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本周五郎中短篇小说集》山本周五郎

498、修行佳话（2-1/7）

　　修行佳话（二）
　　小弥太气上心头
　　------我请求他们保守秘密，怎么会是那么多嘴的人啊！
　　庄太夫似乎印象相当深刻，他还在形容久兵卫头上那个大包的尺寸。被说到这种地步小弥太也忍无可忍了。他尽可能低调地试着抗议：
　　“…我随后马上就道歉了，但绝没有恶意的，绝对，虽然您这么说，但就算是跌倒地上也会起那样一个包的，是真的啊。”
　　“是吗，你想说的是这样啊，是这么想的啊。”
　　“而且还有，哎呀，还请稍等。”
　　小弥太慌忙抬起手。
　　“这应该是您不知道的，但其实灰山只要稍微做点什么就好了，就是只要压下腰，或者挥一下手，只要这样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因为我只不过和他开了个玩笑而已呀。”
　　“哦，开玩笑啊。”
　　庄太夫左眉向上翘了翘。
　　“你不过是开了个玩笑，问题出在灰山身上，就是这个意思了。”
　　“我认为这就是他对武艺没有勤加修炼的证据。”
　　“如此便很明确了，没必要再作考虑了，你和伊势的婚约解除了。”
　　“什么？您说解除婚约？”
　　“取消了，就是不复再有了。”
　　“这太不讲理了，再怎么说也，”
　　小弥太急了。
　　“虽然不知道您为什么生气，但也不能单方面取消婚约啊，这种不讲理的事我无法接受。”
　　“什么，什么，你无法接受？”
　　“要说理由的话，婚约是双方协商后成立的呀，您说让我娶您女儿，我回答同意了，这既不是您一个人决定的事，也不是我独自同意的事，这是成立在武士与武士之间双方的信义之上的。”
　　“谁不知道这些！”
　　庄太夫几乎是在叫喊。
　　“但是，你的行为不适合结婚，既然你的行为没有改正的希望，那么作为父亲取消这婚约那不是理所当然吗？”
　　“我不同意。就这么点理由，取消宝贝女儿的婚约，这种事我甚至无法想象。”
　　“我管你怎么想象，我作为伊势的父亲取消婚约，绝对！”
　　“我也绝对不同意！”
　　“我已经取消了！”
　　“我不取消！”
　　“滚，混账！”
　　庄太夫狂喊。
　　“在我喊来人之前滚出去，不然的话，”
　　小弥太鞠了一躬，站起身来。然后跑出走廊回身说：
　　“请不要忘了，我不取消婚约，明白了吗？绝对不取消，不，请不必，我这就告退。”
　　他逃跑似的离去了。
　　如此，就算是小弥太也没法再保持乐观情绪了。五年前，他和河津庄太夫的女儿订下了婚约。小弥太的姓也是河津，但两家并无血缘关系。五番町的河津是享有八百二十几石俸禄的中老，而小弥太的家族则代代都是武士队的小队长，俸禄也只有不到一百石头。但是两家的家徽，前者是“泽泻”纹，而后者用的则是作为河津氏正规的“庵木瓜”纹，从当时的家族传承以尊重传统为重的习惯来说，五番町应该会有更多一点的自卑。但是，小弥太和伊势之间的婚约并非由此而来。那是庄太夫看上了小弥太这个人物，也就是说，他认为小弥太是个不同凡响的人物，相信他的将来不可限量，所以从庄太夫这边提议订下了婚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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