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神》林芝linzhin

39、赵脍

　　吴慕言回小院，慕容曦问：“怎么跑出去了？”

　　吴慕言没什么大事地道：“公主府有细作，拆了我的信。”

　　慕容曦冷嘲：“就刚刚那一点法术不会的婢女？公主府自己派的心腹监视你，还是别人的细作？哈！公主府也不过如此。”

　　“我就是随便试她一试，她就中招了。”吴慕言前脚刚回来，外面就有管事带着两个侍卫和两个新婢女进来对原先的婢女凶神恶煞地发令：“管家有令，让你不用在这干了。”

　　婢女战战兢兢地道：“为什么？”

　　管事道：“问那么多做什么，东西交给她俩，走！”

　　两侍卫把那婢女给押走了。

　　管事带新来的婢女进屋给吴慕言过目：“给先生添麻烦了，公主特意让小的带了别的姑娘过来。”

　　吴慕言道：“知道了。出去吧。”

　　管事和婢女也不敢多打扰吴慕言，退了出去。

　　慕容曦不耐烦地道：“我的日子不多了，你快点！”

　　“嗯。”吴慕言点头应下，“你刚才借法太久，又在日照下待了那么长时间，回去休息一下吧。”

　　吴慕言取出一个青瓷瓶，慕容曦飞了进去。吴慕言将瓶子收进储物袋。

　　晚上管家过来道：“先生，人找到了！”

　　管家手一挥，后面的家仆架上来一个像个乞丐一样蓬头垢面之人。

　　那泥人被架上来，直哭丧乱喊：“官爷饶命！官爷饶命啊！”

　　这人实在太脏，还带着一股污秽之味，吴慕言道：“哪找到的？”

　　管家道：“官牢。”

　　吴慕言：“怎么提出来的？”

　　管家是个会做事的人，道：“先生放心。那就是个杂牢，专关一些乱七八糟罪名又罪不致死之人。不过是个外牢，每月还要官银养着，都不管及。给了点银钱打点，让他们报了病殁。”

　　吴慕言对那人道：“什么名字？”

　　那人头也不敢抬地道：“小的赵、脍。”

　　吴慕言：“带他下去洗漱，想是也饿了，给点吃的再带过来。”

　　管家对侍卫道：“带下去！”

　　管家临走前又道：“先生，那婢女审过了，还没来得及走漏您的消息出去。”

　　吴慕言点了点头：“何人派来的？”

　　管家道：“贱人没说，受不住刑，咬舌自尽了。”

　　吴慕言也不再问，末了道：“请公主过来一下。”

　　“是。”管家便退了出去。

　　过了半个时辰，那人被收拾干净重新带了回来。

　　人刚带到，青阳公主也过来了。随身还带着一名侍卫，吴慕言一看其短配剑的符文就知道是名炼气修术之人乔充的侍卫。

　　青阳公主道：“先生让我过来，就是为了此人？”

　　吴慕言道：“正是。”

　　公主坐下，圆润的玉指对那侍卫作退下手势，侍卫便退出门外。

　　许是给了赵脍干净衣服和饭食温饱，意识到了些安全感，人也没再乱吼乱叫。被人带上来后，老实的跪在地上。

　　吴慕言道：“把脸抬起来。”

　　赵脍犹犹豫豫了一会，终是顶着那头洗过依然逢乱的毛发抬起了脸。

　　脸上果然有一块青斑。

　　吴慕言拿出瓷瓶放于桌上，慕容曦便化了出来站于屋内。

　　慕容曦向吴慕言点点头表示正是此人无误，然后又重新化入瓶内。

　　青阳公主莫名其妙地看着吴慕言拿出一个瓶子，眼睛看着前面空处不说话，神态有些怪怪的。青阳公主也不好问什么。

　　吴慕言对赵脍道：“你所犯何事，怎么关进牢里了？”

　　赵脍双手高举拜伏，巴在地上道：“小人儿时跟着爹娘入京谋生。十二岁入醉雨阁洗碗跑堂干了十来年，后来掌柜嫌小人貌丑，把小人遣了回去。小人就回去干起了爹娘的老本行卖菜。京里有段时间人人爱斗鸡，官府突然下了禁玩令。小人卖菜攒了点钱买了几小母鸡回去养，有差人到小人家中，说小人买的那仔鸡是公鸡，我好说歹说，差人就是不听，不由分说抓了小的，就一直关到现在！” 赵脍说到这，委屈落泪，又是一个跪拜的大匍匐，“大人，小的真的冤枉啊！”

　　吴慕言道：“你确实是冤枉。”

　　一听吴慕言这话，赵脍脸上顿时有了晴云，大呼：“多谢大人！多谢大人！”

　　吴慕言：“别着急言谢。保你的人是这位青阳公主。”

　　“青阳公主？”赵脍看了青阳公主一眼，紧张的咽了口唾沫道：“小的拜见公主!”

　　青阳公主皓眸只撇了他一眼。

　　吴慕言：“明日我带你去见一个大人，到时你老老实实答话，宫主自会为你撑腰平冤。”

　　赵脍连道：“是是！”

　　吴慕言：“我再问你一事。”吴慕言手一摊，化出一张卷轴，卷轴一展，画的正是慕容曦，“你可见过此人？”

　　赵脍哪见过这等突然变化的神通，吓得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吴慕言道：“别怕!回答我。”

　　赵脍眼都直了，胡乱看了一下道：“没有。”

　　“你再看仔细一些。你被赶出醉雨阁前，是不是捡到了一个人的荷包？”

　　一提这事，赵脍好像想起了什么，结巴道，“这么说，这么说，好像是这个人。太久了，小人也有些不记得了。”

　　“那就看仔细些。是就是，不要好像！好像这种话怎能乱说？”

　　赵脍又凑近头看了看道：“是，是他！那日还跟国师在一起到我们阁里吃茶。我亲自进里间送的茶果。掌柜也一直在门口侍候。”

　　“很好。”吴慕言将画卷化去，“明日你就把你的事和酒阁里的事一五一十说出来。你若却懦不敢说……”

　　吴慕言顿了顿话，旁边碳盆里烧旺的炭裂成了两截。赵脍赶紧崩起了起耳朵。

　　吴慕言道：“那谁也救不了你，你只有死路一条！明白吗？”

　　赵脍忙道：“是！是!”

　　吴慕言又缓了缓声：“我并非在威吓你。你若害怕，现在也可以决定不去。我们现在就可以放你出去，但不出几日，你又会被人抓回去，而且……很有可能活不过第二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