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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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皓昱那天晚上在街旁哭得像个泪人一样，又打电话叫了同样哭得和泪人一样的卫子衍出来吃烧烤。
卫子衍卸了妆哭得稀里哗啦，放在以往她从来都是面容精致地出门，昂首挺胸地走路，一副“老娘最美丽，老娘最牛逼”的姿态，宁皓昱这还是第一次见到她卸了妆还出门，还不好意思道，“我是不是打扰你休息了啊......”
卫子衍哭得稀里哗啦，还抽了两张桌子上的纸揩鼻涕，“没有，我才洗完脸就接到你电话，我就出来了。我和你说，我去机场看见陈均栖了，他个狗东西，看到我居然跟我介绍他的女朋友。靠，那女的一看就是整容脸，下巴比范冰冰还尖，眼睛大得跟铜铃一样，看见我还得意洋洋跟我说了句嗨！四年啊，四年没有见，他见到我第一句话居然是“好久不见，这是蕾蕾，我女朋友”？当时我就气得呀，肺叶子都气得绞着疼。你知道更畜生的是什么吗，他送完他女朋友倒回来问我在这儿干嘛，我说等我男朋友飞机，他居然生气了还想打我？你说他是不是神经病啊，自己谈了对象还不准我谈恋爱吗？老子就没见过还比他不要脸的......”
宁皓昱于心不忍，递过去两张纸意为让卫小姐注意一下形象。满脸鼻涕眼泪的卫小姐接过去说了句谢谢，揩鼻涕的声音响得宁皓昱后悔出来吃烧烤。宁皓昱忍住批评的欲望继续问道，“然后呢？他把你怎么样了？你们两个在机场打起来了？”
“哪儿能这么没素质呢，我当时皱着眉头极其小声地和他对骂，他也皱着眉头一言不发听着我骂他。我骂完了他居然还问我渴了没有，要不要喝点东西？我说关他屁事，他居然还笑？他问我那我想干什么，我说想操他，他就又皱着眉头说我神经病，我说管他屁事，他就说那你来啊，我说我来个屁，他就开始亲我，妈的......”
宁皓昱被这一神发展震撼到，“然后呢？”
“然后？然后我们就回了我家。完了我问他我跟那个蕾蕾哪个技术好，他说蕾蕾，气得我当时就趴着他哭又服侍他了一次。我又问他我和蕾蕾哪个技术好，他还是说蕾蕾，还说我妆花了看着好丑。我气得又开始哭还给了他一个大耳巴子。我跑去卸了妆，他说我来服侍你一遍吧，完事儿了又问我和我男朋友技术哪个好，我说他是我遇见过技术当中最差的，他立刻黑了脸提了裤子就走。还真的是提了裤子就走啊，一句话都没跟我废话，我一个人边洗澡边哭，刚洗完你就给我打电话来了。我打算去搞根两根杠的验孕棒去讹他，讹不到他我就不姓卫！”
宁皓昱被震惊到说不出话，“你认真的？”
卫子衍横了她一眼，“那不然还是假的，我卫子衍言出必行。”
“不不不，我是说你说的机场那些？你们两个居然四年不见，一见就是床上现？而且你真有男朋友了？我怎么没听你说啊，陈均栖也真有女朋友的话，怎么会和你睡，还睡了三次呢？不不不，我一定是脑子出问题了才会听到这些话。”
卫小姐哭得很伤心，又揩了把鼻涕，娇俏的鼻头被揩得红红的，她雾声雾气地说，“我最怕的是他这样纯粹是为了圆他刚出国的时候他想我时的臆想。我不怕他爱上那个蕾蕾还是洛洛莉莉的谁谁谁，我就怕他对我真的是一点感情都没有了，那我还有个什么盼头呢......”
宁皓昱看着他这副模样又心疼又焦急，一时间脱口而出，“那你还可以去信佛教啊。”
卫子衍呆愣愣看着她，一时间都忘了哭，而后才道，“你说得我一点情绪都没了。”
宁皓昱看卫小姐恢复了常态，终于放心地对桌上的牙签牛肉大开杀戒，还不忘边说：“那什么，爱情使人衰老，信佛才是永生。苦海无涯回头是岸，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呢。这个男人没了有下个男人，下个凉了下下个男人还有呢，实在不济信佛总是没有错的。”
卫小姐嘟囔，“我挺会游泳的，我就喜欢在他这片苦海里面泡着。芳草再多我也不要，我喜欢的就只是这朵花。”
“所以嘛，”宁皓昱拿了个勺子舀起一勺脑花吹凉，“其实我们说再多也无益，你反正撞了南墙也不回头。你呀，就是一根筋。”
“别说我了，”卫小姐又揩了把鼻涕，宁皓昱把好不容易吹凉的脑花又放了下去，“你跟你家宋总裁呢？你们又是怎么回事？”
怎么一回事儿呢。
“哎呀，也就刚刚碰见他了，也没啥......”宁皓昱一想起刚刚宋桁筠别离时看她的神情和说的那些花，心口又开始泛酸，眼眶也开始泛红，“我真想和他和好啊......”
“欸，说真的，”卫小姐把刚端上来的蘑菇推到宁皓昱面前，“你们到底为什么分手啊？”
宁皓昱看着卫子衍的眼睛，一瞬间里差点就要说出来了。
终究，她还是低下头去，“性格不合。”
“喂喂，性格不合可不像是你们这样分了手两边念啊，”卫子衍一个不小心说漏了嘴，她从聂以珠那里听来了许多事。而宁皓昱知道宋桁筠的心思，完全没想到那层去，“就......分了手还喜欢，又有什么大不了的。我......虽然喜欢，但不想再和好了。”
“这到底是为什么啊？我多羡慕像你们这样还心意相通的，你知道多难得吗......算了，男人都是大猪蹄子！”卫小姐大手一挥，“老板，再提一箱啤的！”
烧烤摊男老板在听见卫小姐那句话后默默在卫小姐点的土豆粉里多加了辣椒。辣不死你。
放在卫小姐平常清醒时，是说不出来这种话的......
卫小姐自诩九街没人喝得过，宁皓昱说你十五六岁就开始泡酒吧的人要知道后生可畏，你一二十多岁的老阿姨可以靠边儿站站了。卫子衍不服输，愣是一箱啤开了半箱，两个人喝得七倒八歪。
宁皓昱比卫子衍好一点，意识尚存，看见桌子上有手机在响不管是谁的拿起来就接，“喂喂喂？”
“你......现在在哪儿？”电话那头是个如泓澈清泉般干净清朗的声音，宁皓昱一听愣了愣，人立刻清醒了一半，但也没好到哪里去，“咦——这是哪里来的小哥哥呀声音真好听！包夜吗，我服务你哦！”
陈均栖先是怔了怔，看了眼手机确认没有打错电话，“我找卫子衍。”
“你你你凭什么找卫子衍呀！”宁皓昱现在不仅舌头大，胆子也大，“人家心有所属，你不配找她！从，从哪儿来的滚回去，爬爬爬打车爬......”
一直趴在桌子上面装死的卫小姐诈尸般夺过宁皓昱手里的手机，“我来！”转眼间声音又是百般娇媚，“喂，你找我呀？”
陈均栖很无奈，“对，我找你。”
卫子衍继续发嗲，“我是谁呀？”
陈均栖顿了顿，“我老婆。”
卫子衍酒没醒，“你老婆是谁呀？”
陈均栖：“......”真没劲。
卫小姐实在是想睡，看了眼四周开始叽里咕噜，“我跟重庆大学艺术专业的宁皓昱在上景御山的C门左拐那个烧烤摊老板是个秃头大帅哥嗝！”
说完，就挂了。
宁皓昱迷迷糊糊想起，她这个打电话报坐标的习惯好像是说这就是她那个前男友教的。
不过十分钟，宁皓昱等头没那么痛了后付了钱正拖着睡得跟死猪一样的卫子衍去打车，一辆宝马停在她面前。
宁皓昱看了一眼后别过眼去继续拖着卫子衍走，切，没宋桁筠那辆贵。
但是车上下来了个人诚心要和她作对似的，不仅停她面前还不让她走，她一下子来了脾气，“滚滚啊老子有防狼喷雾！”
她看见来者愣了，直到卫子衍已经被来者横打抱起才反应过来呢喃，“卫子衍，你壁纸从你手机里面走出来了。”
卫小姐早已睡熟，昏黄的路灯打下一片睫毛阴影，没了白日时的神气妖娆，在陈均栖怀里睡得正好。来者也是和卫小姐旗鼓相当的玉树临风，宁皓昱只看到两个字，般配。
毕竟这个叫陈均栖眼里比卫子珩眼里还要令人作呕的爱意不是吹的。
羡慕到无意识点开和宋桁筠的对话框发了个“真想你啊”也没想过撤回。
另一边，江上明珠十九楼。23:42分。
宋桁筠洗完澡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先是去厨房启了瓶矿泉水，再定好明天来家里做家政的时间，才点开了微信的未读消息。
老婆：真想你啊。「23:12」
「您有一个视频聊天未接听 23:24」
宋桁筠不加思考点了回拨。在这短短十几秒里，他回想起自己等高考成绩的那天。
虽然去普林斯顿大学是确之凿凿的事，可是他依旧很在意自己的高考成绩——不拿到第一就不是个合格的本校神话。
结果是所有人意料之中的，宋桁筠理科全市第一，甩了第二名好十几分，许多名校抛来橄榄枝，可哪儿比得上普林斯顿大学，看了成绩后的第二天就坐上直达美国飞机的宋桁筠短暂地成为了本市的传说。
当初等高考成绩那天，不及如今半分期待。
好在期望没有落空，响铃十几秒被接通，是宁皓昱软软糯糯带着惺忪睡意的声音，“喂？”
宋桁筠放低了声音，“吵到你睡觉了？”说完自己都意想不到怎么这么温柔。
“没有啊，我才躺下去没多久。”宁皓昱慢慢地说，确实是被吵醒了。
宋桁筠心被软化成一池春水，“我——刚刚洗澡，没看见消息。”
“哦......”半梦半醒的宁皓昱迷迷糊糊想起自己给宋桁筠发的那条消息，之前满心期待，现在倒是更期待倒头大睡一场，于是她说，“哦，好吧，还有事吗，我想睡觉了。”
宋桁筠现在找不到话来形容自己的心情。
宁皓昱听见那边没有声响，便哦了声，“那我挂了，你早点睡吧。”
搞得宋桁筠心情复杂。
好梦。这句话宋桁筠哽在喉咙里吐不出咽不下，最后对着空气轻声道，“好梦。”
宁皓昱闭着眼睛把手机甩一边去，睡意席卷而来，在意识彻底远离之前，在心底默念——
晚安。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 5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