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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五章:竹林有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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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派盛大的皇家宫宴在礼部侍郎陈瑜的晕倒下草草收场。华潋川也是乐得自在,未在宫中多做停留。回程时,潋川留意到先前那个惨兮兮的小太监被换了下去。也罢,人各有命,她能做的也只有这些。
不知怎的,入宫前那片大雪纷飞的模样此刻竟好似从未发生过一般。才刚出宫门,华潋川便发现天空中若隐若现布上了几颗星子,看来明日还是个艳阳天。
想到这里,她的心情能稍微缓和一些。
因未有风雪阻拦,回将军府的路上要比来时顺利许多。可待她下辇时才发现,珠儿不知何时早已再将军府门前候着了。珠儿的脸上依旧挂着和煦如风的微笑,就是这么个傻丫头,成为了她孤独时唯一的心理依靠。
看她那通红的小脸,似乎自她走后就根本未曾离开。
潋川心下一暖,随即紧紧握住了珠儿冰凉的小手。
“走,我们吃元宵。”
华潋川幼时是个混世小魔王,动辄独自溜去后山竹林捞鱼打兔。不过她很有自知之明,也不敢进山太深,免得横生意外。可那日她眼瞧一只通体洁白的小兔实在诱人得紧,便跟着那小兔多走了几步,没成想就遇着了意外。
她一不小心触碰到了后山猎人用来打猎的机关,千钧一发之际,是珠儿突然出现,抱着她打了几个滚儿,这才不至于葬身得这么窝囊。待她缓过神儿来时,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珠儿稍显虚弱的笑容,紧接着,便是那穿透了珠儿的右脚的锈迹斑斑的铁铆……
从那以后,她便将珠儿留在了身边。珠儿走路总是一跛一跛的,没少被丫鬟小姐们嘲笑,潋川也因此没少跟官家小姐少爷们打架。
那时父兄被突然调去漠北,偌大的将军府中只为她留下了二人。一是与她从小一起长大的珠儿;二是父亲亲手调教出的影卫——连铎。
屋中,一身量小巧的男子不知从何处突然出现,立在了华潋川和珠儿的面前。
“珠儿,你速去帮我送一封信。”华潋川执笔修了一封家书,珠儿垂眸,只看得信中只是些期盼父兄早日凯旋归来的内容。“这封信,你务必亲手交给城西的赵信使。”
“是,我这就去办。”
珠儿将信塞进了里衣,一深一浅出了房间。连铎深深的凝视着她的背影,一言不发。
“怎的?心疼珠儿?”华潋川揶揄他道,可连铎依旧只是面无表情,仿佛一具行走的尸体一般毫无生气。
“主人,竹林有客。”
先前潋川就奇怪,为何自己还未招呼连铎,他就突然现身在她和珠儿面前。即使他向来平静沉稳,此刻想来,也定然是发生了什么大事。于是她便写了一封无关痛痒的家书,支开了珠儿。有些事情,即使是再亲近的人,也不可透露出半分。这是一年前她从君伏身上讨来的教训。
“连铎,元宵还热着吗?”
华潋川话音刚落,屋内便浮起了一阵微微的暖风,疏尔再回首,连铎已凭空消失得无影无踪,而案台上,正放着一碗正冒着热气的元宵。
华潋川临近了案台,端起了那碗晶莹剔透的元宵,刚想要吃上一口,复又思索了半晌,将汤匙放回碗中。
“真是的,连碗元宵都吃不踏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