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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泰国往事之Kay篇 ...

  •   Kay是个天生的坏蛋。他无父无母,被一个木匠收养,住在后街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在贫民区长大的孩子必须学会的一课就是打架。到处都有人无事生非没事找碴,不是被打就是打人。木匠曾经说过,自己过好吃饱太太平平是做人的头条,这个想法和Kay的想法很一致,所以Kay更坚守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这条原则。但是世事总是和人们想的有出入。几乎每天他都和当地的混混流氓干上一架,虽然他还是个乳臭未干的孩子。他不喜欢打架,只是天天都有人来木匠的铺子捣乱,Kay看不下去才冲上去和那些人干架。时间长了,那些收保护费的倒都开始有点顾忌了。这小子打起架来像头狼崽子,不管不顾,又凶又野,不是对方趴下就是自己趴下,打不过就对着人又咬又挠。所以木匠一直过得比较拮据,因为赚来的钱基本花在了Kay的医疗费和木匠铺的修缮费上了。
      木匠说,Kay的母亲不知道得罪了什么人被砍死了,那个女人临死前把自己1岁大的儿子交给了这个正好经过河边的木匠,让他一定不要把孩子交个警察也不要透露给外界任何关于这个孩子的消息,不然会招来杀身之祸。木匠惊魂未定,那个女人就死了,他只能带着这个莫名其妙得来的孩子,躲了起来。后来警察发现了尸体,经过很久的调查,最终也只是在报纸的一角里登了一条□□仇杀的小报道,旁边放了那个被杀的女人的照片。此后就在无任何关于这件事的报道了。木匠虽然没见过什么大世面,但也明白这件事没那么简单,在泰国这种犯罪率极高的国家,□□横行,毒品泛滥,各种地下交易天天都能上演无数惨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于是带着这个孩子住到了后街,因为木匠认为越危险的地方越安全。后来事实证明,他这个想法既对也不对。
      Kay身上唯一与过去的联系就是一张包在自己襁褓中的残破照片。照片上是他和他的母亲骑在一头大象上,而那个与母亲手牵手的人却被撕掉了,直觉告诉Kay那一定是自己的父亲。因为这张照片,Kay对大象产生了一种特殊的情感。
      木匠不愿意Kay去为他的身世劳神费心,他认为答案不会令Kay心里好过,所以Kay也没有多问。他知道泰国的穷人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他不想深究母亲为什么会被人杀害,因为答案无非就是这样——情杀或仇杀。情杀,和自己的父亲有关吗?还是说母亲是个不检点的女人?这两个答案对Kay来说都是一种耻辱;仇杀,泰国这样混乱的国家大大小小的帮派不计其数,到处都是流氓混混,每天都有人因为这样那样无聊的理由被杀掉弃尸,连警察都懒得管,即使Kay想报仇也没有能力。所以Kay觉得,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木匠一直把Kay当成亲生儿子般对待。虽然贫穷,上不起学,但木匠尽自己所能地教会Kay许多东西。
      木匠经常带着Kay去密林或山上砍柴和木材,为了防止Kay走失迷路,木匠教会了Kay如何勘察地形,如何判断天气,如何寻找水源,如何通过自然信息辨别方向,如何利用身边的一切保护自己免遭大型动物的侵害等等求生技能。所以Kay从小就有异于常人的胆量。而当木匠外出不在家时,Kay必须学会如何照顾自己,如何做饭烧菜好不让自己饿死。在Kay学会做饭之前,木匠一直带着Kay去邻居家蹭吃或去大排档,等Kay学会了做饭,家里的伙食问题就交给Kay来负责了。
      为了分担木匠日益兴隆的生意活儿,Kay帮忙做起了简单的工作。Kay在木艺方面很有天赋,天生有双灵巧的手。虽然只有6、7岁,却已经成了村子里有名的小木匠了。附近的人们都喜欢来木匠这儿买Kay雕的小工艺品回去给孩子玩。由于Kay的“高超”手艺,他很快便成为了当地孩子们的追捧。Kay有时也很愿意送给那些用崇拜目光看着他的比他还小的孩子们一些小木雕,这让他有一种站在高处的感觉,他觉得这种感觉很棒。
      这种种的经历加上Kay天生不服输的个性,使他看上去比实际更张扬霸道与强势,似乎总是嘲讽的看着你,然后露出那种眼中透着漠然的邪笑,让人觉得他就是有种不言而喻的优越感。Kay当时毕竟是个初涉人世的小孩儿,不懂得如何掩藏隐抑自己,于是造成了那个黄昏的悲剧。
      木匠被那些流氓□□的绑在木匠铺后面院子里的一棵树上,浑身被鞭子抽得皮开肉绽,脖子处有一道狰狞的口子。
      那是Kay童年永远的噩梦。那个血淋淋的画面在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里折磨着Kay,他觉得木匠之所以会被弄死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他,所以他一边想着怎么去把那些人干掉帮木匠报仇一边又在深深的自责与内疚。只有狠狠地报复才能洗清一切。
      Kay在孤儿院的疗养所带了3个月后,被一家泰拳馆看中买走了。Kay盘算着,进拳馆也不错,可以学打拳又能赚钱,这样既能实现报仇的计划又可以在将来养活自己。于是Kay义无反顾的进了拳馆开始了他的修行。在拳馆,Kay学会了察言观色和收敛锋芒。他总是一个人静静地在一旁注视着那些形形色色的人,也不与人多说废话。这让Kay显得有些阴郁乖戾,难以接近。Kay的悟性很高,练习也很勤奋刻苦,出手敏捷脚步灵活,出拳快、准、狠,很快便引起了馆长的注意,得到了馆长的亲自教授。不到10岁他就几乎是拳馆内唯一可以与馆长较量的人。所以Kay有着藐视与不屑的资本。他冷眼看着那些在他面前卖乖背后却在咒骂他的两面派,不做任何反应。他在忍,忍到能报仇的那天。
      在拳馆,Kay并非毫无人缘。阿华,拳馆厨娘的儿子,一个粗线条但却是个忠心耿耿为朋友两肋插刀的胖子。虽然比Kay大2岁,但却一直叫Kay“Kay哥”。自从Kay仅仅用眼神就逼退那些欺负了阿华几年的拳馆学员,阿华就对Kay产生了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的崇敬之情,尽管那时Kay只有9岁。于是阿华就成了Kay形影不离的跟班。Kay发现他居然不讨厌这个一直跟着他的小胖子,反而渐渐觉得阿华是个值得信赖的朋友,于是他偶尔也有了聊天的对象,尽管大多数时候阿华不太明白Kay在说什么。
      10岁,Kay第一次迈上了拳台,开始了拳场生涯,同一天,阿华开始了他的赌拳生涯。那天两个人都很兴奋,因为Kay赢了,他以一招凶猛的扫踢将对手——一个15岁的少年击倒。在场的所有人都爆发出了喝彩与惊叹,毕竟这么小的孩子能使出这样完美的一击实在是闻所未闻。那天晚上,Kay悄悄跑出拳馆,用赚来的钱从一个贩子手里买了一个微型小炸弹,把那群弄死木匠的混混连同他们的那间棚屋炸了个稀巴烂。警察根本不会管这种事,他们都忙着查泰国的那些大帮派火拼或是东南亚的毒品走私交易,像这种炸死几个流氓的案子在警察局可以堆满几栋市政大楼,谁还来得及管这鸟事。于是那几个混混就变成了“死于煤气泄漏爆炸”。
      那之后,Kay变得更桀骜不驯,也因此招来更多妒忌与敌意。打拳赚来的钱越多,敌人也树得越多,心里也越发迷茫。他不知道今后要何去何从,他需要找一个出口,来打破这种空虚彷徨的状态。
      于是,顺理成章的或是命中注定的,他遇上了李秀贤。那年他11岁,秀贤也是。
      Kay对秀贤的第一印象是安静舒服,所以尽管习惯性的对他坏笑,但心里却已经忍不住想接近这个秀气斯文的男孩儿了。Kay发现他和秀贤在一起就变得多话起来,好像有有什么东西在驱使Kay把所有的烦恼快乐都倾诉给这个男孩儿听。他甚至把那张尘封多年的照片也拿出来给秀贤看。而秀贤总是在一旁静静地聆听,用他那双单纯得发亮的眼睛注视着他。当温和湿润的清风从河面上掠过抚上两人的刘海与双颊时,Kay觉得世界变得美好轻快起来。
      那之后,Kay带着秀贤去各种只有贫民区的人才知道的小巷子里见识各种新奇的小玩意儿或是捉弄那些乱收保护费捣乱的地痞混混,而秀贤则带着Kay去骑象、嬉水或是去别人家里偷果子吃。两人有时做完坏事都很有“臭味相投”的意味。
      有一次Kay和秀贤去集市闲逛,被一群流氓勒索。看着对方几个人掏出明晃晃的刀子,Kay头一次感到有些烦乱。他瞟了一眼一旁的秀贤,出乎他意料的是,那个平时看上去有些文弱的男孩眼中没有什么恐惧退缩,反而冷冷地看着那些人,隐隐透着一股蓄势待发的坚韧果敢。Kay定下心来,两人轻松地搞定了那群混混。Kay毫不掩饰地用赞赏的眼神看着秀贤,秀贤斜睨着Kay, “我可是从小就练习跆拳道哦~”,然后吹着愉快的口哨学着Kay的坏笑照单奉还给他。Kay眼中的笑意也荡漾开来,不是那种一贯的邪笑,而是Kay作为一个孩子应有的那种纯真灿烂的笑。而Kay自己都不知道他有多久没这么笑过了,也不知道自己在遇见李秀贤后这样笑过多少次了。
      Kay明白,秀贤和阿华对于他来说是不同的。阿华永远也不可能走进Kay的内心世界,永远无法理解Kay,但秀贤却能和Kay有一种天生的默契与共鸣。Kay琢磨着也许是两人的身世相似,也许是性格投契,也许有很多理由让他们成为了正真意义上的朋友。Kay开始觉得有些东西开始填补他内心原本无尽的空虚茫惘,直到那股暖意也变得找不到边际,甚至比原来的无尽更广阔,把他的心塞得满满的。
      每次去那个和秀贤邂逅的小河边,Kay都能看见秀贤雕刻小木象的身影。Kay知道秀贤是永远也雕不完他那个从第一次见面就在刻的小木象的,他只是在找一个见自己的理由,尽管那理由在旁人眼里显得那么的蹩脚而幼稚,但Kay觉得这样的秀贤很可爱。秀贤有时候会因为Kay的逗弄或是那个刻得坑坑洼洼的小象被Kay看见而脸红。这种时候秀贤那张稚嫩的有点婴儿肥的脸庞就会像只红苹果,让Kay有种很奇怪的冲动。很多年后,Kay才明白那冲动是什么。
      Kay决定逃走,因为秀贤的一句话。“你打算就一直这么靠打拳来过一辈子?你总是受伤。”说这话时秀贤有些担忧的眼神在Kay脑子里盘旋着。在认真思考了2天之后,Kay做了离开拳馆的决定。而一个11岁的孩子要离开拳馆,那只有一个选择,不管你成绩多么辉煌。
      Kay没有告诉秀贤离开拳馆的计划,而是告诉了阿华。阿华的阿母一年前生病去世之后,阿华就更离不开Kay了,他要和Kay一起逃。
      Kay逃了三次。第一次因为阿华翻墙时摔伤了腿走不了只能回去养伤;第二次Kay偷了钥匙,两人逃了一段路后被馆长发现,被追踪而来的鬣狗嗅到气味逮了回去。他两被狠狠打了一顿,关进了黑屋。想要再逃,恐怕得好好酝酿计划,不成功便成仁。馆长欣赏Kay不代表他能坏了规矩藐视他的威严。而这让平时就看不惯Kay的那些人窃笑了好一阵子,同时也令他们感到费解——在馆内与拳场上都春风得意的小子为什么要逃?也许他们永远也不会明白。
      这次教训后,Kay开始养精蓄锐,暗中运筹。他在等待时机。而命运似乎也开始青睐他了。
      马午,27岁就干掉前任大佬坐上泰国最大的帮派——青帮的老大位子,在泰国可以只手遮天翻云覆雨甚至纵横东南亚毒品市场的男人,一个泰国的传奇,在一次泰拳比赛中,看中了Kay。之后只要有Kay的比赛他就一定到场,而Kay也渐渐从别人口中知道了这个大人物华丽的前半生。Kay觉得时机已经成熟了,这个叫马午的男人强大到令人仰视,既可以寻得庇护又可以韬光养晦,一定可以令Kay得到他想要学习的一切。所以当Kay第三次逃走的时候,他直接去了青帮,说要找马午。当门口那些比他高出一大截的保镖被他揍趴在地上准备掏枪时,马午亲自走出来,居高临下地看着规规矩矩跪在地上的Kay,而Kay也毫无畏惧的回视着马午。Kay知道,马午一定会收下他,马午必须收下他。“我想成为会长的影子!”这句话后来马午一直藏在记忆深处的某个角落。一个11岁的孩子,能有这样的胆魄,令在场的所有人都怔住了。马午只是看着他,然后转身往回走。“我想成为会长的影子!”Kay大声地对着那个宽广高大的背影吼道。马午停住脚步,没有回头,只是用所有人都能听到的声音说道:“那就不要傻跪在那儿。”
      Kay当时其实不太明白,马午为什么会收留他,但这已经不重要了,他现在自由了。马午带着两个手下亲自去了趟拳馆,“通知”了馆长一声,Kay以后是青帮的人了。而阿华也顺理成章的被青帮的人带走了。Kay看着馆长有些发青的脸色和那些曾经的师兄弟们既嫉妒又咬牙切齿的表情,Kay心中一阵恶魔般的快感。
      当天下午和秀贤见面时,Kay的心情出奇的轻松自在。他本来想第一时间告诉秀贤自己已经脱离打泰拳的“职业生涯”,并且有了好着落。但是看着秀贤藏起来的那个木象,Kay决定先不告诉秀贤,而是帮他把那个木象完成,把木象送还给秀贤的时候给他双重惊喜。KAY被自己这种有点幼稚的想法吓了一跳,但想到秀贤惊喜快乐的样子,还是决定这么做。秀贤毫不犹豫的把小象塞给了Kay,Kay看着木象,心中那股暖暖的溪流突然掀起了一阵阵浪花,那浪花似乎是要直蹦出他两个眼眶。这个冥冥中的决定,使他们分别了整整16年。
      Kay连夜完成了木象,但他没能把木象送还给秀贤。Kay在路上被人从背后捅了两刀,是拳馆的两个师兄,他们以为没人会知道,但Kay嗅出了拳馆武道场特有的熏香气味,而身上会有这么浓熏香味的只有负责点熏香的那两个人。Kay急着赶去小河边,根本没注意两边的巷子,没来得及反应,在陷入黑暗前,Kay只是死死地抓着那个木象。
      当Kay醒来时,已经是四天后了。他在床上躺了近半个月才能下地。当他能再次下地的时候,他立刻去了小河岸。那天,他没有等到秀贤,因为秀贤那天去了泰拳馆询问Kay的下落。Kay一直等到河岸边所有的人都离开,孤零零地坐在黑夜里,被冷风包围着,最终只能嘲讽的看着小象,木木地笑着。Kay留下木象,融进了黑夜。他知道秀贤不会离开这个只属于他两的地方,但他不知道秀贤没来的原因,也许是上天给他的又一个考验又一次等待,如果是这样,那么他愿意等。
      一定会再见的,李秀贤,我等着你。
      •••••••••••••••••••••••••••••••••••••••••••••••
      那个夜晚以后,Kay再也没去找过秀贤,而是专心于在青帮的生活。马午成为了Kay的教父,而Kay,得到了最好的教育和马午的关爱。Kay对任何人都保持警惕与距离,默默观察着身边的一切,专注于学习。Kay学得很快,快到令所有人都吃惊,马午对此似乎很欣慰。没多久,帮里所有人都对Kay恭敬起来。Kay重新张扬了起来。
      Kay发现自己对马午有一种特殊的情感,尊敬加上那么点亲切。马午和木匠不同,他更像导师与父亲。Kay渐渐对马午卸下伪装敞开心扉,而马午也对Kay显示出了出乎意料的关心与偏爱。所有人都不明白两人之间这种微妙的相处是为什么,包括他们自己。直到Kay十三岁的某天。
      那天马午带着Kay去看拳赛,张大人的余孽潜伏在人群中伺机暗杀他。当Giraffe陪着小蜜去洗手间后,枪声响起。没有人料到居然还有张大人的余党没被肃清并且还敢冒死来刺杀马午,直到Kay在马午面前中弹倒地。一时间人群乱窜尖叫声四起,伴随着一阵阵枪鸣。刺客被当场制伏。马午紧紧抱着Kay,而Kay觉得自己很冷,最后他只看见双眼通红地对着身边的手下吼道:“快叫救护车!”。
      Kay昏迷了很久,他中弹的位置离心脏很近而且失血过多,幸好手术顺利,医生让他好好休息。Kay醒来第一个看见的是满脸胡渣神情有些憔悴的马午,充血的眼睛告诉Kay,这个男人很就没休息了。Kay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义无反顾的去救马午,只是一种本能,而马午则告诉他,自己是他的亲生儿子。
      马午从皮夹里抽出一张照片,一张Kay从小带着的破照片的完整版。那个被撕掉的部分正是年轻些的马午,看得出他当时很幸福。Kay看着那张照片良久,渐渐地开始小声抽泣直到放声大哭。这是Kay第一次流泪,在他父亲的怀里。
      Kay花了很长时间来重新定义马午对他来说的意义,马午则是把十几年来的爱一下子爆发倾注在这个失而复得的儿子身上。Kay没问马午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在某天下午平静地听着马午悠长的叙述。Kay告诉马午自己想回韩国,他想看看秀贤口中的家乡是什么样子。于是马午决定把青帮的事业转到韩国,在自己国家定居下来。
      Kay成了马午的儿子,成了青帮的少主,后来还成了他四个弟弟的大哥。他开始意气风发,桀骜不驯。他越来越像马午,令所有人都敬畏。他帮马午扩大毒品市场,开辟军火走私路线,在韩国建帮立业,为马午出谋划策运筹帷幄,使马午的□□事业蒸蒸日上,成为亚洲的龙头,其声名相比马午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当然,这是后话了。
      Kay最终从狼崽蜕变为一匹真正的野狼。他要去寻觅他的食物了……

      注:张大人——青帮前任最高首脑。为人心狠手辣不留情面,人称“笑面佛”。杀害Kay母亲的主谋者。后被自己一手提拔上位的马午造反枪杀在自己公寓里。警察只找到了他的躯干,头颅至今下落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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