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话西游》小小涛涛

12、月下葬花

　　星月微弱的光芒倾泻在天灵教古朴的房瓦上，院子里树影斑驳，很是幽静。教内的客房内，龙女坐在床沿上，泪眼朦胧。她刚刚换上了一身血红色的丝绸长裙，血色的衣裳更显得她的肌肤洁白如玉。下人送来的饭菜摆在不远处的黄花梨圆桌上，她没有心思食用。没错，她又开始想她的师父了。
　　好心的公子刚走不久，龙女觉得这人很温柔。“哎呀，我怎么这么糊涂呢，这个好心人的名字我到现在还不知道呢。”龙女开始责备自己。
　　屋里的装饰摆设颇有唐风，用色艳丽，格局大气，龙女却不喜欢。她站起身，闻到饭菜里面有股鱼腥味，顿时觉得头晕脑胀喘不过起来。于是她赶忙推门而出，到外面透透气，但更重要的是散散心。
　　龙女顺着楼梯下了楼，沿着眼前的一条小路散步，反正是出来散心，走到哪儿算哪儿吧。小路由青石板铺成，兴许是年代久远的缘故，上面布满了苔藓。龙女顺着小路，穿过了几个院子，来到了一处袭花园。袭花是傲来国特有的一种花，花瓣如脂，花香袭人，袭花因此而得名。因为傲来城近海，气候温暖湿润，虽时是深秋，但这儿还是满园花色。龙女见了这美丽的景色，暂时忘却了心心念的师父，她浅浅一笑，笑颜如花。
　　正在龙女陶醉于满园袭花时，忽听见花园深处传来一阵银铃般的笑声。龙女心奇，遁声望去，透过繁花间隙，竟发现了一粉妆玉砌的小女孩。
　　龙女走近了小姑娘也没有发现她，见小姑娘正用一玉锄在地上刨坑，龙女蹲下身来，柔声问：“小妹妹，都这时候了，你怎么一个人在此呢？”
　　小女孩也没有抬头，继续着手上的动作，回道：“姐姐不也是一样吗？哥哥总是不带我玩，我想出去逛逛，他还叫个丫鬟缠着我，这也不许碰那也不许砰，只有这会儿，趁那丫鬟睡着了，我才能出来玩会呢。”
　　女孩听了这女孩的遭遇，同情起来，转而问道：“这么晚了，你一个人在园子里又能玩些什么呢？”
　　女孩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抬头冲着龙女甜甜一笑，“姐姐，你喜欢这满园的袭花吗？”
　　龙女不假思索道：“当然啊。”
　　“可是冬天马上就要到了，到了那时，这一院子的花都要凋谢，只剩下光秃秃的树枝，难看死了。”女孩皱眉道。
　　“你在这儿挖土，莫非要将落花埋葬？”龙女问道。
　　“姐姐真聪明，一点也不像那天的那个哥哥。”
　　“哥哥？”龙女疑惑道。
　　“对啊，前两天我偷偷溜出去玩，在街上碰到一个和你一样的光头哥哥，他可笨了呢。”女孩笑道。
　　“他是我的师父。”龙女坚定道。
　　女孩的话又勾起了龙女的忧伤，她捡起脚边的一片花瓣，丢进女孩挖的坑里，嘴上念着：“师父，你到底在哪儿啊？”
　　月下葬花，葬的不仅仅是花，更是心中的忧愁。
　　子蝉现在很纠结，面前的狗洞到底是钻还是不钻呢？钻吧，有辱为人的尊严；不钻吧，他就进不了天灵府，进不了天灵府，他就找不到白姑娘，找不到白姑娘，他就……好像找不到白姑娘和子蝉也没有多大关系嘛。他们不过萍水之缘，仅此而已。
　　狗洞最高处刚过子蝉膝盖，子蝉本来就瘦，钻过去也费不了多大力气。犹豫了半天，他还是选择了钻过去。子蝉刚钻过去，就发现前面有一双绿油油的眼睛在盯着他，“呜，汪汪汪”，它才是这狗洞的真正使用者。
　　那是一条黄肚黑背的大狼狗，露着白森森的獠牙，吐着红色的舌头。子蝉倒吸一口凉气，想都没想，扭头就跑。待子蝉跑到喘不过气时，才发现那条大狼狗早就没追他了，才放下心来。子蝉环顾四周，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中来到了天灵府的深处。“白姑娘到底会不会在这里呢？”子蝉挠头道。
　　真是奇怪，这么大的府邸，怎么一个人也没有，子蝉大摇大摆的走在路上，看着路边的房子都熄着灯，心里疑惑着。子蝉刚这么想着，就见面前的院子里走出一拿着玉锄的小姑娘，她正用惊异的眼神打量着自己。
　　“你是那天的光头哥哥。”小女孩认出了子蝉。
　　“你是那天的那个小姑娘。”子蝉也认出了这个小姑娘。
　　“你怎么闯到我家里来了，莫非你真的想我哥哥帮你治病？虽说他收费很高，但是你放心，有我在，他不会收你一文钱的。”
　　子蝉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他是一个出家人，私闯民宅说出去也并不好听。我来你家是为了找我的徒弟的，她也是一个光头，今天她想非礼我，我死命不从，于是我就跑她就追，然后我们就失散了。我听人说她在天灵府附近出没过，就来这儿找她，接着就遇到你了，你说巧不巧。说出去谁信啊？估计连三岁小孩也不会相信吧。
　　“没错，我来这儿就是为了找你哥哥治病的。你是不知道啊，因为这个病，他们从小就嘲笑我，骂我是秃驴……”子蝉发现自己撒起谎来连自己都怕，阿弥陀佛，师父从小就说做人要诚实，对不起师父，徒儿也是被逼无奈啊。
　　小姑娘同情心泛滥道：“哥哥，你真可怜，放心好了，我这就带你到哥哥屋里，让他帮你治病。”
　　“这个不大好吧，估计你哥哥这会儿都睡下了，我还是明天白天再来找他治病吧。”子蝉说着就想逃走。
　　小女孩上前一把拉住子蝉的手，道：“没事的，哥哥睡的可晚了，这会儿准在书房看书呢。再者说了，哥哥常和我说，人的病是不能拖的，多少人的不治之症不都是因为小病而拖成那样的吗？扁鹊和齐桓公的故事你知道吗？什么，这都不知道啊，我来告诉你吧。相传在春秋时期，有个神医扁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