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梦杂谈》易秋夜

12、幽梦10：森林与蛇

　　有一个关于蛇的传说。

　　那个传说很恐怖，但传到现在已经离最初的版本相差甚远了。人们因为那个传说而畏惧蛇，有专门捕猎蛇的人类存在，他们想要消灭蛇。可是到现在依旧没有消灭。人们只待在这座城市，城市外面是森林，蛇全部躲在了森林中。

　　机缘巧合之下，我和老师准备去森林。老师改装了他的轮椅，装上了音响，可以播放音乐，调节音量大小。他的轮椅大部分材料都是木头，但也有金属，是电动的，很智能。移动起来有齿轮的声音——我很喜欢齿轮的声音。

　　去森林是因为老师想给我展示一下音响效果，比起繁杂的城市，森林相对比较安静。

　　森林在小山上，我们登上了山。在树还不多的地方，我往城市方向看。看到一座独立别墅，棕红的砖墙，高高的烟囱。老师说，那是某一位名作家曾经住过的房子，现在是高级餐厅。

　　我们进入森林，幽静的环境让我忘却一切。直到看到前面有一位和我年级相仿的女孩子，蹲着不知道在干什么。我和老师走近，她被吓得跳了起来：“你、你们好！？森林里有蛇，很危险的，你们怎么会过来？”“我们还没看到蛇，森林里很安静，是疗愈的好场所。”我这么回答，同时发问，“倒是您，为什么会来到这个森林呢？”

　　她不回答。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听到了另一个声音：“看他们没有攻击性，直接说罢。”

　　随后便看到她身后走出了一位蛇。喔，原来是因为上次她来森林的时候，碰到了这位受伤的蛇，于是她便偷偷带他回家疗伤，疗伤完成后她又把蛇带了回来，让他回到森林之中。

　　其实我觉得关于蛇的传说并不十分真实，其中夸大的成分很大。蛇倒也没有那么恐怖。我反倒觉得，疯狂捕猎蛇的人类到现在变成了恐怖的一方。或许一开始只是几位蛇在攻击人类罢。但毕竟我没有生存在那个时代，我无法言说。不过我的老师他不怕蛇，所以我便也不在意了。

　　她救的那位蛇好像不是很愿意离开她，有一种要上演跨物种绝恋的感觉。那我说，我们要不一起去吃个饭罢，到那家在独立别墅里的餐厅。她一脸震惊：“不是罢？难道你要让他见人类？然后他们就会立刻报警，杀了他！”啊确实，是我欠考虑，但是，我说：“说实话隐藏得好，也看不出他是蛇。把他包严实点？”“好啊。”蛇先生好像并不拒绝。果然，恋爱会使人发昏。

　　我们就到了那家餐厅。

　　需要进行通行认证，一群人进去的话只要刷一个人脸就可以了。进去的时候刷的是我的脸。我是一个正常的女性公民，屏幕这么显示。然后乘电梯，老师按了B1。电梯刚开始运行，老师突然用眼神示意我把耳朵贴过去——

　　他跟我讲：“不对劲！”

　　电梯很快到了B1。

　　映入眼帘是正中央的一具尸体，鲜红的血液从体内流淌出来，遍布四周，与之相伴的是两旁分别站着的两位工作人员和周围华丽的室内装饰。工作人员的衣服是黑色的，胸口有特殊的标志，好像在哪里见过，我一时记不起来了。

　　忘记了工作人员对我们说了什么，只记得我们立刻转身上电梯，奔跑着出餐厅。出去的时候刷的是老师的脸。正常的男性公民，它显示。

　　我们继续奔跑，回到了森林。

　　忽然，我的手机收到了邮件：

　　“你愿意加入我们吗？”

　　这时候我意识到，刚才那两位工作人员是捕猎蛇的猎手。因为邮件里的标志和他们衣服上的标志一模一样。问我是否愿意之后贴的是加入方式以及要求。我才知道，原来成为蛇的猎手需要死过一遍，进入另一个世界修炼，随后永生，获得猎杀蛇的力量，不然以人类的力量是对抗不了蛇的。这话说得有点像是什么邪教。

　　我抬头，看到蛇先生点头。

　　而后他掀起他的衣服。

　　他的胸口闪烁着金黄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