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宁取一思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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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其人，有时候任性地和个孩子一样，有时候像个泼皮无赖死缠着一个人。但再怎么性格不靠谱，他都是爬上港口黑手党高层的五大干部之一。
他所要完成的任务，都是艰难的危及性命的任务，所以很多时候，他都需要人来提前为他探路以便更好地制定计划。
所以……
“这就是你让我当诱饵的理由吗！”我身体僵硬地与他并肩而坐，看着眼前黑黢黢的大门，守备森严的大厅，用只有太宰才能听见的声音向他低吼，“考虑一下普通人的心脏好吗？”
“哎呀，初代酱不是好好的嘛？”太宰用温柔的目光看着我，让我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谁叫我身边只有初代酱你一个女性呢？”
“这种恶心的称呼是怎么回事啊！”我露出像是吃了【哔――】一样的表情，“身边没有女人？你骗谁呢！”
虽然不想承认，但太宰的确是有一副好皮囊，如果真的有什么需要，只要他勾一勾手指，都会有无数女人前仆后继地为他卖命吧。
“但是她们都是娇嫩的花朵，我不忍心让她们受苦受难啊。”
太宰用咏叹调回答，“美丽的花朵就应该在温室里沐浴着阳光，黑夜的暴风雨会让她们枯萎死去，那样就太可惜了。”
“……我还以为你会喜欢花朵凋谢的样子呢，”我满脸古怪，“没想到你居然是如此怜香惜玉之人。”
“怎么会，初代酱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解？虽然是黑手党，但不让普通人接近这里也是作为黑手党的基本操守哦。”太宰说出了让我都不由惊叹不已的话。
“……那我呢？我也是花朵啊，你怎么忍心让我……”话还没说完，太宰似笑非笑地斜眼瞥了我一眼，打断道，“哦，什么花？”
我挺了挺胸，骄傲地说道，
“祖国的花朵啊！”
太宰治：……
“话说既然是女性的话，明明有比我更好的人选啊。”
我忍不住凑近太宰，靠在他身上小声说，“他比我漂亮比我娇小还比我强，你为什么非要我来上啊，我只想打个酱油啊。”
太宰意外地看了我一眼，再开口时语气充满了惊喜，“没想到初代酱和我有着一样的想法，毕竟除我之外就没有人敢这么想呢。”
“是啊，有什么不对吗？”我一脸自然地说道，“我觉得他穿女装肯定好看。”
“今天怕是不行，他有自己的事情要干，”声音充满了遗憾，“改天我们一起……怎么样？”
“……还是算了吧，虽然我很想看，”我差点一口答应下来，“但你这么玩他我们事后会被他追杀到死的。”
“话说他们什么时候才有人出来接待我们啊，我们在大厅都等了半天了，”我换了一个话题，“你到底怎么跟他们说的，叶藏君？”
“是的呢，就算再傲慢让客人在大厅久等也是一件非常失礼的事情，你说对吧，初代酱？”太宰亲昵地替我捋了捋发丝，“别急，他们马上就来了。”
话音刚落，走廊就传来皮鞋与地面摩擦的声音，噔、噔、噔，速度不快不慢，却给人一种压迫感。
我闻声望去，身穿黑色西服，束黑白条纹领带的中年男子一脸严肃地站在了我和太宰面前，皱纹在眉间格外显眼，显示出一副刻薄的面貌。身后跟着两个保镖。
中年男子先是用挑剔的眼光瞥了我一眼，然后不满地朝太宰说道：“虽然大庭君是一代才俊，但是把自己的女人带到我这里未免也太过草率了。”
太宰礼貌一笑，拉着我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因为最近事务繁多，初代总是抱怨我不能多陪一下她。这次她半路跟着我被我发现，出于无奈之举，我也只能带她过来了。”
“来，初代，给这位大人打声招呼。”
无论先前听多少次都听不惯太宰这么叫我，每次都需要我花一秒的时间才能反应过来这个不属于我的名字。
不行，难得是考我的演技的时候，我要好好表现。
先让我酝酿一下感情。
憋红了脸，我怯生生地抬头，有些结巴地开口道，“您……您好，我叫小山初代。”
“你好。”中年男子傲慢地朝我颔首，重新看向太宰，“既然如此，就暂时将小山小姐安置在客房里等候吧。大庭君，我们去议事厅。”
“当然没有问题，”太宰微笑，“只是，还请允许我嘱咐初代两句。”
中年男子向后退了两步，为我和太宰腾出了一个小空间。
太宰俯身接近我，双眸对视，鸩红的眸子如水一样微微波动，析出温润如玉的光泽，亲昵地用手抚摸了一下我的脸颊，在外人看来就像是为了胆小的情人而做出的安抚，“等一下我们两个人分开，你多注意一下这里的环境。不要轻举妄动，必要的时候就按你自己的来，不用担心后果。”
我愣了一下，故作犹疑地点了点头，声音很小却能让在场的人听见，“那你一定要来接我啊，我一个人会很害怕的。”
虽然你这个人糟糕透顶，但还是希望你别往死里作。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太宰转身向中年男子走去，“北村先生，我们走吧。”
与此同时，身后一个保镖走到我的面前，弯腰行了一礼，“小山小姐，请跟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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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太奇怪了。
铜制的壁灯由近及远地被点亮，散发出晕黄的光芒。火焰映在石青的墙上轻轻摇曳，不伦不类的风景画穿插其中，颜色模糊不可辨析。
地上并没有铺上光滑的瓷砖，而是平整的水泥地，踩在上面还能体会到粗糙的质感。
走廊狭长而幽深，因光线的原因看不见尽头，还好道路笔直，否则我几乎是怀疑自己要撞在墙上。
忍不住紧缩眉头，不管是大厅，还是走廊，不管是壁灯，还是画像，都给我一种极大的违和感。
比起现在我所经历的盛夏白日，这里的光线近乎泯灭，连墙上的摆饰也显得阴暗，只能大致看到轮廓。在走廊上行走，甚至可以感受到穿堂冷风。
这里真的是一个地下组织的据点吗？
……
“小山小姐，我们到了。”
保镖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索，他让开身子，请我进入房间。
――我刚才有看见过门吗？
犹豫了一会，我一动不动。
旁边的保镖沉默不语，眼神却在不停地催促着我，仿佛下一秒就要把我推进去。
还是迈进了房间。
不由地愣在原地。
你见过只有只有大约十平方米的客房吗！
你见过只放置着一张桌子和一个板凳的客房吗！
你见过连没有窗子没有厕所没有床的客房吗！
一览无遗！家徒四壁！
他们就这么穷吗！
我回头看向保镖，努力止住抽搐的嘴角，眼中满是惊恐。
保镖不为所动，嘱咐我道，“还请小山小姐在此稍等片刻，待大庭大人来接您。另外，请尽量不要出门，否则您的生命将无法受到保障。”
“那么，我先行告退。”
保镖又鞠了一躬，关上了房门。
又愣了半天，先是环顾四周，没有发现摄像头的监视，然后没有直接坐在椅子上，而是在靠近房门的地方站定，思考着接下来我该做些什么。
难道就呆在原地等着太宰把事情办完吗？这不是玩忽职守是什么。
『好好地想一想，白鹤羽，想想你现在有什么。』
身穿浅白色的雪纺衫，搭配淡粉色的伞裙，让人联想到春日的樱花。踩着裸色凉鞋，戴着银色的手环，显得人亭亭玉立。头发披在双肩，卡着棕灰色的复古发夹，衬得人秀气明丽。
如果是外人看来，大概会认为我只是一个长相漂亮的女孩子吧。
我也这么认为。
最先看到这副装扮的我可是大吃一惊，差点没有认出镜子里的人是谁，毕竟我并不擅长打扮自己。
对太宰心中难免有些感激。
可是――
棕灰色发卡是伪装过的麻醉针，裸色凉鞋的鞋底下镶着带有两把锋利的匕首的鞋帮，银色手环经过装卸可以拿出放置在其中的解毒剂和止血药。
如枪炮之类的热、兵器不容易经过“安检”，但是若是匕首一流的冷兵器，却可以让人防不胜防。
整套服装加上配置怕是要花不少钱。太宰一副大方没有让我自己付钱的样子让我本来对他有些抵触的想法也淡了一些，但同时对于任务危险性的认知又提高了一层。
伸出手感受墙壁的质感，耳朵凑过去，又敲了敲，厚实的墙壁发出闷闷的声音，虽然在意料之中，但还是有些失望。侦探小说中不是总是会有东西藏在实质上是空心的墙的背后吗？都是骗人的。
墙上实心的，而且可能隔音效果也很好。
之所以说是可能，是因为我敢肯定我所在的客房就是在刚刚的走廊一边，由于背景的阴暗所以看不见有门的存在，这样的话应该是能听到走廊里的动静的。然而我现在并没有任何感觉……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现在走廊里是没有人的。
这就要看方才的那位保镖走了没有了。
假设房间隔音效果不好，那听不见走廊里的脚步声简直就是不合常理。
不敢随便乱动，怕我在房间里的动静会被外边的人听见。
只能在脑海里一遍又一遍地回放我来到这里的场景。最大的违和感就是走廊了，有灯和没灯简直就是一个样。
也许这么暗就是想隐瞒走廊两边的房间？这又何必呢，房间能有什么好隐藏的？难道里面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话说回来，如果真的是为了隐藏房间的话……这条走廊，不，这栋建筑物，到底是有多少个暗房呢？
来的路上有壁灯依次排开，那么它们中间的间距即是我所在小房间的宽度。
漆黑的走廊，洁白的房间，这简直就像是……
像是什么呢？
思维在这里被迫停下。
情不自禁地苦着脸，眼睛死死地盯着门缝。
若是能出去看看情况就好了。
……
在走廊可以看见我房间里的光亮吗？
我想了想，取下头上戴着的棕灰色发卡，轻轻地摩挲了一下。发卡虽然是复古样式，但材质很好，背面光滑明净。又对着灯上下反射，光亮微弱。
不知道当镜子效果如何。
静静地沿着房门下面的缝隙将发卡塞到中间的位置，脸正对着发卡调整它的角度。
走廊的壁灯会放出光芒，房间里有白色的光芒。当光线照在镜子上，根据光路可逆的原理，理论上来说是可以看见走廊的景象的。并且经过发卡颜色的过滤，外面的人很难发现反射回走廊的光的。
所以，看见发卡呈现出了清晰的像，心里出现了意料之中的欣喜。
那么，接下来就是静观其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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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淡无光的房间，舒适的沙发和质地坚硬的檀木黑桌，袅袅的熏烟缭绕其中，诡异的宁静。
“前两天我的部下捉到了潜伏的卧底，我们严厉地审讯了她，可是她闭口不言，不过可以确定她来自港口黑手党。”
北村双手交叉置于腹部，脸色阴沉，颔部上扬，一副居高临下的模样。
“这次叫大庭君你过来，是想请做你两件事。”
“第一件事，我听说你的刑讯能力非常出色，所以希望你能让卧底说出一切她所知道的东西。”
“第二件事，卧底的发现可能已经被港口黑手党发觉，他们的搜查将会对我们的行动产生巨大的障碍，我希望你能为我想出一个解决的方法。”
“你能做到吗，大庭君？”
声音是属于位高者的压迫与强权。
“你这可为难我了，北村先生，”大庭苦笑道，“与港口黑手党为敌，这可是我想也不敢想的。”
“你已经没有退路了，”北村的眼神泄露出些许戾气，“富贵险中求，我们得到的利益足以弥补我们接下来受到的损失。而你，大庭叶藏，也将获得数不尽的财富。”
“你必须做到。”
“……我会尽我所能，”大庭低头微微扯了扯嘴角，笑容充满了诡异，“我会告诉您解决一切的方法的。”
一丝不安涌上心头，但北村并没有在意。是错觉吧，他漫不经心地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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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静，安静到连自己的呼吸声、心跳声、脉搏声，都听得一清二楚。
我目不转睛地盯着“镜子”，空无一人的走廊出现了两个黑衣男子，他们好像在说些什么。
我将耳朵凑到门口，恨不得瘦成一道闪电夹在门缝中。
也许是没有想到隔墙有耳，也许是黑手党中喜欢多话的人，也许是因为走廊的空旷放大了他们自以为压得很低的声音，我非常幸运的，勉强听见了他们在讲些什么。
“那个女人嘴巴可真是硬啊，全身都出血了，一句字也不说，这样下去我们都会受罚的。”
“是啊，可那也没办法啊，如果那样的刑具落在我的身上，那还不如死掉算了。”
“真是让我都忍不住佩服了，那个女人，是叫静子吧。”
“没错，至少在她进来的时候，她是这么说的。我还记得她来的时候的样子，是一个大美人，可是现在……”
“你还真的在惋惜啊，很快她就会死了。上面要派一个很会审讯的人去审讯她，估计一旦她说出了情报，下一秒就会迎来死亡吧……”
“可我们都用了各类办法，那个新来的人能怎么办呢？”
“估计上面也对此心有疑虑，所以除此之外，所以还有两个人之后也会来到这里，以便不时之需。”
“也就是说，此次前来的外人居然有这么多吗？这次波及的势力很广啊。”
“啊啊，不管了，这可真是复杂。就算是受罚我也无所谓了。走了走了，要是他们看见我们不在又要说半天了。”
……
伴随着急匆匆的脚步声，走廊重复回归到了宁静。
我神色恍惚，被庞大的信息量震的说不出话来。
说是这两个人没有心机比较好还是蠢好，居然把这种事情在公共场合说，难道他们不知道我的存在？
不过这也算是便宜我了。
开始整理思路――
有个女人被抓住了，疑似是个细作，现在正在在审讯室接受审讯。
今天有两波人要来到这里，一波是我和太宰，【很会审讯的人】，说的就是他吧。
那另外一波呢？是敌是友？意图是什么？会不会阻碍到太宰的任务？
听他们的语气，那位北村先生并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信任太宰，那另外两个人就可能是为了牵制太宰，或者是以防万一的最后一道保险？
也不知道太宰是否知晓还会再来两个人。
当然太宰知不知道没关系，我只知道太宰正在与北村谈话，而那两个人可能会对他们的谈话产生一定的影响。
如果是好的方向，那么我马上就可以等着太宰来接我了。
虽然说这是不可能的，他不让我送死就不错了。
如果是坏的方向……我觉得我现在就可以跑路了。
留下太宰一个人在这里面对敌人，想想都有些小开心呢。
咳，开玩笑的。
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反正谁都会死就太宰不会是死的。
而不管结果如何，第一件事就是先从这个房间里出去。
我定了定神，想试着打开房门。
……
我去！打不开。
他是什么时候锁的，居然一点声音也没有，说好的不让我不要轻易出门，门都锁了怎么让我出去啊喂！
好烦啊。
难道真的要被太宰接回去吗？那我在他面前放的大话要怎么办？！
我郁闷地重新将视线转回发卡，继续观看外面的场景。
走廊的摆设如常，我试图调整光线看到墙壁，又把发卡往外面凑了凑。
所有的东西离镜子是那么远，远到我只能隐隐约约模模糊糊看见一点壁灯的光。
然后，好像是预兆着些什么，我的心猛地揪紧，镜子里倒映出了一个人。
我反射性地要把发卡收回来，却强行制止住自己让它能将画面反应回来。
从镜子里其实只能大致看出那个人是一个穿白色的西服、身姿修长的男子，再具体一点什么也看不清。
但即使是这样，也聊有胜无，亲眼看见总让人比较心安。
这个人给了我一种熟悉感，可我认不出来他是谁。
我这个人啊，总是容易忘记人或者事，哪怕前几秒发生过的事情，也会像照相时的闪光一样，突然就忘记了。
『也许我只是在发呆所以没有听清。』
『也许这种遗忘可以让我轻松一些。』
『反正能忘记的事情都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不是吗。』
因为如此，我从来不甚在意。
我确定我认识这个人，而且还可能最近就见过，可我就是不能回想起来，这对此刻的我来说就很困扰了。
那个人步履不停，并没有发现镜子的存在。
我屏气凝神地目送他远去。不是害怕，不是恐惧，呼吸莫名地就缓下来了，就好像是不想让那个人知道自己就在这里。
明明是可以出去的，明明走廊上不一定再有人了，可是心里就是不舒服，以至于自己放过了这可能的唯一的机会。
唉――
我叹了口气。有时候真的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原来最难看懂的往往是自己，古人诚不欺我。
也没心情看镜子了，我重新别回发卡，直接敲起了门。
或许最简单的方法可能就是最有效的方法。
他们现在没有理由伤害我。
“咚咚咚――”我一声一声地敲着。
“咚咚咚――”我不厌其烦地敲着。
“咚――”我……
门开了。
“小山小姐，您有什么事吗？”
原先那个黑衣保镖阴沉地看着我，给我带来了莫大的压力。
我惊悚地看着眼前的黑衣保镖，差点给跪了。
这个人怎么还没走？
……不对，这个人不是走了吗！
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白鹤羽，请开始你的表演。』
心里暗暗打气。
我羞红了脸，吞吞吐吐地说：“不，不好意思，我……我想……上厕所……”
保镖：……
我摆出快要哭出来的表情看着他。
快点答应啊大哥，人有三急啊。
保镖原地看了我两秒，似乎是在看我有没有撒谎，直到我浑身不自在地低下了头，又过了一会才松口，“女厕所离这里有点远，请跟我往这边来。”
……
路好像永远是一模一样的，我好像走过了相似的路，或是相同的路，走廊上的画好像被重新被摆放过一样，有的画我似乎看过，但穿插着的陌生的画又让我以为是错觉。
壁灯幽幽地亮着，却连墙壁也照不通明。每一段距离仿佛是被撕裂了一般，恍恍惚惚的眼睛一团黑。
思维似乎被什么东西禁锢住了，我茫然地跟随在保镖背后，感觉自己就像是飘荡在黑暗中的幽灵。
耳边好若有人的呼救声、呻、吟声从遥远的地方传来，仔细一听，才发现是幻觉。
……
“小山小姐，到了。”
保镖的声音再一次惊醒了我。
我一个激灵，感觉自己好像忘记了自己一路上是如何走过来的。
看着眼前的标有女性标识的门，我充满感激地向他道谢，然后急急忙忙找了一个隔间进去。
随即，“嘭”地一声，我的头磕到了门上，我对上了一双清凌的眼睛。
活像见了鬼。
啊啊啊啊！
我想不让自己叫出声来却咬到了舌头，用手捂着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我去，为什么厕所不开灯！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宁取一思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