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本周五郎中短篇小说集》山本周五郎

625、法师河八景（3-2/5）

　　“你可别要强，那样会使你后悔的。”
　　“没有其他向您请求的事情。”辻子说：“不过，我有一句话想对您说，——您刚才说，丰四郎大人是个不正经的混账。”
　　“而且还是一个胆小鬼。”
　　“他既不是一个不正经的混账，也不是胆小鬼，如果在您的眼里是那样的话，那么只是您没能理解清楚他的性格罢了。”
　　“那你说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而且，——”辻子不理对方的提问，继续说：“您用了通奸这样的话，但是，我也不能接受这个说法，或许您会以为只是一句话而已，但是，用错了一句话也有可能会出人命的。”辻子的说话声开始颤抖，“——丰四郎大人和我并没有通奸。绝对不是，不是通奸这种事，我必须向您澄清这个事情。”
　　说到这里，辻子闭上了嘴，她平静地行礼，说：“那么，我就此告辞了。”
　　摄津沉默着坐在那里，久野夫人把她送到内玄关的门口。夫人小声地问她，有什么自己能为她做的事？辻子实在说不出话来，她默默地摇了摇头。夫人忧心忡忡地注视着她，问她以后怎么打算？
　　“不知道。”辻子回答。
　　“不过，您可不会，做出有欠思虑的事来吧。”
　　“我现在所知道的，”辻子说：“——只有把这个孩子平平安安地生下来，然后，养成一个健康，优秀的孩子。”
　　然后，她微微点头后走了出去。
　　辻子还是很镇定。虽然她感到好像失去了全身的力量，但在精神上却比之前任何时候都更加镇定，并十分充实非常紧张。虽然此时已日落西山，但残阳仍在空中留下了一片明亮的云彩，这光芒照在辻子紧张的脸上，仿佛让她恢复了生机，落下了赤红的霞光。
　　家中好像在找辻子，她马上被母亲喊去，“你去哪儿了？”母亲问她。辻子对自己不打招呼外出谢了罪，但没有回答自己去了哪里。然后，等吃过晚饭，父亲和弟弟回自己的寝室后，她才向母亲坦白说：“我怀孕了。”母亲千惠再次向她反问，她眼中带着笑意望着女儿的脸，但当她觉察到女儿不是在说笑话时，“啊”的一声，她张大了嘴，然后，用手掩住了嘴巴站起身，狼狈不堪地走出了房间。——这是要去父亲的寝室了，辻子想喊住她。辻子想在对父亲说开之前，先和母亲商量一下，但是，千惠过于害怕丈夫的急躁脾气，在和女儿商量之前，先想像到丈夫发火的怒气，乱了手脚，失去了分寸。
　　“也不光是现在才有的事，”辻子闭上眼睛低声自语，“母亲总是这样，她尽量不惹父亲生气，不惹他发脾气，总是提心吊胆的，日日夜夜，为了不让父亲大人发怒竭尽全力。”
　　“辻子，你没事吗？——”闭着眼辻子自问，她自己回答自己，“没事，我可是要成为母亲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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