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月谣——盗墓笔记解雨臣同人》陋室明

19、真正的死亡

　　缓过神儿来我一把推开眼前的人，一片漆黑，什么都消失了。美男计？呵，这样就想让我死在这里，做梦。

　　随后我面前浮现出深蓝色的八卦图，八卦我只知道来源于河图、洛书，据传是伏羲发明用来推演万物的，分别对应天、地、雷、风、水、火、山、泽八种自然现象，相互搭配有八八六十四卦，变化无穷，据说包罗万象。

　　我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不敢轻举妄动，突然眼前一道白光亮起，晃得我闭上了眼，等了半晌好像没事发生我才敢睁眼，发现自己置身于落雪的庭院中，枯败的树杈挂着冰条，几个小孩子围在一起堆雪人。

　　我走近看见个五六岁的小女孩拽着一个男孩的胳膊声泪俱下：“你赔给我！那是爸爸给我堆的雪人！”温热的泪水在冰天雪地里散出缥缈的白汽。

　　其他几个孩子被女孩的鼻涕泡吓跑了，本来不以为意的小男孩忽然不知所措：“别哭！别哭嘛，我赔给你，赔给你就是了，我这就给你再堆一个。”女孩子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那就不是原来的那个了。”

　　那是我小时候去吴家拜年发生的事，后来我一直哭个不停，吴家小少爷怎么道歉都不管用。父亲陪我堆完这个雪人就出去办事了，临走前托吴家照顾我几天，之前大家还一起玩，从那天以后吴邪就开始躲着我。

　　然而这次父亲没有出去办事，知道我闹脾气后就过来哄我，又堆了一个雪人，我攒雪球开始扔吴邪泄愤，吴邪最初还不反击，我越扔越开心，他看着起劲就又一起玩了起来，后来我和吴邪成为了很好的朋友，通过他认识了解雨臣，不过只是合作伙伴一起做生意，之后再无交集。

　　画面一转到了校园里，少男少女在操场上跑操，我和几个高中时候的闺蜜朝一个在练投球的男生走去。当时我暗恋那个男生，可惜快要搬家了我就没有采取什么行动，也就不了了之。

　　在这里我被闺蜜推着来到那个男生前面，男生停下了投球，把球传给我：“呦，下课啦，来一场？”我一闪身躲过了，男生好奇地看着我。

　　不是我说，“我”看起来实在有点扭捏，脚蹭着地，低着头含羞带臊憋得脸通红都没说出一句话，最后塞给他一瓶水就跑了，那男生疑惑地望着我跑走的方向，忽然就笑了。

　　后面就像电影倍速播放，我和那个男生手拉手走在放学路上，一起上课，一起吃饭，一起打球，看电影，后来我还是搬家了，父母同样亡故，但是他听说之后离开他所在的城市赶到了我身边，虽然产业依旧被瓜分但是我们两个人的小日子过得很好，度过了幸福安稳的一生。

　　一生一生又一生，我不知道看了多少场，每一生都与我的真实人生有所重合，只不过在岔路口做的选择都有些不一样，或者有些巧合导致发生的事不太一样，以至于千变万化。唯一的相同点是我和解雨臣的交集都不多，甚至不认识。

　　我感觉自己已经在这里看了很久很久，但是那些画面发生的那些事又好像是一瞬间涌入我脑子里的，我有一种短时间消化了大量信息的疲惫感。

　　“还要再看吗？”一个冷得直冒寒气的声音响起。

　　“这是什么？回顾过去，展望未来？”

　　“可以这么说，不过这不是你的未来，是你可以选择的未来。”他又道：“这才是你的未来。”

　　刹那间时空变幻，我出现在一个山体内部，面前是条幽深的小路，犹豫半晌我沿路前行，周围的山体里有许多模糊的人影，摆着各种姿势，看起来还挺有意思，我知道我只能看不能摸也就没有停留。

　　路的尽头是个山洞，我听见几声咳嗽，十分虚弱，里面有些雾气所以视线很模糊，我看了半天才看到山体边靠着个浑身是血的人，那竟然是我。

　　场景瞬间消失又回归到一片虚无，眼前出现个秀美的男人盘坐在玉棺上，微笑着看我。

　　我打了个激灵，“你是……”

　　他缓缓道：“所有人都以为这里的宝藏是黄金是陪葬器皿，真正的宝藏怎么能如此乏味。你知道吴三省为什么不告诉你们真相吗，因为他也不知道帛书上的‘以汝之魂灵置彼岸’是什么意思，但是他隐约感觉到了所以过来看个究竟，或许可以挽救他一生中最大的错误。事实上他猜对了，这里的宝藏是给你一个重新来过的机会。”

　　这么说来这里是平行空间的交汇口？

　　“人的一生是由无数个选择构成的，你认同这点吗？小到去饭店走哪条街，坐哪趟车，一句话是怎样说的，大到和谁结婚，何时生子，每一件事都会产生连锁反应，从而发展出不同的人生。你十五岁生日那天哪怕晚一秒钟上楼都不会遇到解雨臣，也就不会有那样悲惨的未来，你也看到了，其他无论哪个空间的你，即使不美满，也都是平安喜乐的。现在给你一个机会，去选一个你想要的人生吧。”

　　“唔，听起来不错，条件是什么？”

　　“把你的灵魂留下。”

　　“是要我自杀吗？”

　　“不，自杀只是□□的死亡，真正的死亡是你的一切痕迹都被抹去了，这个世界没有人记得你，就好像你从来没有出现过。”

　　“就是所有人都忘记我了？”

　　“不，是你从未存在，所有与你有关的人生会被篡改。”

　　“我选一个就行了？”

　　“如果你准备好了就上来，我把位置让给你。”

　　我一步步踏上凭空出现的台阶，从后腰拔出匕首对着他的胸膛捅了进去：“不好意思，你找错人了，我不信什么命运，我只信自己。”他的脸骤然扭曲，喃喃自语，而后他的身体蜷缩成一团黑雾，渐渐消散，整个异域空间都开始坍塌。

　　果然，我猜对了。什么平行空间，什么完美人生只是个幌子，一旦你跟他做了交换，你就要代替他被困在这里等到下一个愿意交换的人。

　　唯一比较奇怪的是他怎么知道我那么多事的？或许这里什么都没有发生只是我的大脑臆想出来的吧，可是关于帛书关于三爷的事我根本不知道呀……