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月谣——盗墓笔记解雨臣同人》陋室明

90、【番外】解雨臣的梦（上）

　　——解雨臣总做噩梦，有两个梦做的最频繁，一个关于九爷，一个关于二爷。

　　解家老宅上空笼着一层阴云，不见一丝天光，自从解九爷这次病倒就一直如此。

　　解雨臣尽管年幼，也感到一种不详的征兆。

　　但他不敢去想。

　　如果爷爷病死，偌大的家族就只剩他一个人了。

　　他一直陪在解九爷床头，给爷爷擦汗、倒水，但解九爷已经很久没要过水喝了。

　　解雨臣把杯子端到他唇边，希望他喝一点。

　　但解九爷只是眼神空洞地看着天花板，嘴唇颤动。

　　解雨臣以为爷爷想要什么，俯身去听。

　　解九爷只是在默念一句话：“没有时间了。”

　　这句话他断断续续地重复着，但所有人都以为这只是弥留之际的胡言乱语，解雨臣也不例外。

　　大人们在屏风后窃窃私语，有商讨财产分配的，有询问解家出路的，就是没有探讨病情的，仿佛解九爷的死已经注定。

　　“爷爷，喝水。”

　　长大后解雨臣每每回想起这一幕总觉得幼稚，小孩子就是这样，仿佛一口水就能留住一个人的命。

　　但解九爷终究没能再喝一口水，眼神从空洞到涣散，逐渐失去生命体征，终于变成一具尸体。

　　解雨臣握着他的手，始终没有松开。

　　这不是他见到的第一具尸体，甚至不是第一具至亲的尸体，但这是爷爷的尸体，不一样。

　　这个人的体温从温热到冰冷，是一个世界的终结。

　　解雨臣呆愣愣地看着，他不敢相信这个人就这么走了，直到母亲牵着他的手把他拉开，他的眼泪才终于落下来。

　　这一刻他看到了死亡的另一种光景，一个个淡漠的神情，在眼泪凝成的光晕里飘忽，晃得他反胃。

　　原来无论多么英明神武的人，只要死了，那就是人死如灯灭。

　　每次梦到那些人的眼神，他就会惊醒。

　　那些眼神犹如恶灵，一次次凝视着他，在梦里也在他长大的每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