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辰予我余悲》十二月oliva

21、偏心

　　终于结束了一天繁忙的学业，林珠儿躺在床上感觉脑子晕乎乎的，脑容量不够用啊。
　　因为她不会法语，所以要先上语言课，你有试过一天八小时全上法语课吗？
　　老师在前面叽里呱啦讲的热火朝天，你在下面头晕目炫一句不懂，但老师秉着即使你是只猪也要把你给念成个猪八戒的宗旨，绝不放弃你时刻关注着你，让你一分钟都不能走神。
　　苍天啊，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我胸无大志就想当个流氓，哦，错了，文盲啊。你就发发慈悲成全我吧。
　　她拿出手机，打开通讯录看到里赫然存了个备注哥哥的号码，她切了一声把备注改成了“脱缰的野马”。
　　然后，她去洗澡，完了她又坐在桌子前，把书本摊开，叹了口气，欲哭无泪，这么多作业啥时候能写完。
　　转眼过了大半个月，除了二婶有事没事的讽刺和索菲亚无聊的恶作剧，她在莫家生活的还算平静。
　　不知是不是她天生语言能力好，法语进步神速才一两个星期她就已经能听懂日常的对话了，连老师都惊叹不已，夸她是天才。
　　莫老爷子知道了，心里高兴还在晚饭时表扬了她，送给她一个小礼物，让她继续努力。
　　得了礼物的代价就是，第二天索菲亚直接将她赶下车扔在半路上，长长的公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荒无人烟。
　　走了好久好久，还是没看到大马路，实在走不动了，林珠儿把书包一扔头靠着开始享受日光浴，这一睡睡到下午才醒，她琢磨着索菲亚快放学了，就坐在公路旁等她。
　　可是左等右等都没看到车来，天渐渐黑了，她决定一边走一边等。
　　走了两个小时，到家了，她才发现索菲亚早回来，正悠闲的坐在沙发上吃着葡萄看电视。
　　戴汐过来询问她怎么才回来，问她要不要先吃点东西。
　　她有气无力心塞摇摇头说不用了，准备上楼，这时候索菲亚跑过来告诉她，爷爷在书房等她，一脸看好戏的表情。
　　林珠儿不想理她径直越过她，走到二楼停住还是往书房去了。
　　她敲门，里面的人让她进去。
　　爷爷在里面看书，世界经济。看她来了，把书放下，喝了口新泡的茶，“听学校说你今天没去上课，怎么回事？经不住表扬是不是，我们莫家不养懒散的孩子。”
　　林珠儿低沉着眼，有些委屈，“不是的，是索菲亚她——”
　　她想解释可话还没说出口，莫老爷子就打断了，他语气突增，“还敢把责任推给索菲亚？她都跟我说了，明明是你跟人偷跑出去玩，你还威胁她不准告诉家里人，否则就要打肿她的脸。打肿她的脸？我问问你谁给你的胆子打她？她长这么大，我连句重话都舍不得说，你还敢欺负到她头上，给我去祠堂跪着，到明天为止不许起来！”
　　林珠儿急得都快哭了，强忍住泪水倔强的申诉，“我没有，事情根本不是她说的那样，是她把我丢在半路上害我不能去学校的。”
　　莫老爷子看莫莉还在狡辩，不承认她错了，心里更气了。
　　把一个信封甩她脸上，“看看你做的丑事，不要脸，这种污秽的东西还敢让人寄到家里来。小小年纪就不正经，上不了台面的东西，跟你妈一个样儿。”
　　林珠儿打开信纸，是一封情书用法文写的，很多词她不认识，但从零碎的词意来看写的很露骨，显然是索菲亚栽赃给她的。
　　林珠儿握紧信纸，眼泪掉下来，为什么爷爷要用这么残忍的话语来羞辱她，索菲亚是他的孙女，难道她就不是吗？
　　既然不喜欢她，为什么又要找她回来？
　　林珠儿抬起头来，直视莫老爷子目光清冷，“那请问爷爷，怎样才算上得了台面？您一边恼我不争气够不着台面，一边又抽掉攀岩上去的绳子根本没打算让我上去。那这台面我上还是不上？决定权在您，跟我妈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莫老爷子没想到莫莉会反驳他，在这个家里向来所有事都是他独裁，还没有人敢违背过他。
　　他气的五官扭曲，一本书扔过去林珠儿没有躲，书重重砸在她身上，然后跌落在地。
　　“不孝子，没教养！给我滚！还想跟我的宝贝孙女索菲亚比我告诉你，永远不可能！”莫老爷子冲林珠儿吼，她弯腰拾起那本世界经济的书放到茶桌上，离开的时候轻声说了句“我没想过要跟谁比。”我只是希望您能公平一点儿。
　　林珠儿在祠堂跪了一夜，问了一夜的列祖列宗，她到底犯了什么错让爷爷这么讨厌她，要怎样才能讨的他们喜欢，让莫家人都接纳她。
　　可惜祖宗不显灵，她死去的爹也不应她，第二天莫家人的态度依然如常没有丝毫改变。
　　看着爷爷和索菲亚他们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在餐桌上吃早餐，林珠儿一点胃口都没有了躺在沙发上两眼放空不闻不问。
　　戴汐看见了，以为她生病了，过去询问知道她没事后要她过去吃早餐。
　　林珠儿推辞着说不饿，黛汐放心不下又去给她拿了点儿准备送过来。
　　期间她听见莫老爷子不高兴的说，“别管她，爱吃不吃。”
　　“爸，莫莉还小嘛，说几句就行了小朋友都会犯错的您别气了，伤身。”黛汐劝慰他。
　　“莫莉呀，爷爷脾气大你就撒个娇服个软他气肯定就消了，哪有爷爷不疼孙女的，他要不在乎你才不管你了。”戴汐把早餐放林珠儿面前，又来笑着安慰她了。
　　林珠儿看着盘子里食物，培根三明治，蓝莓饼，草莓全是索菲亚喜欢吃的。
　　林珠儿只是笑笑，“嗯，我会的。谢谢婶婶。”
　　她本来不想吃的，可是不想负了黛汐的好意，还是象征性的吃了几口，她不禁想如果她妈妈还在的话，肯定也会记的她的口味喜好吧。
　　可是她却连她的长相都忘记了，母亲变成了一个存在于字典里抽象的词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