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你打算对我侄女做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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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事提要：
源赖光为了实现自己的政治抱负，绑走了酒吞童子要挟大江山稳定金价，囚禁了茨木和妖狐的女儿武毅女帝，自己大权独揽，决定实行新税法和考核法。鬼切决定与之反叛。
天还没有解宵禁，整个京城在灰蒙蒙之中。
一个黑影跌跌撞撞地走到大理寺的鸣冤鼓，拿起棒，用尽全身力气，敲了起来。
这一天，注定不是一个平静的一天，他的开始并不是来于钟声，而是鼓声。
“京郊的余氏，本是前朝蒙古皇族，光复京城之时，余氏祖先偷偷抱着平时里积下的黄金跑了。在一个村子落户。虽然是家境每况愈下，但是靠着不时取出黄金变卖，也算无忧。可惜旁边的大姓茂氏，欺负余氏是小姓，竟纠结起十几房兄弟，将余氏成年男子全部活活打死，将女子先奸后卖入青楼，小男童阉割了留在家中做娈童。”麻履军将调查得来的情报细细告知。“青楼看管甚严，余氏之妻在深夜趁嫖客熟睡，换上男子衣衫，骗过看守才逃了出来，顾不得宵禁了。现在青楼中的余氏女子已被全数救出，照崇天皇后之法令发往无忧宫由女官照顾。”
源赖光的刀在鞘中哀鸣不止：“正好想杀些人祭奠一下我的新政，想不到有人就撞在我枪口上了！”
鬼切正在睡觉，只见军令声，连忙爬起来。
他目前属于挂在三大营名下的李家军，俸禄由李如松发，但是由于李如松本身还是大明的臣子，所以如果京官要用，自己也要上去。
三大营在前朝妖妃作乱之后本已名存实亡，大量军人外逃改籍。但是在妖狐与茨木婚姻期间，茨木曾经重组三大营，虽然两人离婚已经很久了，但是实力到今天已不是俗。
眼下妖狐与茨木之女——三大营的女主人还在源赖光手上，各个将军不得不听命于其，源赖光也喜欢用这帮人，反正不用白不用，用废也是武毅冤大头出钱。用李家军的时间实在是少得可怜。
有一场硬仗要打了。鬼切心里十分明亮，只有在这个时候，他才运用自己的嫡系军队。
行了两日，农田之间赫然出现了一个小镇，镇中间是祠堂，白墙青瓦，有的地方粉还破了，露出朴实的砖缝。
不过，那祠堂上面的东西就不朴实了。
拳头上十五六个十字架，上面五花大绑地绑死了棉甲军和麻履军，中间是县官，浑身血淋淋的，哭喊着救命。
“源大学士，你与余氏并无亲戚，与我也没什么恩怨！余氏全家不过七口人，何苦为我一个个上千人的大族。”看到大军来了，茂氏族长也慌了，本来以为把县官打一顿就消了此事。那知县官妻子是当年崇天皇后的宫女，脸皮厚得惊人，带着女儿爬狗洞逃出去抓过几匹马，一路狂奔回了京城报信。
鬼切看着那祠堂，叹了口气，如果要打下来，最好的办法就用大炮轰开，可是这样一来，就不能保证里面人的死活了。“若是你遇到今天这事，该如何是好？”鬼切悄悄问茨木。茨木略一思索，即说：“这不他们的家当还放在外面么？放任士兵抢劫三日，将米粮钱什么都拿走，他们不一会就看不下去跑出来了。”
鬼切说：“我会用炮轰开。”
这两个方法都不够高明。鬼切静静地看着源赖光如何处理此事，
源赖光低下头，思索了一下，然后回喊道：“这个事我做不得主，余氏娘子在众目睽睽之下敲响了大理寺的鸣冤鼓，我得给天下一个交代。不过——”
这个不过，甚是峰回路转。
源赖光玩味地说：“圣上也来了，你们出七条人给余家以命抵命，在这里交给我七个人，圣上出具圣旨赦免你们的罪，如何？”
果然门一开，吉祥物武毅女帝从马车上跳下来，走了过来，接着掌管章的女官也下来了。
祠堂里一通撕逼，门终于也开了，余氏族长带着七个营养不良的青瓜蛋子走出来。武毅顺便将纸抵在女官背后写了个什么。源赖光叫族长上前亲自接旨。
鬼切脸上露出冷笑，笑容越来越冷。
源赖光抓住族长的手，打了武毅一巴掌。
“试图弑君，现在你的罪够灭族了。”源赖光平静地说。
“不、不是……”族长结结巴巴地说。源赖光将武毅护在身后，轻声问众人：“刚刚你们看到了什么？”红肿漫上武毅洁白的脸，众军士异口同声地回答：“刚刚余氏族长打了圣上！”
门已经开了，再关上就很难了。余氏刚刚撕过逼，人心也不齐，大部分人第一时间就投降了。
这就是源赖光的手段，擅长玩弄人心，总是最出其不意的时候达成。
一个时辰的战斗过后，男人们都被绑好了在一边，女人和小孩在另外一边大哭。
源赖光白皙的手指上，黄金镶红宝石戒指映着日头闪亮。“就地格杀。”
“等等！”源赖光这才发现武毅吉祥物居然没走，真拿自己当人了？武毅说：“罪不及妻女，礼不下傻逼。男人犯了错，可是女人和小孩子是无辜的。”
源赖光就一句话：“你养活这些人么？”搞改革好费钱的。
武毅说：“十五岁以下的男子可以阉割后入宫当太监，女人可以入宫当宫女，年满二十送嫁，朕养了！”
源赖光轻轻哂了一声：“这样有自我的君主，身为臣子，实在是心中慌乱得很。”
武毅的冠上龙须因为紧张而颤抖：“身为天子，当以德配天，若获罪于天，则无所祷也！”
空气一点点变重，茨木的手也按上了刀把。
鬼切知道，该他出场的时候到了。
“天下之大，乡野有大姓，城镇有私党，恐怕源大学士一时是杀不完，不如杀一半留一半，告诉他们如当顺民则有活路，你会节约下很多时间的。”
鬼切确信，在这一刻，源赖光的确对于武毅起了杀心。来人皆是他自己的亲信部队，没有人敢说一个不字。而且，也不一定要在这里杀，皇宫里是另外一个绝佳的地点。
“崇天皇后与太上皇所建立下的军制，怕是除了二人之外其他人皆不能服众吧！”鬼切不紧不慢，点出要害。
风声如同同刀呜，鬼切的心一点点沉下去。
他在赌，一场豪赌。
“你。”源赖光的眼睛里浮动着未知的光芒，“传令下去，15岁以上的男子尽数阉割入宫，女子没入宫中为宫女。对外宣称是大学士魏某为其求情的结果。从今天起，但凡有大姓宗族，恃人数行凶，则依法处罚全族。先报官，官府如管不下来，则由麻履军直接上报至内阁，内阁交由锦衣卫核定之后，交由兵部，发兵处理。”
这场赌，我赢了，鬼切松了一口气。
吉祥物一见事情解决，就连忙回到车上，生怕源赖光找她秋后算账，茨木看着女儿在寒风中的背影，眼一酸。
鬼切刚要回去，却被源赖光叫住：“你，明日到重华殿上来。”
这是他的办事处。鬼切在心里心中一紧。
回到家，茨木着急地握着一个御守：“也不知道衣儿怎么样了，你明天一定要帮我好好看着啊。不愧是我大江山的血脉啊，身陷囹圄还不忘救别人……”鬼切说：“你不为她的莽撞而生气么？”
茨木叹了口气：“都是我遗传给她的大江山血脉啊。为父母的那有骂子女的道理。”
大江山血脉，真是奇特，虽然自己已经忘记了一切，可是听到这几个字，像真的有什么在自己的身体里苏醒了一样。鬼切站起来，道：“我会帮忙你的。”
天明，宫中。
皇宫分为公事用的和后宫，武毅自从被囚禁之后，便常常来办公的重华宫旁的庆圆宫转转。
真是心大。
鬼切在宫墙这边走着，一边走一边叹道，几乎能听到她在那一头徘徊的声音。
终于走到了重华宫。
重华宫白石为地，中间一池水池，冷冷水光映着梅树，寒气森然。
以前作为鬼切来这的时候，竟没觉得这里如此冰冷。
“魏将军。”太监引他进去。
门缓缓打开，中间是一个比水池还冷的人。
鬼切平下心中的波澜：“源大学士。”“魏将军。”那人浅浅一笑，满屋子的白墙红漆于这一笑中失色。
他前面，是一张广大的地图，以及厚厚的册子。
“我向棉甲麻履两部说崇天皇后唯一的女儿在我手，这便是他们拿出来交换武毅平安的东西。大明宗族分布图，以及要害之处。”
鬼切看着那些东西，这些都是茨木为了自己和妖狐的女儿、天下，才弄来的——它们，属于大江山，而如今，竟全部为源赖光一个人拿去了。
“宗族之间势力相互勾结……”他拉长了声音，意思很是明了：你为我出个主意。
鬼切垂下眼：“古有汉朝欲行削潘，不料诸王并起选择，至武帝之推思令实行，方才平定。与其让诸势力与我们作对，不如从根基上绝去。”
“哦？”
“宗族势大，不过靠的是男丁多。中国实行诸子均分，庶子也享有家产分割权。可是这种制度建立在对于女子的剥削之上，庶子之母，往往是被剥削的生育工具。一旦族中长老一乎，则群男尽出。不如效法西洋，明嫡庶之别，庶子不许给家产，长久以往。嫡子守产，庶子就会为了挣钱工作而外出，大家就会化为小家，再也无力与中央政权抗衡。”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你打算对我侄女做什么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