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树与初年》仝十九

17、两个人的对话

　　假期的时间过得非常快，一晃眼到了八月底，再过一个多星期就要开学了。
　　小树去参加了三中的初中部分班考试，尹初年和姨奶奶一起陪他去。同去考试的都是六年级升初中的孩子，比小树大了两三岁，再加上小树现在的个子比较小，只有十岁的小树一下子就被淹没在人群中。
　　分班考试只有三科语数外，下午四点半结束考试。
　　算算快到时间，尹初年和姨奶奶候在校门口，直到小树走出校门。看他一脸沉重的模样，尹初年和姨奶奶对视一眼，很有默契地上前安慰他放宽心，考不上可以明年再考。谁知后者突然一扫阴霾，笑嘻嘻地说：“终于考完了，意外的很简单嘛，还是说我太聪明，那些题根本就难不住我。”
　　“......”
　　尹初年和姨奶奶汗颜。
　　几天后分班成绩出来，小树竟然以高分录取到初中一班，尹初年才发现不是小树自恋，而是他真的太聪明。
　　尹初年投其所好，抱着毛茸茸的怪兽玩偶送给他，恭喜他考上初中的同时，又有些忍不住担心，小树连跳三级，初中和小学的差别很大，他能跟上课程吗？哪怕是学习跟得上，那其他方面呢？毕竟他比同级生小很多，万一被孤立怎么办？
　　小树哪里知道尹初年想这么多，他只想着考上了就可以和尹初年一起上下学了，开心地在尹初年脸上吧唧一口，笑得十分灿烂。“初年送的小怪兽好可爱，我会好好珍惜的。”
　　“但是，作为考上初中的礼物，我想贪心的多要一份可好？”他补充道。
　　“想要什么？”尹初年好奇的问。
　　“嗯，我想要和初年的朋友们一起吃个饭，就是给初年过生日的朋友，他们是初年的同学吗？”
　　“同班同学，不过你怎么想和他们吃饭呢？”尹初年疑惑不解。
　　“因为想认识一下初年的朋友嘛，长这么大，第一次见初年和朋友出去玩有点好奇，就想说认识一下，再说了，既是初年的同学那也就是我的学长了，初年就当是我的庆功宴，大家一起开心一下好吗？”小树天真的语气，灿若星辰的眼睛一眨一眨的，可爱极了。
　　反正也只是吃个饭而已，尹初年爽快地答应下来。“好，我一会儿问问他们有没有时间。”
　　“谢谢初年，初年最好了。”
　　说罢，又在他脸上留下一个口水印子。

　　尹初年打电话问了黎扬和翟俊有时间没有，他们想都没想就答应了，约在明天下午。尹初年爸爸知道这件大喜事，便做东帮一帮大朋友小朋友定好了位置。
　　成功跳级上初中的小树，让姨奶奶和姨姥爷欣慰好一阵子，连小树搬回尹初年家都没有抱怨，逢人就夸他们的宝贝儿子争气，小小年纪上了初中，听得同事好友们那叫一个羡慕不已。回头看看自家孩子，恨不能一个拖鞋拍死他们。
　　但是姨姥爷在高兴之余又忍不住担忧。“阿露，你说小树对初年是不是太过于执着看，从小到大，凡事都已初年为中心。”
　　“你个五大三粗的，什么时候想这么多了，以前你还说我太捆着孩子，现在我放手了，你有东想西想的，他们俩从小一起长大，初年那孩子乖巧，母亲又去得早，我看着他长大，巴不得当自家宝贝供着，小树和他亲是好事，你就别瞎操心了。”姨奶奶在料理台洗碗，眉开眼笑地开到姨姥爷。
　　姨姥爷白她一眼，侧过身抽烟不理人。
　　以前分明是她天天哭诉儿子不和她亲，再有下次，他才懒得管。

　　第二天下午，尹初年和小树先到他爸爸预定好的海鲜店等黎扬和翟俊，坐在包间里，尹初年看小树特意打理过的头发，熨得不见一丝皱纹的衣服，可能还擦了宝宝霜，整个人香喷喷的，几番欲言又止后，终于忍不住打趣起来。“，怎么今天......”
　　小树一听，居然低头抿唇红了脸蛋。“见初年的朋友，肯定要注意注意。”
　　“好吧，我是想说，你今天很帅！”尹初年忍住笑对他竖起大拇指。
　　黎扬打来电话说他们已经在楼下，尹初年跟小树说了声去接他们，让他等一下，便下楼去了。
　　黎扬一看见尹初年，上前一手勾住他的肩膀，“好久不见，哥们儿。”
　　尹初年被他捆得难受，拉开他的手，说：“才几个星期没见而已。”
　　“人家就是想你嘛，不可以吗？”黎扬一脸贱笑，又脸皮厚厚地搭上去，尹初年完全拿他没办法，于是三个人走进包间的时候，黎扬便第一个被小树给记恨住了。
　　走在最后的翟俊看到小树，两人对视一眼，突然觉得他们很像，当然不是长得像，而是一种给人的感觉。
　　尹初年给双方简单介绍了之后，坐在一起聊天。
　　黎扬一个劲儿地夸小树年纪轻轻但很厉害，长得还很可爱，光说还不算，硬是要上手去捏他的脸，和他们几个不一样，小树还有点婴儿肥，脸蛋捏起来Q弹滑嫩。但小树很反感，除了尹初年，他不太喜欢别人乱碰他。但是碍于尹初年，他只有到处闪躲的份儿。
　　直到上菜之后，黎扬才结束对小树的‘虐待’。
　　小树这才松了一口气，默默地帮尹初年剥虾。黎扬跟头饿狼似的，自己手边剥的不够供应，眼一瞥，看见翟俊手中刚剥完的肉，一手抢过来塞在嘴里，乐呵呵地称赞美味。翟俊看他这模样只是摇摇头，又剥好一只虾主动放进他碗里。
　　小树便暗自琢磨，黎扬看起来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人不算坏，但性子太过大大咧咧，时不时对初年动手动脚，看在眼里很是膈应，至于翟俊嘛......
　　他悄悄观察他，哪知对方也同样在看他，两人视线相对，下一秒，皆默契的移开视线，把手中白嫩的肉放进身边人的碗中。
　　黎扬心满意足地吃了肉，没脸没皮的凑到翟俊身边，谄媚地嘟起嘴，“哎呀小俊俊，你真好，来给哥亲一个。”
　　后者一个眼神扫射，他脸色一白，貌似想起什么不好的事情，悻悻地往后退眼神闪躲，“额，吃地有点撑，初年陪我去一下洗手间。”
　　说完就直接拉着尹初年走了。
　　小树郁闷。
　　要去洗手间自己不能去嘛？
　　“喂，眼镜，能不能管管你的人，太碍眼了。”凌厉的眼神，因为愤怒而压低的声线，让翟俊一愣，随即轻笑开来。
　　“尹初年知道吗？这样的你。”翟俊喝了一口啤酒，继续说：“你为什么要我去管黎扬？”
　　“你看他的眼神和我对初年的很像，你喜欢他吧，就像我喜欢初年一样。”
　　翟俊有些惊讶，这个小孩还真是不一般，但是......
　　“喜欢，看来现在你还不是很懂这两个字的意义，等你真的理解的时候，你还能如此心安理得的说出来吗？”翟俊轻笑，“你还是好好隐藏一下比较好。”
　　“在初年面前我会一直真实，只对他一人的真实，倒是你，一直隐藏着有什么用？”小树不甘示弱的顶回去。
　　翟俊推推眼镜，假笑完美无缺。“不是隐藏，是要一步一步的来，黎扬那小子看起来大大咧咧，在某些地方却意外细腻胆小过了头，万一把他吓跑了，岂不是得不偿失。”
　　小树还想说些什么，听见包间门口的声音越来越近，便住了嘴。
　　见来人笑得开心，他问道：“什么事这么开心？”
　　“小树，黎扬说他给我们定了电影票，一会儿看电影去。”尹初年说。
　　黎扬在旁边神秘兮兮地看了一眼翟俊，嘴角掩不住的贱笑。
　　小树一翻白眼儿。
　　这是在打什么鬼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