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耀之晴》行韵星茗

8、西征

　　月色下的墨江静静的，呜咽着向东边流去，渐渐的融入了无边的黑暗中。刹那间，月伴潮生，世界瞬间寂静了。一位少年正坐在墨江南岸的一座亭子上，吹着萧，箫声伴随着月色，一丝忧郁便不知不觉的渗遍少年的全身。“启衡，箫声中伴随一丝忧郁，你在想什么呢？”祁天耀问。
　　“想爸爸和妈妈。哥哥，十五年了，什么时候我们才能够报仇雪恨？”祁启衡问。祁天耀拍了拍弟弟的肩膀，说：“很快就可以了，文晴说金陵一战过后，南方一带风平浪静。北方地区南宫林兴兵为父报仇，直取长安，曹世灵亲自领兵去平叛。我们可以趁这个机会去取蜀州。一来取蜀中之富饶，二来为郢州建立一个稳固的后方，三来可报仇。千载难逢，机不可失！”祁启衡听后，说道：“那哥哥，到手的鸭子可别飞了。”说完又吹起了萧。
　　祁天耀兵分两路，一路让刘飞羽率八千士兵走水路，从庆都直上，夺取泸关；一路让赵炎辉和陈启涛各领兵五千，走陆路，直取始安；又让邝嘉睿留守郢州，袁嘉昊和江子尚协助镇守，然后自己和祁启衡率大部队接应。
　　蜀州牧傅臻键见西北开战，将一半的兵调去帮助曹世灵，却不曾想过祁天耀会趁虚而入。刘飞羽兵到泸关，守兵不战而溃。刘飞羽直抵西顺，围城讨战。守城将士乃傅臻键之心腹凌平钊。凌平钊闻刘飞羽兵到，不知其数量，心想着自己兵多，便开城迎战。战了半个时辰，只见城中大乱，守城士兵四处而逃。原来是赵炎辉沿着陆路，深入蜀地，直达西顺之背，赵炎辉见刘飞羽在城前迎战，便下令偷偷攻城，接应刘飞羽。凌平钊见城中大乱，逃回蜀州首府锦蓉城。此时，赵炎辉已拿下西顺，刘飞羽大喜，和赵炎辉一起进城，号令士兵禁止烧杀抢掠。过了几天，祁天耀大军抵达西顺，祁天耀设宴款待刘、赵二将，随命二将进攻沱滨。
　　沱滨守将是一位名将，名声响彻整个莞苑大陆，此人叫侯威盛，有万夫不当之勇。已知西顺失守，一面整兵迎敌，一面向锦蓉报信。侯威盛闻刘飞羽兵到，令手下守好城池，自率三千人马出城，排成一阵。刘飞羽纵马上前，侯威盛问道：“阁下想必就是刘飞羽吧，为何要夺我蜀州城池！”刘飞羽答道：“将军在蜀州这么多年，难道不知道傅臻键暗杀我主公全家的一大事？此次前来只为报仇，我们不会伤害蜀中士兵的性命，还请将军三思。”说完便退回阵中，让士兵后撤扎寨。侯威盛长叹一声，也收兵回城。
　　一连数日，双方均未交战。锦蓉城内，傅臻键听闻祁天耀西征报仇，连下十几座城池，急忙召见“真武”凤芓商议：“当初就不应该让这小兔崽子跑了！现在应该怎么办啊？”凤芓说道：“现在只好让大将军龚平荣领锦蓉城内的三成人马前去支援了。”傅臻键应允。
　　这时，祁天耀和张文晴来到沱滨城外的营寨中，刘飞羽和赵炎辉出营接见，把侯威盛忠勇，沱滨久攻不下的事情跟祁天耀说了。张文晴说道：“沱滨险峻，难攻是正常的。但傅臻键肯定会派援兵前来，最好的方法就是在援兵来之前夺下沱滨。”又对祁天耀说：“主公，听闻南宫林兵败，南下蜀州，令尊与其父乃是旧交，主公可修书一封，令其南下攻取锦蓉北部，我可以率兵出齐通直取锦蓉南部，主公可继续围攻东部，则蜀兵势分力弱，可一举奸之！”祁天耀笑道：“好，就这么办，不过我还需要军师为我出谋划策，齐通一路就交给赵炎辉吧。”赵炎辉应允。祁天耀即时写了一封信，命陈启涛前去交予南宫林。
　　龚平荣来到沱滨，问侯威盛：“沱滨近来有无战事？”侯威盛答道：“因兵力单薄，恐有不测，故未出兵。”龚平荣冷笑一阵，传令士兵开城，自己带了人马前去攻寨。刘飞羽见有蜀军来袭，当头一将甚是骁勇，知道这应该是傅臻键身旁的最后一员大将龚平荣。刘飞羽毫不示弱，率兵冲了上去。龚平荣见了刘飞羽，举枪便刺，刘飞羽闪出腕中的剑，扛住了攻击。只听得那破碎一样的寒光闪过他们的面前，刘飞羽转动手臂，那剑竟然在他的指间旋转起来，搅动了那弥散在天空里的声音坠落下来，几乎把龚平荣的手搅进去.而刘飞羽则松开手，化解了他的再次攻击.两人打得难解难分。这时，张文晴传令刘飞羽回营。刘飞羽回营问道：“军师为何收兵？”张文晴答道：“将军有所不知，龚平荣这种将领，智取是保证损伤最小的办法，将军想打，日后有的是机会。”
　　第二天，张文晴仍让刘飞羽出战，但许败不许胜，刘飞羽很疑惑，领兵去了。张文晴又对祁天耀说：“主公可率五千人马，埋伏在沱滨附近，待龚平荣被引出，即刻夺城。”然后张文晴率一千弓箭手，一千步兵埋伏在崇山峻岭中，待龚平荣追来，射他一顿乱箭。
　　刘飞羽争强好胜，许败不许胜的命令使他十分恼火，只是军令难违，只好硬着头皮上了。两军对阵，刘飞羽和龚平荣不约而同的纷纷跃起，在尘挨之间跳跃。那快得只能听见的战斗，很快地耗尽了他们的力气。终于，刘飞羽突的一震，跪倒在地，唇角涌出鲜血蜿蜒。刘飞羽迅速上马，向张文晴的埋伏圈逃去。龚平荣觉得机不可失，便纵马去追。
　　龚平荣追刘飞羽至一个山谷内，发现刘飞羽不见了。龚平荣明白了什么，大喊：“不好，我们中计了，快撤！”手下问：“为何？”龚平荣答：“你看这山谷，像一个水瓶一样，只有一个入口，也就是出口。若敌军埋伏在山上，再堵住出口......”话还没说完，山上的伏兵全部闪了出来，张文晴说道：“你说的没错，可惜了，放箭！”只见一支支箭从天上而下，像雨点一般砸向龚平荣和他的士兵，无一幸免。
　　沱滨城中的侯威盛，见龚平荣追出去好一会儿，便想带兵增援。侯威盛刚走，祁天耀就带兵攻入城内，不费吹灰之力便拿下了沱滨。侯威盛想回去夺城，却被刘飞羽截住，侯威盛惊诧地问：“你怎么会在这，你不是......”刘飞羽答：“将军，事到如今，何不下马投降？”侯威盛见事已至此，只好下马投降。
　　刘飞羽带着侯威盛进城来见祁天耀，祁天耀早知侯威盛是个人才，便把此次西征攻下来的所有城池交给侯威盛驻守。当晚，祁天耀独自一人走上城墙，朝着锦蓉城的方向，冷冷地说了一句：“事已至此，你还要躲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