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寄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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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黑瞎子塞进后座，就开车回家，路上时不时瞄眼副驾驶的解雨臣，就见他不停发短信，完全没理会我的目光。
我轻轻叹了口气，黑瞎子就道：“想说什么就说吧，当我不存在。”
“你怎么知道我想说话，你不是不睁眼么。”
“气氛我还感觉不出来么，我早就跟你说过，我虽然瞎，但也不是真的瞎，能看到很多你们看不到的东西。”
我冷不丁就抖了一下，“你在那面镜子里看见什么了？”
“手，两条黑手搭在我肩膀，后背上趴着个黑布隆冬的东西。哎，这镜子真是个好东西，可惜充公了。”
解雨臣就笑道：“这镜子还有，回去让你照个够。”说罢转头问我：“你想说什么。”
“那什么，我不是不相信瞎子的判断哈，但是我觉得还是应该找个医生看看比较妥当，拍个片子看看颈椎。”
解雨臣就道：“找了，不过不是看颈椎的，是看眼睛。”
说完没多久就到家了，我扶着瞎子就要往里走，他摆了摆手，道：“别，你能扶我进屋又不能扶我洗澡，我还是自己慢慢适应吧。”说完就砰一下撞在大门上。
我叹了口气，扶住他道：“等我们找到原因把这事解决了你不就能睁眼了，要么医术要么巫术，总会有办法的，适应个什么劲儿，洗澡你就低着头洗呗。”
他笑而不语，但这次没有再拒绝我的帮助。
进了堂屋我见到一个意料之外的人，屠颠。
解雨臣道：“这么快，你从哪来的，情况都跟你说了，有什么头绪么？”
屠颠就撇了撇嘴，“你这个渣男，我大半夜无偿□□，都不说让我坐下喝杯水，上来就干活，你还有人性么。”说罢又看向我：“小心他，别被外表迷惑了。”
我吃了一惊，这已经是公开的秘密了吗？还是他只是随口一说？
解雨臣摇头苦笑，“别废话了，快给他看看。”
黑瞎子问解雨臣：“这人行不行？”
屠颠就道：“我正经医学院毕业的好不好，受过正规教育，跟你们不一样，抬头。”说着就取下墨镜，掰开黑瞎子的眼皮，而他一睁眼，头立马就被按了下去。
屠颠一愣，随即蹲下，掏出医用手电照着黑瞎子的眼睛，我们都蹲下来观察。
这是我第一次看见黑瞎子的眼睛，他的瞳孔很特别，黑玉一样，但是眼球底部有层灰蒙蒙的东西，一簇一簇的附在表面，有点像地毯的绒毛，不过是非常细小的那种。
黑瞎子就道：“我眼睛上有什么？”
屠颠取出个镊子和医用的塑封袋，道：“要带回去检验一下才知道，看起来不是什么好东西。”说着就冷不丁一扯，将那层东西撕下来一角，黑瞎子就呲牙，浑身颤了一下。
屠颠问道：“疼？”
“不疼，我冷，随便抖抖。”
“你觉得视线受影响吗？”
“有种眼睛上糊了层雾的感觉。”
屠颠站起来道：“你疼的话那就不是糊了，很可能这东西是长在你眼睛上了。”
解雨臣问道：“长在眼睛上？寄生么？”
屠颠道：“有可能，可是寄生又不是从眼睛里长出来，不至于让他这么疼。”想了想又道：“我回去化验一下。”说罢就离开了。
我和解雨臣面面相觑，不知道该怎么照顾黑瞎子，黑瞎子闭上眼抬起头，重新带好墨镜，笑道：“你们不用管我，该干嘛干嘛去，小爷本来就是五弊三缺的命，也不过就是提前点，没什么大不了的。”
他这话说得我和解雨臣心里更不是滋味了，虽说不是我们的责任，但他毕竟是被请来帮忙的，出了这么档子事，也是飞来横祸。我暗下决心一定要想办法把他的眼睛治好才行。
告别了黑瞎子，我和解雨臣到亭子里商议，我们一致认为查清十四具尸体的身份很关键，这要托霍老太帮忙。霍家和部｜队有姻亲关系，查这些比解家还是要方便些。
我想了想道：“是要霍家帮忙，但暂时还用不着霍老太。”
“你说秀秀？”
“是呀，秀秀还欠我个人情呢。”说罢我就给秀秀打了个电话，没想到这丫头居然自己跑西沙去了，我有种不好的预感，回头看了看解雨臣走远了些，压低声音道：“你可不能自己下去，你忘了那些人就是在那儿失踪的？”
她道：“安啦安啦，谁说我是要下墓，我是去那个码头搜集情报。”
“你又不是特务搜集什么情报，赶紧回来。”
“马上就回去了，你找我什么事？”
“想请你帮我查几个人的身份，怎么样，这个忙帮不帮呀。”
“当然没问题，你说。”
我把事情简要跟她叙述了一遍，听完后她道：“现在这种情况还真不知道从哪入手，那几个人的来路就没一点线索？”
“我感觉是同行，不过不像是九门的人，是散盗，很难追查去过哪些地方，而且楼里起了大火，这些人都被烧成黑炭了，外貌衣服根本无从入手。”
秀秀想了一想道：“我知道了，放心吧，你帮了我这么大的忙，这个小忙我一定帮你，你们等着屠颠回信吧，有消息记得告诉我。”
打完电话我和解雨臣就回小阁楼了，估计过几天又要到处奔走，今天可能是为数不多还能好好睡觉的夜晚。
我洗漱完见解雨臣还没睡，靠在床头看那本解草堂散记，暖黄色的灯光晕染出岁月静好，我蹦上床看着他道：“三点了，路上看吧，你还怕路程太短么。”
他笑着摸了摸我的头发，合上书，关了台灯。
第二天一早，屠颠就打来电话，说化验结果出来了。
“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这东西是一种水生苔藓，一般生长在沼泽地，不过苔藓没这个色的，也不会往人身上长，不知道发生什么变异了，显微镜底下看，这东西还有活性，自己在繁殖。”
之前我们已经知道鞣尸是在沼泽产生的，这下更确定案发环境了。沼泽湿地全国很多地区都有，东北沼泽区大约占了三分之一，可以先从这里下手。
“再附送你们一个消息，根据苔藓的种类和湿度，我确定是在小兴安岭，我已经买好卧铺了，装备也准备齐全了，走吧。”说着就见他跨进大门，背着个很大的登山包。
作者有话说
第41章 寄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