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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暗流涌动 ...

  •   “好啦,中场休息一下咯,我看看表。”闫郝生老师拎起腕表,眯着眼睛瞅了瞅。继续吧啦讲了大概五六分钟,反正闫老师的口音很迷幻,大家也没听进去多少。

      闫老师碰上教室门之后
      教室里面开始姿态放松,一片闲散。
      都在幻想,这群来自江汉省最出色美院的王牌院系的学生,大概会是什么样子。

      “美院,肯定高颜值一大堆。谁像咱们学校的啊,放眼望去,汉子像批发的一样。平头眼镜格子衫,书包一侧水杯一侧雨伞,风里雨里一双塑料拖鞋……就,脑袋瓜还挺好使。”
      “不见得吧,人家王牌专业也得靠实力吧,又不是刷脸就能进来。诶,还有,你是对咱们学校男生有多大偏见呐……”
      “哎呀,没说你,没说你,我们班男生还是帅的。”
      “这还差不多……”
      ……

      七嘴八舌,十分活跃。

      詹洛冯和安橼走出教室,去走廊上散步

      眼见窗外,梧桐的枝桠四处伸展,已经泛黄的叶子都要伸进来了。她们走到一扇窗户旁边,安橼单手扶住窗沿,
      两人都注意到了窗沿上面的深浅不一的刻字,估计是前面几届学生留下的。
      詹洛冯缓缓念道:“悲伤…眼泪……………哈哈,我念不下去了,好非主流啊……”

      这一生,两人跨过时空,像碎浪返潮般,出现在过去。
      又一同站在过去的窗户边,欣赏着来自过去的过去的时间痕迹。

      安橼轻轻捻着詹洛冯的手指,抚过窗沿上的痕迹。
      对她说:“你说,这些字,大概都是什么时候的印记呢?”
      詹洛冯:“大概是,我猜,怎么说也得七八年前吧,像是2005年左右的吧。”

      安橼:“你瞧,这样,就连起来了。”
      詹洛冯看向窗沿,她和手与安橼的手,相叠交握,覆盖历经岁月的字迹上。
      她回答道:“是连起来了,我们回到过去,又和过去的过去,连接起来了。”

      安橼看向她,从那双澄澈的眼睛里,看到了一种难以言说的相契。她感到欣慰。

      好像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风继续吹,太阳继续升起,季节更迭,时间流逝,好像一切都是理所当然,并没有什么需要担心的,一切交给自然,让它老实演变就好了。
      詹洛冯和安橼,看似享受现在的一份宁静时,其实,看着窗外梧桐依旧,身后的课程项目已经和前世不一样了,二人虽然不说,心中却都有着一种担忧。
      仿佛是一个点发射出了无数线,这种不可控的感觉,让人心生恐惧。

      这个课程项目的更换,是因为一段时间前,在张慕贤的暗中操作的影响下,校长根叔终于打发了主流媒体后,处处舆论风向改变,根叔做出了一个决定。

      那天,张慕贤给长江日报施压,打了个电话,几句一吓唬,那舆论事件背后谁指使的,长江日报负责人便抖绿豆似的,哗啦啦地给交代的清清楚楚了。
      电话打完,张慕贤在最短的时间内,拜托各路牛鬼蛇神,打听到了羣晖从一个小混混到现在,所有的喜好,弱点,手段,经历……
      后来,张慕贤找来某个地方砂石厂的小老板李飞,知道了一些东西。他惊讶问道:“那畜生喜欢玩涉世未深的女学生吗?”
      李飞:“对啊,从年轻时候就这样,嘿,我说这老小子,以为这两年换了一身人皮,我还就真认不出来他那股狗骚味了。”
      张慕贤听罢,牙齿几乎咬碎。他记得书袋子最恨的人,就是羣晖这一种。
      但张慕贤并不知道,自己当初那个电话,居然无意间帮根叔解了围。

      那天,根叔和长江日报洽谈中,不知道怎么回事,长江日报派来谈的负责人,原先的态度很硬,分文不让,突然之间,接了一个电话的功夫,只听见那负责人咿咿呀呀说了几句:“张总,张总,您是我的亲张总,别呀,您要是不给我板凳了,我还就真坐不住了啊……”,一扭头回来,长江日报便老老实实了。

      后来,没想到解决了主流媒体,只过了几天,竟然到处风云变幻
      华中地区也好,华南地区也好,关于种种标新立异的事情,层出不穷,比如,南方的那所高校里,就有学生在毕业典礼上,身披彩虹旗,和校长照相。一时间舆论哗然,批评声,支持声,纷杂喧嚣,让人难辨真假。
      看似都是些,芝麻大小的小事。
      但根叔那一刻开始思考了,他是一个经历过洗练的人,明白花草动向背后可能昭示着的时代规律。
      根叔有些坐不住了,他和他的好朋友,岭大的校长,云校,一起喝了个茶。

      云校:“当真要变?”
      根叔:“时代在变,我们只是被推着走。”

      云校:“可总有人先变,我们不必当那出头鸟。搞学问的,争功是不可能有这个心的,只求在浪潮退却后,仍是完璧之身。”
      根叔:“我们不变,就不会有人变了吧。”

      云校:“可这没有你想象的那么严重。太平年代,让步子慢点不行么?”
      根叔:“无伤大雅的事,早一点,就是一代人。”

      云校:“啊,哦,对,也是,无伤大雅,是我困住自己了,哈哈。”
      根叔:“哈哈,又在自谦了。”

      根叔一盏茶后,做了一个新的决定。

      他想,这次舆论事件,算起来,事起建规学院。
      于是,他和建规学院的院长商议,共同决定,不要给这个舆论中心的学生任何处分。
      并且,他要求建规学院,将各个系的大二学期末的联合水彩实习,换成7月份的欧洲平权运动体验实习。欧洲在6-8月份,各个国家会举办彩虹游行,大大小小的城市,届时氛围十分浓烈,历经几个世界的小巷和楼墙柱子,会挂着彩虹旗,算是一场新旧交织的人文主义盛宴。
      一方面测绘西方古建,了解城市发展史和遗产保护;一方面也算思路打开些,看一下城市规划的细节,是怎样注意老年人,小孩,男人,女人的各类群体的需求的。
      于是,大二学期末的水彩实习,就这样,被提前到大一结束的时候了。

      于是现在,规划系的学生,正因为写生的提前,需要提前一个学期接触一下未来的同伴,江汉美院的学生们。

      ……

      联合项目的第一次会面开始,终于等来了江汉美院学生。

      美院学生里头,有一个打扮的标新立异的酷酷的女孩儿,一进门,按照座位号码,去找自己的搭档。
      找到搭档的座位后,发现空空如也,于是把书包扔在地上,坐下来慢慢等,顺便打量一下周围人,和那个有趣的透明壳子,玻璃教室。
      察觉到左边有人轻轻坐下,女孩儿条件反射似的自我介绍:“哦,你好,我叫梁亭,是你搭档。”
      抬头,竟然发现是昨晚上在小区楼下遇见的,那个被她误以为喝醉酒,惨遭“捡尸”的清秀姑娘。
      梁亭大感觉人生奇妙,说道:“竟然是你。”
      像早就知道故事戏码了一样,安橼回答道:“当然是我。”
      安橼旁边又一个高高的清瘦的人影儿出现,嗓音清澈而熟悉:“还有我呢~”
      梁亭抬头看,竟然是那个她以为趁火打劫的家伙。想起来自己手和脚都还疼呢,梁亭有些愤愤不平。说到:“怎么是你?”
      詹洛冯趁机取笑:“‘竟然是你?’,‘怎么是你?’,搞双押呢,不愧是rapper。”
      梁亭眼前有出现了昨夜里,那些活灵活现的丢人场景,又羞愤,又恼火直冒。

      虽然联合写生的日期提前了,但是呢,安橼的搭档依旧是梁亭。
      也算是冥冥之中绕有缘分。

      ……

      日子不紧不慢地过去。
      课继续上,图继续画,cad继续拉……
      校园里的生活闲适,詹洛冯和安橼她们俩经常在校园里,看见93级或者94级某某系毕业生,三五成群穿着文化衫,组团故地重游。
      每当这时,詹洛冯总是幸灾乐祸地笑他们一句:“安橼,你看看,你看看,这群老叔叔老阿姨们,身子骨真矫健,这么大岁数了,还敢横跨校区4公里,只身勇登绝望坡……这是怎样的情怀……”
      安橼有时笑笑不说话,有时干脆刮一下她的鼻子,笑道:“要不是天公作美,咱们也是两把中年骨头了,比人家小不了几岁,你还取笑别人。”
      ……

      这段时间里,詹洛冯从父亲那里得知了,上次造势诬陷她和安橼的人,正在被张叔叔暗地里教训。
      对此,她一个字也没告诉安橼,怕安橼操心。

      ……

      大一的第一学期,在几场雷声大雨点小的考试中结束了。

      对詹洛冯和安橼来说,因为当年都写过一遍,现在更像是开卷考试。

      寒假到来了,终于都能回家了。

      在寒假这段时间,詹洛冯和安橼两人不得不暂时分离。
      虽身处两地,两人经常电话联系,电话粥一煲就是几个小时。

      这年冬天很冷,经常有的时候,詹洛冯在外面,正打着电话呢,手机突然被硬生生地冻关机,然后赶紧塞进衣服夹层里捂热,捂开机了接着用。
      她时不时地在电话里埋怨两句:“你说,大雁每到冬天,就到南方过冬,这到南方过的是哪门子冬呀,南方这么冷,大雁恐怕在天空上,就直接被冷冻处理了。”
      安橼问她:“这么冷吗,天上飞的都能冻住”
      詹洛冯:“倒也不全是,飞机估计就冻不住,安橼,过两天,我飞去找你吧。好想你。”
      安橼:“可是,我们没分开多久吧。”
      詹洛冯:“13天了。”
      安橼:“寒假总共才20天呐,不是马上就见到了吗。”
      ……

      在家里打电话有些不方便。
      一些甜言蜜语,总得关着房间门悄悄说

      总是紧闭的房间门,和模糊不清的电话声,让付霞产生了疑心。
      于是付霞常常围着围裙,手里掂着锅铲子,蹑手蹑脚地,出现在詹洛冯的房间门前,贴着耳朵偷听。
      这种八卦的样子,像每一个母亲一样。

      然而,自己的偷听行为,总是能被女儿抓个现行。
      付霞搞不懂,为什么每一次去偷听的时候,老詹总是精准地大声咳嗽一声,或者使劲地在客厅跺脚。
      实在让人费解。

      另外就是,詹洛冯寒假里,在家里表现实在太反常了。
      再也不像以前高中时候一样,夜不归宿,狐朋狗友一大堆,整天高谈阔论,仗着自己有点儿小聪明,就什么都不放在眼里。
      现在这段时间,每当付霞和老詹在谈论到某个饶有成就的叔叔的时候,或者什么市场或者其他领域的新动向的时候,詹洛冯居然会客观成熟的赞美评价别人,并且平静地和他们一起讨论。

      老詹和付霞寻医问药,多方打听后,逐渐接受了这个事实,那就是,女儿的火爆脾气,真的不知道为什么,反正就在一夜之间所剩无几了。
      在家里,老詹只是闲的没事的时候,问问詹洛冯学习,不管其他,不与吵架。
      并持续地,装作自然而然地,帮詹洛冯打着恋爱掩护。

      ……
      ……

      江城那边,羣晖带着马锋和一众马仔,庆贺这个新年
      饭局上,马仔们得到了羣晖赏的新手机。个个兴奋叫好,对这个混蛋老大更加忠诚了。

      这些手机里面,有羣晖早就转移过后的视频,让马仔们做参考。
      马仔们只当是男人之间的交流玩乐,丝毫没有对这些视频,起过任何的疑心。

      酒过三巡,马锋在其他小弟面前吹起了牛b,把自己原来手机里面的东西,毫不掩饰的展示,炫耀。
      并得意洋洋的说道:“这女的说了,她将来要留学的,我这也算骑洋马了。”
      小弟:“嗨,这哪算骑洋马啊,就算是,也算是骑了半个洋马,这女的不还没出国嘛。”
      马锋:“是还没有呢,但美啊,是真的美。”
      小弟:“哥,我看看,哟,挺标致,挺美。哎,锋子哥,还没出国,那在江城不?”
      马锋:“在呢,还重点大学大学生呢。”
      小弟:“还是天之骄子呢。”
      马锋:“骄子个屁,婊子哈哈哈哈哈。”
      小弟:“锋子哥,锋哥,点化一下小弟呗,这有艳福,咱们也想同享一下呀。”
      马锋:“嘿嘿嘿嘿,来来,电话联系方式给你,见者有份。”
      一堆混混们一拥而上,左一句锋哥,右一句锋哥的叫着,几杯黄汤下肚,马锋把江琳的联系方式,顺带着几张图片,给了好多人。

      羣晖对此放任不管。
      越乱,越对他有利。
      ……
      ……

      转眼间,寒假过去了。

      春节过后,万物生长。
      一切好的坏的,来势汹汹,不可阻挡。

      詹洛冯和安橼觉得,日子可能仍旧是平淡的。
      第二个学期也将飞速过去,很快,便能去湘西写生了,詹洛冯对此期待。
      她前世的那些日子里,那最后三天,有天晚上,迷迷糊糊和安橼讲了好多当年湘西的往事,和沈从文的情诗。
      没想到,今时今日,竟然又可以再次岁月重现。
      她对此,报以浪漫的期待。

      这次,一定不会是前世那样,但见边城,不见翠翠了吧。

      张慕贤和老詹觉得,春天时分,万物勃发,一切尘埃灰烬,看似消亡的东西,都能焕发新生,世间万物在春天获得希望,从而繁衍不息,按照老规矩,春天的时候整人断人后路,让一件事情凋零,是损阴德,是不厚道,是违背自然的。
      但他们等不及了,决定,趁开学之后。
      就要好好整治一下羣晖这个家伙,让这孙子不再祸害别人。

      江琳呢,这个寒假,老天对她唯一好的地方,可能就是,一直一直等到新年结束,开学的那一天下午起,她才收到了一条必然会到来的,让她胆战心惊的短信。
      “你和锋哥睡过,我都知道,也陪我玩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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