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巍澜嘘，别说话》凡予

32、第 32 章

　　第三十二章
　　第二天一大早，大庆带着祝红来到了市政府大楼，亮出证件提出找何方媛的秘书乔如雪，但是被告知在何方媛死后第二天因病住院，不在大楼当值。
　　最后要了医院地址，几人向医院行去。
　　病房
　　乔如雪看样子很憔悴，眼睛红肿，在回答问题时反应很慢，同一道问题要问两遍才能回复。
　　“乔小姐，请您调整一下您的状态，如果您不能实际的回答问题，我们将无法进行准确的判断，请您要明白现在的状况，龙城市政府代表何方媛疑似被谋杀，我们需要了解到最何女士的基本情况来确定是什么人谋杀。”祝红说着将乔如雪面前的凉水倒掉，倒了杯热水递给她。
　　不知道是哪句话可能刺激到了乔如雪，她开始胡言乱语：“是方媛的姐妹下的手，一定是她那几个姐妹杀的方媛！”
　　她没有接茶杯，用力攥着祝红的衣服，不听念叨着凶手是方媛的姐妹。
　　祝红和大庆赶紧按住乔如雪，制止她发疯，安抚她的情绪，待乔如雪慢慢恢复理智时，祝红才问：“你为什么认为是何方媛的家属谋杀了她呢？”
　　乔如雪四周看了几眼，确定不会有人偷听后才小声道：“告诉你们个秘密，何方媛不是他们何家亲生的孩子……”
　　何方媛本名方媛，在幼年被抱进何家抚养，所以改名何方媛，
　　因为有外来人，何家的几个孩子并不是很喜欢她，总觉得她会抢走属于自己的东西，所以幼年的何氏姐妹想尽办法排挤她，想将方媛赶出家去，虽然最后都没有成功，就这样三姐妹磕磕绊绊的生活了这十几年。
　　大学时，何方媛认识了乔如雪，因兴趣相投，两人成了好朋友，这也是何方媛为数不多的朋友。
　　后来乔如雪看出何方媛与她家人似关系不和，可每次劝导时都被何方媛告知“你别管这件事。”
　　乔如雪出于关心，向周围同学和老师打听何方媛的家庭关系，得知何方媛并非何家亲生女，而这时何方媛知道了她打听自己的家世，以为有什么计谋，而开始远离她。
　　最后在一场激烈争吵中，两个好朋友虽然把话说开了，可何方媛心里始终有对乔如雪有一层隔阂，乔如雪不想失去这个真心朋友，有意与她和好，大概是这两个女孩缘分太深，没过多久，何方媛终于打开了关闭许久的心房，接纳了这个好姑娘。
　　“我们两个形影不离，比亲姐妹还亲，从中我知道越来越多的……骇人的事。她自大学毕业回到家里住后，身体越来越差，尤其是结婚之后，我问她这是怎么回事，每次提出带她到医院检查的时候，她照样搬出以前的说辞，叫我不要管。”乔如雪看向天花板，深吸口气：“……最后她还是告诉我了，她说，她家人给她下毒，而她自己，明知道却不能拒绝。”
　　……
　　大庆祝红二人对视一眼，默契没有去问任何问题，继续听乔如雪讲述那不为人知的事。

　　大庆和祝红带着心中骇然快步下楼，开车驶向何方媛住所。
　　大庆拧着眉头，实在不敢相信刚才听到的事，“录音录好了吗？”
　　祝红倒是没有太大反应，嗯了声。
　　“让汪徵去查何方媛去都去过哪家医院，开过那些药，复制份处方给林静分析，现在我们该去找…不，应该是拘捕何方媛家属。”
　　“嗯。”
　　大庆悄摸儿斜了眼旁边的祝大姐，察觉到她的不对劲，可现在时间紧迫，实在没空去开导她，只好留个心眼儿。
　　“坐稳，我要开车了！”
　　这一路上几乎是一路闯红灯，飙车来到小区，祝红下车时步子都是飘悠悠的，站稳后鄙视的冲大庆比个中指。
　　“你以后要是再这开车，小心老娘阉了你。”
　　大庆也微笑着回敬了个中指，“这是我的车，我爱咋开咋开。”
　　祝红嘴角抽了下，“你越来越像老赵了。”
　　大庆配合个学着赵云澜笑了几声，按响了别墅的门铃。
　　“叮咚——”
　　开门的还是那个保姆，抬眼就看见昨天才见过的警官证，刚要叫人就被祝红捂住嘴，然后另一手抬起食指示意静声，保姆点点头，身子往旁边一退，给两位警察让道。
　　“是谁啊？大中午的就过来串门。”
　　话音刚落，大庆就出现在餐厅，对着何淑媛道：“是我们啊，不好好意啊，打扰了你们吃饭的时间。”
　　一家人同时放下碗筷，看怪物似的看着二人。
　　“不不，不麻烦……你们吃了吗？一起吃点？”可能是太过紧张，何淑媛前言不搭后语，竟然还想邀请庆祝两人吃饭。
　　“不了，我们不饿。”大庆失笑，指指客厅方向，“我们去客厅等着，你们慢慢吃哈。”
　　何淑媛机械似的点点头，又坐下了。
　　到客厅时，茶几上已经摆好了两杯茶，祝红掏拿着iPad和数据线，数据线另一端连着录音笔，看来是在将录音笔里的音频拷贝到iPad里。
　　数据很快就拷贝好了，祝红将录音笔收起来，瞅了眼大庆，又看向餐厅方向，“不是吧，他们还真在吃饭啊？”
　　“也可能是串供，呵，极品大红袍，好茶。”
　　“……行的伐。”
　　何淑媛带着人出来时，已经是十分钟后，几个人挨着坐在沙发上，相比昨天，他们几个表情紧张，跟之前完全不一样。
　　大庆深吸口气，故作轻松道：“呼，吃饱了吗？”
　　几人点点头，只听大庆又道：“请何淑媛女士留下，其他人，回避，谢谢配合。”
　　何淑媛一下暴怒起来，刚想说话，大庆马上掏出手铐往桌上一扔，冷道：“警察办案，无关人员请回避！”
　　所有人都被喊愣了，都不知如何是好，最后由一个戴着黑框眼镜的男人最先站起来，表情沉重地对大庆小鞠一躬，转身向楼梯走去。
　　他是死者何方媛的丈夫，许志远。
　　大庆扫了眼其他人，目光凌厉，“请吧。”语气虽然客气，却带着不容商议的态度。
　　下一刻，他们果然起身学着许志远的样子，快步上楼了。
　　“请问何女士，昨天那个短发美女呢？就是你小妹，何知媛小姐。”祝红问。
　　何淑媛脸色更加不好，她摸着手上的佛串，“不知道，从昨天晚上就没回来。”
　　“她干什么去了，你知道吗？”祝红一眨不眨盯着何淑媛，不肯放过任何一丝细节。
　　“不知道……”
　　大部分人紧张都会无意识地表现出来，如攥紧拳头，不停眨眼，出冷汗……
　　何淑媛眼神飘忽不定，显然实在隐瞒什么，一边应付话语一边思考对策，祝红心想，随后点点头，把iPad和电子笔递给何淑媛，“看看，没问题的话就签个字吧。”
　　何淑媛见祝红转移话题，悄悄深吸口气，但看明白iPad里的内容后顿时又不淡定了，“我说了，我是不会同意你们对方媛的尸体进行尸检的，你怎么还拿这个给我！”
　　“那好吧，咱们暂时不看这个，听一下录音吧，上午刚录到的。”祝红拿过iPad，在上面滑了几下，不多时就出现了乔如雪的声音。
　　“方媛的姐姐这些年一直憎恨着方媛，这几年方媛的身体不好的原因就是因为…因为何淑媛一直给方媛吃一些可以慢性致癌的食品，还有…何淑媛自己弄了个小祠堂，里面供着一尊佛还是什么东西，我只看过一眼还没看清，所以不知道那是什么，总是可以确定的是，何淑媛背地里找了个可以给人下诅咒的大师，就是那大师让何淑媛这么做的，我就知道这么多了。”
　　“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祝红问。
　　“…有些是方媛告诉我的，有些是我托人查到的。”乔如雪因为情绪低落，所以声音很小。
　　“还有她妹妹，也不是什么好货，她这几年开了个公司，见资产越来越富裕，竟然沾了赌博，方媛这几年可没少给她补亏空，可是！何知媛非但不感谢，还觉得这是理所应当的！唉！方媛真是太傻了，我都跟她说多少回了……”
　　声音到此停止。
　　祝红又鼓捣了一会儿，坦然自若的将iPad屏幕朝向何淑媛，“我们怀疑你涉嫌谋杀龙城政界高官，你的妹妹何方媛，这是拘捕令，现请跟我们走一趟吧，哦对了，把何知媛小姐叫回来，她也要跟我们走。”
　　何淑媛彻底慌了，身体剧烈颤抖，脸上横肉渗出的汗还有因为恐惧流出的泪水把面妆晕的一塌糊涂，活像马戏团里雍胖搞笑的小丑，只不过眼前这个“小丑”披金戴银，可这也掩饰不了那可笑、荒唐的本性，更提升不了脏污的灵魂。
　　何淑媛靠在沙发后退，尽力远离那两个一步一步走向她的，冷面恶煞。
　　“何女士，请你打电话叫你妹妹回来，配合我们协助调查。”大庆拿着手铐，把玩着。
　　“我不知道她去哪儿了…打电话她也不接……别抓我！别抓我！”何淑媛哆哆嗦嗦说着，站起来还想逃跑，可马上被祝红制伏住，见逃跑无望，歇斯底里呼喊丈夫和女儿，然而并没有人出来。
　　大庆看了眼楼梯方向，嗤笑道，“喊什么喊，没人——救你。”
　　“别碰我！我告诉你们…我跟龙城市长可是有关系的！你们要是敢碰我一根毫毛，小心吃不了兜着走！啊啊啊——”
　　大庆听乐了：“哦？什么关系啊？我记得市长大人可是有家室的，而你也有夫有女……oh，my god是我想多了吗。”
　　“不管什么关系，市长也救不了你，他管不了我们。”祝红冷笑道，从何淑媛身上摸出手机，解了锁，找出何知媛的手机号拨过去。
　　半分钟后对大庆摇摇头，意思是打不通。
　　“说！何知媛干什么去了，你刚才在撒谎以为我没看出来？我告诉你，知情不报者罪加一等！”大庆厉声道，重重说最后四个字。
　　何淑媛还想隐瞒，可是见大庆脸色越来越不耐，崩溃似的喊出来自大庆等人走了以后，何知媛就开始发脾气，先是骂何方媛，被许志远说了几句然后就回到自己房里，晚上八九点钟就自己开车出去了，然后就再也没消息，手机也关机了。
　　二人听完对视一眼，一时间无动作，最后大庆把楼上的几个人叫下来，说我们需要请何淑媛女士到特调处坐坐，另外这房子你们不能住了，如果可以的话最好今天搬出去，住处我们会给你们安排，请保持手机二十四小时开机，等待传唤。
　　一边说着给特调处打电话，叫执勤组和物证组派人勘察何氏别墅。
　　第三十二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