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耀之晴》行韵星茗

13、重归（上）

　　天是蓝的，地是黄的，这里除了蓝黄两色，再也看不到其他的色彩。林歧沙漠上有的是旋风，一股一股的，把黄沙卷起好高，像平地冒起的大烟，打着转在沙漠上飞跑，处处热浪袭人，少年南宫林独自一人走在林歧沙漠上，他的眼前只有一派金黄，一直蔓延到远方的地平线，他饥渴难耐。又走了好一会儿，南宫林发现了绿洲，他不顾三七二十一，直奔绿洲而去。当他正在休息喝水时，忽然发现，水被染成暗红色，与人的鲜血无异。南宫林大吃一惊，决定顺着水流，去源头看看发生了什么。
　　水流的尽头也就是绿洲的边界，南宫林在那里找到了自己的父亲南宫腾，但是南宫腾的身体被多把刀剑刺着，南宫腾躺在地上，血液从他的体内流出，染红了水源。南宫林想去救自己的父亲，却发现自己身陷流沙之中，动弹不得。随后，南宫林听见身后南宫齐和南宫瑶正在呼唤自己的声音，两人即将要被皇甫玄英问斩，撕心裂肺地叫喊着南宫林的名字。但是南宫林依然陷在流沙之中，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弟弟妹妹被杀，绝望地喊着：“不要！不要……”。不知道什么时候，南宫林晕了过去。
　　当他再次醒来之时，发现这只是一场梦，自己处于营寨之中，祁天耀和南宫齐正在一旁看着自己。祁天耀说：“你终于醒了。”南宫林诧异地问：“主公，我，发生什么事了？”南宫齐答道：“大哥，你在行军途中突然昏倒，从马上摔落，主公见你昏倒，下令停止行军，原地驻扎，和我一起把你抬了回来。”南宫林听后，单膝跪地，说：“主公的大恩大德，末将感激不尽！”祁天耀连忙将南宫林扶起，说：“不用客气，这都是我应该做的。既然你已经没事了，那就快点准备一下，我们继续出发，去跟袁嘉昊汇合。”南宫林点了点头。
　　祁天耀走后，南宫林仍然对那个梦心有余悸，南宫齐看到大哥不对劲，就问：“大哥，你怎么了？”南宫林怔了一下，说：“没事，就是做了个噩梦，赶紧出发吧。”
　　祁天耀这次突袭司州，兵分两路：一路是自己率主力，向长安的西大门“兴武”进发；另一路是袁嘉昊，他从郢州出发，先拿下防守薄弱的成纪，再前往兴武和祁天耀汇合。此时的成纪城内，只有小将毛觉洛在驻守，袁嘉昊听闻后，大喜：“这个守将，名不见经传，并且我猜测成纪城内也不会有很多守军，真是天赐良机！”
　　袁嘉昊率兵来到成纪城下，下令攻城。毛觉洛督率将士，死守孤城，以候长安援兵。袁嘉昊看出了毛觉洛的企图，不屑地说：“还想等援兵，估计他们也都自身难保了吧。哎，他应该快到了吧。”话音刚落，就见到城中喊杀连片，守兵自乱阵脚，原来是陈启涛从城后偷袭，慌乱中，不知是谁手忙脚乱，将城门打开。袁嘉昊见城门大开，知道陈启涛已经得手，身先士卒，冲进城内，士兵们也随着主将勇往直前。毛觉洛抵御不住，逃往兴武死守去了，而袁嘉昊和陈启涛追杀了一阵，方才收兵。
　　另一边，祁天耀率兵来到周至城西的一座山丘。凛冽的山风，了无阻挡的轻拂，祁天耀吹着祁启衡教他的萧，满山遍野簌簌跟唱，别有一番舒适。山顶雨状雾，雾状雨，行走间，就那样随风扑面。祁天耀四处查看了一下，下令就地驻扎，南宫林问道：“主公，我们不是要赶路，前去兴武汇合吗？为什么要在这里驻扎，这不是浪费时间吗？”只见祁天耀笑而不语，邝嘉睿对南宫林说：“这里是昭卓岭，是通往周至，兴武的必经之路。此处地理位置优异，与周至和兴武南部的陇凤县构成三角地带。主公已让袁嘉昊和陈启涛走陇凤一路，在兴武汇合。但现在，我们面前的昭卓岭上定有伏兵，所以我们就地驻扎，过了昭卓岭，取周至，直冲兴武。”南宫林恍然大悟，依令而行，并不出战。
　　埋伏在山上的乃是司州名将雷景荣，而另一位名将雷景航则驻扎在陇凤。雷景荣在山上看见祁天耀的营寨，方方正正，整齐划一，声势浩大，却按兵不动，料想来者不善，下令士兵开营冲下山去。一连几日，祁天耀都让士兵们不要出战，到了第五天，祁天耀对南宫林说：“雷景荣诡计多端，连日求战，是为了摸清我军的虚实。现在时机已经成熟，山后有一小路，可以直接绕到山上，也就是雷景荣的后方，这个重要的任务，我决定交给你。”南宫林领命，但他一听到雷景荣这个名字，就有些忧虑，好像想起了什么别的事情。
　　雷景荣在山上，看见祁天耀的所有营寨中，唯独没有见到南宫林的部队，便知道祁天耀让南宫林从山后小路进攻，使自己腹背受敌，想到这，雷景荣笑道：“如此雕虫小技，怎能瞒得过我？”于是，雷景荣命令身边的士兵守好营寨，自领精锐之师，准备生擒南宫林。南宫林到了山后小路，心想：“连我都能想到的事情，对方又怎么可能想不到。于是传令士兵：“就地休息，不要轻举妄动。□□手，作好战斗准备。”雷景荣埋伏许久，见南宫林还不让士兵继续前进，觉得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