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本周五郎中短篇小说集》山本周五郎

408、入赘女婿十万两（四）

　　“那么大声喊你，还敢这样装腔作势，这个毫不知礼的小平民家伙。”
　　“火气不小嘛。”
　　“这家伙……居然还这么冷静------”
　　嘴里呼出酒气味十足的呼气，五郎兵卫突然抓向浅二郎的胸襟。浅二郎轻巧躲过，
　　“危险啊。”
　　“混账，居然还敢抵抗。”
　　喝醉了不讲理，五郎兵卫举起拳头就打了过来，浅二郎上身一扭躲过那一拳，抓住对方的手肘反而扭翻过来。
　　“嗯！这，这家伙------”
　　“狂妄，大胆，宰了他。”
　　松井总助这么叫喊着，他醉昏了头一半吓唬的心思拔出了长刀。但当看见那白刃的光芒市田银造失去了理智，
　　“这个冬瓜脸！！”
　　在叫喊的同时，他右手拔刀砍来，因为实在太没分寸浅二郎终于忍无可忍，
　　“混蛋，你们想干什么？”他狂喊一声，像只飞鸟跳起，只见五郎兵卫被他推开仰面跌倒地面，而银造手中的长刀却抛飞了四，五米，咣啷一声掉落地面。
　　“为何如此失态竟然拔出刀来？”
　　浅二郎竖眉大喊，“只因为是新近刚刚加入本藩，这才退让你们几分，这群不知好歹，刁蛮的东西。那么想打架那就放马过来，我接下了，来吧！”
　　和平时那温和的态度相比完全变了个样，白质的脸上微微露出一丝血色，睁大的双眼里充满了不允许冒犯的威严和杀气。------对方意料之外的变化，不用说银造，就连以武艺高强自居的五郎兵卫，也忘了从地上起来茫然睁大了眼睛。
　　“呵呵呵”
　　浅二郎低声发笑，
　　“看来三位对打架都没什么心得，我也不是说一定要陪你们玩。若是不服气，就算搞偷袭也无妨我随时应招，不过别以为我说得太无礼，就你们这些瘦胳膊可斩不了我。”
　　这么说完，冷冷看了一圈三人，掸一下裤裙角，浅二郎转身离去。
　　“------是个高手，看走眼了。”
　　五郎兵卫坐起身，就那样目送着浅二郎的身影离去，他不由地发出赞叹。
　　看着这场景的还有一人，有一人真可说像似在做梦般看完了一切。------藏身在街上房屋的屋檐下，一名女子------是不由。她出来办事路过此处，发现了意想不到浅二郎的真实形象，她失去了行动能力僵在那里。
　　“啊啊……这是那个浅二郎大人吗？”
　　双颊染上红晕，呼出一口燥热的粗气，不由的视线一直注视着浅二郎远离而去的身姿。
　　那天晚上，------吃完晚饭后，回到起居室后的浅二郎，在桌上摆好笔墨纸张，很长时间一直在写些什么东西。时钟撞响四声（晚上十点左右）时，悄悄打开拉门不由进来。
　　“还不睡觉休息吗？”她问道，浅二郎瞥了她一眼，
　　“嗯，还得有一点------”
　　说着他又继续再次写了起来。不由沉默着过了一会，
　　“要帮您沏杯茶来吗？”
　　她问道。之前从未有过的事，浅二郎心中有些疑惑，他抬起头来，这是怎么回事，不由的脸上施了淡妆，腰带下健美的腰身，胸前结实的丰满……今晚和平日不同怎么看去如此娇艳。而此时才发现她目光炯炯看着浅二郎的那双眼里，也有着至今从未曾见过，妖艳热情的光芒，如同正在燃烧的磷光闪闪发亮，
　　“不，------现在不需要。”
　　浅二郎简单回答又继续提笔书写。
　　不由微微叹息，------在她心中难以压抑的激烈热情。白天，在徒士町意料之外见到浅二郎真实的身姿，从那瞬间起，就像决堤爆发而出，爱情的火焰开始燃烧。生来第一次感到难以抗拒的欲望，一股强烈的苦闷感觉在体内烦恼纠缠着她。
　　但是不由，不知该如何将这些转达给对方，浅二郎对她不看一眼在继续书写，------终于，不由静静地站起身出了房间。然后她来到两人的寝室，没解开衣带等着浅二郎过来，------一直等到天完全放亮……。
　　“怎么了，怎么红着眼？”
　　在膳台前坐下时，源兵卫看见女婿疲惫不堪的脸，向他问道，
　　“是，总算财政改革的方案有点眉目了，所以昨晚试着作了个粗案。”
　　“噢哦，终于有方案了吗？”
　　源兵卫探身欣然问道。
　　“应该能行吧，就因为这事，最近这段时间我可能需要留在城堡过夜，还望您能谅解。”
　　“噢哦，当然没有问题，这是最重要的公事，家里就交给我源兵卫，你放手去作吧。”
　　“十分感激。”
　　不由悲伤的眼神，在一边注视着浅二郎的侧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