谓，有一天算一天的过，但是女主是有一点思想的萌芽的。她上了一点点学，大概知道正常人应该是个什么样子。我希望这个女主能够带动身边的小人物，高兴一点，给哥谭多一点点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