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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血夜 ...

  •   咸咸的海风拨开天上的黑云,一勾红月探出头来。海风鼓动船帆,掀起波澜,也惊醒了熟睡的子蝉。
      子蝉双眉紧皱,似乎很是苦恼。他轻轻抚摸着自己的戒疤,白天烈日的炙烤使他的头皮红肿,风吹一下都钻心的痛。
      “咕咕”,屋漏偏遭连夜雨,现在子蝉的肚子又在和他闹矛盾了。
      “厨房的张师傅喜欢喝酒,这会儿估计正嘧啶大醉呢,不如……”小和尚打起了坏心眼。
      子蝉小心翼翼地走出了满是呼声的睡舱,慢慢掩上了木门。由于木门年久,开合都会出声,子蝉生怕会惊动谁。不过,貌似他的担心是多余的,当他走向饭舱时,他还能听到如山崩地裂般的呼噜声。船员们白天都辛苦劳作,夜里自然也睡得深。
      子蝉借着走道窗户透过的一丝月光,摸索到了饭舱门前。舱门大开,里面漆黑一片。
      看来这下有的吃了,子蝉高兴有点兴奋。但他毕竟第一次做这种偷鸡摸狗的事,心里或多或少还是有点紧张。
      子蝉站在门前,浅浅的的月光将他的影子投在船板上。突然他意识到了一个问题,门,为什么是开着的?他明明亲眼看见张师傅把门关上了的。
      “对不起,子蝉和尚,没饭了。”张小池摸了摸脚下的大黑狗,淡淡道。
      “这明明就是我的饭菜,你为什么把他喂狗?你没有这个权利。”子蝉愤怒道。
      “船长吩咐过,每天给大黑喂一顿。大黑早晨中午都没吃,晚上喂它点东西应该没有错吧。”张小池收起抚摸大黑的手,抬头看着子蝉辩解道。
      “你,你……”子蝉被他气得无话可说,脸颊通红。
      “好了好了,大家都是一条船上的,各自退一步吧。”一旁的张师傅打圆场道。
      “小和尚,今天船长不在,他的饭菜你就吃了吧,反正到明天也馊了。”张师傅好心道。
      “不行,那是船长的,假如船长晚些回来了呢?要是船长没饭吃你担待得起吗?”张小池反对道。
      “这……”张师傅哑口无言。
      子蝉也不想张师傅难做人,开口道:“算了,今天就不吃了。”
      这时王石和大黑几乎同时吃完碗里的食物,张师傅见状急忙道:“既然最后两位都吃完了,我们就都散了吧。”
      子蝉,王石和张小池等人也就一齐退出了饭舱。子蝉走时刚好看见张师傅在锁门,所以他现在非常困惑,饭舱里不会有其他的人吧?或者根本就不是人。
      子蝉心里开始打了退堂鼓,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子蝉现在饿的要命,饭舱就在眼前,什么妖魔鬼怪现在也阻挡不了他成为饱死鬼的愿望。再说了,是张师傅回来取什么东西,忘了关门也说不定呢?子蝉左脚轻轻地踏进了大门,落在船板上,无声无息。
      子蝉蹑手蹑脚的走了进去,除了自己的心跳声,他什么也听不见。
      橱柜在哪儿呢?子蝉寻思着。一束光从门缝大在屋子正中的桌子上,子蝉发现上面有一只蜡烛。点燃蜡烛后,子蝉才发现橱柜在舱的墙角边上。
      打开橱柜门,船长的晚餐赫然摆放在子蝉眼前。虽然冷了,但也可以食用。
      子蝉躲在橱柜下直接用手吃起来,嗯,真香,船长的饭菜果然不一样。吃完后子蝉用一个布兜把没吃的荤菜包起来,他打算留给大黑吃。
      拍拍肚子,子蝉走到了门边上,他现在想着怎么应付明天张小池的盘问。
      “汪汪……”一声犬吠从头顶甲板传来。是船长回来了吗?子蝉想着。加快脚步,他必须在没人发现他之前回去,装作什么也没发生过。
      “啪嗒”一滴水滴在子蝉脸上,他没有在意,他只想尽快回去。
      “啪嗒,啪嗒……”越来越多的水滴落,子蝉的鞋也湿透了。
      终于,子蝉到了睡舱门前。大门敞开,他被眼前的一切惊呆了。
      所有人都死了,死状安详,在睡梦中死去。每个船员都被割喉而死,凶手手法之熟练,令人骇然。
      子蝉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抬手一看,这哪里是水,甲板上滴下来的分明就是血啊!在看自己的鞋,白色的布鞋染得绯红,在夜里反射出诡异的光。
      子蝉一下瘫坐在地,恐惧瞬间压在心头,他只想找个洞钻进去。
      师叔,师叔现在怎么样?他爬到师叔的房间,师叔坐在书桌前,背后插着一支匕首。
      桌上的烛灯依然亮着,在海风的吹拂中,时隐时现。子蝉走到师叔跟前,发现他死前在读经书,书摊开两页,被血浸透,看不清字迹。
      “咳咳”师叔惠西突然咳了一下,一口鲜血从口中喷出来。
      “师叔,师叔,你没事吧。”子蝉急忙问道。
      惠西吃力的抬起头,缓缓道:“子蝉,你居然没事!看来这真的是上天注定。你去把我床底的箱子搬来。”
      子蝉不敢怠慢,把箱子搬过来后打开,发现里面是一件衣服。
      “把这件衣服交给傲来国一个叫石头的年轻人,这是佛祖的旨意,你一定要完成。”惠西语重心长道。
      子蝉磕头,“弟子谨记。”子蝉坚定回道。
      “好好……”说着惠西慢慢闭上了双眼。他的脸上没有痛苦,没有绝望。
      子蝉对着惠西的尸体磕了三下头,将那件衣服包起,退出了房间。
      在走上甲板的路上,子蝉险些被一个尸体绊倒。仔细一看,原来是张小池。
      “阿弥陀佛,如果没有你,我想躺在地上的就是我了。”子蝉对着张小池的尸体行了一礼。
      傲来国在大唐西南边,如今航行一月有余,也该到了。
      子蝉站在甲板上,看着远方的海平线,一束火光在远方升起。那不是月光,也更不可能是阳光。
      “傲来国吗?”子蝉呢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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