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耀之晴》行韵星茗

11、渡江

　　夜，太静了，而且月光又像朦胧的银纱织出的雾一样，闪现出一种庄严而圣洁的光。月亮还在黑黝黝的森林边缘绝望地徘徊，河水不时地向上泛着银光，没有一丝风息，然而树梢微微摆动，林荫道旁的树木和恍如幽灵的雕像。突如其来的一队人马打破了这寂静的夜晚。领队的那人问身边的手下：“我们这是在哪？”手下回答：“回禀齐燕王，已抵达龚州南部，马上就要到滔江了。”“很好，加速行军。”
　　此时，公孙毓的军队驻扎在龚州北部的殷彰城，而公孙毓在城内，与弟弟公孙航商议：“曹世灵的大军现已在来幽平的路上，论数量，我们不占优势，该怎么办？”公孙航答道：“硬碰硬，我们肯定没有胜算，趁现在他们还没渡过滔江，我们去滔江北岸设伏，在他们渡河之际偷袭，就可将曹世灵一网打尽。”
　　公孙毓听后说道：“此言有理，但远水救不了近火，依我看，我与你合兵一处，先破其渡河先锋，之后凭借滔江的天险固守，让曹世灵有来无回。”两人就此说定，将部将许渊留下驻守，兵分两路，依计行事。
　　滔江之水放荡不羁，波澜起伏，汹涌奔腾，浩浩荡荡，没有帆影，阒无人迹，只能隐约看到水天相连，模糊一片。脚下的水卷着漩涡，沉重地流淌。曹世灵领兵来到滔江南岸，命士兵就地驻扎，准备渡江的时候，发现北岸都是公孙毓的兵马，料想水路不能走，于是召来齐洛聪和黄维升二将，说道：“公孙毓调兵至此，是想阻我渡江。现辛辰不在此地，持久战对我们不利。你们二人要趁公孙毓还将注意力放在我身上，绕开滔江，走陆路攻其后方，将公孙毓逼回幽平首府燕肇城。”二将领了军令，趁夜色偷偷离开了营寨，行动去了。
　　曹世灵传令士兵任何人不许出战，以吸引公孙毓的注意力。不到三天，公孙毓听闻有曹军偷偷渡过滔江，已经连破磁旻，顺襄，石真等城，暴跳如雷，撤兵回救。公孙航劝道：“哥，如果我们现在撤军，那曹世灵怎么办？”“先不用管他，以滔江的‘性格’，曹世灵得花好一阵子才能渡江，那个时候，我们都已经搞定那些敌军了。”公孙毓回答，公孙航也没说什么，跟着撤军了。
　　曹世灵见状，想到是齐洛聪和黄维升二将，喜出望外，对将士们说：“公孙毓已经撤离，是过江的最好时期，但滔江水势太猛，若正面渡江，我们必凶多吉少。所以，将士们，我们顺着齐洛聪和黄维升走过的路，走陆路过江！”
　　曹世灵的大军渡江得势，一夜之间连破朝浚，殷彰二城，许渊被迫逃至燕肇。曹世灵让周晋晖和邓鸿涛守住滔江，为自己留好后路，也阻断了公孙毓南逃的必经之路。然后命大军北上接应齐洛聪和黄维升。
　　幽平原来就是衡国皇室的地盘，大多数的人心都向着曹世灵，加上公孙毓的士兵大半都来自幽平当地，所以在回撤途中有不少士兵逃跑。公孙毓率兵至石真附近时，感觉气氛不对，心想有埋伏，果然不出他所料，周围冲出四队人马将他们包围，领军的正是齐洛聪和黄维升。齐洛聪执剑朝公孙毓冲去，只见他那柄银褐的剑在半空中斗然冲天而起，片刻之后迅若闪电，竟是从公孙毓头顶正上方疾打下来，剑未及身，便只见公孙毓抓住空档，带着受伤的公孙航逃走了。公孙毓逃走后，黄维升用一种略带指责的语气对齐洛聪说：“玩玩就好了，可不能伤了那家伙。”齐洛聪摇了摇头，说：哼，要不是大王说将那手下败将放回燕肇，刚才我就可以直取他的性命！”二将一路追着公孙毓来到燕肇附近扎下营寨，等待曹世灵的命令。
　　燕肇是幽平的首府，依着肇王山而见，故得其名，原本是北部地区的一处重要要塞，在曹宇轩执政时期，被改造成一座都市。刚从虎口逃生的公孙毓和公孙航，惊魂未定。这时，手下士兵来报：“曹世灵率兵约十万人，锦旗军马连绵一片，声势浩大。”公孙航十分担忧，而公孙毓安慰道：“弟弟，你看曹世灵率这么多的兵来，一有疏忽，肯定会酿成大祸。燕肇城依山而见，并且我看这天，又要下雪了，曹世灵的军队并不适合雪地作战，我们占据了天时地利。曹世灵久攻燕肇不下，定会锐气自挫，时间一长，他们就会因为种种原因而撤军，到时候就是我们反击之时！”公孙航听了，恢复了一些信心。兄弟两人督促将士，分兵把守。
　　但，事情的发展真的听他们所想的那么顺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